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再看著我了，想說什麼就說，繞了一大圈又想說什麼偉論？」憂墨一聲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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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總覺得我在算計你，剛才那些可不是我找的龍套演員，同伴之間不應該互相信任嗎？」瘋紙一笑置之：「總猜度我想什麼，你只會越來越想不到我想什麼。最終你雙眼只會被你心中自以為的我……遮擋真實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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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們成為了同伴，然後，誰叫那個我以為的你，經常在我面前吸毒酗酒，還會對我下藥。」憂墨雙手抱胸擺出裝作困惑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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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依然站在這裏，證明你的腦子也不太正常，我問你當初為什麼會答應？」瘋紙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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憂墨沉默許久，腦中卻擅自提起搔癢的感覺，一種是渾身蚊釘蝨咬，表皮傷口化膿的痕癢，想到這裏他還在抱胸的雙手不自覺捉得更緊，眼神遊離到旁邊文具舖當中，直至注視到剛才的小女孩，表皮痕癢才慢慢消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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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實說，我覺得我們所做的一切絲毫沒有意義，亦都不會成功。」憂墨正視著瘋紙的眼睛，「我覺得我只是在掙扎……就像朝著海平線慢慢踏步，等待海水掩頭，卻在即將溺死之際，手腳瘋狂擺動……只是我的本能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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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選擇你也是因為這個原因。」瘋紙罕見地收起笑臉，「還記得當初我們第一次見面的那個天台嗎，當時我不是第一次上去，你也不是我找的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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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場騷動就是最好的答案，雖然有趣但我始終覺得缺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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憂墨有些好奇地問：「那第一個人是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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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確定，這就是他最可怕的地方。」聽到瘋紙的回答，憂墨在腦中生成出兩個並排而立的瘋紙，「聽起來跟你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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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紙一臉認真地反駁「不，他是更純粹的惡意，這個社會就像是他的遊樂場，而人們就是他最好的玩具……而且我對他沒有什麼好印象，可能就是所謂的同性相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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憂墨摸著下巴回應：「會令你覺得討厭的人……忽然有點興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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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經見過了。」瘋紙默默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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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憂墨疑惑之際，身旁一位路人忽然伸手踏著他膊頭，隨著鴨舌帽除下，一把熟悉的女聲傳來：「我就說很快會再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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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來人後他驚訝地說：「你是什麼時候……」與此同時他餘光看見一本厚重的量子力學書本，書本翻開的瞬間憂墨冒出冷汗停在原地，瘋紙依然不屑一顧邊走邊說：「別要管他就好了，繼續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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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憂墨被忽然貼在胸膛的手槍抵著，只好站在原地，瘋紙回頭，雙目毫無神采看著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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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的女乞丐此刻已經煥然一新，頗有興致地說著：「你就是憂墨對吧？所以就是他？我的替代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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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呀，剛才還沒自我介紹，我是他上一任的拍檔……我那時筆名叫什麼來著？對了，欺冀。」欺冀用更溫柔的語氣在憂墨耳邊說著 ：「就是為世界帶來希望的意思，雖然最後理念不合就分開了，可是我從來沒有忘記過之前的一點一滴，那時候真的很有趣呢……我看過你們的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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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正題吧。」瘋紙停住了遊離的眼神，再次面露出笑容地問：「你該不會是後悔了吧？我就跟你說這些東西很沒趣。」說罷指了一指她手上的手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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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你說對了，用權力和暴力控制人心簡單得讓人無趣……所以，我的確後悔了，我還是想回來。」欺冀朝著憂墨露出一個和藹可親的笑容，隨後手指慢慢貼近板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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憂墨面無表情地看著她，隨著板機扣起，槍口燃起一小撮火焰，欺冀微微抬起手槍，整個人靠向憂墨，直至嘴唇與嘴唇之間近在咫尺，她從口中吐出一支香煙，慢慢點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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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說好了，我準備好會再來找你們的。」欺冀如同跟朋友道別一樣，揮揮手便消失在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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憂墨默默開口問：「你早知他的槍是假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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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滿肯定的，雖然就算真的我也不太在意罷了。她就是喜歡拿捏人的弱點，所以他又怎麼會用死亡來威脅兩個本身就有自毀傾向和不在乎別人生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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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不拒絕她？」憂墨接著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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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會更加麻煩，我可不想惹一個會用自己極大利益來換取對方受到一小懲罰的人。這就是我說的其中一種惡意……她就是這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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