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禾,我没经历过你所经历的,但我以前嘛,也有过觉得自己会一振不起的时候,尤其是你所知道的,那些年少轻狂的经历。那些日子里所感受到的孤独、无助、甚至绝望,其实依旧对我印象深刻。细胞记忆总会让我遇到事情的时候就回想起那些日子,如同过街老鼠时的日子,你觉得我克服了这些恐惧了吗?你觉得我会不会害怕自己倒了,害怕变成那个无法继续打拳的自己?”
牧禾点点头应道:“同样也是怕的......”
东闻伸手拍了拍牧禾的肩膀,随后点头说道:“嗯,依旧害怕,不止我,就算是云英兄,我相信他也害怕的。可那个差别就在这儿,如果因为怕而不去做,那站在原地转圈的你,永远都会被这个恐惧统治,不会突破的。”
牧禾再次落寞地说道:“东闻兄,我明白的,但我心里过不了这一关,说的时候、想的时候都没问题,但正式上场的时候就总会差强人意了。”
东闻随即笑着答道:“那才好,不然轻轻松松地就突破,就进步,那你应该就是超人了。一步一脚印,尝试多踏出一步就好,每次多尝试一些就行了,害怕受伤,那就别让自己有受伤的机会就好了啊!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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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闻的建议虽然不太合理,但也不是说办不到,至少东闻本人就与张云英一起验证了一下下。之前对战时的第四圈,两人几乎就是全力互相来回攻击闪躲,但那段时间里就是零触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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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禾与东闻之后也继续聊了一会儿才各自离开。东闻也在道别以前向牧禾说明可以找找无限拳馆里的人一起讨论讨论自己的心结。毕竟如果东闻看得出来,那接触拳击更久的那几人肯定早已看出来,就等着牧禾主动去说了。牧禾对此也讪讪笑着答应了,表示过后会找馆长谈谈,并且再次向东闻表示感谢,要不然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才愿意敞开心胸去找人说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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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练结束以后,馆长留在拳馆里头继续与杰民与民基还有出席的副馆长讨论接下来的规划。无限拳馆的规模比起东闻一开始进入的时刻增长了许多,人数也多了起来,尤其是副馆长的数量,更是加了好几位。这些不能说完全都是职业或者专业的,但至少沉浸在拳击界里许久,而且训练起人来丝毫不给面子,如同来自地狱的魔鬼,毫无怜惜之心。而每两位副馆长会共同合作负责一间分馆,帮忙招收新血,也提供完善的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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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闻随着牧禾一起走出了拳馆,同时也看见了在车子里等候的孝珠,自然地,有礼貌的东闻也上前去问候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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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夫人,好久不见了,依旧那么地漂亮。”
孝珠笑了笑,随后调侃道:“你这样说话会让我想要把你拐上车呢......”
牧禾随即打断道:“妈!说什么呢?”
孝珠啧了一声随后嫌弃道:“啥?不就想邀请东闻一起吃一餐而已,这样也不行?你管得还真宽呢。”
牧禾随即辩解道:“没有没有,如果是邀请一起吃那我一定赞成的,但东闻兄晚上应该有约了,可能需要下次才能再约了。”
东闻随即点点头答道:“是的,孙夫人,感谢您的邀请,但今天我其实就过来探望探望而已。我就先走了,下次有机会我们再相聚一块儿吃吧。”
说完东闻便要转身离开,准备先回到家里找自己的宝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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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禾随即向东闻鞠躬道别,而后才再次上车。一路上无话,但任谁都可以看出牧禾今天特别地安静,并没有因为见到东闻而更活跃,脸上也丝毫没有愉悦之情,甚至看起来更深沉。牧禾思考着自己的问题,这是一个没有答案的疑问,毕竟家里没有其他人跟自己有过同样的经历,认识的人里,也就东闻过去的感受最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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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孙家,把牧禾低迷状态尽收眼底的孝珠还是决定开口询问。
“牧禾,今天的训练不顺利吗?或是受伤了?需要让医生看看吗?”
走在前方的牧禾随即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向自己的母亲,有些无奈地问道。
“妈,我是不是真的不适合打拳击?东闻兄说我需要多尝试尝试,但我心底的恐惧...依旧支配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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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珠立即吩咐身旁的女佣先去准备好晚餐,并且要女佣额外准备些零嘴与热茶,吃完晚餐之后,就来场触膝长谈,妈妈跟儿子之间的。孝珠走向牧禾,轻轻抚了抚他的脸,提议让他先去洗澡打理好自己,过后吃完了晚餐再一起好好地说说话。牧禾没反对,只是点头示意,而后便在女佣的陪伴下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准备来个热水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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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在浴缸里头的牧禾不禁想着,如果自己多尝试尝试,那刚才的那一场会不会有机会持平?或者更好地,有机会把对方打败?对方的拳头自己不怕,对方的脚步闪躲也没有很全面,甚至偶尔还可以预测到对方的下一步行动。自己是真的实力弱吗?真的是因为体能方面而拖累吗?现在仔细想了想,看来的确是思维上的问题,也庆幸东闻愿意把这一些小细节告诉自己,尤其自己的目标还是要打败东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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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清楚之后,牧禾很快速地从浴缸爬了出来,决定先把自己喂饱,过后再去问看看馆长是不是同样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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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很丰盛,孝珠特地让厨房多准备了些,尤其是一些小彩色,都是专门为牧禾而准备的,尝试让他吃得开心,从旁为牧禾打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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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妈,没事了!我想通了,过后就去找馆长谈谈,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建议给我,这个坎要跨过可能不简单,但我会尝试的!”
孝珠与其他人被牧禾突然冒出来的这句话吓得顿了顿,随后孝珠才开口应道。
“那就好,没有事情是简单的,也没有事情是容易的,但我相信你可以做到的。至于你刚才问的问题。。我想对我来说的话,我会说你不适合,但我给你说个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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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禾与兄妹立即停下手里的动作,安静地候着,全神贯注地等着来自孝珠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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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的曾经,有一位年轻的母亲,她身上怀着一个3个月大的孩子,医生告诉她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也不会健康,甚至很有可能早夭。虽然对此感到很遗憾,但医生的诚实还是预先给这位母亲做好了心理准备,并且也理解就算孩子怀胎10月安全生产之后,也可能会遇上很多很多的后顾之虑。”
孝珠轻轻地笑了笑,随即向三位孩子问道:“你们觉得这位母亲做的选择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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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禾沉思着,而另外两位则闭口不答,这种时候还不清楚事情前后,还是不说话最安全。孝珠再等了等,随后指名道姓地向牧禾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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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禾,你觉得呢?”
牧禾点头答道:“嗯,我没有答案,但我觉得这个母亲很伟大,也很勇敢。她早已知道生下孩子可能会有许多难关,但她没选择放弃,反而愿意去承担。”
孝珠开心地笑道:“那我继续故事了。。这位母亲如同她所决定的一样,小心翼翼地照顾自己与肚子里的小宝宝。怀胎的过程很艰辛,母亲很多东西都无法去执行,甚至有几次只能整天躺在病床上让医生检查身体,还有肚子里的孩子。就这样匆匆地经过了十个月,孩子顺利生产,并没有夭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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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珠拿起自己的茶杯,吹了吹传来的热气,慢慢地喝了口,随后再次放下。那瓷器碰撞的声音再次让每个人提起了精神,也纷纷让每个人都效仿,拿起自己的热茶润润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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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珠继续说道:“孩子成长的过程就没有简单过,从小就体弱多病,甚至时不时还会心跳停一停,让那位母亲紧张地连睡觉都提心吊胆的。就这样让孩子熬到了可以上幼稚园的年纪,但母亲对让孩子去上幼儿园的这个想法持着反对的想法,也就安排了家庭教师。可是呢,家庭教师才来了几天,孩子就被诊断出患病,并且是难以医治的病状。从那之后,孩子就只能待在医院里头治疗,一开始还可以有家人的陪伴,但随着事务繁忙,时间上的限制,孩子独自一人的时间也随之增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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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儿,孙家的孩子都齐齐地看向孝珠,这个经历有些熟悉,按照自己记忆里所了解的,这不就是眼前的牧禾吗?三人的眼神中都透漏着疑惑,但都默默地等候着母亲的下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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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珠再次开口问道:“母亲错了吗?”
现场有些沉默......
孝珠继续问道:“那孩子错了吗?”
“牧禾,我想表达的东西很简单,选择都在自己的手中,就如我决定把你生下来之后,就必须为你的安全负责。你打拳击我会很担心,也会很害怕,但这不是我阻止你的理由,因为就连那可恶的病都可以被你克服了,妈妈不觉得有其他的事情可以阻止你追求你的梦了。”
牧禾点点头轻声地应道:“嗯,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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