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難以接受的事實,我一時語塞起來。
「我們想了解一下妳與張繆思之間的關係。」羅督察見我久久未有回應,刻意再問下一條問題。
「我們以往是中學同學,現在則是好姊妹的關係。對不起,我有點不舒服。」說話時,我的聲音變得沙啞。
「請妳要多多保重。如果想起什麼來的話,務必盡快跟我聯絡。」
「明白。」
當掛斷電話後,我整個人隨即心神恍惚,就如無主孤魂一樣。
我與顧紀妍、馬曉嵐和張繆思四人都是中學同學,由於彼此性情相近,而且說話投契,很快我們便成為死黨。離開中學後,雖然各奔前程,很少聚在一起,但彼此一直都維持著好姊妹的關係。對於好朋友橫屍郊外,而且死不瞑目,我確實無法面對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此刻心情急速下墜,直插谷底。
我立即致電顧紀妍和馬曉嵐,原來她們都同時收到關於張繆思的噩耗。
在張繆思的喪禮追思會上,張繆思的家人為靈堂布置得美輪美奐,唯上方的橫匾上卻貼上「沉冤待雪」四字,一班熟悉的同學又再一次碰面,可惜彼此之間都沒有心情一起去聯誼。
喪禮完結後,我跟顧紀妍和馬曉嵐相約到附近的一間酒吧買醉散心。我們點了一打啤酒,由於馬曉嵐的酒量不好,雖然我曾經戒酒,但也破例陪她們喝下去藉以消愁。
「我們四人當中,以繆思最愛美,沒想到死後卻被兇手毀容。」身穿紫色暗花連身短裙的顧紀妍說。身為占卜師的她,精通塔羅牌與占星術,因喜愛鬼神之說,故此其綽號為神婆。「我一直都有預感,最近一次的水星逆行會有不幸的事情發生,想不到原來竟是這樣。」
「其實.......我也很......想念繆思.......如果不是我.......她不會.......」我們三個當中以身穿Kenzo黑色裇衫,現職網絡KOL的馬曉嵐與張繆思感情最要好,在追思會上一言不發的她,突然一反常態邊說邊哭,更一度變得泣不成聲。
「妳說什麼?」我問道。
「繆思失蹤當晚......一直與我在家借酒消愁.......如果不是我酒醉使她先行離開.......她便不會被兇手選中.......」
「繆思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要與妳一起喝酒?」顧紀妍緊張地問道。
「她跟任少龍分手了,她說......對方是個控制狂.......」馬曉嵐開始憶述起當晚發生的事。馬曉嵐跟弟弟住在村屋,事發當晚弟弟留在公司加班,由於馬曉嵐不勝酒力的原因,張繆思遂自行召喚的士離開,而的士一般只會停在村口(亦即整條村的出入口),但張繆思離開馬曉嵐的村屋後便一直沒有上過的士,從此人間蒸發。
因為張繆思獨自一人搬出來居住,而事發後的一連數日為公眾假期,故此張任職模特兒的公司事隔數日不見她返工才聯絡張的家人,最後揭發其失蹤事件。
「事隔數日才聯絡她的家人?那麼警方有沒有調查過任少龍?」我馬上追問下去,因我有少許預感任少龍在自編自導自演,他可能就是那個疊石殺手。
「警方沒有詳細說明,但曾暗示過他有不在場證明。」
「沒想到她這麼年輕居然遭逢此劫,我感覺繆思很想我們找出兇手,替她討回公道。」對於馬曉嵐的解答,我困惑地回應。
「對,我提議安排降靈會召喚繆思的靈體,由我們協助她伸冤。」說畢,顧紀妍把剩餘的啤酒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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