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痛著胸口,身陷於無底的深淵,拉扯所有的不解,彷彿還可以感受到那踩踏在胸前的腳。
托爾斯驚恐的睜開雙眼,冒著冷汗,捲著身子在角落,急促的呼吸,偶而顫抖著,腦中一時無法跳出那種刺痛感。
陣陣的徐風,輕拍帳篷,聲響使他慢慢找回現實,漸漸和緩的呼吸,托爾斯眼神中還帶著疲倦,以為已經給了自己心中一個合理的解釋,讓卡爾德踏在胸口時的輕視轉為努力的動機,然而,一切卻成了托爾斯夜晚的夢靨。
托爾斯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再大力拍了下雙臉「出去晃晃吧。」天還未亮,他走出了帳篷,輕躺在在帳外的小草坪,已可見曙光自拉克拉山脈間浮現。
他闔上雙眼,再深吸了幾口氣。
再次張開雙眼時,有人站在一旁「托爾斯啊,最近不喜歡在帳篷休息是吧?又看你躺在草地。」約克笑道,也席地而坐在草地,可以看見遠方幾隻老鷹翱翔在天際,又或是小群似雞龍奔馳著揚起沙塵。
「約克,你覺得我未來該怎麼做。」托爾斯坐起身,沮喪且平緩地問,約克有些意外,卻轉而冷靜地答道「你可能不知道,我母親曾在火狐擔任參謀。在其中的派系鬥爭下,我們家被許多情況施壓,而我在同儕間也過的非常不好⋯⋯」講述著某段過去。
約克一家在他即將成年前的某個夜晚,悄悄地逃離了火狐,穿越邊境到了拉克拉山脈,隱身於一處的山洞待了好一陣子。直到一年後,約克與父母親也漸漸覺得這輩子不如就在在山中隱居,然而意外就出現了,約克的父親在打獵時遇見貝索,收留了他們一家,並聽聞他們的過去,給了他母親部落參謀的位置,他父親也在日利姆城開了家獸皮店。
火狐混亂的政局,一直持續到前任領主畎燃死後改由洛亞繼任,且更替許多官位才漸漸的改變氣氛,在二十年前,殞月尚未興起,那時島上的火狐,持續變更著局勢,多次試圖攻佔青蛇,試圖獨尊火屬性使用者。所幸在變更局勢後,屬性間的鬥爭慢慢式微,不過許多前不良的火狐參謀轉往殞月,擔任官員。
「直至幾年前我依舊記著火狐的那群參謀深深的一筆,那群虛假的朋友,也讓我看清了這個世界。」他的眼中過去的怒火淺淺的燃燒,又顯得有些落寞。在某個曾經,約克心中也曾擁有著某種枷鎖,少不了想復仇的心,在他的成長階段,多了些不滿。
「我如今的安穩,得來不易啊。」他輕嘆,眼中的火光也漸淡。
「我只能說,休息一下吧。托爾斯別擔心,你會變強的,你一定沒問題的。」約克平靜地微笑著。
「謝謝你,約克。」托爾斯一人,坐著放空,不知不覺睡著了。隨著早晨逐漸強的陽光,重拾起了力量,在他張開眼時,已可聽見約克與蘇芮卡交談的聲音。
托爾斯與潔米打了聲招呼後,馬克士威也緩緩地走出帳篷,在蘇瑞卡將還昏迷的諾可特放上副櫛龍後,眾人起身前往帕可山。
黃昏時,諾可特早已清醒,而眾人也已抵達帕可山下,眾人在一小泉旁紮了營,約克解釋道「帕可山雖然不像拉克拉山脈那麼危險,還是有不少大型的帝王螳螂以及中型的帕可山薄翅螳。」帝王螳螂的身長可達5公尺且高過於人,而也有許多變異種;相形之下較小,身長一公尺的帕可山薄翅螳,是山上的代表。
前面在洞穴碰到的都只是無屬性的鬣狗,帝王螳螂有可能具備各種屬性,而帕可山薄翅螳則較為敏捷,提醒幾人注意四周。
「托爾斯還有潔米,先跟我來~我先教會你們發出與附加的應用,托爾斯與潔米呀,準備好自己呦,我們會在三個月後到日利姆城的屬性公會進行法術認證。」不如一開始見到擔任治療官的她,淡粉長捲髮的蘇芮卡是個活潑有趣的人。
「哎呀,還有前面說的帝王螳螂會是你的訓練對象,不過我真的很討厭呢⋯⋯總之牠的翅膀以及特定部位也能在收藏家公會中換到一些錢。」蘇芮卡說明訓練過程,她很厭惡昆蟲,帝王螳螂是她心目中的前三名,擔任治療團副官的她,與昆蟲的關係僅存在調配藥品。
「馬克士威啊,剛剛看見你快學會的樣子喔!過兩天差不多可以開始訓練了!諾可特,你在岩石那就已經學會了吧!先跟你說些簡單靜態一些地運用吧。」
轉移至練習地點時,蘇芮卡說道「托爾斯呀,約克說你喜歡音樂對吧?我跟妳們說喔~法術這件事每個人在學習高等法術時會完全不一樣呦,喜歡的事物可能會成為你們高等法術的素材,總之先給你們這本法術對照書。」
法術對照書介紹著魔法的各種咒語運用,幾派不同的初階與中階法術,在高階星級與神級法術較難以模仿,為私下記載的法術。
在法術修習的過程中,初階僅有一種元素法術,而中階法術有基礎三種,分別是由發出延伸卻不同走向的附加法術以及具象與元素法術,水火木三系多一個治療法術,中階法術上有的人會有不適性,會影響未來發出與附加法術的發展路線。
在島上確實也有不少人學不會附加法術,有不適性,在高階以及部分的中階法術有的人能發出生物形象,例如約克對卡爾德使用的中階『烈焰翼龍』或是卡爾德使用的高階『大樹屋壁壘』屬於動植物形象的法術,難度皆較高。
高階法術更考驗每個人對於自身與法術的認知,有的是改變元素,有的是具象生成物質或形象,又或是以元素干擾、反制以及元素與治療法術等等。
托爾斯腦袋早已轉不過來,而潔米則是再複習了一遍,在蘇瑞卡介紹完法術基本概念之後「啊呀!對了,等等伏地挺身50個四組,加練習場四圈,今天的訓練就結束囉!」兩人抱怨了起來,必經的力量訓練,伴隨晚霞,兩人累地坐在地上。
在訓練後,三人走回營地的路上,早已聞到陣陣的肉香,一個特殊的香氣「哎呀~有聽貝索說約克很會煮,有點期待了呢!」肚子發出陣陣的咕嚕咕嚕聲。
「嘿嘿,有預感你們差不多到了~今日特餐,『蔥燒木芷似雞龍』嘿嘿又是意外的新料理啊!」約克眼神散發著光芒,雖然香氣逼人不過,蘇瑞卡有些疑問「等等呀,似雞龍?能吃嗎。」雖然有些疑問不過她依舊流著口水。
「很多人都不知道似雞龍可以吃,經過多年的巡守經驗,是較有彈性的雞肉口感, 配上帕可山特有的香料木芷鎖住水份再點出香氣,怎麼能錯過呢~」
馬可士威二話不說地吃了起來,幾人也紛紛開動,眾人滿意的神情中再次找回了一群人的感覺。
『部落已在昨日逮捕被放逐卻越境的前長老卡爾德,目前所屬的組織或部落目前尚未確定,以上為卡西戰事快訊。』
托爾斯看到後眼神變得有些黯淡,約克說「在我看來還是暗謀者公會的可能性高一些,以後會有一些機會碰到裡面的一些成員,他們都不好處理。」約克過去有幾次耳聞到暗謀者公會私下聯絡部分火狐的邊境人員,其一隊長以寶物交換私下開通邊界,卻因為在官職上遭上頭施壓等等,使部分不法古代兵器遭輸入進部落。
蘇芮卡先看了約克一眼後,轉了個話題,炯炯有神的看向學徒們「跟你們說一件有趣的事呦!兩個月後,火狐、青蛇以及我們宇宙,三個部落會一起辦一場歷年皆有的錦標賽窩。據說是為了考驗也小小比拚各部落的實力,會有個人賽與團體賽,以法術對抗為主,但也少不了知識的運用,在舉辦的上上屆參賽,很有趣的~」
「哎呀,當時我也有觀賽,當年的蘇芮卡拿下團體銅牌呢~」約克笑著稱讚道
「這個活動只會有24歲以下的人參賽,在火狐與青蛇兩部落間,一棟各系魔法使用者生成的十二層樓的高塔中舉辦,而且每四年一度。不過四年前因故取消,雖然我沒特別關注,不過似乎有外界干預。」約克稍微嚴肅的說著
「以我的劍術應該不會太難吧!」馬克仕威開玩笑的說
「嘿,不簡單喔,許多他部落參謀、長老的小孩也就是跟你們相同的接班人也會參賽,更代表著部落的榮耀,裡面的模擬地形迷宮不好解喔!別小看生成迷宮的星級以上的各系魔法使用者,話說今年的團體戰魔王關不曉得放了什麼,上一屆據說是有人身亡而停辦一次,所以別掉以輕心。」約克很認真的看著幾人說
「所以呀~這陣子的特訓,好好注意囉!」
夜裡幾人輪流守衛,蘇芮卡也先給了托爾斯一些想法練習正式的木系初階發出法術『落葉』實際應用可用於隱身、干擾視線以及一般攻擊,在帳外托爾斯讀著『θέμα-πεσμένα φύλλα』反覆嘗試,想像著落葉的意象盤旋在空中,翠綠的葉子的外型,帶著部分空氣。
試著讓他像音符般的感受,以不同方式組合,在讀著的過程中一片透明綠葉閃現在他面前,沒多久又消失了,再多試幾次依舊只有手中發著翠綠光芒。
此時,蘇瑞卡走出帳篷搓了搓眼睛,僅有帳內的燈光與托爾斯手中的元素光線照著。也快到了換她守衛的時間,她看著托爾斯說「當時初階法術我也試了很久呀,不如跟之前一樣找棵樹坐下來吧。」
「木系法術講究溫柔地理解與想像力,靠在樹上,可以讓你感受到自然的流動,再來是意象,越清楚越好,那時的我想像的是桔梗的葉子,你試試一些意象。」喜愛草藥的蘇芮卡,非常喜歡桔梗,印象深刻的藥用植物,也可以在她的法術中看到不少影子。
他想起了他爸爸每天早晨在家外練習的樣子,風可隨意控制,收放自如,葉片色彩可深可淺,將最初階的法術變得出神入化,似乎這個就是最強的樣子吧,他反覆回想著。
闔上雙眼再次讀著『θέμα-πεσμένα φύλλα』感受到了清風擺動著托爾斯的髮梢,再次張開雙眼時,多片翠綠的玫瑰木葉子如音符般的流動著,他想起了那棵森林中的樹與當時所見的半人馬,那與石像樂隊即興的樂句。
「沒錯呀~托爾斯做的很好呦~試著控制葉片,從加快盤旋速度開始吧!」蘇芮卡的長髮也隨風飄逸著,而托爾斯持續嘗試著控制風,不料,竟變得越來越強越來越大,使一旁的樹也開始搖晃。
「等等,等等⋯⋯把氣向內收,釋放太多了⋯⋯」托爾斯面前的法術形成類似氣旋的葉片漩渦,吹著蘇芮卡披頭散髮,改站在托爾斯後抓著他的肩膀協助他調氣,而他嘗試著將氣向內收,此時的樹早已被吹得光禿。
所幸成功的使葉片旋轉的速度慢了下來,樹幹也多了幾道刮痕「呼⋯⋯托爾斯呀!比我想的厲害很多呢~感覺有A級以上的天賦呢,不過今天先練習控制到這邊吧。」在日利姆城的屬性公會能測試天賦等級,共11個級別。
托爾斯自己也顯得有些不敢相信,意外的經歷以及想像竟然能發出一陣葉片強風,漸漸學會了初階法術『落葉』的其一運用。
———經過三周的訓練
在訓練中,托爾斯已學會除了隱身以外的『落葉』應用,也順利學會控制法術力度,開始嘗試中階的具象法術『尖銳木刺』;潔米也與貝索進行遠端水系法術訓練,完成了具象的『冰槍』以外的水元素中階法術『重水漩』;諾可特已在遭攻擊前學會雷系發出法術,在康復後也漸漸能發出初階雷系法術『輕雷』;馬克士威在法術運用上碰到不少瓶頸始終無法學會發出,約克改先傳授他中階的附加法術『焱刃』,慢慢開啟法術的運用方式。
「差不多到了挑戰地主的時候了,我已經找到幾隻帕可山薄翅螳的大略位置,之後才會去挑戰帝王螳螂。」約克手插著腰說到,也一變以掃描機回報著初估數量,確保不會影響一般民生。
「我們的計劃分六天,大約會對上12隻。一天一個屬性,以法術練習為主,這幾天蘇芮卡也會增加你們治療法術的練習。」約克繼續補充著未來的進度。
「有觀察到有幾隻約Lv40的帝王螳螂,會是你們挑戰的對象。不過真的好噁心呀⋯⋯」蘇芮卡挺不情願地說道,最近正熱的天氣也即將進入螳螂卵的孵化期,有的會有互相殘殺的動作,善於隱身且敏捷的身手,以及俗稱螳螂拳的『片葉刃』,會是一個考驗新人應對情況的良好敵人。
「沒問題的我準備好我的『火焰士』一起把什麼螳螂解決的!」馬克士威爽朗的說著,他幫他的劍取了『火焰士』名字,劍也彷彿在訓練中如光引領著他,帶領他找到法術的方向。
「最近新研發的火藥,應該蠻有趣的呢。」諾可特冷靜地說,手上依舊拿著《中級火藥製成與變化秘學》,最近開始對草藥知識也有了興趣多了本蘇芮卡給的《基本草藥調製》。
「來測試一下『落葉』實戰了!為了兩個月後的錦標賽!」托爾斯也準備好了。
「我們一起加油吧~」潔米陽光下照著他淡水藍色的長髮
「那各位準備開始試煉囉!出發前往錦標賽冠軍!」眾人歡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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