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過御怨物語的內容,知曉祖先的真實模樣,幹的骯髒事,你不可能一丁點勃然也沒有。」
「當然不可能沒有,一本舊書,他們沒放在眼裡,我受命回荒廢的舊寺廟打雜,書因為書房坍塌,那幾天又下雨,書基本都損壞泡爛,大人就拿走有用的財物,搬走佛像。我早有察覺鵺鴆的假意虛偽,然而除了我,竟然沒人在意鵺鴆的本質,每天都當鵺鴆是普通佛教在營銷。我以前就常常跟人質疑,老爸跟哥哥們就勉了,師父滿不在乎的姿態,我是氣得委屈,他是扛起鵺鴆重任的首領,攸關鵺鴆真相的事,他卻無動於衷。西方教會遞來橄欖枝,師父莫得猶豫接受,然則把相關的職責交給老爸做,根本不打算一起進入西方教會。妳能了解我嗎 ? 一個組織的首領,消極參與結盟,卻要求部下迎合西方教會。」
「我感覺出你是喜歡師父的,相信師父會改變鵺鴆,可惜他的消極打臉了你,澆熄你僅存不多的期待。」
「我無法接受,以為憨厚老實的師父,跟其他自我的人不一樣,以為師父會理解我,縱然我已然過繼成他的兒子,照樣無法領悟師父消極的舉動,固然我憎惡鵺鴆,可是我不希望鵺鴆在師父的手下消亡,寺廟好歹是我長大的地方,好不容易進聖薔薇,結果解脫鵺鴆的一時奢望,仍舊遙不可及。」1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WZ7eUx9q1
席一郎雙手摀住臉,感觸信任師父有夠愚蠢。
半年前,焚夜的災苦剛結束,鵺鴆的舊寺廟大面積燒毀坍塌,師父和老爸等一眾老住持,決定遷移至京都的禪寺。處理好罹難者的葬禮,媽媽和師母之外,罹難者約高達四十人,平時關係不熟,但家庭成員的缺失,心裡不免多些空虛,再看見罹難者夫妻雙雙過世,徒留剛出生不久的嬰兒參加葬禮,我尤其揪心。1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nLDiZQ2fh
嬰兒被他的遠房親戚抱著哄,嬰兒似乎知道父母親回不來,在能盡情哭泣的年紀,撕心裂肺的哭泣,至少嬰兒時期的任性不會被斥責,提前為自己孤苦無依的人生宣洩悲涼。
媽媽的死,全家剩下我久久釋懷不了,可是我難以跟家人適度傾瀉情緒,哥哥們的年紀跟我相差很大,憑年紀我就過不了檻。沒有等到能溝通的那天,卻等到被驅逐的一天,一回到家,無人告知,發現自己房間裡的物品,全被收拾裝箱,行李被防塵布蓋起,搬家公司的人準備搬運。
告知我疑惑的,竟然是一則冷冰冰的簡訊,老爸簡短的通知我戶口過繼給師父,我搬離到師父家的搬家公司費用已經由大哥付清,不接受無端的變故,我抱有期待的傳給老爸簡訊,期待老爸能後悔這個決定,直到晚上跟著搬家公司的貨車,抵達師父家,生活到現在,我不曾在收到老爸或是哥哥們的聯繫。
我是何時刪除老爸他們的電話 ? 我只記得腦筋氣得一熱,故意摔手機徹底抹消他們的聯繫方式,師父還是對我很好,出錢幫我換一部新手機,親自下廚煮白米燒好菜給我吃,不得已要到寺廟出席,我不想撞見原來的家人,師父也極力避免讓我尷尬。1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0HQIpRVzJ
師父待我越好,莫名的罪惡感越是抑制不住,我沒辦法自然而然的叫他爸爸,一起在餐桌吃飯,沒辦法越過邊界感和他聊家常,甚至至今還在不滿他用莫不關心的態度硬撐鵺鴆。
西方教會給我課後的高強度訓練,讓我身心俱疲,遇見一個心理學口吻的大叔,成功攻迫我的心理防線,我再不甘被欺騙,也無從自辱甘願受騙的自己,進聖薔薇也不是沒有收穫。
聖薔薇的特殊班,世襲制度的權貴腐敗的縮影,我本來想藉由扮演傻子宅男,我最擅長演出的角色,好好度過在學院的日子,避免跟有錢人起衝突,避免跟暴發戶扯上。1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UXQE08g2k
我自以為沒人比我更努力扮演正常人,結過一眼掃過,一位全身用帽T包裹的女人,立馬引起我的關注,比我更想扮演人類的人,竟然真實存在。第二天無眼的導師公布階級遊戲的規則,小型的腐敗社會染滿鮮紅,無眼的導師成為正義的死神,我不認為自己看淡生死,但是親眼所見成堆的新鮮屍體,我心理一點波然都未掀起,不理解周圍的恐慌,覺得不干我的事。一群人因為恐慌,精神失常自相殘殺,我竟然有想給他們加油的動力。1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t6I32cq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