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個神明妹妹 - 能斬一切之劍

「今天不用再靜坐了，起身吧小子。」

我起了一個大早，太陽還沒升起前就閉著眼睛坐在蒲團上。

這一個月來，師父沒有叫我做任何事，唯一一件就是每天在這間木屋前面的蒲團上，閉著眼睛坐上超過十個小時，直到太陽下山才能把眼睛睜開。剛開始可以說是非常困難，如果只是幾十分鐘的話還可以忍受，但是超過一個小時就不禁想睡覺了。

不過，這樣過了一個月，我已經漸漸習慣了，有時候我睜開眼睛時甚至都已經快要再次天亮。

但是今天，我來到木屋前時，師父並不在這，我就自己坐下開始今天的訓練。

「欸？可是...」

「靜坐訓練已經到了一個階段，接下來是小子你自己必須找時間自行鍛鍊。作為測驗，小子你可知道這片竹林裡，有著多少隻黑鴉？」

「我怎麼可能會知道竹林裡有多少烏鴉啊！」

雖然我的確有聽到烏鴉的啼聲從竹林中傳出，但是不可能會知道有多少隻吧。

「別小看自己，努力想想。」

一定要回答嗎...仔細想想，烏鴉的啼聲確實有一點差異，但是很不明顯，應該也只是我聽錯而已。

看來我不回答師父是不會放我走了。我努力回想，到底有聽到多少種烏鴉的叫聲。

「16隻...嗎？」

師父露出了笑容。

「其實是17隻，昨天有一隻小烏鴉剛孵化出來。不過，你已經很接近了，訓練成果老朽很滿意。」

「欸，真的那麼接近嗎？」

「老朽沒有欺騙你的必要，小子你應該也發現了，不同的烏鴉會有不同的鳴啼。當你能夠分辨出來，你的精神就與無我之境非常接近了。」

看來我坐在那邊是真的有在訓練，原本還在擔心我根本沒有進步所以師父不打算繼續鍛鍊我了。

「今天開始，老朽要教導你的，是劍道。」

劍道嗎？我在成為神明之前，學校有教過劍道，看來有這些基礎應該會學得比較輕鬆吧。

師父手上拿了一把看似武士刀的武器，講完話後就舉到我的面前。

「劍道，即乃使劍之法，從你擁劍、握劍、拔劍、持劍，直到揮劍，無一可以與所謂劍道分題而論。」

師父轉身背對我，慢慢走到竹林邊緣的一根相當粗壯的竹子前。

「使劍的方式必須隨使劍者的意願而動。根據自身的想法，你手上之劍被揮動時可以輕如鴻毛。」

師父緩緩把武士刀拔出，隨後迅速的在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

雖然那個姿勢相當的完美，但是如同師父所說，只有一片竹葉隨著風飄落下來。

「自然，也可以重逾千均。」

師父在收刀前在空中隨意揮了一下，看似沒有用途，也沒有接觸到任何東西，就將刀收進刀鞘之中。

突然，師父面前粗壯的竹幹發出劈啪聲，隨後開始傾斜，應聲倒下。

師父又走回我的面前，將手上的武士刀遞給我。

「看清楚了就換小子你試試吧。」

我還沒從倒下的竹幹移開視線，但雙手微微顫抖的伸出來，接下師父遞過來的武士刀。

可是，這個重量，跟我想像的不太一樣。

「師父，這把只是一把木刀而已嗎？」

「有差別嗎？」

師父的語氣毫不在意。

「使劍者可以分為三個層次。對於一般的劍士，劍即萬物。對於精練的劍道修者，萬物皆劍。最後一個層次，人劍無別者，劍即是劍，萬物就是萬物。」

完蛋了...沒有一句話聽得懂...

「年紀輕輕是無法體會此話深意的，不過小子你能善用這把你口中的木刀之時，劍術也差不多純熟了。好好練習吧。」

師父就自己走回屋內，留下我一個人拿著那把木刀，呆站在原地不知該作什麼。

不過看師父剛剛那樣隨意一揮，就能把那麼粗壯的竹子切斷，就代表這應該也不只是普通的木刀才對。先來嘗試看看吧。

「嗯...這支應該可以了...」

我挑了一根不那麼粗壯（其實只有幾公分寬）的竹子，雙手緊緊握住木刀，深呼吸了好幾口，卻還是不敢揮刀。

萬一我連這支竹子都砍不斷怎麼辦？

應該不會發生這種事才對，這次真的要下定決心砍下去。三...二...一...哈啊啊啊！

叩！

喀答！

「啊啊啊...」

我忍不住叫出來，但最後叫聲卻又變成無力的呻吟。

麻掉了...我總算下定決心，使出全力將武士刀揮下，但在接觸到竹幹的那一刻，只感覺一股強烈的震動從指尖傳到全身，手臂的肌肉瞬間喪失所有的力量，連木刀都握不住掉到地上。

師父他到底是怎麼做才可以輕輕鬆鬆把竹子砍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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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叩！

呼...呼...呼...好累，我不知道已經在這裡砍同一根竹子多少次了，但是竹子上面，竟然連一點傷痕都沒有！

其實師父偷偷動手腳了吧，不然我怎麼可能完全傷不到這根寬度還不到師父砍斷的一半的竹子。這真的太不合理了！

我奮力把木刀揮向竹子，已經不在乎之前還堅持的握刀姿勢，只顧著把力量灌注在木刀上，想把竹子砍斷。

劈啪！

欸...

竟然砍進去了。

雖然沒有完全砍斷，但是刀刃確實已經砍入竹幹之中，把竹子的纖維給切斷。

為什麼這樣反而做得到？難道我之前都做錯了嗎？可是我之前上劍道課都是這樣做的，我真的想不通啊！

「呵呵，小子你總算發現問題所在了嗎？」

「啊啊啊！師父為什麼你在這裡？」

師父突然站在我身後，我差點用手上的木刀揮下去，還好把衝動制止住了。

「老朽在看你的學習過程，在你不斷的拿著木刀敲著同一支竹的第375次，總算有點進展了。」

第375次？原來我一直被師父偷窺嗎？而且我還完全沒發現！

「你握刀的角度錯了，才一直沒有將刀刃正面迎向竹子，自然砍不斷任何事物。」

真的是握刀錯了...現在才想起來，我之前劍道課好像老是不及格，原來就是這個原因嗎？直到我成為神明才發現...我也真是夠笨的。

「再試一次吧，回想剛剛的感覺，流暢的揮刀。」

聽到這句話，我馬上將腳步站穩，再次將刀握緊。

不過，我稍微調整了一下握刀的方法，並且稍微對著空氣揮舞了幾下。似乎真的有變順暢了，在切過空氣時不會感受到阻力，還可以聽到氣流經過刀刃時的風切聲。

我閉上雙眼，深吸了一口氣，一睜眼就奮力砍向竹幹完好無缺之處，我已經做好雙手受到衝擊的準備。

喀滋！

沒有衝擊！雖然速度變慢了，但是並沒有停下來，而是將揮刀的動作流暢地做完。

「呵呵，做得很好，小子你已經可以斬斷事物了。」

「這樣就成功了嗎？」

「萬事總要有第一步，雖然這是這竹林裡最細的幾根，但是總算是個開始。」

我覺得我被師父損了。

「不過之後換個鍛鍊方式吧，不然老朽的這片竹林很快就要與老朽說再見了。」

「啊...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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