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怎麼啦 ? 」
保健老師坐在旋轉座椅上,當花崎詩音推開保健室的門後,連人帶椅轉過身,是他第一次見到的孩子。花崎詩音沒回招呼,讓保健老師帶擔架去特殊班獨棟教室的後院把她姊姊花崎詩織抬走,然後揮手關上門爽快離開。
「同學等等,妳姊姊怎麼啦 ? 」
人已走遠,保健老師吃鱉的搞不清楚狀況,只好照她的拿擔架去特殊班獨棟教室的後院,放在櫃子裡的擔架許久沒配上用場,品質跟新的一樣,他打給助理,不然他一個人使用不了擔架,助理很快就前來會合後,兩人來到後院,環顧周遭,提供給特殊班獨立的環境真不錯。
「老師,是那個女生嗎 ? 」
助理手指斜對面,一頭鮮豔金黃髮的女學生,表情痛苦的倒臥在地,意識模糊不清。
「同學妳是花崎詩織嗎 ? 」
保健老師上前關心,在得到少女點頭的答覆後,把她抬到擔架上,送到保健室。
瑪門照常上課,身邊有人慘死,對漸漸習慣階級遊戲的特殊班,習以為常,剩下還活著的人,大部份抱著反正不是自己死就好的心態。
「花崎詩織怎麼沒回來 ? 」大道寺席一郎用紙條和堀江彩咲對話。
彩咲接過筆記本寫"我對那女人沒興趣,想知道去問她妹",然後交還給席一郎,來來回回,筆記本都被寫滿一整頁,內容大致如下。
「怎麼 ? 談到她就森七七,因為同樣是金髮嗎 ? 」
「不是髮色問題,我的直覺告訴我,她就是個很會演的雙面人,感覺哪天深陷危機,被她從背後捅一把刀都不奇怪。」
「我以為女人間的勾心鬥角就夠可怕,原來女人的直覺更恐怖。」
「你沒惡意我才肯願意和你打交道,但不代表我信任你。」
「為什麼 ? 」
「因為你是個城府很深的人,別以為我曾是暴走族,就把我跟粗鄙之人混為一談,你是算準事故發展,故意接近我們,試圖和我們混熟的吧 ? 」
「妳直覺準到能未卜先知了嗎 ? 太令我驚訝。」
「你這是默認了 ? 你有什麼目的 ?」
「這集真是問句最多的一集,大姊相信我,我對妳們沒目的,我不請自來無疑是想找盟友,階級遊戲才過三天,班上就剩不到十五位,如妳所見,現在孤軍奮戰有極限,所以帶上我吧!」
「幹嘛非要找我們 ? 」
「唉,我之前就找上赤井龍泉,接果被他們狠狠拒絕。」
「赤井龍泉 ? 你個草包,敢和赤井搭話 ? 」
「喂,幹嘛說我是草包 ? 」
「你看起來就不耐揍,跟縭雪一樣。」
「打架我也不弱,要不大姊待會和我過一招。」
「打得過我不算什麼,你打得過赤井那個瘋狗,我喊你神也不為過。」
「他之前也是暴走族 ? 大姊妳意外看好赤井龍泉欸!」
「我才不是看好他,只是他是大暴動的始作俑著,我認為他有能力在遊戲活下來,必須提防成為他們的盤中餐。」
「他們 ? 小伊倉也跟那個未知暴動有關 ? 」
「叫得那麼親密。」
「沒有啦~我其實一開始是想搭訕小伊倉,順便交個盟友,結果被赤井龍泉轟走,他們倆是情侶嗎 ? 好可惜。」
「他們不是情侶,他們的關係複雜的亂,硬要我說,他們更像是主僕雇傭關係,伊倉零是個存在感不高的女人,我甚至沒第一時間認出,她不會接近赤井龍泉以外的男人,她也是赤井龍泉最信任的人之一,不過我認為她不構成威脅。」
「大姊怎啥都曉得,平時聽不少八卦喔!妳能說大暴動的事了嗎 ? 」
「大約是兩年前在時雨中學發生,聽說二年級其中一班的學生,在校內集體引爆炸藥,堵住出入口,脅持了全校師生,他們似乎蓄謀已久,連足夠的糧食和水都事先準備好,當然,只有自己人的份,不僅如此,還大膽傳威脅視頻給媒體,公開在電視播報和對持,獅子大開口要求每位人質一百萬贖金,才會放過他們,有爆點的消息,媒體怎會輕易放過,全像蒼蠅一樣圍繞在發爛腐臭的時雨中學,有如直播的大型綁票案,直到三天後才結束,視頻後來在警方的施壓下,媒體才不繼續播報,並讓媒體對外宣稱是場為了收視率的騙局,那場風波才沒有搞得沸沸揚揚。」
「赤井龍泉是始作俑者,他怎麼沒事 ? 大暴動整體過程也太撲朔迷離,脅持目的為了什麼 ? 警方竟然會那麼積極封鎖消息,不惜與媒體撕破臉施壓,實在太詭異,該不會只是做戲而已。」
「才不是,赤井龍泉沒事,大部分和少年法有關,但重點是校長違法槍彈管制,暴動使用的炸藥,與作為脅持人質用的槍械,源頭來自校長,所以校長不僅幫真兇提供武器,還順帶背鍋慘遭待補。」
「法律保障惡種,不意外的讽刺,大姊妳到底為啥知道 ? 」
「我之前是時雨中學的,事情我也是聽其他人聊天的,暴動發生的幾天,我剛好翹課去飆車,還被抓到社會局關了幾天。」
「大姊妳的經歷有夠精彩,跟妳髮色一樣。」
噹噹噹噹~
一切安然無恙,普通的上下課,縭雪默默地到飲水機裝水喝,看來今天能度過和平不見血的一天,但不可大意,風平浪靜往往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縭雪姊,彩咲大姊的直覺我怕怕,要是不曉得大姊的直率,我懷疑大姊是幕後黑手。」
「喂,別挑撥我們,想碰我的女人,等投胎八輩子再來。」
「誰是妳女人。」
正在喝水中的縭雪差點嗆到,課堂上和大道寺聊得很歡,完全無視我,他們對話用的筆記本,寫好寫滿,要是大道寺早點出現,估計沒我出場的份,我就能當個獨行玩家,沒有任何顧忌,孤軍奮戰是有極限,但只適用於人類。
人,生來就是群居動物,不存在真正的善惡,人類永遠無法完美區分並實踐所謂的善與惡,這點我想,神明也是一樣,因為是人類編造而生的存在,所以也有感情,唯獨祂沒有,連神都無法完全消滅的存在,或許沒有善惡觀,會活得非常輕鬆,我到現在還時不時會冒出羨慕祂的惡念。
「雪姊,妳不舒服嗎 ? 」
席一郎關心,我還不清楚御鶴玖的底細,之前想藉由搭訕了解她,但遇到阻礙,她行動又很神秘,跟蹤她到一半就消失在人群,明明一頭銀髮很好尋獲,卻像是憑空消失般的找都找不到,加上很少流露出情緒波動,幾乎都是一號表情,以至於很難推理出她的心理。
「我沒事,只是在想小松櫻子去哪了 ? 課堂上我就在在意她的缺席。」
「她昨天似乎一整晚都沒回寢室。」
「大姊妳跟櫻子同寢室 ? 」
席一郎很順其自然的收集情報,之前就計畫闖女宿,礙於我壯碩的體格和化妝也難掩飾帥氣的臉蛋,男扮女裝這關我過不了,不是因為我好色想擅闖偷窺,而是為了計畫。
「對啊!霧島香余也是我室友。」
「她是櫻子幹掉的嗎 ? 那搞失蹤就不奇怪。」
「沒證據不要輕易下定論。」
縭雪介入話題,不只是席一郎在低防縭雪,縭雪同樣在戒備席一郎,我提醒過彩咲,他是故意接近我們,喝水的間隙,我瞄到筆記本內容,彩鄵果然直率的攤牌,席一郎果然先一步擬定好理由應付,他壓根和赤井龍泉沒交集過,伊倉零更不用說,但他卻巧妙利用他們的名字,套出兩年前意料之外的內幕情報,他的目的確實不是我們,但也不是階級遊戲,接近我們是因為我們身上,有他需要的東西,哼……鵺鴆的後代,也完美繼承始祖,那卑鄙狡猾的無恥性格。
「沒錯,沒證據是櫻子殺的,她也沒理由去殺跟她沒過節的砲灰。」
彩咲不經意間罵上砲灰兩字,縭雪聽得出來霧島香余這人生前的人際和人品極差,死後遺臭萬年呀~
「縭雪姊,妳見過霧島香余嗎 ? 」
席一郎略過彩咲,開始和縭雪搭話,若對方不是性子純粹隨和的彩咲,對方被無視肯定會不舒服,因此被記恨上也不是不可能,敏感的人類認真起來最恐怖,擁有鵺鴆血脈的席一郎笑裡藏刀的臉,在普通人看來是天真無邪的模樣,更是令人毛骨悚然。
「我或許見過,這人間有兩條腿的惡人多的是,我記不清是哪位。」
縭雪冷若冰霜的提點,席一郎也聽出端倪,這是在警告我,別妄想從她口中套話,休想從她身上奪取任何東西,居高臨下的氣場,席一郎彷彿在接受神明的審判,不自在的打冷顫,全身上下的血脈,全在告訴我,不要招惹面前的女人,雖然打骨子裡畏懼,但也吸引了席一郎做死的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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