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利賀至高無上的經營之神 - 26.救出作戰

地牢的環境又濕又冷，哈爾的體能正緩步下降，身體變得虛弱不堪。可是與萎靡的身體相反，他的精神愈發鑊鑠，感覺更加敏銳。

水滴滴落地面，鐵鍊拖行夾雜著其他囚犯平緩的呼吸聲，空氣中散發著人體的腐臭。每一點聲音、每一絲氣味，哈爾都確切感受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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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地裡，他聽到鐵甲刮擦，沉重的金屬聲雜亂卻又有序的敲擊地面，於是知道時候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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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

牢籠邊傳來低沉的聲音，隨後鐵柵被拉開，幾名騎士走進來解開固定在欄杆上的腳鍊，然後架著他來到一名騎士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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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哼，看來地牢裡的時光對你並不仁慈啊。」

那名騎士揪住哈爾的衣領湊近凝視著削瘦的哈爾，冷冷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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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爾視線模糊，但憑藉聽力估算出前來此地的騎士人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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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剩下的騎士團成員都過來了，而且這個看起來很了不起的傢伙並不是騎士團長——那個虎人團長大概已經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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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對方的冷嘲熱諷哈爾並沒有理會，只是在他湊近觀看的時候，哈爾猛然暴起，一口咬向對方的喉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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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啊——！」

那名騎士發出慘叫往後一躍，差點跌坐在地上，暴起的哈爾則很快被騎士們壓制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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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你們倒是變得很怕我嘛——」

他狂妄的大笑，隨後被憤怒的騎士們拳打腳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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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別把他給弄死了，他必須接受法律的制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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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團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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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事，現在不是發洩的時候。別忘了我們此行的目的。」

被哈爾嚇到的副團長似乎還保有理智，冷靜的下達命令。

在騎士們的道歉聲中，副團長走到被毆打得渾身是血的哈爾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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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活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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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

哈爾一口血吐了過去，但對方一側頭，閃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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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很有活力啊，看來沒事了。」

副團長打了個手勢，讓其他騎士把哈爾跩起。

然後，副團長走到哈爾面前：「稍微，告訴你個好消息吧。你很快就要被公開處刑了，全城的人都會親眼見證你的死。這會是個很好的警訊，讓人們知道犯罪終究逃不過法律的制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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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

哈爾笑了一聲。

他早已做好赴死的準備，並不害怕。但是，犯罪逃不過法律的制裁？別開玩笑了，薩拉克可一直都在制裁的名單之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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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副團長並沒有被哈爾給打斷，而是自顧自的繼續說著。

「處刑是公開給所有市民的，想必你的夥伴們也會來看吧。希望你在上處刑台之前先想好遺言啊，行刑可不會等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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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團長低沉沙啞的聲音在哈爾耳邊迴盪，如同什麼尖利粗糙的東西刮擦著他的內心。

「如果你的同夥會來救你就好了，我們也在等著這一刻一網打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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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裡，哈爾奮力的掙扎起來，但他已經太過虛弱，而那些騎士又太過強大了。他就這麼被拖拽著送往死亡的看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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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式的處刑時間在午後進行。

按照慣例，他們會讓犯人吃上最後一餐再行刑，算是最後的仁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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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哈爾右手都沒了，就進食不便，加上心情焦躁，就乾脆不吃了。

男子漢大丈夫，即便到了最後也該堂堂正正的結束生命，最後的午餐不吃也罷，省得到時候緊張過頭吐出來。可以的話，在最後一刻他想要看起來光明正大，無畏無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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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處刑的時間到來，哈爾就被騎士團架著前往處刑台。

木製的高台就處於廣場正中間，周圍站滿了士兵與湊熱鬧的民眾。在午後的陽光下，哈爾被壓著跪在處刑台上，兩名身穿黑衣頭罩面具的劊子手往前一站，處刑便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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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處刑台一側，審判官一一宣讀哈爾的罪刑。然而哈爾自己幹過什麼事他自己最清楚，對於審判官的宣讀不屑一顧，只是滿腦子想著其他孩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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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託，千萬不要來啊！

哈爾在心中默念著，用模糊的視線四下張望，努力想看清他們到底有沒有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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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盧卡斯跟尼克，他們了解哈爾的想法，會優先遵從命令帶著大家逃跑，好好承擔起哈爾交給他們的「責任」。

但是，如果是茱莉亞的話，她絕對會來的。

雖然總是板著一張臉，一副厭煩的樣子，但重視同伴的她一定會過來。即便她很清楚哈爾的想法，也會理性分析可行性，她還是會過來，這就是茱莉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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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當初叫他們逃走時才要弄昏茱莉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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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哈爾最怕的就是茱莉亞醒來之後跑過來。

她要是真的想過來，憑盧卡斯那幾個人根本攔不住。可以的話真希望他們能強硬一點，把茱莉亞綁著帶走，但城寨裡大多數人在茱莉亞面前都屬於抬不起頭的那類，所以到底會怎樣還很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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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哈爾胡思亂想之際，罪刑的宣讀已經結束了。

兩名劊子手往前一步，抽出行刑用的大砍刀。馬上，哈爾的生命就要走到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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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吧，趕快砍下來吧。他們要是來了就晚了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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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哈爾的祈禱之下，兩名劊子舉刀，然後揮刀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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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呀！」

揮刀的劊子手大喊一聲，像是不善長使刀的人想要用力揮砍時發出的吶喊，但那是女人的聲音，而且耳熟無比。

那聲音化作菈倫的身影閃過哈爾的腦海，接著斬首大刀斬落，砸在哈爾旁邊的木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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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見嚓的一聲，類似繩索被切斷的聲音響起，木製的處刑台隨之崩落，兩名劊子手扔掉砍刀，揪住哈爾的衣服跟著他一同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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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著人群的喧鬧聲，哈爾等三人落入地面，然後在地上一撞，原本應該牢固結實的石磚傳來清脆聲響，竟被撞得崩塌，他們再一次下落，直直落進廣場地下的下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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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廣場地下的下水道又寬又廣，被建造時就設計成能夠同時承受春雨和雪水融化帶來的排水需求。

哈爾與劊子手落下之後，隨即被一張開在空中的網給接住，伴隨著石木落水聲在空中搖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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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沒事嗎！？」

腳底下傳來茱莉亞的叫喊，看來哈爾擔心的沒錯，她果然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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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時間了，趕快行動！」

旁邊傳來沒聽過的女人發出的聲音。

兩名劊子手扔掉面具脫去黑袍，其中一人正是菈倫，而另一人則是黑髮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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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

她們抓住哈爾從網上一躍而下，一艘小船正好從斜側方駛來，接住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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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你們在搞啥！？」

哈爾茫然的大叫，但隨即被茱莉亞往嘴裡塞了瓶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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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你別吵。那邊的，我們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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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解！第二步驟『通風管計畫』開始！」

黑髮的女人——灰鴉大喊一聲，船上的人立刻就定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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菈倫一扯繩索，將小帆船上唯一一面風帆展開，並讓帆船擺正，然後大家便趴在甲板上。

而灰鴉與另外一個人，從亞伯那裡借來的魔法師，兩個人開始在小船周圍展開名為＜空氣護盾＞的魔法，隱約可見的空氣殼層很快在帆船周圍展開，包覆住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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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哈爾落入下水道的洞口處傳來喧鬧聲，追兵很快的集結起來，並且從洞口垂降下來。

然而當他們發現正慢悠悠的在水面飄盪的小帆船時，灰鴉大喊一聲：「時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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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之間火光乍現，安置在中央廣場下方的引爆符與炸藥被引爆，衝擊波化作狂風捲起，朝四面八方湧來，將已經張開主帆的小船灌入南大街下方的下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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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條下水道就是一直線，衝入其中的小船根本不需要人掌帆，也沒法掌帆。

猛烈的衝擊波才剛減弱，下一張算好時間的計時引爆符就被引爆，將小帆船推至更高的速度。

小船如同剃刀一般切開水面，快得幾乎要飛起。失重感傳來，所有人都死命抓住甲板上任何能抓的東西，拚盡全力固定身體。接著下波爆炸響起，小船徹底脫離水面，在火焰中彈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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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震天的爆炸聲中，菈倫藉著火光抬頭一瞥，看見下水道正前方似乎有幾個黑乎乎的人影。那些人看見菈倫他們後一瞬間呆愣在原地，但馬上就背對著他們開始拔足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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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唉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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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搞清楚那些人是誰，爆炸聲再次響起，菈倫連忙伏下，在衝擊波形成的狂風下，小船再一次猛烈加速。隨後船底傳來一陣撞上硬物的觸感，似乎輾到了什麼。

不過他們無暇顧及，下一波爆炸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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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到底是哪個白癡想出來的計畫啊啊啊啊啊！」

當哈爾終於因為忍無可忍而發出吼叫時，小船的桅杆也終於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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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擦一聲巨響，可憐的桅杆帶著已經變得破破爛爛的特製帆布飛速遠去，很快就不見蹤影。但就算失去桅杆，也沒能阻止他們繼續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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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最後一聲爆炸響起，菈倫等人乘坐的小船四分五裂，但他們已經抵達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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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卡斯與尼克早已等在下水道排水口，算好時間事先拆掉了鐵柵，因此現在毫無阻攔，一眼就能看到盡頭。

若是有人站在出口處朝裡面張望的話，就會看到裡面火光閃閃。

南大街的下水道正如同一條巨大的砲管，而菈倫一行則在不斷爆炸中化作人肉砲彈，在最後的爆炸中與解體的小船一起飛出，劃出一道拋物線盡數落入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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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亞伯的船已經在那裡等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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菈倫等人落入水中後，很快被亞伯的船給撈起，狼狽的爬上甲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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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唉，大家都沒事嗎！？」

菈倫一邊擰乾衣服上的水，一邊問著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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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嘔噁——沒，沒事......」

灰鴉一爬上船，隨即在船舷吐了一口清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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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跟亞伯一起乘快船過來的魔法師也拖著濕漉漉的身體爬上甲板，靠著船艙的牆壁喘息：「真、真不愧是我們的商會長，竟然能想出這種魔鬼般的計畫，何等的膽量和氣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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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唉？才不是我想出來的啊！那是灰鴉小姐的主意，是她想出來的！我當時想的明明是用風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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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要怪我好嗎，明明是會長大人的點子......是妳說第二步驟叫作『通風管』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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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是一時想到的，細節不是由灰鴉小姐來決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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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嘔......魔力暈......」

灰鴉一邊擦著嘴角的嘔吐物，一邊沙啞地說：「不要踢皮球啊，會長大人。不是說要保持下水道暢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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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了，不過妳們看起來還很精神啊，那邊的怎麼樣了？」

亞伯走上甲板，遞給灰鴉和另一名魔法師一瓶淡藍色藥水，然後看向甲板另一側的茱莉亞與哈爾。

「他的狀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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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啊...哈啊......哥哥的話，沒有問題.....」

茱莉亞一邊喘氣一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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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伯看了看哈爾，確認他意識清醒，並無大礙後點了點頭。

「那就好，因為他不能上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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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救出作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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