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不久前衝出滑雪道那般,雪橇衝出懸崖,飛向嶄新的世界。
不若剛剛冷咧,這次迎面而來的風較為溫暖。霞步往下一看,有別於剛才寒冷的構圖,海拔較低的這次,下方微風吹過便彷彿波浪般波動著的碧草如茵,樹木扶疏,沿著中間大大的湖泊畔長著。再飛一段路之後,才看見遠方湖畔上的看起來像小房子和一個小小的,從湖畔禿出的造物,依照飛行的軌跡來看,那裡似乎是他們將降落的地方。
「哇……」
再度被眼前的景色驚艷到,霞步合不攏嘴地看著,眼睛水汪汪地閃爍著。
「嗡……」
似乎是後方的螺旋槳轉動一會兒。
飛橇的位置微微地修正一點,緩緩地往方才湖畔凸出的造物降落。飛得近一些,其實就是一個由木頭搭建的簡易碼頭,就像在卡通中看到船在湖泊中駁船中的簡易小碼頭。不同於卡通的是,這個碼頭比卡通裡所畫的那些長上許多,上面有著一條鐵軌。
似乎是經過精密計算地,飛橇在碼頭上降落,發出輕輕的「叩」一聲,後輪不偏不倚的落在鐵軌最靠湖泊的端點,給人一種好像往後退一公分,就會掉進湖裡的錯覺。在鐵軌上的飛橇,慢慢煞住車,在碼頭與陸地的交會處微微隆起設計的鐵軌前,輕輕停下。
「好好玩喔!雪橇還會飛欸。」霞步吸了一口氣:「湖邊的空氣好舒服喔。」
待雪橇停妥後,車旁的門自動地打開,霞步開心地跳下車,在夾板上身了個懶腰。對於這一次的雪橇滑雪體驗,可以感受的出來,如果像應用程式下載的五顆星評分模式,他應該會給這個遊戲五顆星。
但,很明顯地,艾源不會給出相同的評價。即便事後他也無可否認,這是一段出乎意料奇幻且瘋狂地滑雪過程。
「撲通…唰……」
霞步聽到後面傳來的聲音,轉頭一看,發現似乎是艾源跌落湖裡。
原來車門打開後,剛才飽受驚嚇的艾源,面色蒼白地艱難走出車門。也許是剛才驚嚇的緊繃,也許是已經嚇到「腳麻真歹跑」,走下雪橇在碼頭邊緣的他,一個重心不穩掉進水裡。
「啊…本趟……」
霞步見狀,毫不猶豫「唰」地一聲跳進水裡,連拖帶拉地把艾源拉上岸,直到有草坪的地方,才輕輕地讓他躺在上面休息。
「你還好嗎?」
霞步按壓著艾源,直到他醒來吐出吸入的水後,邊問著邊扶著他坐起來,任他在地上嘔吐出方才的驚嚇。
他環顧四周,看見一間小木屋,小木屋在上去一點的道路上,停著他們專用的車。抱持著賭賭看距離較近的小木屋,或許有東西派得上用場的想法,霞步搖搖擺擺地走過略有坡度的草坪,來到小木屋前,轉著門上的喇叭鎖。
門沒有鎖。
霞步輕輕推開門,透過外面照進來的光線找到燈的開關後打開燈。裡面的擺設看起來像是一個醫護站+休息站的概念。
霞步再次搖搖晃晃地走過草皮,來到艾源的身旁,輕拍他的背:「要不要到裡面企(去)休息,艾源可以走嗎?」
艾源痛苦地點點頭,在霞步的攙扶下,一跛一拐還差點摔倒地,進到小木屋內,揀了裡面舒服的床裡的其中一張,跌坐在上面。
「霞步去找找看有沒有衣服可以先給你換。」看著艾源那一身厚重的浸濕著不知道要何時才會乾的水,霞步在木屋中許多大櫃子排在一起的地方搜尋一遍,找到全新未拆封的毛巾。
霞步拿了幾條未拆封的毛巾,走到床前遞給艾源:「只有找到季(這)個,等一下我在去車上拿換洗的衣服過來。」。
「沒關係,我可以披著毛巾就好,擦乾身體後應該也不會冷……」
或許是不想麻煩霞步吧,其實小木屋裡算是通風的。
「沒關係吶,霞步還是到車上一趟好了。有自己的衣服穿,還是會比較舒服的呀。」
「謝謝霞步。」艾源像霞步拱拱手,示意著對他的感謝。
不舒服的身體總是沒有那麼靈便,艾源費了好一番功夫,才將身體擦乾,蓋上毛巾後,坐到另一張床上,虛弱地靠在牆上用毛巾蓋住自己的盤坐的腿。
原本那張床上,暈著一大片的水痕。
霞步則是一步步走著草坪旁的樓梯來到專用車,打開門拿出艾源幾件衣服捧在雙翅,搖搖擺擺地走下樓梯。
雖然草坪的坡度並不陡峭,但那個圓圓滾滾搖搖晃晃怎麼看都好像走不太穩的身軀,不知道走在斜斜的草坪上,會不會一不小心就一個不穩,抱著捧著身上的東西,像顆球一樣稀哩呼嚕地滾下來。
「好了啊?這麼快吶。」霞步從屋外端著衣服走進來,放在艾源坐的那張床上。毛巾覆蓋的身體下,艾源的胸肌和腹肌若隱若現。
「要喝水嗎?倒一些溫開水給你。」
艾源點點頭。
怕一杯不夠,霞步倒了兩杯水,一翅握著一杯地端到床旁的桌几上放下後,撿起地上艾元的衣服:「這個我拿出去曬。」
艾源笑一笑,蒼白而虛弱的神情下,還是可以清楚地看到他所傳遞的感謝。
霞步順著陽光照進來的方向走到小木屋外,見外頭石造大圓桌子和靠外側的若干圓型石椅上,有太陽展現其溫暖和光芒,便將衣褲一件件攤開在石桌和石椅上,任由太陽掠奪其中的水分。而艾源則趁著霞步曬衣服時,穿起身上的衣服。
曬完衣服進到屋裡,路過飲水機時怕艾源兩杯水不夠,又拿了兩個杯子各同之前裝上八分滿的水,放到艾源床旁的桌几。
喝完四杯水後,艾源漸漸在休息中恢復元氣,氣色也漸漸好轉起來。
不論企鵝本身是不是能適應高溫,但身為機器企鵝的霞步,基本上沒有這個問題。
艾源和霞步聊一會天,他突然問霞步道:「我的外套曬在哪裡?」
「在那邊的席(石)桌和席(石)椅上吶。」霞步用翅尖指著石桌跟石椅的方向:「可是應該沒有那麼快乾吧?」
「我知道。我要拿裡面的東西。」艾源一邊說著,一邊站起身來出木屋往石桌的方向走去。2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2eNphyfOc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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