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起,李赫宰總是一下課就往李東海身上貼,李東海雖然表現的愛理不理,可嘴角的笑容卻從來沒落下,申東熙看著他倆只能搖頭,崔始源看著他倆只是咬緊牙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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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油頭到底是誰?你們熟嗎?」李赫宰挖起一口冰淇淋放到李東海張大的嘴巴裡,舌頭被冰淇淋冰的發麻,凍的李東海皺起臉來,李赫宰笑著放了杯溫水在他手中,李東海一口乾了那杯水,緩了緩氣,說:「他是我堂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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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你親戚住?」這是李赫宰第一次問李東海的家事,他聽說過了東海的父母去世,也知道那些詛咒惡罵他的傳聞,所有在李東海面前總是隻字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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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和養父,他是我養父的姪子。」李東海淡淡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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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李赫宰尷尬地回應著,但氣氛仍無法恢復平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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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東海眼睛直盯著李赫宰手裡的冰淇淋,「我還想吃。」嘟起櫻桃小嘴裝作委屈的樣子,李赫宰看著那嘟起來的嘴,多可愛,搭上他黑柔的長髮,簡直像隻小貓,真想給人捧在手心裡撸撸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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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不到冰淇淋的李東海生氣的一把搶過李赫宰手裡的勺,給自己舀了一大匙,含進嘴裡,直凍的他腦袋發疼,急忙抬起手揉頭,李赫宰好笑的看著他,又到了一杯水給他,摸了摸他柔軟的頭髮,說:「這麼不能吃冰就不要吃了,最近怎麼沒看到你堂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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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上禮拜就轉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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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學?上禮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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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上禮拜問你有沒有時間一起去他家,你說你沒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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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那天李赫宰也沒什麼事,只是每次看到那大油頭在李東海身邊繞啊烙的,那現殷勤的表情動作真令他作嘔,雖然是東海第一次主動約他出去,但去那油頭家,算了吧,還不如去打遊戲比較實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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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些都不重要了,畢竟崔始源出國深造去了,而取代崔始源離開的是專學生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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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金厲旭,赫宰你好可愛。」這是轉學生對李赫宰說的第一句話,金厲旭是個奇怪的孩子,對可愛的事物是毫無招架能力,如果問他最可愛的是什麼?第一名是長頸鹿,第二名是李赫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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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厲旭的位子被安排在李赫宰旁邊,他們也理所當然的變親近,雖然李赫宰還是會主動去煩東海,可是次數越來越少,李赫宰偶爾會和金厲旭聊得太忘我,而忘記坐在一旁寫作業,頭也不抬的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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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蟲子眼又印了一堆練習卷,他的功課真的他媽的多。」李赫宰抱怨的看著桌上那堆數學練習卷,厲旭疑惑的問:「蟲子眼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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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學老師。」申東熙說,隨意地翻著李赫宰的卷子,「不是,你這也錯得太離譜,54+23x10是284,不是770,先乘除後加減,你小學沒學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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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赫宰借過那張卷子,看了眼便丟在一旁,從口袋拿一支菸,點燃,黯淡的吸了一口,用無奈的語氣說:「我小學時就被數學放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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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是你先放棄數學。」一個女孩不知道什麼時候走過來,看著李赫宰手裡的菸,說:「學校不能抽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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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的班長,我不會害你被罵的。」李赫宰右手拿著菸,舉起左手三指發誓,這奇怪的畫面讓班長很無語,
「算了,誰要和我一起書,新書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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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不找別人?」申東熙問,班長微笑看著他,說:「就你了,跟我來。」
說完便走出教室,申東熙向李赫宰和金厲旭投射一個求助的眼神,但很快被兩人擺手擺掉了,這些狼心狗肺的傢伙,見兄弟有難卻不相救,申東熙委屈的跟著班長離開,心裡已經問候好幾遍兩位的祖宗十八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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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長怎麼老是找申東熙幫忙?」李赫宰疑惑的自言自語一句,金厲旭有些訝異的回答:「班長喜歡申東熙,你難道沒看出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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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赫宰驚訝的瞪大眼睛,那冷面魔女喜歡申東熙,
「不然班長為什麼每次都只找申東熙?女生的小心思你不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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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當然知道...哈哈哈。」李赫宰尷尬的笑了笑,雖然他確實交了不只一任女友,但通常他都是被告白那個,而李赫宰總是抱著玩玩的心態,這也是為什麼他交往不超過一個禮拜的原因,對李赫宰而言,女生就像一盒巧克力,你永遠不知道下一顆是甜是苦,而且還可能吃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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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申東熙真是個木頭,怎麼一點察覺都沒有,跟他一樣...」金厲旭撐著頭似乎陷入了沉思,這讓氣氛變得有點尷尬,李赫宰突然想起好像有高一新生要選社團這件事,說:「對了,你有想選的社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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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選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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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嗯...嗯?」無意識的向東海的轉去,卻不見李東海,「東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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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東海本來只是低著頭在寫作業,突然一股難聞的味道飄散著,那味道越來越濃,越來越讓東海難以呼吸,李赫宰的煙味列的他喉嚨乾的要命,臉色蒼白還不斷冒冷汗,李東海立刻摀住了嘴,從書包中翻出氣喘用的藥踹兜中,跑出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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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東海用力吸了一口藥,雙腿無力的坐在走廊上,他閉上眼睛喘著氣,想讓自己呼吸到新鮮空氣,就這樣獨自坐了不知多久,直到稍微恢復了臉上一些血色,呼吸也逐漸平靜,卻依然不敢張眼,內心似乎在期待,期待第一眼看到的是他,是李赫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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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學,你還好嗎?」期待落空了,入耳的是一個女孩的聲音,李東海緩緩睜開眼,那打心底無盡的失望是打不住的,眼神越過女孩身後望向那唯一的樓梯口,李赫宰的臉卻浮現眼前,那天他拉著他的手,還著他的腰,靠在他的胸膛,自己不斷加溫的雙頰,和李赫宰那句:「我想和你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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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東海你沒事吧?」李東海驚訝地回頭看著女孩,她怎麼知道我的名字?女孩似乎知道李東海的疑惑,假裝生氣的嘟起嘴說:「你不記得我嗎?還想說要不要給你藍莓餅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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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莓餅乾?啊!是她!
「許彩英!」李東海驚訝地喊著,許彩英是他在孤兒院認識的孩子,因為李東海很喜歡藍莓,所以總是烤藍莓餅乾給他吃,當其他孩子在造謠李東海是殺人犯時,只有許彩英願意和他一起玩,可兩人倒底不是一路人,許彩英不只善良聰明又大方,長得也好看,所以和李東海生活不到4個月,許彩英很快就被領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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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才想起來,還以為你就這麼忘了,那我的餅乾可就白做了。」許彩英微笑著說,彷彿會到那青澀懵懂的孩提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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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你坐這幹嘛?要睡覺就回教室,地板多涼會感冒的。」說著,一手拉起李東海的手臂,李東海順勢站起,本來蹲著平視的兩位,在李東海起身後,許彩英發出了驚嘆:「剛剛沒發現,現在長那麼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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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彩英像隻小狗為為抬起頭看著東海,東海嘲笑的說:「還不是你挑食,矮冬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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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腳踢在李東海的小腿上,許彩英當然不是認真的,李東海這麼柔弱的身子她怎敢放肆,這一踢也只是形式形式,李東海也配合著喊痛求饒,兩人的嘴角也一直上揚,這時突然一個人奮力推開許彩英,慌張地看著李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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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吧?受傷嗎?」李赫宰順勢蹲下想看看李東海被踢的推,卻不料李東海推開了他,慌張地扶起剛剛被推倒在地的許彩英,她手掌因為撐地導致有些擦傷,嘴上卻不斷的說著沒事,這讓李東海很自責,也讓他很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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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赫宰有些不知所措,本以為要當英雄,結果發現自己好像才是壞人,對上李東海的眼睛,是熟悉的憤怒和恐懼,李赫宰很痛,心很痛,為什麼?我們不是朋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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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在做什麼!」李東海打吼,李赫宰依然沒有回答,李東海也不想理他,扶著尷尬的許彩英走到保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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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頭不見李東海,李赫宰便立刻跑出教室,冥冥之間感覺要上樓,就這樣一路跑到了他們第一次相遇的樓梯口,他撞倒他,他拉住他,他和他說做朋友好嗎?
再陷入美好回憶時,耳邊傳來東海求饒的聲音,恐懼湧上心頭,憤怒佔據腦海,李赫宰想都沒想的衝上去,使勁全力推開了不斷踢東海的女孩,拉過東海到他身後,自己擔心的眼神換來東海的沉默,直到李東海和那個女孩離開為止,他一直站在那裏,一動也不動,直到上課鐘響起,雙腿無力的跌坐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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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許彩英持續表示自己有能力走到保健室,李東海才回教室,心裡有些懊悔是不是對李赫宰太嚴格了,直到上課鐘響都沒有李赫宰的身影,雖然李東海表面上看起來毫不關心,可總是像右飄的眼神確實出賣他,他很在意李赫宰,比任何人都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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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放學,李赫宰都沒有出現,這讓李東海心底慌了起來,放學後把整個校園找遍了,依然沒有李赫宰的身影,太陽已經下山,天已黑,晚風吹起,李東海躺在操場草地上,一隻青鳥停在他身邊不遠處,李東海轉過頭看著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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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李赫宰在哪嗎?」青鳥歪著頭看著李東海,似乎是聽懂了李東海的話,突然飛離,飛回來時嘴裡叼著一隻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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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花瓣,我要李赫宰。」青鳥很快地飛走了,李東海看著青鳥離開的方向,它沒有回來,跟李赫宰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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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你也離開我。」不自覺的一滴淚滑過臉龐,李東海自己也不知道它說的“你”到底是青鳥,還是李赫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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