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認為自己所做的事是錯的,也就不會去做。對吧?
學術界的異端,富士博士剛被彩虹大學革去教席,從研究院踢走,魔鬼就馬上招攬了他,為火箭兵團辦事。在紅蓮島上本來開發房地產的土地,馬上改變用途,將興建當中的建築改為研究所,也就是大名鼎鼎的精靈大宅。本來想買樓花賺一筆退休金的夏伯,也因此成為了精靈大宅的主要股東之一,加上他和富士博士算是識於微時,開始時也就沒有顧忌。
沒幾年,精靈大宅的研究工作生出不少專利權,夏伯從中也獲利不少,因此,對精靈大宅的研究工作的倫理問題,都放任不管,直至墨格利博士的加入。
本來同在彩虹大學任教的墨格利主政小精靈與人類社會學,也有一定神話學基礎,他曾嘗試尋找鳳王,希望求得衪的神聖灰燼治好妻子由里子。由里子患有遺傳性心臟病,經診斷後,被認為不適合移植人造心臟。長久的醫療費令墨格利向現實屈服,求助於富士博士。
《利用白海獅禦寒基因段植入人類以便於極地生存》,富士博士這樣一篇論文吸引了墨格利博士的求援,看到送上門的自願者,富士博士當然來之不拒。再者,有了墨格利博士的幫助,精靈大宅可以找上神話中的小精靈進行研究。
今次,夏伯生氣了。
「你怎麼可以用對方的妻子去進行情感勒索,強逼人家為你去找夢夢?」
聽到不滿聲音的富士博士倒是認為自己做的事是理所當然。
「當我用六百隻小哥達進行毒性試驗,或是研究怎樣增加鯉魚王的異色突變率而逼使牠們全天候不間斷聽着高頻音效,你有說過什麼嗎?有的,那就是『又有值錢的專利權了嗎?』。今日,你又有什麼資格阻止我?」
夏伯聽不下富士博士的歪理。
「前面的事我不管,至少我相信那都是為了讓人類生活更幸福。這次牽涉到人體試驗,我不可能允許。」
聽到夏伯的堅持,富士博士笑得更猖狂。
「研究改造過的毒氣丸能有多毒,多弄一些金色鯉魚王,對人類有什麼益處?你連我進行的實驗在做什麼也不知道,批評我什麼?現在我要研究治好絕症的手段,你卻來批評我?」
拿富士博士沒辦法的夏伯,嘗試去勸說墨格利博士,結果,也沒有讓他回心轉意。
只要妻子能看着女兒阿通成長,什麼條件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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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畢富士博士的敘述,阿通沒責怪他,她擔心的是,巴他蝶的安危而已。
「她確實一直有在陪伴我成長,富士博士,你有做到了你答允的事。」
然而,富士博士的想法仍然自責。
「把人類變成小精靈進行治療,本來是完美的構思。治療人類,得準備病床和一切照料,得花不少人力物力,還有康復時間;治療小精靈,小毛病,用治療機就可以了,比用微波爐方便,即使動了手術,存入精靈球就能將病情穩定下來。只是,我太興奮忘形,我沒有完善將小精靈變回人類的技術。」
「將小精靈變成人類,這是要怎麼做到?」阿通問。
「我從精靈球的機能得到啟發。」富士博士拿來了一份七巧板,在桌面放好正方形的擺放方式:「這是人類的身體,只要弄清了原子序列排佈,我們就能利用相同的成份複製另一具一樣的人體。雖然外表不一樣,成份比例也有點不一樣,但是微觀至基因層面,我們的雙螺旋體也是差不多的東西,只要這樣…」富士老人將七巧板放成蝴蝶的模樣:「將基因轉為巴他蝶的基因再在電腦內虛擬創造出身體,將數據輸入精靈球實物化,你便能得出巴他蝶版本的實驗對象。」
阿通聽懂了原理。
「因為變回人類的步驟不能用上精靈球,因此你不能把我母親變回去?」
富士博士點頭。
「你只說對了一半,關於電腦傳輸小精靈的技術,因為最初的發現也是一場意外,大家一直都以原檔方式傳送,沒人真正理解資料中的構成。當我把由里子變成巴他蝶的時候,一切很順利,然而當我把資料變回人類時,只能得出一副軀殼,經過反覆對照的檢查,有一小撮能量沒有被轉回去。那個,我相信就是靈魂。」
「靈魂?」阿通感到意外,沒想到富士博士好歹也是一名科學家,竟說出這種話來。
「住在紫苑鎮超過三天,你也會相信有靈魂。事實上,生前的軀殼只是一個靈魂成長的培養皿,死後,靈魂不消散的話,就會變成鬼魂。在紫苑鎮較容易看到他們,其實他們無處不在,在紫苑鎮現身較多而已。」
既然富士博士是這樣認為,阿通也沒意欲和他爭辯。倒是有另一件事,令阿通更想知道。
「我以為小政是你將小精靈變成人類的成功品。」
「小政?噢!不,他完全不是人為改造的產物。」富士博士將七巧板疊起,從大到小疉成一座小塔:「不過,他那個碰到精靈球就會讓精靈球失效的能力,確實是我們的研究對象,在研究到具同功用的精靈球失效機之前,精靈大宅就起火了。」
研發精靈球失效機?為什麼不研發能抗拒小政能力的精靈球?這樣說來,是有別的研發項目得用上小政的能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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