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織的光與暗，與她生來當誅的罪惡 - 1-2，復仇

──就在兩名聖戰士來到大廳的不久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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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冥指派完任務給手下後，一個人待在大廳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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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將她的屍身傳進一個子空間裡，確保不會被接下來可能發生的戰鬥波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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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碰到一次那冰冷的身軀，見到那失去光芒的雙眼，他的心，就彷彿遭受千刀萬剮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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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找出兇手……然後把他碎屍萬段！他在心中怒吼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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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表情上毫無變化，若不知不久前發生的事情，可能還以為他只是在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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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出兇手……然後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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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股強大的能量湧出，扭曲周圍的空間，建構出一個獨立的，和他現所處的凡界似乎重疊，卻又毫不相干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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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換個方式來說，就是在三維空間的座標看似相同，但是在第四個維度上卻是兩個完全不同的地方，就好像建築物的一樓和二樓，彼此可以互見，卻碰不到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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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將子空間的時間流倒轉，眼前所見的景象隨之倒退，一攤血泊逐漸收束回她的胸口，碧藍的雙眼恢復原有的光芒，她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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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冥將時間退回至她離開房間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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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名女性聖戰士輕敲幾下她的房門，似乎說有事找她，在她離開房門那一刻，四肢被熟練迅速地安上御魔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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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兩名聖戰士一左一右，將她押進領軍室──這座聖殿的統領者所在之處。一名金髮男子坐在桌旁，後方的牆壁上倚放著一把有著成人身高的巨斧，他便是這座聖殿的領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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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髮男子審問了些什麼，她只是低著頭，沒有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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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後，兩名聖戰士押著她離開領軍室，金髮男子也跟隨其後到達大殿上，也就是冥先前所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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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跪在地上，金髮男子最後一次宣讀他的罪名，接著低詠光靈的聖光制裁咒，一把閃耀著金色光芒的長槍凝聚在他手中──這是聖戰士們專門用於處決的武器，它可以輕易地破壞一般攻擊無法輕易觸及的靈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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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槍筆直插入她的胸口，再拔出，鮮血湧出，碧藍色的雙眼滴下不知何時泌出的淚水，接著清澈如寶石的光彩漸漸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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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早一點來，就可以救回她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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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木已成舟，無法挽回……時間的倒流，只允許使用者以旁觀的方式回顧已發生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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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我會讓你們付出沉痛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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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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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時間軸給拉回現在，映入眼簾的，仍是那光明、燦爛、充滿著雕紋樑柱、雕像的金色神殿，只不過，眼前多了兩個不久前才見到的可恨傢伙──先前押送她的兩名聖戰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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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恨，不是光與暗本就該存在的強烈對立，而是殺滅了摯愛之人的血海深仇，彷彿是拿了一把鏽跡漫布的、沾滿毒料的、布滿缺口，還燒得黑裡透紅的匕首，插進心窩裡扭呀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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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他必須冷靜下來，在報完仇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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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多的情緒起伏是戰鬥時的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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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股強勁的震波爆散開來，將兩名聖戰士擊退數公尺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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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生什麼事了?」「好痛!」兩人對突如其來、毫無起手式的攻擊全無防備，就這樣用只以少量魔能築成的護甲包覆的身體扛下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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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竟也是經嚴格訓練的聖戰士，兩人馬上拔出揹在背後的劍與盾，全身以大量的魔能包覆形成堅韌的護甲，做好迎擊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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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根據光靈律法，無故以法術攻擊聖戰士者，最重為死刑並可以就地處決!」其中一名聖戰士向眼前的青年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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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冥沒有回話，兩手冒出陣陣黑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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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暗屬性法術!不是黑生物就是異教徒！進攻！」另一名聖戰士大喝，兩人一左一右，一個箭步，已閃至冥身前，一層魔盾與手持的盾合而為一，護住身體要害，兩把劍也同時對著冥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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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冥從眼前消失了!揮了個空，兩名聖戰士正感到奇怪，轉頭一看，他已站在兩人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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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怎麼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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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疑問完整浮現在腦海之前；在痛楚傳到大腦產生感覺之前；在瀕死的跑馬燈顯現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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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冥的雙手插入兩人胸口，爆發一股強大的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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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的小小一聲。鮮血沒有從背心灑出，能量直直打入兩人的靈核──一個半存在於「異界」與他們所處的世界之間，生物意識存在的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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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她相同的死法，行刑式處決，你們最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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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雙手從兩人的胸口抽出，伴隨著胸甲碎片落地的清脆聲響，冥向後一躍，鮮血由胸口汩汩湧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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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名聖戰士帶著變化到一半的驚訝表情，伴隨著噴出鮮血的反作用力向後倒地，後腦杓重重上地面，發出沉悶的撞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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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來就是領軍了。冥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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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感受著周遭能量場的波動，在大廳右後方──也就是女子宿舍哪兒，靈核數目比先前減少許多，看來流銀和蘭辦事辦得還算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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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大廳的左後方──也就是男子宿舍區，似乎察覺到異狀，起了些騷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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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兩宿舍區之間，有一間獨立的辦公室，裡面只有一個人存在，而且這個傢伙的魔能場比其他人強大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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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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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顆黑色的能量球在冥的雙手之間生成，迅速地膨脹，旋繞在周遭的黑氣，如一條條毒蛇奔竄，深不見底的黑，彷彿能將世間一切光芒給吞噬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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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能量球的半徑達到約一點五公尺左右時，冥將它朝著領軍室所在的位置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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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喀啷！砰咚──一陣屋樑椽柱倒塌破碎的聲音，大廳的牆壁被炸出一條圓柱形的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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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量球所及之處，原先金光閃閃的建築體，耀眼的光芒盡數散去，化為一片毫無生氣的灰色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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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嘖嘖......令人佩服。」在隧道末端，毫無意外地傳來金髮男子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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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股閃著光芒的能量從隧道另一頭湧來，將黑氣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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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如個小太陽般耀眼的金色魔盾後的，就是這座聖殿的領軍──那名金髮男子，他肩上雖扛著一把幾乎和身體一樣高的巨斧，卻仍以一副隨興的姿勢站立著，完全沒有「我正扛著重物」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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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想到這麼快就來了，還帶兩名幫手呀!」金髮男子扛著巨斧，從堆滿破碎瓦礫的隧道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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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冥沒有回答金髮男子的話，只冷冷地、一語不發地望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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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人就幹掉兩名我的手下，而且還是以最乾淨俐落的方法，真是令人佩服。」他望向仰倒在地，早已死透了的兩名部下，正色說道：「我叫布萊特，是一名聖戰士，這座聖殿的領軍。而你，應該不是普通的黑妖，是妖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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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冥仍沒有回答布萊特的問題，他那雙盯著布萊特的紫色雙眼，滿滿的是殺氣，猶如暗夜裡的狼一般，蓄勢待發。在他面前，就如睡在棺材裡一般，和死亡只有一線之隔，若是常人，搞不好就這麼把自己給嚇得心臟驟停死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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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這雙紫色的眸子對上，布萊特心裡也是一震，心臟差點兒漏去一拍，自己隨著這個國家征戰四方、討伐異教異族，在這個職業，也算閱歷豐富了，什麼妖魔鬼怪沒見過?黑妖這種沒有靈智低等黑生物，自然是隨手就能殺掉，而擁有靈智的妖靈，雖打敗過不少，卻從沒見過如此強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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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和曾經交手過的妖靈們比較的話，過去的對手們不過是小小蝦米，眼前面對的，卻如深海巨獸一般，儘管神秘難以捉摸，只要感受到那如海嘯般湧來、如地震般震懾人心的殺氣，便可預料到眼前的對手絕非泛泛之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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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闖進聖殿並且俐落地幹掉兩名聖戰士這點也足以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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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與他同行的兩人，把女子宿舍搞得屍橫遍野更是很好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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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打得過他嗎？布萊特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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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信自己！你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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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聖戰士，為光而生，為光而歿，生為逐暗，守護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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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彼此一段沉默，兩人仍在大廳對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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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應該是不會回答，但我還是問問你好了，你是多久之前拐到她的？這麼好的女孩就這樣死去，其實還挺令人痛心的，對吧！」布萊特說道，語氣中卻是不帶一點難過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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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到的回應仍是一片靜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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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沒辦法呀~要是她喜歡的對象是我就沒這個問題囉……虧我對她那麼好……」布萊特繼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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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閉嘴！」冥語氣冰冷地道:「你沒資格在這裡說這些話吧！是你親手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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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什麼辦法呢？她和黑生物勾結，叛教本就是死罪。」布萊特語氣平緩的說道「光靈的律法，不容違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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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會殺光你們。」冥說道，雙手一甩，兩把暗刃分別朝著布萊特的眉心、胸口射去，在咻咻的破空聲之前，暗刃已飛至布萊特面前，他大斧一轉，便將攻擊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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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菜一碟!」布萊特語氣輕鬆地說道，緊接著腳點地，推動的能量綻出金色的光芒，揮著巨斧向前突進到冥身前，由右上向左下方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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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擊，和著強大的能量，光屬性強化法術放出刺眼的金色光芒，包圍著巨斧，也護住布萊特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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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發生的事，卻完全不在布萊特的預料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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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冥沒有進行閃躲，反而是一個箭步，貼到自己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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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位置，正好在巨斧的環狀攻擊範圍內側，自己的雙手已握著斧柄舉至右側，來不及回過來護住身軀，只好再放出大量魔能，在身前凝成一層厚厚的護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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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應該......撐得住一擊吧。布萊特自己也無法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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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冥蒼白的手，伸向布萊特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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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陣清脆的，如玻璃破碎般的聲響，堅硬的魔甲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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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喀啦──身上穿的護甲也隨著蒼白的手指到來而碎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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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指突破胸骨，插入心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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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的同伴們也是這般死去的吧?最後一個念頭在腦海中閃過，同樣的方法，手指插入胸膛，「啪」的一聲，能量打入靈核，將其毀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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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刺眼的光芒散去，冥將手從布萊特的胸口抽出，向後一躍避開噴出的鮮血，布萊特因巨斧的重量以及噴出鮮血的反作用力而向後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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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巨大的斧頭重砸在地，發出巨大的聲響，還把地面給敲出一道深深的裂痕，就好像一座迷你小峽谷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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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聞聲響的聖戰士們接續從左側廊道奔出，看見眼前的景象，不禁感到一陣極寒撫過背脊，握持武器的雙手不禁顫抖起來，雙腿也變得有些不聽使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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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映入眼簾的大廳，只有一人是活著的，那是一名青年，他有著一雙駭人的紫色眼眸，那雙眼和那雙眼對上，一種發自本能的、從未體會過的畏懼感油然而生──如靈魂突然被一拳打到九霄雲外一般，沒有理由，就是讓人懾服在原地，不敢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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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的地面上，有三灘血泊，每灘各臥著一具屍體。其中兩灘還挺接近的，邊緣已變黑了些，應該已死去一陣子；而另外一灘的地面上，還插著一柄巨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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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廳後方的牆面上，有著一個大洞，穿過大洞中破碎的瓦礫，可以在通到末端看見領軍室，除了破個大洞外，室內的擺設完好無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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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洞穴中的瓦礫，都已褪去建築物原有的金黃，取而代之的是如焦炭一般的灰色，而青年周遭的天花板、地面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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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高瘦的身軀，搭著漆黑的外套、長褲，映在血泊中顯得更加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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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位，他是入侵者!」總算有人克服了恐懼，叫出聲來，打破靜默，把仍驚得發楞的同伴們給喚醒。

一陣急促的步伐聲，眾人迅速擺好陣式，將入侵著給圍在中央，金色的光芒謹慎地畫成一個圓，這是眾人光屬性法術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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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閃耀的金環試著將黑暗給囚在中央，阻止其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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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冥沒有做出防禦或攻擊的預備姿勢，仍靜靜地站在那兒，彷彿能看穿一切的雙眼中，紫色的光芒閃耀著，注視著周遭的一舉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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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咚──砰咚──心臟用力、急促地衝擊著眾人的胸膛，好像要將這輩子還能跳的次數趕快揮霍完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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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擺好陣式後，又是一陣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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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誰都知道結局，只是沒人有勇氣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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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光而生，為光而歿，守護光明，制裁黑暗。在強大的恐懼、絕望下，不能屈服的唯一理由──因為我們是聖戰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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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人逃跑，沒有人投降，因為律法不允許，因為光靈不允許，因為我們是聖戰士，我們不允許自己逃避，不允許自己放任黑暗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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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殺啊!」「衝啊」「打敗他!」沉悶已久的靜默終於爆破，呼喊聲四起，光圈起了變化，想束縛住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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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閃耀，然後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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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把把魔能凝成的黑色飛箭朝四面八方射去，好像一朵正在綻放的花兒，四濺的鮮血，褪色的盔甲，散亂的兵械，橫豎臥倒的屍體，在此拼湊成一朵地獄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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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一把飛箭落空，每一把都不偏不倚，分毫不差的貫穿胸口，毀去靈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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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在他們臉上的，有驚恐，有茫然，也有進攻到一半時的豪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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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稟報主人，任務已完成。」蘭和流銀從右側廊道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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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走吧。」冥靜靜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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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復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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