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ᴊᴇʀʀʏ交往這麼多年,每年都一定會慶祝彼此的生日。禮物、大餐、蛋糕都有,尤其是我最愛的蛋糕,必不可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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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們這一家」裡,橘子有提到自從上國中後,花媽就沒有再幫她過生日了。向來期待生日的我,看到這個片段非常的驚訝,因為我是在生日的前幾個月就會很開心的跟ᴊᴇʀʀʏ說:「我生日快到了喔!」的那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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ᴊᴇʀʀʏ總是笑笑地回:「哪有啊,還要很久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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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就在我生日的前四天,親愛的Oreo寶貝永遠離我而去。她是ᴊᴇʀʀʏ和我在成立兔兔中途之家的第一年所接到的寄養兔,飼主於不得已的情況下,將13歲的Oreo託給我們照顧到終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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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reo的飼主出國後,很快就因為疫情的阻礙,而無法自由回到台灣。很遺憾的,Oreo來到我們家的那天,就是飼主與Oreo的最後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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飼主告訴我們,她都是喊「歐歐」而非Oreo,所以我們也是這麼叫歐歐的-「歐ˇ歐~」或是「歐ˊ~」都是在家裡常常出現的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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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歐過世當天的早上,一如往常的我賴床到最後一刻才爬起來,匆匆忙忙的洗漱、做上班準備,內心盤算著動作要快點,不然會來不及餵歐歐吃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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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準備好針筒、廚房紙巾等灌食用品後,我看了一眼時間-07:16,心想著完蛋了、快遲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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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在腦海中演練過無數次歐歐過世的狀況、也親眼見過幾次兔子的屍體,還有醫生在我們每次回診時都會提醒我她來日無多、三不五時上老兔社團預習失去的痛苦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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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下氧氣箱的拉鍊,看到歐歐遺體時的絕望,一輩子都忘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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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柔緩慢的撫摸歐歐,她冰涼僵硬的身體瞬間擊垮我的心靈。我永遠記得尖叫大哭的自己被ᴊᴇʀʀʏ緊緊擁在懷裡,而他也掉著淚、身體顫抖著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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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歐歐還沒來我們家開始,我就很期待歐歐的到來,跟ᴊᴇʀʀʏ兩人每天都笑嘻嘻地說:「她好老喔!好想看看老兔寶寶。」「13歲耶!超級兔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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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歐歐來到家裡的第一天,我就好喜歡她,偷偷地跟她說:「我是馬麻喔~馬麻最愛妳了~」每天馬麻馬麻的講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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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歐歐在家裡住下的日子起,我們就好愛她,我都會跟歐歐說:「明年再陪馬麻一起看跨年煙火哦!」「明年再一起回來這邊過年好不好?」「妳要陪馬麻好多年喔~要長到18歲去唸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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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明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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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歐歐住進了我的心裡,屬於歐歐的位子越來越大。歐歐可愛的樣子、撒嬌的樣子、大口吃菜菜的樣子……全都歷歷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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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歐過世後,我開始失眠、做惡夢,無數個深夜我都默默躺在以前給歐歐灌食的沙發上看書,看一看就哭了起來,哭累了又繼續看,直到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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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歐歐回到兔星球已經過去半年多了,哭泣依舊、睡沙發依舊。寫作本只是紀念歐歐的一種方式,沒想過會寫到想轉職、寫到現在變成在拚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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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想不起來去年的生日怎麼過的了,只記得去年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沒有慶祝生日。以前提到生日時那種興奮的心情變得好陌生,現在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只代表著歐歐跟我分離的時間越來越長、越來越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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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想求歐歐別離開我,但是她能夠脫離充滿病痛又老朽的軀殼是好事,我不該自私的央求她留下。我愛妳,親愛的寶貝歐歐,爸爸媽媽永遠愛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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