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我們曾經存在過》 - 之五、希望 (03)

　　「幹嘛這種死樣子，會嚇到人好嗎？」吳丞希剛踏進錄音室，張晨瑤如同電影裡的喪屍向她撲來，皺起眉頭把人推開。

　　「妳為什麼可以平靜的聽完？明明很痛苦、明明難受的要死，妳和權恩為什麼可以像沒事一樣？」雖然帶點開玩笑的語氣，但張晨瑤是認真的想問，這兩人的心臟到底強大到哪種地步，不然經歷那種人生怎麼能不長歪掉。

　　「妳想多了，傷口只是結疤，並沒有完全消失，去掀開還是會痛的。」

　　「……什麼？」

　　吳丞希關上錄音室的門，面無表情凝視著張晨瑤，一步步靠近，面對強大的氣場，張晨瑤向後退了幾步。

　　她挽起袖子、拿掉手錶，對張晨瑤露出左手腕那道很淡卻突起的疤痕：「記得嗎？這是我崩潰時做的，父母的死對我來說是不可能忘記的，並不是傷口好了、結疤了就結束，只是這段時間沒有練習正視它，但當真正面對它後，就會出現這種可能性。」

　　「懂嗎？權恩不是不痛或沒反應，她可能在沒人看到的地方，回憶過去很多次，直到現在麻木了，才能在我們面前維持平靜，這是她處理過去的方式。」

　　吳丞希邊說邊把手錶帶回去，瞥向處於震驚狀態的張晨瑤，關於過去的話題還是太沉重了點，自顧自地打算工作，卻被一把抓住手腕。

　　她愣了一下，抬起頭望向張晨瑤，那人低著頭，抓住她的手在顫抖，她淡淡嘆著氣說：「晨瑤姐，請一定要讓權恩幸福，這是身為朋友的期望。」

　　「丞希……」

　　「好了，該說的我都說了，剩下就是妳和權恩的問題，等下班後妳們自己去解決。」吳丞希轉頭開始工作，張晨瑤心裡呼喊著老闆大人真瀟灑。

　　下班後，權恩到錄音室找自家戀人，惹得吳丞希一臉嫌棄要她們趕快滾出去。離開公司後，兩人決定走路回家，首爾的街頭跟台北非常相似，比較不一樣的是，冬季的首爾正飄著細雪，不常見到雪的張晨瑤興奮地握住權恩的手：「小恩恩，是雪、是雪！」

　　「妳是小孩嗎？這麼高興。」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雪，超美的。」

　　張晨瑤天真的像個小孩，瞇起眼睛望著天空，淡定的權恩則是拿起手機拍下這一幕。她走上前牽起被雪衝昏頭的女孩，好讓她別撞到路人，笑著說：「妳知道關於初雪的傳說嗎？」

　　「初雪？」

　　「對，入冬後第一次下的雪叫做初雪，還有幾個傳說。」權恩停下腳步，伸出手接住細雪：「初雪來臨，許的願望一定會成功，如果跟喜歡的人一起看，兩人就會相戀。」

　　「那我們呢？」

　　權恩轉過頭正大光明輕吻她的唇：「會永遠在一起。」

　　張晨瑤相信，這場初雪是永生難忘的記憶，她永遠不會忘記那天飄下的白雪及權恩冰冷帶著檸檬味的吻。

　　吳丞希履行她的承諾，兩個禮拜後，回台灣並沒有帶走張晨瑤，而是要她在韓國團隊熟悉工作內容以及韓文溝通，這兩項任務交給權恩了。其實跟以前沒什麼差異，只是多了在工作上需要她跟韓國員工對話而已。

　　但在她能夠自由對話之前，還是跟著權恩一起到錄音室工作。第一次看到權恩身為製作人的模樣很不習慣，時間久了，變得很喜歡看她工作的樣子，很專注、很認真，最重要的是在那一刻，權恩感覺是真正的快樂，全身投入製作音樂的環境中，沒人能打擾她。

　　一天過去，張晨瑤看著藝人離去，走到權恩身旁，將咖啡遞給她：「辛苦了，權製作人。」

　　「別學吳丞希那傢伙好嗎？」聽到熟悉的稱呼，權恩翻個白眼，突然想到什麼，把人撈進懷裡問道：「還剩下最後一個禮拜就要回台灣了？」

　　「對啊，我還想跟妳在一起的。」

　　「有機會的，這次丞希願意把妳給我一個月已經很夠意思了。」權恩輕笑說：「而且我們又不是幾年不能見面，這麼難過做什麼。」

　　「妳不知道度日如年嗎？難道只有我這樣覺得。」張晨瑤癟著嘴，一副難過的模樣。

　　「別在外面露出這種表情好嗎？雖然我是女人，但也是有慾望的。」權恩撇過頭再次將人按進懷裡。

　　張晨瑤意識到這是兩人長時間避而不談的話題，雙頰微微泛紅，眨眨眼睛悶聲回答：「……我有說不要嗎？」

　　權恩沉默幾秒，牽起張晨瑤的手，走向停車場。車上的氣氛變得有點古怪，張晨瑤發現權恩似乎有點急躁，握著方向盤的手爆出微微的青筋，在差點闖過第三個紅燈的路口，她忍不住開口。

　　「小恩恩，妳還好吧？」

　　「妳說呢？」

　　「看起來不太好……」

　　「嘖，我說今天想要跟妳更進一步，會拒絕嗎？」

　　權恩失常的行為有了解釋，張晨瑤抿起唇：「怎麼可能拒絕啊。」

　　「嗯，很好。」

　　回到家，兩人度過很普通的時間，直到分別洗好澡，她們才有點尷尬得不敢直視對方。權恩深呼吸一口氣，再繼續拖下去對誰都沒好處，二話不說把人壓在床上，吻上她的唇。

　　張晨瑤察覺跟以往不一樣，這個吻帶點佔有欲，幾乎讓人喘不過氣，稍微分開的過程，她瞇起眼睛，唇再次貼上，這次有試探、有小心翼翼，想起權恩說過珍視的人要慢慢來，開心之餘，還有些心疼。權恩永遠把她放在第一位，就連床事也以她為主，明明在車上心浮氣躁，卻在回家為了給她時間準備，特意慢慢來。

　　她想起初次見面，想起陳苡葳說得學生時期，想起那些令權恩傷痕累累的過去，最終她僅能語帶哽咽地輕聲呢喃。

　　「權恩。」

　　「嗯？」

　　「別忍了，我沒事的。」權恩微微愣神，她無奈的笑道：「權恩，我希望這次能以妳為主，好嗎？」

　　原本帶著隱忍與情慾的雙眼掀起波濤洶湧的巨浪，權恩咬咬唇，她不願傷到她、不願讓她感到不舒服，下一秒，張晨瑤雙手盤上她的脖頸，用力將她扯下，兩人僅剩幾釐米的距離，伴隨決定性的字句。

　　「權恩，我要。」

　　有什麼東西斷掉了，張晨瑤略為滿意看著戀人的眼裡覆上淡淡的薄霧，比方才更加急切的吻落下，逐漸升高的體溫，退去的束縛，冰涼的手指滑過毫無遮掩的肌膚，四目相對的瞬間，努力親吻彼此。

　　原本冰冷的房間，迎來火熱的纏綿，留下一室旖旎。

　　權恩緩緩睜開雙眼，張晨瑤乖乖躺在自己的懷裡，她留下一個輕吻，小心翼翼起床，替她整理好被子。隨手整理昨日丟在地上的衣服，帶著手機走到書房，是吳丞希的訊息，「記得回診」簡單四個大字讓她有些頭痛，不由自主拿出香菸，卻沒有點上。

　　「又再抽菸了？」

　　拿菸的手一抖，露出笑容轉過身對來人招招手，女孩小跑步衝進她的懷抱中，略為無奈地說：「我人就在這，跑什麼啊。」

　　「這叫迫不及待。」

　　「好好好，我知道，餓了嗎？做個早餐給妳吃。」

　　「好。」

　　寵溺的看著張晨瑤離開書房的背影，現在絕對是權恩人生中最幸福的時刻。1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qePiyVrk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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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五、希望 (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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