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放一章,嘻嘻。
這篇也是小說的開頭,所以劇情應該可以馬上理解。最一開始我想寫的是人與異種生物的跨物種戀愛,結果最後變成硬科幻+末日劇情。
同樣也沒在Penana上發表,所以沒有網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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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開始提筆寫下這篇記錄時,無法確保它會被你──也就是我的祖先,看見,當然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能夠理解。
我是一名好的研究者,卻不是好的心理學家。我一直無法透析人群的心態,我猜想那也是我選擇成為一位天體物理學家的主因,因為我擅長與沒有生命的事物打交道。
這麼說似乎也不盡然正確,因為天體物理學家如我,也會有與生命打交道的一天,並且相信我,這一天毫無預兆,彷彿某顆隕石忽然在你的視野中墜落,發出轟然巨響,轉瞬即逝。
然而,會墜落的不只是隕石──那也是「牠」來到地球的方式。
牠是亞伯。
我花了許久的時間思考該如何描述牠,卻無法從腦中抽出合適的詞彙,唯一能想起的是牠那宛如兩棲類般濕冷黏滑的皮膚,以及牠看著我時那雙金色的眼眸,一對尖銳的豎瞳以高速隨著我的動作而轉動。
牠有心跳,這點很令我驚奇,我原以為在牠冰冷的皮膚下會有一整副機械器官,但牠確實是活生生的生命,一點沒有摻雜來自人造的無機體。
這相當罕見,要說在新紀元找出沒有接受機械改造的生命,大概只剩植物與新生兒了。
亞伯的出現讓我們欣喜若狂,我們以為自己終於有機會扭轉現實,而那個現實,就是被你們──是的,我不得不再次提起舊紀元人類所犯下的錯誤──的核子武器所摧毀的地球。
人類從來不考慮事情的後果,即便到了新紀元,人類仍舊無法避免相同的下場。有時我會希望我們的歷史學家將這段史實以生動的寫法紀錄進教科書,以免後代再犯相同的錯誤,但是他們太死板了,「新紀元38年,名為亞伯的異種外星生物墜落,經過研究,科學家們發現牠有回溯時間的能力」,瞧,是不是一點也不吸引人?
研究亞伯是我們犯下的第一個大錯,妄圖利用牠改變現實則是第二個大錯,而第三個大錯是關於我自己的。我很訝異自己竟然能在手不顫抖、沒有頭暈的情況下寫出來,緊張時我向來有那樣的毛病。亞伯知道。
牠正在一旁看著我緩緩提筆寫下這些紀錄,或許那是我不緊張的原因,有亞伯的陪伴總能讓事情好轉。當然,再怎麼放鬆心情,也無助於我面對世界快要毀滅的事實。
我很冷靜,但並不代表我不害怕,我想說的是,我愛亞伯。
即便在太陽即將死亡的時刻,亞伯依然沒有表現出不耐,牠在等待傳送我的紀錄回過去,而這會是最後一次時光回溯,牠已經虛弱得無法承受另一次的副作用。
之後,沒有我、沒有亞伯……也許這就是人類的終結,但是你還不必擔心,因為這些事還有足足兩百年才會發生,還有時間阻止,這也是我寫下紀錄唯一的目的。
獻上我最敬愛的哲學家馬可斯•龍恩利的話語:「在愛之前,一切皆渺小。」
我已經為愛做出了抉擇,不一定正確,而你是否也有勇氣為你所愛的人事物改變?如果你知道今天所做的舉動,將會改變明天的一切,你是否還會如此輕率地下決定?
原諒我開始說教,可世界需要更多的愛,戰爭無論在何時都亟需避免,因為牠們對任何人都沒有好處,如果有,那也只是短視的結果。
我言盡於此。接下來,請抱持愉快樂觀的態度閱讀紀錄,我知道某些人一旦知道故事的悲劇性結尾,便會心生沉重之情,我向你保證這完全沒有必要,因為連我自己也不確定這算不算悲傷的結尾。與你所愛之人一同逝去,難道不令人欣喜?
死亡便是新生,新的超新星將會誕生,全新的物種將被孕育──一切都是循環,永無止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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