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家門,我一屁股坐在沙發上,隨手一扔小包包,心中還是止不住那股悸動,閉上眼躺進柔軟的沙發中,眼前全是今天與Bern出遊的畫面。
突然,腦中閃過一道光亮,我赫然想起,今天原本是想要釐清這些日子以來,與Bern的關係,想弄清楚自己心中的感受,還有Bern對我的想法,但我卻毫無知覺的陷入白天那一聲聲的歡笑中,完全忘了最初的目的。
「難道,我對Bern......」口中喃喃自語,今夜我便陷在沙發的柔軟中,猶如白日我深陷Bern的溫柔中一般。
假期結束了,我再次回到工作崗位上,日復一日為了工作奔波,為了工作忙碌,這樣枯燥的日子始終不願離我而去,我只能認命的埋頭苦幹,日復一日。
正當我認為,一切又如同往常一般,毫無生氣時,Bern又出現了,帶著鮮花、帶著笑容,帶著他那特有的溫柔,輕聲問道:「最近,過得如何?」
滿心的歡喜讓我說不出話,只覺得就算這樣沉淪深陷在溫柔中也無所謂,什麼枯燥的工作、什麼討人厭的Albert,通通消失吧!現在,我只想陶醉在Bern為我編織出的溫柔鄉裡。
假期結束了,我再次回到工作崗位上,但不再是日復一日的忙碌,不會有枯燥煩悶的日子,我不再覺得埋頭苦幹,而是為了「他」,為了可以趕緊見到「他」,工作不過是小菜一碟。
每天、每天,Bern都會接送我上下班,關心的詢問我近況,在我難過受傷時安慰我,為了我三更半夜送消夜,陪著我笑、陪著我生氣、陪著我哭,盡他所能地對我好,無論如何總把我放在第一位。
「你還好嗎?我們能不能見個面,談一談?Albert」這是第十封簡訊了,我依舊不加思索關掉簡訊。
「不用回復他嗎?說不定他是真心想跟你好好談談。」Bern柔聲勸我。
登時,我心中真是溫暖到了極點,Bern不但沒有吃醋,質問我為什麼不刪除簡訊,竟然還勸我回復,他真是個無法用言語形容的好男人。
「不用管他,我們去吃晚飯吧!」我挽起Bern的手臂說道,兩人一起向著小飯館出發;真的不用回復他嗎?在吃飯中,我耳邊不斷回響起這句話,Albert他最近過了如何了?
日子一天天過去,我深信未來一定會很美好,因為Bern在我身邊,他是如此溫柔,他是這樣的體貼我,從來不會對我說一句重話,猶如我是精緻的水晶娃娃,總是小心翼翼、百般細心的呵護在手中。
可是,我發現有一絲怪異感在我心中升起;面對Bern,我無法坦然接受他的親吻,我不能安心地擁著他入睡,而Bern似乎也察覺到這一點,但一直都沒有說破,是以我們兩人毫無進展。
這天,Bern開口說了一句話,他似乎是想了很久,也很怕傷害到我,所以斟酌很久才開口道:「你,能不能把簡訊刪了?」。
我很清楚他說的是Albert傳給我的簡訊,這些日子Albert仍舊會不時傳些關心我的簡訊,雖然我一蓋都不回復,卻也沒有刪掉那些簡訊,即便如此,我還是裝傻說道:「你是指什麼簡訊?」。
正當我以為,依照Bern的個性會笑笑呼攏過去,表示他什麼也沒說,不料Bern卻提高音量說道:「你雖然都不回復他的簡訊,卻也不願意刪掉,相簿裡也還有他的照片,你有時還會拿出他送你的手鍊瞧瞧,」Bern頓了頓又說:「你們曾經論及婚嫁,我不說不代表我不會吃醋!」。
沒想到Bern會這樣說,我怔怔愣住,過了會兒,我才回過神,發現Bern眼裡閃爍著傷痕,一道道被我刻上去卻極力隱藏的傷痕,而我卻毫無自覺地繼續傷害著他,那個總是將我放在第一位的他。
天啊!我都做了些什麼,我佔據眼前著個男人的全部心思,自己心中卻還有另一絲空間裝著其他男人,還是曾經要和自己論及婚嫁的男人!我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動了動雙唇,發不出任何聲音。
此時手機的簡訊鈴聲響了:「我要離開這裡了,或許永遠都不會再回來,再見。謝謝你曾經給了我那樣美好的生活,我會將它深深埋進記憶中。Albert」
衝進機場大廳,我不斷尋找著那道身影,那道要與我永別的身影;終於,我在他登機前找到他,可我該出聲叫住他嗎?我該說些什麼?心中究竟是不希望他離去,亦或是猶有一絲留戀。
正當我躊躇不定,他似乎發現我在他身後徘徊,於是他轉過身,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我們就這樣在大廳中四目相交,但誰都開不了口;我看見Albert向我身後望去,而就那一眼,Albert似乎明白了什麼,眼神登時黯淡許多。
最後,他轉身,離去。
我只能默默離去,一轉身我便看見Bern,他站在我身後多久了?只見他直勾勾望向我的雙眼,但我不敢再看一眼那些傷痕,很久很久我們都不說話,直到那顆淚落下。
「或許,你的心還無法讓我踏進。」他說完,那顆淚也破碎在我的腳尖前,只見他不再說任何一句話,轉身,離去。
我自嘲的笑了笑,原來他們兩個是這樣的相像,都曾經將我放在第一位,都曾經因為一件事和我吵架,都......那樣,轉身,離去。
這天,我醉了,醉得不輕,醉得不省人事,我知道「醉」是酒精慷慨贈送的寶物,而「清醒」則是擁有寶物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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