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我說:
打掃工作我迅速完成後跑到研究室找醉之,恰巧遇到幾位老師坐在門口的沙發上聊天,我簡單的問好後敲敲醉之所在的204,聽見裡頭有聲響就直接開門鑽進去。
「還以為妳不來呢。」醉之看見是我後臉上才有笑意,老實說在學校看到的醉之跟在外頭看到的醉之就像不同人,一個溫柔保守另個熱情奔放,我比較喜歡後者,因為只有這時她才專屬於我一個人。
醉之走過我身邊時看一眼,「做完打掃才來的?」
「嗯嗯。」
「等我一下哦。」
她說完後開門出去,我聽見外頭傳來打招呼的聲音,等再次進來時手上多了一個某溫度標商的小盒子,她朝我一笑抬起手,將盒子推來,「好像是藍莓蛋糕,妳吃吃看。」
「妳不吃嗎?」光聽名字就好有胃口,感覺醉之會想吃才對。
但是她卻回我一個聳肩,「不了,我想給妳吃,就當作妳國文考九十九分的獎勵吧?不過妳有點小粗心,居然忘了標點符號。」她說完彈我額頭一下像是懲罰,我抓抓臉看著盒子,「我可以現在吃嗎?」
「當然囉,妳帶回去同學會問吧?趕快吃吧。」
我在醉之的注目下小心翼翼的打開盒子,已經忘了上次是什麼時候吃的。我吃了一口,一股雞皮疙瘩的感覺麻痺舌頭,甜甜的、有點點酸,奶油恰巧適中我喜歡這不膩的口感,這感覺就好像發現新大陸一樣,我亮著眼睛推給醉之,「妳也吃吃看!」
「那餵我吃。」醉之眨眨眼像是在說笑,我呃了聲,她笑了一下將一邊的長髮撥到耳後,我明白她沒有開玩笑後切下一小塊蛋糕,醉之緩緩張開小嘴,我將蛋糕送入她的口中,感覺她含住塑膠叉子時我也被電到,整個好愉快!
「好、好吃嗎?」
「很好吃呢。」她說著好吃嘴角卻勾起一抹邪笑,趁我沒注意時用食指輕輕點了一下蛋糕上的藍莓醬,迅速往我臉上抹——一股冰涼還來不及習慣,醉之居然像隻貓兒一樣用舌頭舔我的臉,我差點尖叫出聲,瞪大眼睛看她,「妳幹嘛啊?」
「禮拜五晚上是誰先抹我的?」醉之在我耳邊呼出熱氣,另隻手很不安分的摟上我的腰。想起週五時的情趣,沒想到在這被醉之擺了一道,隨著她的手越來越不安分、我扭動身體掙扎,「這、這裡是學校,不要亂摸啦!」
「妳知道這裡是學校卻還是單獨赴約,妳是在裝傻嗎?」醉之戳我的鼻頭一下,在耳邊補充,「而且這蛋糕雖然好吃,卻沒有妳的……那個美味。」她意義深長笑了兩聲,我感覺臉漲紅到快炸了,只是來吃蛋糕沒料到會被她調戲!
「要不要我餵妳?」
「醉、醉之!不要鬧啦!」醉之靠在我背後,手挑逗般地撫摸我的手背,感覺她再鬧下去會一發不可收拾,醉之的頭放在我肩膀上,她感覺憋笑了一下才說話,「好啦,妳快快吃,等等就要上課了。」
「妳也知道……」我咕嚕幾聲快快吃完這塊蛋糕,醉之從剛剛到現在都一直抱著我,我沉默幾秒後開口問,「醉之,如果……我是想確認,等我們畢業後,妳是真的想回南部嗎?為何就不留在北部了?」
「這個啊。」她苦笑一下,「雖然家裡的事情讓我難過,但那還是我的家,所以我還是不想離南部太遠。而且現在風氣比較開放了,以前因為我的性向而看不起我的人都不再那麼刻薄,甚至還有人偶爾會幫我說話,勸我爸讓我回家。」
「真的嗎?」我很懷疑,「妳家不是在鄉下?正常來說都很固執吧?」
「固執是固執,但是好人。」醉之緩緩說著,手指玩起我的頭髮,「有時候妳會發現,那些傷害妳的人並不是惡意,他們可能只是不了解、一時之間不明白。畢竟這話題以前可沒這麼開放,明朗的人知道後會明白,食古不化者仍看不起,那就隨他去吧,外人的言語我無所謂,因為只有家人的言語我在乎而已。」
她說完後嘆了氣,感覺醉之與她家人之間的愛是矛盾的,不然斷絕關係後是不怎麼會有聯繫,所以她很愛她的家,她家人也很愛她,但打在一起的結卻無法像開玩笑般化解,就像命運說了一個很難笑的笑話,在心底留下疙瘩。
「如果妳願意當我的家人,我絕對會接納妳!」我希望她轉移傷心,所以笑笑的拉拉醉之的手,她挑起了眉頭,「妳是希望我當家人就好?」
「當然是要當我老婆!」我說完有點怕自己的聲音太大,醉之突然哈哈大笑了,我瞬間有了挫敗感、壓低聲音,「笑什麼啦?人家難得這麼有勇氣耶!」
「沒有沒有,只是妳這樣子很可愛。」她又呵呵了幾聲,像是笑出淚一樣用手指抹眼皮子,「好啦,應該沒有其它事情了吧?吃完蛋糕就快回去吧,妳也該乖乖去上課了。」
「好喔。」
「子晴。」
當我才剛抬起步要跨出去,醉之突然扔了一個小東西過來,我接著一看是糖果,抬頭時是一股濕潤的柔感,我瞪大眼睛,她的唇貼在我的唇上碰了一下,醉之摸了摸我的嘴角,「妳的嘴唇有些乾燥,這給妳吧。」
她從自己的包包內拿出護唇膏,然後拍拍我的肩膀,「快去上課吧!」
「謝謝妳。」我將護唇膏小心翼翼收好後走出去,三步併作兩步的迅速回到教室。在上課發考卷時,我一直分神玩手上的護唇膏,趁老師低頭講解題目時將護唇膏轉開來擦,當冰涼的軟固體碰上嘴唇時,我感覺心跳加速,就好像醉之正坐在我桌上,她低下頭與我接吻,四周的學弟妹卻沒有一個人發現她的存在。
感覺這種禁忌的關係,讓人異常興奮。
結果我還是沒有問關於出國的事情,但這下能很確定任何事情都不能排在她家裡的事情後問,反正還有幾天的時間,我能夠找醉之好好聊一下,以及確認我們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
我想成為她的伴侶,而不是曖昧對象。
今天晚自習被數學老師佔去檢討考卷,因為真的太……慘烈了,如果醉之負責教數學,我能拿到三十四顆糖果。看到這胃疼的分數,本來打算下課就去買晚餐吃的人大多都沒胃口,全部都留在分組班的教室聽數學老師一一仔細講解清楚。
看他頭冒井字號,我想就算有人肚子餓,也不敢舉手問老師能不能出去買吃的吧?感覺說完的下秒就會被老師徒手抓起來折一折貼在黑板上當粉筆用了。
白無是唯一還很自在的傢伙,聽他說到目前為止的考卷都還是一百,不愧是學霸。
所以當數學老師講到快吐血時就要白無上台來教大家,而他也很輕鬆自在的接手講解一題。看到有學生能這麼清楚過程、解答題目讓大家明白,數學老師在台下本來臭成黑色的臉終於有了淡淡笑意。
不過因為題目很多,要晚自習全講完有點困難,因此考卷只講了快一面就放我們走了。
我本來想去找醉之,但是敲敲門都沒有反應,她應該是先回去。
我密了醉之沒有回,所以直接把慘烈的數學考卷正反面拍照給她看,故意哭著問能不能跟她換糖果?就算沒有三十四顆也可以只給十七顆就好,然後就去吃遲來的晚餐,等我回過神時還是從床上驚醒,凌晨兩點多。
看了手機的訊息,第一則是班群、第二則是醉之說了晚安。點開來一看,我不禁驚呼了聲,隨意拍給她看的考卷居然全解答了!醉之從數學老師告一段落的地方寫解析給我看,一題一張紙,她漂亮的字配上公式,意外地非常合適。
我感到非常不可思議,因為醉之是教國文……她的數學卻好的嚇人。
因為我有先跟白無借抄答案在筆記本上,所以我拿出來對時真的傻住,通常不是專科的老師早就把這些都還給自己的老師了吧?我想起醉之在班上有說過這句「畢竟我的專業科目在大學才能完全發揮」所以醉之是……
我拿起筆跟紙,先將醉之的解答抄起來,然後看著考卷上的題目在看醉之的算式,開始去解答她這麼做的原因,意外地很快讓我陷入著迷。這種解答的快樂已經很久沒感覺到了,我記得國中時喜歡數學是因為它複雜但有理,現在寫這些題目我只在乎自己懂不懂與答案對不對,忽略那解題後的快感有多紓壓。
當我回過神時已經是早上六點多,我沒想到自己會因為醉之而重新迷上這東西,重新滑開手機時才發現醉之說晚安前有講一句。
"不是我想吐槽,只是這題目量真的有些多,我想你們很多人是還沒算完就敲鐘只好交卷的吧?老實說很誇張,學測不會出到這種程度,而且都是選擇題,兩面的題目卻全是算式。"
聽到她替學生打抱不平我很開心,總算有老師懂學生的心聲了!
"哈哈,所以白無真的很變態,他這次也考一百,早安喔!"
我回傳這句給醉之後,將桌上凌亂的紙筆整理乾淨,然後很開心的敲敲老哥的房門把他吵醒,拖著這明明還可以再多睡幾小時的傢伙一起去吃早餐,然後強迫他送我去學校。
我完全無視老哥已經吐魂了。
到學校後我偷偷跑去研究室,壓壓204的門還是鎖著。我想了一下,昨天醉之是從外面拿出蛋糕給我,那應該有什麼地方……果然被我找到在通往最裡面的走廊彎進去有個小茶水間,那裡上方有許多櫃子,上頭貼了老師們的名字而且沒有鎖。
我嘻嘻笑著將一個紙袋塞進醉之的櫃子,她的格子在班導旁邊比其它格小,很明顯就是臨時空出來給她用的。反正我塞的東西也不大,是聖誕節出去逛時買的小禮物,雖然不是什麼特別的東西,但是是我一直省吃儉用後存下來的零錢買的。
只希望她會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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