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可久 【清江引】采石江上
江空月明人起早,渺渺蘭舟棹。風清白鷺洲,花落紅雨島,一聲杜鵑春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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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曾經告訴她,在海拔更高的地方,有一座高山湖泊被族人們稱為「月亮的鏡子」,在達瓦部落建立前,他們的族人曾征討太陽,射傷了太陽的右眼。後來這隻右眼變成了月亮,每晚都要前往湖泊照照自己的傷口,這就是湖泊名稱的由來。
有天達瓦部落的族人發現,只要在春末清晨時,看見滿天的玉山杜鵑凋謝的花瓣落在湖泊中央的小島,那麼這個人就能實現他心目中最渴求的願望。
小島並不是每天都會出現,還要看當時的氣候變化。這讓傳說變得更加神秘莫測了,幸好只有達瓦部落的族人知曉這座湖泊,他們太封閉,不曾和外界接觸,不過也是這樣才保留了最原始的森林。
尤瑪一直以來都想擁有「聲音」,在外婆告訴她這則傳說以後,她更加堅定隻身前往湖泊的想法,去找回屬於自己的聲音。她沒有告訴外婆,沒有告訴任何人,只是默默地懷揣著這個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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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瑪一出生,母親便因病去世,是外婆、父親和這片森林拉拔自己長大的。她從小就患有中度的聽力障礙,所以話也說不清楚,覺得自己的聲音和別人的聽起來不太一樣,卻不知道該怎麼完整地說出一句話,所以時常被同齡的小孩所欺負。她逐漸變得孤僻、沉默,只有在外婆面前才願意說話,直到現在十一歲了,她仍然沒有交到一個朋友。
不過這絲毫不影響她的生活,她每天都在森林裡和動物昆蟲們玩耍,在學校裡,連老師都很驚訝為什麼一個聽障的孩子能一筆一畫地將動植物的名字流暢地寫出來,不帶一絲猶豫。
儘管人們對尤瑪的情況感到惋惜,但更多的,卻是替尤瑪的父親覺得可惜。達瓦部落的族人一致公認她的父親是部落裡最具有實力和聲望的青年,並且非常可能成為下一任族長,他幫助了很多生活困難的家庭,打獵和生存的本事都是最優秀的,族人們都希望他能將他的能力傳承給一個健全的兒子。
尤瑪也崇拜著父親,可是父親雖然不嫌棄尤瑪,卻因為族裡的事務繁雜,沒有時間照顧小尤瑪,只有外婆知道她被同齡人冷落。無法達到眾人的預期不是尤瑪的錯,但小小年紀的她就承擔了這一切,從始至終看見尤瑪的脆弱與堅強的,都只有外婆,所以外婆格外心疼尤瑪,尤瑪也將外婆視為自己的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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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尤瑪的外婆生病了,山裡卻沒有足夠的醫療資源治療外婆,尤瑪只能看著外婆的病情愈來愈惡化,自己卻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後來,她決定去尋找「月亮的鏡子」,希望能治癒好外婆的疾病。
清晨,她靜悄悄地走進森林,攀爬上高聳的冷杉,穿越流水潺潺的野溪,樹木漸漸低矮,剩下灌木叢,零星幾朵玉山杜鵑顫顫巍巍的受清風吹拂,在月色迷濛的霧裡,透過鏡子映射月亮傷疤的光芒出現在她眼前,一潭清水上的孤島落著紅色花瓣的雨。
她靠近湖邊,遙望滿天冷冽的風吹起深深淺淺的花瓣,淡月沉沉,湖面上因風向而蹂作一團的花朵堆積在淺灘上,她不自覺地發出了一聲讚嘆。
尤瑪清楚地聽見自己發出的聲音穿過耳朵,就像傳說所說的一樣實現了她內心深處最渴望的願望,在那一刻,她卻感到十分難過。
她以為外婆會因此恢復身體健康,沒想到是她的耳朵先找回了聲音。
晨光乍現,月亮也隨之消失,花瓣靜謐的躺在湖泊上,雲在山谷裡緩緩流動,尤瑪帶著失落回家。
回家後,外婆發現尤瑪獨自抽泣,便問她發生了什麼。
尤瑪邊哭邊對外婆說自己的耳朵好了,卻沒有治好外婆的病。
外婆安慰她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尤瑪也只能相信外婆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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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小心忽視了尤瑪和外婆的尤瑪父親,終於在這天上午來探望外婆,意外發現尤瑪竟然恢復了聽力,雖然口語表達還沒有顯著的進步,但還是讓他感到很驚喜。
他詢問尤瑪是哪時候復原的,以及怎麼復原的。尤瑪沒有絲毫隱瞞的將關於傳說的實話像告訴外婆一樣告訴父親。
父親聽完後半信半疑,但突然想到一件對部落極其有利的事,那就是利用這個傳說故事吸引山下的遊客,引入觀光產業,帶動達瓦部落的發展。
他沒有聽尤瑪的否定,只是一昧的做著自認為對部落好的事情。
沒過幾天,報導在各大媒體出現,這個不為人知的部落和森林也終於被發現,逐漸有人關注山裡族群的權益,外婆也很快被山下的醫生治好了病疾,族人們紛紛感謝尤瑪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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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年後,尤瑪發現傳說不再靈驗。
她聽見了自己的聲音,卻再也聽不見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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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完全沒有想起來自己曾經寫過這篇文。
這篇是之前寫過的《瘤》的番外,女主角尤瑪的故事,同樣也是詞曲選的改寫作業(欸),不過《瘤》沒有辦法放上來,所以大家可以看這篇就好,內容不影響。
備註:原本《瘤》關於尤瑪的設定是聽障人士,且口語表達能力不佳,受限於篇幅的關係並沒有將設定表現出來,為此感到遺憾所以寫了這篇,也許能更豐富尤瑪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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