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過後,你裝作甚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你繼續過著上課、鍛鍊和出任務的日子。你希望透過時間能淡化你的情感。你不斷地透過祓除咒靈而獲得更多的咒力,也用出任務酬金儲起了一筆錢。你終於能負擔得起一部新型的智能手機,也學會了不要虧待自己。你慢慢理解了家入當初跟你說的話,咒術師這個職業壓力的確非常大。不好好享受與咒術無關的生活,實在很難調劑自己的身心去長時間繼續這份工作。所以撇開咒術師的身分,你就是一個女子高生,學會了化妝也學會了裝扮自己。遇見想吃的甜品,毫不猶豫就會買下來犒賞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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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回歸到咒術師的你當然也是認真對待學業和工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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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出任務的次數越來越多時,漸漸你開始發現交到你頭上的單獨任務,幾乎每次實際遇上的咒靈都要比任務資料寫的等級要高。不過隨著你對咒力和咒術運用得越發成熟,一級的咒靈對你來說已不能構成任何威脅。你有試探性地問過輔助監督,他說有時候咒靈會產生突變,任務在途中升級的情況有可能出現。所以你只是在每次出任務後自己記錄下來,也並未跟任何其他人提起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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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你感覺得到五条在領悟了反轉術式後,他更加投入地鑽研自己的術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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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雖然沒有故意與五条拉開距離,但你們的時間與心思都各自花在提升自己和出任務上。加上他獨自一人出任務的時間越來越多,你能在高專見到他的時間相對地也減少了。你們的交流變得僅限於出任務時給對方帶帶伴手禮和甜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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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時間不知不覺過了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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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五条拉著你、家入和夏油來幫他做實驗。夏油拿著橡皮擦、家入拿著筆、你則拿著餐刀。五条讓你們同時向他扔這些物品。你們照做,然後看見筆和餐刀都停在了他的面前,橡皮擦則在碰到他後彈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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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能行呢。」五条一把抓住了三樣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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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甚麼?」家入興奮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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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動選擇術式對象嗎?」夏油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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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把之前的手動檔改成了自動檔了。不光咒力的強弱,還能從質量、速度、形狀來辨識物體的危險度。如果連毒物都能篩選就更好,不過太難了。嘛,這樣就能用最小限度的能量,幾乎無間斷地釋放無下限術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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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不停地使用會燒壞腦子吧。」家入質疑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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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問題,因為同時也會在自己能力範圍內持續發動反轉術式,來持續提供新鮮的大腦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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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聽見五条說自己已經能完美地做到省略掌印的步驟,也有在練習分別同時發動複數的「赫」與「蒼」。他最後還說今後的課題是是領域和長距離瞬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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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五条悟徹底變成了最強,而你依舊還是在無止境地追著他的身影,卻無論如何都沒能到達他所在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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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沒有打算就此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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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沒有五条的六眼也沒有他的家傳術式,但你可以利用自己術式的優勢去模仿他。六眼能讓他精密地操控咒力,再以最低的咒力消耗去發動各種術式。而你則可以透過吸收咒力再轉為自己的咒力而不斷擴大自己的基礎咒力,再不斷提高咒力恢復的速度,去令你不會出現咒力耗盡的情況。另外,在戰鬥中同時使用吸取回來的咒力便也能減低自身咒力的耗損。你沒有辦法達到無下限術式那般絕對的防禦,但你能用咒力強化自己的身體,再用咒力築起足夠強大的屏障去仿效無下限術式的效果。不過這樣長時間控制咒力的運作也讓你和五条一樣需要同時透過反轉術式去保護自己的腦細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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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你在接下來的幾次任務中實現了以上的理論,也得到了超乎想像的成效。但現在你還是沒能做到在不是戰鬥的時候都像五条一樣無時無刻地同時發動無下限術式和反轉術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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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一年的夏天很忙,咒靈不斷噴湧而出。高專也理所當然地增加了你單獨出任務的次數,也好讓你能更加快速地增強自己的實力。而再次提高了戰鬥力的五条,自然任務全都是一個人就搞定,已鮮有任務需要夏油和他同時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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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你正準備到運動場跑圈訓練體能,遠遠地看見夏油坐在宿舍附近的長木凳上,你不禁放慢了腳步。像一年前遇到他時一樣,你看著他把一顆小黑圓球整顆吞了進去。你慢慢地靠近,瞥見他眼角快要湧出的淚珠,讓你心頭一緊。你看見他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個粉紅色包裝的袋子,正是你之前送給他的糖果。但他似乎已經把這袋子裏面的糖果吃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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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原來都吃完了…」他喃喃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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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這時默默地把一包一模一樣但全新的糖果遞到他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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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夏油前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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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頼…?」夏油抬起頭看見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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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終於能送一包沒有開封過的糖果給前輩了~」你向夏油微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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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說你喜歡吃本來是因為單純地喜歡甜甜的味道,但自從有意用咒力模仿五条術式的效果後你也開始理解五条無時無刻都需要補充糖分的理由。為了模仿他無下限術式加反轉術式的運轉,你要長時間控制咒力的流動實在太消耗腦力,也因而變得更加嗜甜。在你第一次吃到這蜜桃口味的糖果你就愛上了這個味道,自此都會常備一包在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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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千頼要喝點甚麼嗎?作為糖果的回禮喔。」夏油走到旁邊的自動販賣機問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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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烏龍茶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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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以為千頼會選含糖的飲料呢。」夏油給了你一瓶烏龍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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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飲料的話我還是比較喜歡無糖的。雖然不怎麼嚴格,但還是有在注意自己的身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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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頼的話,再胖一點點也沒關係。而且千頼在這一年也有繼續長高啊,我看應該有一米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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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聽到前輩的話很高興,但我也還是不會鬆懈的~話說回來,前輩這陣子是不是也瘦了?」你從側面看著他變得更加稜角分明的下頜線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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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可能有點夏乏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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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嗎…但是不斷地祓除再吞下那些咒靈,一定很難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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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說到「吞下咒靈」的時候,你看見他的雙手緊握拳頭了一下又放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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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已經習慣了。」他仰起頭,看著天空淡淡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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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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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這一定是謊話,按照他形容的味道,無論再多麻木的人也不可能習慣得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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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轉過頭向你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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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頼有想過嗎?當咒術師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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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被夏油問住了。從小以來,你就能看得到咒靈,也學會了使用咒力來祓除咒靈。直至遇上五条,進入高專,當咒術師在你身上變成理所當然的道路。你在過程中只在乎自己作為咒術師的實力如何,卻從來沒有細想你做的這份工作,究竟是為何而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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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前輩…」你輕咬著下唇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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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放在心上,這不是甚麼需要道歉的事情。千頼這身裝扮是準備去鍛鍊吧,那我就不打擾千頼,先回去了。謝謝千頼的糖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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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微微一笑,站了起來摸了摸你依舊垂下的腦袋,朝向與運動場相反的方向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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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謝謝夏油前輩的烏龍茶~」你看著夏油離開的背影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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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在無數次想起夏油的時候,你都會回想起這天你們的對話。要是在這時能再多瞭解一下他的想法和矛盾,能再替他分擔一下他的壓力,是不是所有事情都會不一樣呢?1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0oc3GL037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