Copia di - 前往義大利

　　六道骸撤去幻覺後庫洛姆滿臉疑惑地站在我們面前，千已經回廚房去貓著了，他就喜歡一個靈。

　　「紫宸大人、骸大人……」庫洛姆的臉很紅，紅到我以為她看了什麼兒少不宜的畫面，還是身體不舒服？畢竟她現在還沒有完整的身體嘛。

　　「對了，我要幫妳修復──」我覺得身體修復這種事快一點比較好，想著要拿小鳥籠出來跟她說明使用方法，手卻在摸向自己的褲子口袋時遇到了阻礙。

　　我低頭看，是六道骸的手……

　　都是那朵曼珠沙華的錯，要不是我把自己的一部分送進他身體裡面，怎麼可能都靠這麼近了我卻一點警覺都沒有！

　　我用雙手遮住自己的臉想要逃避一下現實，六道骸握住我的手讓我的眼前恢復光明。

　　在他的注視下，我的臉跟庫洛姆一樣紅，肯定有這麼紅，我自己都感受到那個熱度了。

　　「你先去別的地方啦，會妨礙我思考！」這樣還怎麼跟庫洛姆說明小鳥籠的事情？

　　「クフフフフ。」六道骸笑著放開我，人往後廚的方向走了。

　　感覺他在附近我都會有點不正常，去到義大利要偷襲彭哥列的時候一定要避開他才可以。

　　「庫洛姆，這個就是幫妳修復內臟的東西，接下來的說明有任何不懂的地方要跟我說喔。」拿出小鳥籠，我很努力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認真點，畢竟這是攸關生死的大事，必須認真！

　　「好、好的！」庫洛姆這麼配合真是太好了！

　　解說的過程很簡單，畢竟使用方法就是找個好位置把針頭插進去然後慢慢等而已，不過選個不會動到的位置就很重要了。

　　我用的時候多半是短時間，最多不超過一星期；綁個繃帶裝做受傷就能蒙混過去。

　　可是庫洛姆要製造內臟需要比較長的時間，除非我們來個「環遊世界各地戰場行」或者「亂葬崗一月旅」才有辦法把時間壓在四十五天裡面。

　　那有點困難，所以要好好思考針頭的長久居住地。

　　「我是推薦手背，比較不會彎折到。」雖然小鳥籠附帶的針頭沒有接管子，可是彎著對於針頭來說還是不好的，畢竟會傷到皮肉，「可是讓人看到不太好，要怎麼遮起來呢？」

　　「綁著繃帶……不行嗎？」

　　繃帶啊，我總覺得自己綁著繃帶上學的那些日子似乎更引人注意；雖然不會直接看到針頭但是引人注意總覺得會發生什麼意外。

　　可是以好拆解來說繃帶確實是不錯的選擇，畢竟要天天清洗才不會長灰塵跟過敏嘛。

　　「……我回來之後會幫妳想個更好的方法。」現在就先用繃帶，應急一下也好。

　　我們做了一些過敏小測試，庫洛姆對金屬沒有特別反應不過皮膚很細緻，等去一趟義大利回來後要先幫她轉移一次針頭避免對肌膚造成損傷。

　　最後針頭的位置固定在左手上面，纏上繃帶後看起來還真像是受了傷，看起來有點令人難受，這麼可愛的女孩子……要多注意器官移植的訊息，早日幫庫洛姆的身體恢復能夠自主行動的狀態。

　　「紫宸大人，請問您有甚麼煩惱嗎？」聽到庫洛姆的問話我抬起頭看著她，她臉上寫著擔心，看起來有煩惱的反而是她。

　　「不，我只是在想，為什麼庫洛姆要叫我『大人』呢？」我輕撫她的手背，笑著對她說，「我們年紀差不多，身分上也都是學生吧？」

　　雖然我自己也覺得摸人家的手這種動作有些變態，不過庫洛姆的靈魂實在太乾淨了，我幫她纏好繃帶後實在是不想放開，至少不想由我主動放開。

　　「既然年齡跟身分都沒有太大隔閡的話，我希望妳能夠叫我的名字就好，這樣也顯得不那麼生疏。」當然最主要的原因是要趁現在多說些話，好感受庫洛姆純潔的靈魂……我越來越覺得自己朝向變態的道路永不回頭了。

　　「但是紫宸大人跟骸大人都是我的救命恩人，如果沒有你們兩位，我現在還躺在病床上無法動彈！」庫洛姆突然反握住我的手，表情十分堅定，「我真的、真的，非常感謝你們！」

　　感謝啊，真是既甜蜜又沉重。

　　「庫洛姆，不是這樣的。」我搖搖頭，想要改變她的想法，畢竟「救命之恩」這四個大字別說這輩子，再十輩子我也扛不起來，「任何人付出自己一部份的時候，終將得到自己想要收穫的那一部份。」

　　「我現在正在學習一種特別的能力，副作用是每一次使用都會很難過，那種難過不是受傷流血的難受而是一種很沉重的心情。」跟靈魂打交道，傷害永遠不會表現在能看見的地方，「那種沉重的感覺常常會壓得人喘不過氣來，而妳的存在就是解方，妳的靈魂很乾淨，乾淨到幾乎可以成為解藥一般的存在。」

　　「只要待在妳身邊，我就會感到很放鬆，這就是我找上妳最主要的目的。」我看著庫洛姆的雙眼，盡全力想傳達我的認真，「庫洛姆，我對妳付出是為了得到，骸那邊我不清楚，不過就只有我、就只對我親近一點點好嗎？」

　　「跟妳越親近我能接受到的療癒感會越多，形式上先開始也不要緊，可以請妳直接喊我的名字嗎？」我對著已然動容的她眨眨眼，「拜託嘛，我以店長特權讓妳每天指定一個蛋糕？」

　　「噗。」看我擠眉弄眼的，庫洛姆忍不住笑了出來。

　　可愛的女孩子笑起來果然也好可愛，而且魂魄有點微微的發光，是好現象，雖然不知道庫洛姆想通了什麼，但是魂魄發白光通常都是好事要發生的前兆。

　　「紫宸大人……不對，紫宸小姐，謝謝妳。」去義大利之前，我收到最好的餞別禮就是這個甜蜜又燦爛，讓我永遠無法忘懷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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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準備好旅行用品、打點好店裡的一切後我就跟骸出發了，向學校以治療為名請假一個月，實際上是去執行命令以及觀光旅遊的義大利十天九夜旅行。

　　出發前後的準備時間、航程都算在裡面，當然還私自加了一些休息時間。

　　骸的稱呼是他要求我改的，大概是聽到我跟庫洛姆說話了。

　　我平時都連名帶姓喊他，想起來了才會照這邊的習慣只喊他的姓氏；那天在店裡耍賴讓庫洛姆對我的稱呼改一下之後，骸也學我那一套要我改變對他的稱呼。

　　如果是在自己家或者自己店裡面，讓庫洛姆或者千他們看到也就罷了，他居然連大街、機場、甚至上了飛機都不放過我。

　　「真煩人……」我躺在床上看一旁坐在書桌前的六道骸，對，床上，飛機上的床上。

　　我第一次知道飛機上居然還能帶床鋪，是貧窮限制我的想像或者彭哥列太有錢打開我的視野？

　　「小紫宸睡不著嗎？」發現我在看他，骸對我露出微笑，「我等等就忙完了，再等一下。」

　　飛機起飛沒多久，空服員說可以解開安全帶開始他就用飛機上提供的筆記型電腦查詢資料，我大概能猜出他在查的是彭哥列那邊的資料。

　　我個人是靈魂派的，凡事問靈魂比起網路上搜尋更快也更能夠相信，因為人會說謊、靈魂在我面前卻是絕對誠實的。

　　我跟科技人士絕對合不來，就算我也會用電子產品玩遊戲。

　　「你忙你的。」我沒想過要他陪我，只不過是有點無聊而已。

　　空中就算發生過空難，也極少會有靈魂停留在半空中，更別說我們現在還在移動狀態，即便碰到類似地伏靈的靈魂也很難靜下來交流。

　　我的能力落地後才有用武之地。

　　所以現在，真的很無聊。

　　「クフフ。」他又把視線轉回電腦上面，我知道他忙，可是……很無聊。

　　我也把視線轉移到旁邊的桌上，那邊放著半枚的霧之戒跟夜之戒。

　　它現在是個霧狀體，看起來是看著窗外好奇的樣子，就像個剛出生的孩子沒兩樣。

　　澤田先生回去後沒多久夜之戒又醒了，然後再度痛苦到失去意識。

　　反覆幾次後它撐過母親大人的回爐重造，現在無論是能力還是精神都還是渾沌的狀態，像是剛出生的嬰兒一樣接受到什麼訊息就會成長成什麼樣子。

　　理論上來說我現在應該要去引導它，這股力量就能夠為我所用，可是我實在是……不僅能力是從母親大人那邊學習而來完全沒有自己的影子，性格也因為長年接受各種悲慘人生設定算得上扭曲變形。

　　要引導一個靈魂實在不太好；感覺很誤人子弟。

　　如果母親大人對我下令就好了，無論是引導它或者毀滅它，我都可以果決一點。

　　「母親大人……」妳現在到底在哪裡，為什麼都不給我回應呢……

　　只有一條夜襲彭哥列的命令跟從前完全不同，以往就算不親自通知至少也會派個靈過來，這次到底想要我演繹怎樣的人生給她看？

　　我想著這件煩人的事情不知不覺就睡著了，醒來後看著躺在我身邊的骸……「皮膚真好。」

　　這些日子我們一直生活在一起，這麼靠近的時候不是沒有，只不過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他睡著的樣子。

　　皮膚又白又細，白裡透紅……「好想毀掉。」

　　果然我的人格已經扭曲了，我還真是有自覺。

　　「這種時候不該這麼說，小紫宸。」

　　「嗚哇！你甚麼時候醒的？」

　　看到他突然睜開雙眼，我嚇了一跳，差一點就從床上彈起來了。

　　實際上也差不多，我整個人坐起來也後退了一點。

　　「クフフフフ，小紫宸要吃點東西嗎？現在應該是……日本的下午一點。」

　　我抬起手看了一下手錶，果然是這個時間了。

　　從日本起飛後將手錶調整成義大利的時間，往前算八個小時也就是說現在是早上五點。

　　難怪我的狀況不好這麼容易被嚇到，大早上而且這麼接近太陽，實在是太為難操控靈魂的人了。

　　「……我喝點水好了。」我下床去幫自己倒杯水，經過書桌的時候看到夜之戒的魂體還看著窗外不禁覺得它很可愛，「你想看見什麼？」

　　明明是什麼都沒有的天空，除了氣候變更什麼新資訊都無法得到。

　　它轉過來看著我，雖然沒有五官，可是這種感覺跟我第一次接受母親大人提議的時候一樣，明顯透露出一種迷惘卻不帶有任何恐懼的感覺。

　　不對，我現在還在迷惘之中；對這個生命、這個靈魂都感到徬徨不安。

　　自打有記憶開始，我的第一眼就是母親大人，她永遠都是笑著的、強勢的，不斷命令我執行她的要求。

　　我拒絕過兩、三次，她不曾生氣，反而很開心的模樣。

　　無數次的人生體驗中，我初次見到她的疑惑更加深刻了；她到底要我做什麼？為什麼要我演繹無數次的人生給她看？這一切都是我的夢境或者是……神的惡作劇呢？

　　我不知道她想讓我走向哪一個終點，不過哪一種結局都無所謂，我只是不知道自己該移動或者原地不動更甚者自我了斷。

　　我沒有特別的追求，應該說沒有特別期望的未來所以也談不上失望或者慾望。

　　原本是這樣想的……

　　想到任性妄為的母親大人，我忍不住用眼角餘光看了看躺在床上的骸。

　　意識到自己開啟一個新的人生當下，我應該是打算按照過往經驗演繹出母親大人可能會看得開心的劇本。

　　可是現在這個狀況好像有點偏移主線，過去的經驗告訴我這個狀況母親大人可能會皺著眉頭笑，也就是說她可能不會喜歡這種發展。

　　「小紫宸不渴嗎？」骸下了床走到我身邊拿走我只喝了一口的水，剩下的都進了他的腹中，「這個要怎麼辦？像一團煤球挺可愛的。」

　　「你看得到？」道士跟術士的能力表現上很像，所以那天在家裡我看到的那個爆走魂魄骸也有看到？

　　「隱隱約約看得到輪廓。」

　　「這樣啊……」果然是相似的能力，大概是看得到靈魂的波動之類的，就像我跟他都能到庫洛姆的夢境之中一樣，「姑且帶著，總會有用的。」

　　畢竟是母親大人也使用過的戒指，這應該也是一個命令。

　　整趟航程二十四小時，除了起落跟空服員送餐外一點也感覺不出是在飛機上，我只能說：有錢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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