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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落入夢境,落到了一個未知的世界。夢境沒有開頭,只是繼續着運行。他模模糊糊地從學校走到街道,又走到餐廳之中,但其實走到哪裡也是一樣的,都是沒有意識地被牽引着,分不清世界的輪廓。
夢境沒有結尾,只是繼續着運行。探索他朦朧的記憶,找不回前文後理,惟有一筆鮮明的情緒餘留在原地。
他與歡笑的另一個他通過餐廳的走廊,明明他們正在愉快地對談着,他的內心卻不平靜,反倒是妒忌得發酸,一邊認可另一個他的魅力,為其爭辯出勝出的理由,一邊感受自己心底湧現的無盡惡意,只想將其狠狠撕碎。
向右轉進舞廳的大門,「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那個人仍存在於他的夢裏。那個人這次似是一名軍火商,剛要挽起舞伴上前與人談話。即使明知道不可能,他還是有那可笑的一點希冀,希望那個人能夠選擇自己。他望着那個人的一舉一動,知道不是他,而是另一個他吧。可是那個人卻挽起那第四個人,果斷地轉身離開。
「原來是這樣啊。」他心想。
再憤恨、無奈、不甘心又能如何?性別不對又可以怎樣做?那個人最終還是選擇了世俗,他根本不在那個人的選擇中,選擇裏甚至沒有另一個他,可能錢財權力才是那個人的答案,由始至終都是如此。
比嫉妒更為辛酸、苦澀的滋味從舌根散發出來,難受得讓人難以呼吸,那些深藏於心臟的尖刺都快要把胸口刺穿,試圖向眾人展露出其真實面貌。
夢境兀然碎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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