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年後,每當福昌鏢局的總鏢頭王威恆看著自家壁上掛的染血鏢局錦旗時,總是會不由自主的想起—那天在鏢局裡的血戰,他永遠不會忘記…那天的慘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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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近中秋的傍晚,風中帶著些微涼意。
副總鏢頭王志恆跌跌撞撞的飛奔進門,喊著:「他媽八羔的白龍幫,老子定要你們斷子絕孫!」。
王志恆大罵著汙言穢語,在廳上的王威恆一聽親弟提到「白龍幫」三字,便知大事不好,匆匆的站起趕往園子,看到底發生什麼事!
王志恆生與王威恆是雙生兄弟,皆是瘦矮身材,面目如鼠;唯獨王志恆少了兩撇鼠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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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威恆趕緊上前攙扶,再看兄弟身上的綠袍破破爛爛的,長年配戴的銀色腰帶也不翼而飛,一看便知是跟人交過手了。
王志恆一見到兄弟上前關心,不禁哭了出來:「總…總鏢頭!又…又折損了三位兄弟……」
王威恆一聽,大驚失色:「你…你說什麼?又是白龍幫嗎?」急著問事情的來龍去脈:「這次押運的東西,不是就幾隻花瓶嗎?除了做工出色外,沒有很值錢啊!怎麼這樣?」
王志恆伸手抹去淚水,忿忿的道:「這次白龍幫連車伕都不放過……還說把花瓶砸爛很有意思……趙鏢頭、林鏢頭和陳鏢頭氣不過,大夥對白龍幫也是積怨已久,跟我都下了殺手,沒想到對方有備而來……白龍幫二當家張佐倫親自出馬劫鏢。」
王威恆臉上表情更為凝重:「副幫主張佐倫?那他武功家數看清楚沒有?」
「南…南螳螂…拳。」說完後王志恆喘息不止,撫著傷口說不出話來,一下便昏暈過去;見到這狀況,王威恆緊急叫家丁出去找大夫來鏢局幫忙治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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鏢局早有位固定治傷的吳思明大夫,吳大夫還是鳳山這一帶最有名的!
不一會兒,家丁便帶著吳大夫來幫王副總鏢治傷。這吳思明雖然名聲響亮,但為人謙虛有禮,毫無架子。
吳思明手上還抓著雙筷子,嘴邊的鬚上還黏著幾粒白米,明顯飯才吃到一半;匆匆忙忙跟著家丁進到鏢局,王威恆看他神情,彷彿是大夫自己的至親出事一般,不由得感念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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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王志恆的房裡,所有人的眉頭都緊鎖著,吳思明幫王志恆除下外衣後,映入眼簾的是沾滿血跡且亂貼一通的藥布,眾人不敢想像在藥布下的血肉會多麼殘缺不全了。
吳思明慢慢地把藥布一塊塊的揭開,越看越是不對勁,皺著眉緩道:「這…是被什麼傷的?哪路刀法還是劍法?」
王威恆趕緊回答:「聽…舍弟說是南螳螂拳。」
吳思明略帶懷疑的說:「螳螂拳會傷成這樣?這明明是被鋸刀或鯊齒劍……」說著又停頓一下,才豁然開朗的說:「這使拳之人鐵定是戴了什麼指套或鐵套之類,才會讓副總鏢頭受這種傷。」
吳思明用手揉揉緊皺的眉頭,續道:「這傷口雖深,不過只要動動刀就沒問題了。」
語畢,便拿著小刀把傷口四周的碎皮爛肉刮除,大的裂傷便用針線幫忙,重新敷上特製的膏藥,吳思明再拿棉布給王志恆換上,這時早已累得滿身大汗。
「雖然花了不少時間,但副鏢頭沒事了…過幾天我再過來幫忙拆線。」說完又從懷裡拿出藥包,對王楊說:「待副鏢頭醒轉後,一次煎六大碗放涼,副鏢頭傷後須補補元氣。」兩手一抱,連半分錢都不收,便告辭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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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王志恆始終沒有醒轉,一時也毫無頭緒,眾人便只能等;王威恆便趁這時差人去錢莊兌些現銀,給了喪生在張佐倫手下的鏢頭和車夫家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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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正廳中王威恆越想越不是滋味,一張太師椅移來移去始終坐不舒適;便命家丁通知所有的鏢師和鏢頭至練武廳候令。
不一會兒,練武廳中聚集了鏢局的所有人,看見總鏢頭臉上掛著「心焦」兩字,個個粗莽匹夫也想不出什麼話讓總鏢頭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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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威恆在廳上數著:「三、七、十…十八…二十七。」振作精神喊著:「咱們鏢局的訓示是什麼?」
廳裡的二十七人喊著:「福盛昌隆!」王威恆點點頭:「這就對了,福氣盛了、才能昌旺!才能興隆!」接著卻又轉為喪氣:「咱原本有將近十多位鏢頭,近四十位鏢師…車夫更是多不勝數…如今凋零成這樣……」說完搓了搓手,續道:「都怪我無能,被白龍幫欺壓到如此田地…在江湖上的臉也丟光了,謝謝兄弟們願意跟我撐到今天!」2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zPKUBPlW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