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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王威恆拉開嗓門,紅著臉高聲說:「兄弟們都知道,咱們鏢局做的都是正經生意,從不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頂多…吐吐痰、隨…隨便拉尿放屎而已!結果白龍幫為了這些屎尿要跟咱槓上!只能笑他們太過可悲是吧?」
鏢眾聽的興起,紛紛附和著:「為屎為尿跟咱拚上性命,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笑聲不絕於耳。
王威恆做個手勢,鏢眾便安靜下來,正色說道:「白龍幫主我從沒打過照面,副幫主張佐倫倒見過幾次,這人看來書生模樣,說話更是謙恭有禮,看似全然不會武功,事實並非如此!」
放下手上的酒碗,朗聲說道:「崔鏢頭,說說咱們跟白龍幫首次挑上的經過。」
崔南單手舉碗敬王威恆,回答:「咱還記得一清二楚,那時保的不就是幾張老的快生蠹的爛桌破椅!說要送到恆春,還讓老子賠上左臂!」
說著吐口濃痰在地上,用腳抹去後續道:「咱跟宋鏢頭和兩位鏢師過柴城地界要進恆春時,狗屁白龍幫說恆春是他們的地盤定要咱給過路費;宋鏢頭拿半兩銀子客氣地請他讓道,他們又改口說檜木龍紋椅好看,適合他們幫主坐,宋鏢頭也是好聲好氣勸著,現在想來,它們無非是想尋釁生事罷了。」
鏢局眾人仔細聽著,王威恆示意再說下去。
崔南訕訕的說:「本…本來嘛!江湖規矩,劫鏢不成被殺是自己活該,沒想到殺了幾個幫眾,卻這樣結下樑子……」
王威恆嘆口氣:「崔鏢頭說得不錯,劫鏢不成被殺是自己倒楣;不過我不願意這樣失了道上和氣,事後拿了賠禮給張佐倫,白龍幫也答應化干戈為玉帛,這件事就算了,逢年過節我還送禮過去,結果禮收了;我們的鏢還是出事!出門還是提心吊膽啊!今天副總鏢還發生這樣的事,鳳山這麼大,幾個幫?幾個派?連同行都不幫說公道話!天理何在?官府倒有動作,說白龍幫主的項上人頭懸賞十萬兩金子,張佐倫五萬兩金子,但還是沒人出馬…滾他奶奶的,白龍幫主生的啥樣?是男是女都不曉得,還他媽的懸賞個屁十萬兩?」
咳幾聲續道:「本來就結下樑子,現在又有錢可分給大家,出氣的時候到了!咱們定要取下他們人頭!」
突然…有家丁急急忙忙地跑進來,喊著:「總…總鏢頭!大…大事不好了!」
王威恆看家丁如此匆忙,必定有要事發生:「怎麼著?慌慌張張的?」
家丁上氣不接下氣的「副…副…副總鏢死啦!」
王威恆臉色大變,使出輕功急奔至臥房,其餘眾人也追了出去。
王威恆一進房門,一陣濃烈惡臭撲鼻,只見王志恆全身紫脹,死狀甚慘;
王楊跟著進房,見到副總鏢的屍身,強忍悲傷說:「總…總鏢,這…該不會是吳思明幹下的吧?」
王威恆氣極,當下分進兩路,吩咐幾名鏢師和家丁上棺木店、自己則跟幾個鏢頭抄傢伙去吳思明的藥房。
藥房在對街春水茶樓後的街角,眾人飛快地跑沒幾步就到了,一進「思明藥鋪」,只看到幾個僕役打扮的男女在忙進忙出,環顧四周只有中藥櫃和藥材,哪來吳思明的影子?
崔南和林虎兩人持刀砍壞兩張木桌,喊著:「你奶奶的!叫吳思明給老子死出來!」
幾個僕役見到兩個像是人屠一般的惡霸,早閃遠遠站在一旁,
只有個像是管家的顫抖著說:「我…我們家老爺休息去了,兩…兩位爺…爺台…有何貴事?」
林虎早按耐不住,飛身過去猛力打他兩大括子,管家哪禁得起這樣打,當下便昏暈過去;
王威恆知道這樣不妥,叫王楊要林虎別再生事。
自己則扶起管家,揉揉他背心後待他醒轉後喝問:「告訴我!你家老爺去哪了?」
管家怯懦的答:「申時去您老鏢局那,回來拿了點東西便…去春水樓品茶……」
「朱鏢頭,你跟李鏢頭在這等吳思明,其他人,跟我走!」王威恆聽到吳思明去處,毫不猶豫便往茶樓追人。
王威恆和王楊、林虎及崔南四人奔進春水茶樓,林虎兇霸霸地吼著:「姓吳的給我滾出來!」不少住鳳山的人皆是姓吳,茶樓裡人多,卻沒一個姓吳的?
王威恆這才發怒喝斥:「林虎!用找的,別給我大聲嚷嚷!」
林虎和崔南上樓找吳思明,來回找了幾次皆尋不著人影;
王威恆問著茶樓掌櫃:「掌櫃的,有沒見到吳思明?」
王威恆邊問,手邊掏出銀兩把玩;掌櫃見獵心喜,當下便老實答:「吳大夫嘛!王總鏢隨我來。」
說著便引著眾人進樓上廂房,王威恆使使眼色,崔、林兩人聚精會神,手上的刀握得更緊了,掌櫃一打開廂房,裡頭卻空無一人,桌上倒有不少山珍海味,但顯然沒動過幾口,不少金匙、銀筷、玉杯掉落在地,顯見房中之人不少,且是匆忙離開。
王威恆將銀兩拋給掌櫃,說:「搜這廂房!」
王、崔、林三人掀桌、破櫃、搗床,一下全砸得稀巴爛,哪裡有人躲著?
王威恆啐一聲:「回去藥房!」
掌櫃的在後面追著:「王總鏢、王總鏢那廂房是上房,銀兩還不夠賠啊!」卻哪裡趕得上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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