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青雲,理大畢業,前年還是科大資訊科技博士班的研究生,目前是一個跨國著名網站的首席設計及規劃工程師,天才一名,前途無可限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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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個天才的生活節奏,却是相當黑板,不似一般 IT 人的個性型態。每天早上,他都很悉心地整理儀容,特別是頭上前面的那一撮白髮要時常染黑,使看起來比較老實。7 點半未夠,他便西裝畢挺的到達尖沙咀地鐵站,搭乘 7 時 27 分往銅鑼灣的列車到公司上班。每晚黄昏,他仍是儀容整潔西裝畢挺的,7 點半前便到達銅鑼灣地鐵站,等著 7 時 31 分往尖沙咀的列車載他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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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青雲每日的作息安排,都是如此的規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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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青雲出身良好,職業穩定,生活有節制,無不良嗜好。可惜,他生就一副鹹濕相貌,面形倒三角,濶額尖下巴,粗眉嘴唇薄,看上去就是猥瑣,鹹鹹濕濕。天才的生活節奏既規律又黑板,很少有機會出差錯,不會有什麼從天而降的橫禍飛來。這個周一,他卻遇到一生中最倒霉的飛來橫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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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尤青雲如常的在晚上 7 點 05 分離開公司,他約了女朋友 8 點正在尖沙咀他家的附近等,一起吃晚飯。如常的,尤青雲在月台等待 7 點 31 分由銅鑼灣往尖沙咀的列車,月台上企滿密密麻麻等候列車的乘客,不少人只看着地下,更多人在眼望天花,頭頂的顯示牌列出下班車幾時到來,有人在埋怨前一班車太早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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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鐘數的銅鑼灣站,以人流之數量,列車擠廹之程度來說,它算了第三,相信沒有那一個地鐵站,敢說第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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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天陰陰,天陰陰的陰天下着毛毛細雨,尤青雲手上的三縮縮骨遮差不多乾了,由他的辦公室到地鐵站只有很少的路段是沒有簷篷擋雨的,所以他需要用遮的時間只有很短,等了 3 分鐘地鐵的時間,他手上三縮縮骨遮上的雨水,都差不多全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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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車到站,車門打開,千百個乘客爭先恐後,幸好目前沒有了內地遊客,無秩序中很有秩序,你推我撞的湧入車廂裡。車廂裡,摩肩接踵,塞滿人群,有老有少,有男有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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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青雲背靠車門站着,前面,左面,和右面都廹滿了趕着回家或者赴約或者前去上班的人。站在尤青雲前面的,是個女子,20 餘歲,身裁標準衣著性感,外表平庸儀態普通,樣貌未至於核突,但差點比尤青雲更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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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廂確是太廹,乘客實在太多了,列車行駛中,偶然的一陣癲簸,稀鬆平常,免不了我撞你時你撞我。這時,一陣輕微癲簸,車內的乘客你輕微撞我我輕微撞你,稀鬆平常,但那一剎,尤青雲前面的女子,輕微的輕呼了一聲,不是刻意留神的話,根本不會聽到這一下輕微的輕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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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不知從那裡,應該是他左面的男子後面的那個位置,一個 20 來歲的青年,快得出奇地從那男子後面的那個位置一閃上前,一只手捏着尤青雲右邊的肩膊,另一只手將尤青雲的左臂大力屈向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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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青雲還未攪得清楚發生了什麼事,那 20 來歲的青年便向女子說,「小姐,你被人非禮了。」 然後,他向尤青雲大聲喝道:「先生,我懷疑你在公共運輸交通工具上非禮女子,你現在被拘捕,你有權保持箴默,你所說的每一句話我都可以在法庭上作為指控你的證據。」 他大大聲聲的說,恐怕其他的人聽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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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我在公共運輸交通工具上非禮女子,我被拘捕? 』 尤青雲望着面前的那位女子,有點迷惘十分疑惑。女子也是一樣,十分迷惘有點疑惑的望着她面這個男人,心想:『他看起來的確非常猥瑣相當鹹濕,他可能真的非禮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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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青雲被四周好奇和充滿鄙視的殘酷目光,盯得周身不自在,使他尷尬得本來已經十分鹹濕的面容,看起來實在更加猥瑣,很想找一個坑窿,把頭塞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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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青雲仍然未攪得清楚,今天是什麽日子,剛才發生過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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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告人尤青雲,你是否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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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罪。」 尤青雲在辯護律師為他回答之前衝口說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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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官大人,我當事人尤青雲,不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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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青雲自問完全沒有做過些什麼在公共運輸交通工具上非禮女子的事,當然不會認罪,法官將案件排在一個月之後審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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拘捕尤青雲的男子是我,葛富成,油尖旺區的一個便衣警,負責有組織及嚴重罪案的調查。我當了差五年,沒有什麼偉大的抱負,每天工作,例必遲到藉口早走,我沒有黑白分明不會為民請命,却也並非是個得過且過少做少錯的的探員,每日當值我都非常拼命,迫人食死貓,砌人生豬肉,找機會插贜稼禍,不遺餘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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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人葛富成,謹向全能之主發誓,本人會竭誠依法為香港特別行政區政府效力為警務人員,遵從、支持及維護香港特別行政區的法律,以不畏懼、不徇私、不對他人懷惡意、不敵視他人及忠誠、努力的態度行使職權,執行職務,並且毫不懷疑地服從上級長官的一切合法命令。」 讀這段香港警察的誓詞,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了,我在相信耶穌基督之時,已經沒有把它放在心上,現在改信了觀音大士,更將它完全忘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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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月 12 日,大約 7 時 30 分,我在由銅鑼灣開往尖沙咀的港鐵列車上,當時車廂內非常擠廹,我站在近車門的左手邊,我四處張望,找尋合適的獵物,我見到我右邊隔着一個乘客之前的一個看來斯文但面相非常猥瑣的男子,他前面正好站着一個少女,真可惜,她樣子不美,但還好身材不差,且而穿得少又夠惹火,這種外表斯文內裡鹹濕的男子,一定圖謀不軌,心懷壞意,非禮女子只是遲早的問題,這個目標一定不能放過,成功入罪的機會百份之 99 點 97,今日算他倒霉了。我見這男子剛講完電話,左手垂下,手裡拿着一把三摺的縮骨遮,縮骨遮的遮頭還有點濕,那遮的位置絕妙,遮頭正好對着他前面那個背面向着他的女子,我站着,耐心等候大約在 21 秒之後,列車轉彎的一剎那。機會來了,列車拐彎,微微震動,正如我所料,那男子的遮頭,果然向正那女子的臀部撞了一下,那女子又果然不出我所料,輕輕的發出一下驚呼,雖然我分別不到那聲驚呼是享受還是害怕,但可以肯定她實在感覺得到那一下撞擊,省下我不少功夫和時間,這個羊牯,今日在數難逃,算你當黑。電光火石間,我出手,迅雷不及掩耳,很順利便將他擒拿,他竟然不懂得反抗,在他失魂之際,還未定過神來之時,我以快絕的手法,將他右手手上那部細小的手提電話,收入我的衣袋裡,神不知鬼不覺,這個細小的手提電話當然會在稍後的適當時間被消失,人間蒸發。之後,在警署的面談室內,我游說那位女子只用了 3 分鐘時間,我對她說那猥瑣的男子一直在地鐵站內跟着她已經有很久的時間,他鬼鬼祟祟,閃閃縮縮的,我相信他極有意圖會向她作出非禮,他果然在地鐵車廂內有所行動,我對那位女士說我親眼見他在她背後隔着褲子,用那話兒在她的臀部磨擦,面上還露出十分享受的樣子。那位女子飄飄然似有感動,竟然相信我的說話,醜男呀醜男,你今日認真當黑。我對女士說:美女,現今色狼猖獗,非禮案件無日無之,已經到了不能忍受的地步,妳一定要盡公民責任挺身而出,以法律制裁此等變態色魔,警惡懲奸,維護正義。女子被我說服得差點要為我寫嘉許信寄給我的上司,她咬牙切齒,誓神劈願的說:儆惡懲奸,人人有責,維護正道,義不容辭,到時定當出庭指證,以免其他良家婦女受難。 哈哈,我這次又立一大功勞,破了上個禮拜砌人生豬肉的紀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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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是我心裡面的想法,當然不會將這番真心的說話對着法官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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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早已經寫好了一個公式版本,預備在法庭上大聲朗讀,這個大聲朗讀的版本,我已經背誦得非常純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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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官閣下,6 月 20 日,大約 19 時 22 分,當時我正在值班,在銅鑼灣地鐵站內,見到一名年約 30 歲,中等身裁,身穿深灰色西裝的中國籍男子,形跡可疑神情閃縮,他一直跟着一名年約 20 歲的中國籍女子,進入由銅鑼灣開往尖沙咀的港鐵列車第五卡車廂,我跟隨那名可疑的中國籍男子進入車內,並刻意站在離那名可疑的中國籍男子不遠處,以便留意着他的一舉一動。當列車駛離銅鑼灣站後不久,大約在 19 時 33 分,我見到那名可疑的中國籍男子悄悄的行近那名中國籍女子的後面,我見到那名可疑的中國籍男子乘着車廂內人多,用下體隔着褲子非禮那名中國籍的女子,那名中國籍的女子隨即呼救,我於是立刻上前,表明身份,向該名中國籍男子宣讀警誡,並將他拘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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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段附加內容,預備在有需要時使用,這段附加的內容,我背得比上面那一段還更加純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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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人之所以對這個犯罪特別留意,是鑑於近日的社會事件發生得頻繁,地鐵風化案件又非常猖獗,我職責所在,加上我個人疾惡如仇的品性,希望能盡力撲滅罪行,減低罪案的發生,捉拿兇徒受公平和正義的法律制栽,是我本人生存的目標,最大的心願。」 他急功近利,每天都在踩綫,為達目的,心機算盡不擇手段,只要認定了捉拿的目標,他就不惜使用任何卑鄙的誣涅,將疑匪入罪,在個人的成績表上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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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暫委主任法官的指示,我用非常堅決而且肯定的態度,用右手指出站在被告欄內的被告尤青雲,跟着又再應法官的指示,用左手指出坐在證人席上的證人,今天她果然很聽話,按著我的要求,穿著得非常莊重,打扮得十分矜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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暫委主任法官滿意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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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使尤青雲的女朋友飲泣着堅稱,當晚約了被告尤青雲 8 時正在尖沙咀見面,兩人在大約 7 時 30 分通過電話,她男朋友並表示會準時8 點到達,証明尤青雲當時絕對沒有任何跟縱或非禮那位女士的意圖或者計劃,加上她男朋友的身份、職業,和前途等等的良好背景和因素,被告完全沒有理由會做出如此愚蠢的行動,她更批評了那位懷疑被非禮的女士,那副特別動人的專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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暫委主任法官很不滿意地呼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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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官認為,被告女朋友的証供不可信,因為她所說及被告曾經用來與她通話的手提電話,一直沒有被發現,也沒有人見過,雖然法官作出這決定時,還有些猶豫:『那個証人的條件,比起這個被告的女朋友,的確差了一小截! 』 但她一想到自己的條件,也比這個被告的女朋友甚至那個證人,還差一大截時,立時有了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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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裁定警員葛富成誠實,証人可信,判處被告尤青雲,監禁三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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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青雲聞判不知所措,呆在當場:『今天是什麽日子,我做過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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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女朋友在証人席上發了狂,大呼:「蒼天無眼,冤枉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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辯護律師見尤青雲的女朋友這般大的反應,即時提出上訴,他心想:『這單生意做得過,我將個案轉介給我相熟的資深大律師,資深大律師將由地方法院上訴至高等法院,再到終審法院,然後我收回佣金不少於兩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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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深大律師打官司每堂消費十萬,加上其他大小雜費交通費茶水費等,五堂官司就差不多用盡了尤青雲和他的女朋友這幾年以來,預備用作結婚和買樓首期的積蓄和資金。尤青雲的女朋友這般鍥而不舍的死纏爛打,出乎我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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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資深大律師失敗,終審法院維持原判,然後主控官抗議,於是大法官增加尤青雲的刑罰至監禁六個月。大法官如此的公正嚴明,我確實大開眼戒,佩服得五體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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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葛富成,油尖旺區的一個便衣警,負責有組織及嚴重罪案的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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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月 31 日,下午 6 時,港鐵旺角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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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胸有成竹,雙眼在盯實那個目標人物。目標人物是個中年男子,鼻樑架着一副國產黑框太陽眼鏡,穿着意大利款黑色乾濕長褸,腳踏一對中國製造的踩踭白布鞋,形態和面容都比那個尤青雲兩倍猥瑣,三倍鹹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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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鹹濕猥瑣的中年男子,正向着前方一名穿著有品味,樣貌和氣質都同樣高貴的中年女士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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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子果然膽大妄為色膽包天,真的身體朝着那中年女子肆無忌憚的貼將上去,女子面上立刻露出萬分恐懼非常驚訝的神情,差點就要叫出非禮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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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豈有此理,這回可是真的,我敢肯定,她是被非禮了,為民除害維護法紀是我的使命,立了今次大功,除了發財,我還要升官了。』 我於是上前,拿出腰間的孖葉 (手銬),要將那個中年男子拘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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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從我兩旁,比我更快的走出四個彪形大漢,然後,我腰的左右兩邊、背後第三節脊骨,和肚子中央,都是一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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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四個彪形大漢,一人一刀直沒至柄,插入我的背腹和兩腰,旁人只能看到四把刀柄,血還未溢出,我已經一個骨碌,倒在地上,死得快到什麼說話也聽不到,我只知道,那四個人,一定是殺人的絕頂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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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中年女子,原來是個由地下社團經營的跨國企業御用會計師,準備坐地鐵到的中環的廉政公署。那四個男子,是那跨國企業聘用的超級殺手,他們的副業是中南海保鑣,出手快如電,殺人不見血。四人今午專程由內地到來,要阻止那個中年女子成功到達廉政公署,舉報那位為這間跨國企業設計網站的首席工程規劃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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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青雲,理大畢業,前年還是科大資訊科技博士班的研究生,目前是一個跨國著名網站的首席設計及規劃工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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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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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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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女朋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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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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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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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我所關注的,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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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蠟燭在燃燒着,忽明忽暗,氣氛陰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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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個男人,開始說他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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