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愛情的短篇故事 - 《十元的份量》

《十元的份量》

Jun 23,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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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追不回我的錢了。」朋友說。

「借了很多嗎?」

「嚴格來說，不算借，亦不多，但理智要我一定要追回來。」

「到底借了多少?」

「不多不少，10元紙幣一張。」

我的這個朋友向來吝啬，已經是改不了的事實。從中學起，他就很在意一分一毫，著緊程度令人訝異。正因為這無理由的執著，他總是孤獨一人，算得上朋友的就只有我一個吧。

「你也改改自己對金錢的狂熱執著吧。」有一次我向他說。

「改不了，只要是我認為對的事，就會不顧一切追討。」

所以中學畢業後，他沒有繼續升學，而是理所當然的當上討債人。

不要誤會，不是社團的討債人，而是正當公司的正當討債人。

他的工作異常神秘，沒有人知道其工作性質，當時人也不願意透露。

我沒有他的勇氣和「才能」，只好繼續升學，完成五年的大學生涯。這五年間各有各忙，除了聞說他幹得不錯，很受公司賞識外，就沒有其他消息了。

要不是在同學聚會再次相見，可能大家也不會主動聯絡，老死不相往來。

那次之後，我們不時相約見面，談談天，喝喝酒，訴說各自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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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逗我笑嗎?十元?算了吧。」我說。

「怎可以算，有違我的職業道德。」

「哪個倒霉鬼借了你的錢?朋友?同事?家人?親戚?」

「都不是。ONS的女伴而已。」

我簡直是傻了眼。他必然是病入膏肓，才會為了區區十元，追討與自己共度春宵的人。

「又吃又拿，你好意思嗎?」我問道。

「為什麼?」

「你有開心過、舒服過就夠了吧，又不是十萬九千七，你好意思向人追討嗎?」

「我問你，性交就只有男的爽嗎?女的就不會爽?」

我沒有回答。

「這是各取所需的行為，大家也有付出和獲取，是對等的關係，互不相欠。」

「就算如此，也沒必要為了區區十元，大費周章地追討吧。」我說。

「這是原則的問題，十元的份量不多，但有借有還、沒拖沒欠就是高尚的人格，佔據心靈的一定份量。而且借的意思是暫時借出，是一種講求誠信的契約，借出的人有權追討，借取的人有責任歸還。」

「好好好……講不過你，到底是什麼事借了你十元?」

「不算借，只是吃早餐時我要求『AA制』，她沒錢付，我就先出了。」

「她有答應還你嗎?」

「我有堅持問她拿了電話號碼，說會再聯絡她。我很聰明吧。」他露出奸險的笑容，腦內似乎有著別的壞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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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有追回那十元嗎?何止十元，連那個女孩也追過來，成了自己的女伴。

對他而言，十元的份量真的如此舉足輕重?亦或只是單單的借口而已?

我到現在也搞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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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元的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