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最安心的距離 - 22

在師尊住所待了一會，帶著滿滿的禮物茴熙就表示準備賦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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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一晚也成的，兔崽子這麼急著回去做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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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見臭老頭你我吃不好，睡不好，心理陰影很大的。哼！所以，回家了，臭老頭自己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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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小兔崽子！我現在是不是該求你陰影面積多大？說得好似我帶你那會兒都欺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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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裡，茴熙臉色僵硬了一瞬，「呵呵，別想著在我媳婦兒面前洗白白，我已經告訴他，你過去怎麼帶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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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著他們越吵越烈，我還是跳出來打圓場，欸，最難的人……我覺得是我才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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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別吵了，師尊我們改日再來看你，你要保重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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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茴熙，回去，別鬧了，你堂堂閻王殿下，能不能別在我面前崩人設？不是要讓我崇拜的？太幼稚我可崇拜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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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夏，那老頭欺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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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唷！還撒嬌了？沒斷奶？這樣還能保護你媳婦兒？改吃軟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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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茴熙惡狠狠回瞪著，我連忙上前去拉著，「師尊，我們確實該回了，下回我沐休時來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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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約好了！這兔崽子不來就不來吧，小夏你可得多來陪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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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媳婦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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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推著殺氣騰騰的茴熙往門口去，邊回頭朝師尊眨眨眼，陪笑著，「師尊，我們先離開了！我們保持聯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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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地府後，又回歸平日的狀態，唯一不同大概就是茴熙急不可耐地與我結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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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自己掌心裏那道結契的法陣，我還是有些恍惚，難道是被師尊給刺激了？才忽然和我靈魂結契？但不管如何至少茴熙應該是沒事了才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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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以後的事，以後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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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夏？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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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你快點把你的工作完成，我去陶禎的店買些東西就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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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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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王大人，您的累積待辦事項繁重，請專心並盡快處理完畢，晚些時候我回來您還沒處理好，我就回自己家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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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話，也不理會苦著臉的他，轉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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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夏夏，你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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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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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街道，傍晚時分涼爽的風，一股子沒來由的心安，沒想到在這裡我也能有這麼多感到安心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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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心走著不管如何都能讓我走到的陶禎的咖啡廳；還有，每次去總是熱鬧非凡的博物館夜市。在這些地方認識了許多不同的人，凱也好，饕餮也罷，與他們的接觸，我已經無法繼續保持距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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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來的突然，也總容易患得患失，在聽聞關於自己被改命借運一事上，心裡沒那麼平靜，甚至有些恐慌，也許是因為接受了他，有過幸福之後，才會如此放不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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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希望過去的都過去了，剛剛握在手的福不要又被奪了去，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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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再次失去的時候該如何去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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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夜　熱鬧的街　

問你想到了誰緊緊鎖眉

我的喜悲　隨你而飛　

擦了又濕的淚與誰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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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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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約流淌著歌聲，但周圍沒見到人，緩緩抬起頭，才堪堪發現一抹身影在高高的牆上，兩條腿在空中晃悠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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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環視周圍，似乎只有我一個人聽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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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麼高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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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癡，我摔不死的。」

「我倒是想摔死看看，摔死了才能去奈何橋啊，我和那人約好了，可是我卻只能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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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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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對方嘟囔著的話，我不禁有些疑惑？

他身上的不完整感，三魂七魄似乎少了，隱約還能看見似乎和某處還相連著，隱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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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帶我去奈何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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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你的魂體不完全，去不了地府，你……你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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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啊。」他歎了口氣，語氣隱含著期盼、落寞還有些說不清的情緒，「那便罷了，你陪我說說話吧？難得遇上個能和我好好聊天的，之前幾個總是沒幾句話就開始喊打喊殺，要不就是對著我一直誦經念佛，末了說『我佛慈悲』，欸～我只想找個能和我說說話的，慈悲就陪我說話呀！寂寞寂寞一點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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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你聊天是可以的，但……時間留給你的不多，另外我不擅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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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白的，我日常就是看看眾鬼百態，懟懟茴熙，再者，我最擅長的應該是……將對談句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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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沒關係，我就是一個人太久了，要不是每天還維持著自說自話，八成現在連話也不會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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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要聊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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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稍稍思考了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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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什麼啊～？唔……」

「我問你，當你愛的人不愛你，愛你的，你卻不愛，到底誰最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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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都很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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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好氣地說，「這不是廢話嗎？我自然知道都痛苦，但是，最痛苦的是誰？愛人的痛苦？還是被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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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了一會兒，「都很痛苦啊！不管是誰愛上誰，只要不是兩情相悅，那股遺憾都會讓人痛苦，而痛苦只有愛上了才能體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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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只要不學會愛，拒絕被愛，是不是便不會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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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能，除非你沒有生命，不然怎麼可能沒有痛，況且，人之所以為人，不是正因為人有愛，你說拒絕被愛，那不正說明了是懂愛的，當然不會痛苦，日子久了還是會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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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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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我點著頭，「你不是也有在乎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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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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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和對方約了在奈何橋邊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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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記得有人和我約好了，但為什麼？他是誰？我想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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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力敲著自己的腦袋，恨不得能敲了就讓自己想起來，可惜，想不起來就是怎麼也想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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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是很重要的，為什麼我就是想不起來！」

「我這腦袋到底怎麼了？！」

「我覺得我想不起來的那個人真的～真的對我很重要。」

「你……你能不能幫我？」

「拜託……拜託你幫幫我，好不好？求求你，我……我不想繼續遺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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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他，那一臉泫然欲泣的頹喪模樣，我不由得心疼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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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不難過，我幫你啊？幫你回想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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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著人一同回想了半天，他還是什麼也沒想起來，除了那個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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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慢慢來，不過對於你在這裡這件事，我大概有些頭緒了。」18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24byNQi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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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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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果真是我的好朋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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