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了過來,但不知道睡了多久,在床上翻找手機,手機顯示時間是下午2:39,不記得昨天是幾點入睡的,睡了一場似乎沒睡好也沒睡飽的覺,不過也無法再繼續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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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緩慢的起身,套起騰哥交代我要穿的外套,他說滿身是傷痕的我會驚嚇到路人,『而小延也希望我出門的時候是乾乾淨淨的』。1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bkBKqK2K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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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開了房門,因為在巷弄的關係,只透進一點點陽光,不過還是照進了一片死寂的房間,我反鎖喇叭鎖,走下階梯把鑰匙插上了舊野狼,戴起安全帽準備前去書店,那是小延最喜歡的書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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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店』,是我和小延在高中的時候就時常前去的地方,屬於我們的秘密基地,小延很喜歡書很喜歡閱讀,但我是還好,比起書本我更喜歡看著小延認真閱讀的側臉然後揚起微笑。1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3J3s2RsU3A
每當看完一本書的小延,總是會被書裡的內容劇情所影響,我很喜歡聽小延和我分享書裡的故事,她總是既雀躍但又有些嚴肅的和我分享那本書想要表達的內涵,每次總是很希望我也能一起看,我總笑著說:『妳講說的內容才是屬於我獨一無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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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間書店就叫做書店,深色的木頭招牌就寫著大大的書店兩字,位置在隱密的街道裡,與左右的老舊的建築格格不入,整間漆上黑色油漆的三層樓高的老公寓,顏色雖然漆暗卻散發出自然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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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鈴~推開書店的玻璃門,玻璃門上木鳥造型的風鈴作出了聲響。
「嗨唷~好久沒有看到你了」櫃檯留著短髮的店員小妹熱情地向我打了招呼,她是這幾年才在這上班的小妹,總是笑臉迎人,笑咪咪的,記得當時和小延一起來的時候,還是由看起來消瘦又陰鬱的老闆顧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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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店有個特別的書牆,在這面書牆上有兩個書架,右邊書架上頭鑲著“好書”兩字,而左邊的書架上是“還好”兩字,這間的老闆之前總是在櫃檯裡坐在高腳椅上翹著腳看書,而前檯也總是堆滿好幾座了高高的書山,而這個面書牆,我記得小延和我說過都是老闆當月看過的書,然後為此分類的。1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oUPnEqXK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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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有這樣的分類,能讓我放心地幫小延挑書,記得以前她常看“好書”分類上的書,看著看著就情不自禁的流起了眼珠,然後高喊:好感動,好好看!1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6eoGIUC4r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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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下“好書”書架上約莫20本的書到前臺後,詢問店員小妹:「…上次和妳提到的童書,不曉得有沒有……」我看著她慢慢地說。
「有呀,不過老闆是沒有在看童書的,所以我在休假的時候,幫你去別的書店特別挑了5、6本,你看看合不合適?」小妹蹲了下來,小小的身軀抱著一疊書放在了檯上。
「……恩,可以,謝謝……」我隨便地翻閱說,這是上次牧師問我能不能一同幫他買的書籍。
「那就好,以後有需要可以叫我幫你帶唷,反正我也很常去別的書店」小妹對我微笑說。
「……好,那下次可以幫我帶個一箱嗎?」
「當然沒問題呀!對了,從之前就很好奇你是做什麼職業的呀?」小妹俏皮地問道。
我皺起眉頭,思考了幾秒的說:「是……小學老師」我吞吞吐吐的回答,『當一位國小老師一直都是小延夢想的職業』。
「哇,之前就在猜了,沒想到真的是老師耶,我以為老師都會長得很土氣,咦?那現在這個時間不用上課嗎?」小妹興奮又疑惑地說。1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KZ1qGN5Ia
「呃……我現在沒課...」我心虛的說,不等小妹反應我接著說:「我先結帳吧」想快速帶過話題。
「那要付現還是刷卡?需要分開童書的部分幫你開請款單嗎?」小妹敲打收營機,輕快地說道。
「不用了,現金」我拿出放在皮衣口袋的牛皮信封袋,從裡頭抽出幾張千元鈔票。
「哇!老師都賺那麼多唷!」小妹看到厚沉沉的信封袋驚嘆的說。
「……剛發薪水」我心虛地說完,便提起兩個書袋準備離開。1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ZBQX1Yrji
「稍等一下!!」小妹急忙伸手拉住我的手說:「來試試我的手藝好嗎?等我五分鐘」
小妹轉身啟動後台的磨豆機,有些機械不熟練的一個動作一個動作的泡起了咖啡,然後裝進了保溫瓶。
「最近在練手沖咖啡,這個保溫瓶先給你,下次再拿回來就可以了,記得告訴我口感怎麼樣唷!」小妹興高采烈的的握起拳頭說。
「……好」我微微皺起眉頭,把保溫瓶放進袋子後,推開會發出聲響的玻璃門便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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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書店的紙袋掛上了機車手把,啟動引擎前往牧師的育幼園,不久後便穿過了大門直接把機車騎進了牧師所在的育幼園的園區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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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啦」門口穿著端莊慈眉善目的老先生笑著對我說。
「….恩,工作剛放假」我脫下機車帽回答,每次都是這樣回答的。
「吃飯了嗎?」老先生走向我,接過我遞向他書店的袋子說。
「還沒」
老先生就是牧師,也是從小照顧我的人,從我有記憶以來就一直待在這間育幼院,我沒有家人,也從未有家人的概念,但對於這點我沒有一絲怨恨,倒不如說沒有感覺,從小的情感來自於牧師與小延,在我還真正活著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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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育幼院,數個小朋友嘻笑奔跑著,向我與牧師禮貌的問好,有的追逐著跑鬧、有的安靜的在桌邊閱讀、有的隨著音樂搖擺身體,與我小時一同,牧師與這間育幼院總是有溫煦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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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剛好是你喜歡的義大利麵喲,我去熱一下,你先坐一下吧」牧師把書袋輕放在餐桌上,示意我先坐下。
以前我很喜歡吃義大利麵,因為小延喜歡,以前如果她家人在忙沒有幫她準備晚餐的話,我總會邀請小延一起來育幼院吃,而她總會露出好看的微笑欣然答應,臉上帶著一個好看的酒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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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吃吧」牧師端出一盤冒著熱氣的義大利麵。
「好」我拿起桌上的叉子,雖然不是特別有食慾,但還是一口一口的慢慢把它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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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國小有一學期沒有繳交午餐費用,小延總把早餐本該買早餐的費用省下,替我買上一個御飯糰,然後叮嚀我要好好吃飯,『要好好吃飯』我始終忘不了小延說過的每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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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還好嗎?」牧師每次見到我總是這樣問。
「還好」我也總是這樣回答。
牧師還會問我工作怎麼樣,我也是一樣平淡地回答,然而牧師不會繼續追問,總是點到為止、總是顧及我的感受,雖然早就沒有所謂的感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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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了我們去看看小延吧」牧師說。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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