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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郡主私設名為花玲,閨名清玉。10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mvHoKWbYJ
此是個人眼中的文司宥與雲中郡主,一如既往,劍走偏鋒,寫自己想寫的。10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kN4Yqe3GS
文章中亂變之事為自擬情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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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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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京,聚星塔。因全塔各層均覆以綠色琉璃瓦,在日照下遙遙看去映出重重碧色光暈,故又有「碧穹塔」一名。
此塔乃越陽文家修建,屹立宣京城郊一處小丘之上。塔身加上小丘的高度,登塔之人垂首便可將宣京的萬家燈火盡收眼底。
塔高七層,各層均展示文家從海運中購入的遠洋罕有物品,以及名家畫卷。頂層為茶館,只有持有文家發出的竹紋飾牌之人,才能預約進入。不過自此塔落成後,每年五月一日都會關塔,因為文家家主文司宥在此天,總會在此招待同一人。
文司宥悠然坐在一樓花廳的太師椅上,一手摩挲著白釉瓷茶,一雙棕眸眺望窗外鬱蔥之景,似是欣賞景色,也似思索著甚麼。雖然年過半百,可身姿還是風流不減,甚至那潭深遂眸子也跟年輕時一樣,溫潤中帶著絲絲難察的鋒芒。唯一改變的,大概是身上不經意散發的氣勢較之從前更逼人。
「久等了。」花廳前的水晶珠簾輕晃,珠玉落盤女聲揚起。一個翠色的窈窕身影穿過珠簾,一邊揚了揚手中那從不離身的懷錶,一邊噙笑望著眼前久坐之人。來人姿容姣美,縱然臉上帶著些許歲月痕跡,卻自帶一種韻味。
「值得之人,何言久等?」文司宥勾起唇角,放下茶杯走至女子身前,腰上繫著的白底青蓮香囊隨他的步履擺動。他看著眼前女子,眼神如水溫柔,眸子深處更帶著絲若有若無的寵溺。他朝女子伸出手,「走吧!」
聚星塔是八角塔,頂層的茶室可容納四桌。可今天,只有中央設著一席。蜀錦桌布上擺放了一壺梨花釀,四盤南塘著名的地道小吃,以及兩套精緻的銀質餐具。筷子四面刻著一幅竹葉蓮塘圖,頂端鑲著一朵雕功細緻、栩栩如生的青玉蓮花,就連中央的小巧花蕊也無遺漏。
頂層共設四道拱門,穿過拱門走至室外,便是觀景廊。觀景廊環繞塔身,外圍是大理石護欄。沿著觀景廊走上一圈,便能飽覽宣京城內的繁華燈火,以及享受城外山林的寧靜氛圍。
二人落座後,侍從悄然退下。塔頂之中,只餘淺酌輕嚐的二人。
酒過三巡,二人臉上均露出一絲淡淡的紅暈。或許是因為酒,或許是因為眼前人。酒香蘊釀空氣中,可兩人眼中仍是如斯清醒。
文家家主,花家家主,即使內心願醉,卻永遠不容許自身真正醉去。
二人拿著酒杯,憑欄眺望漫天紅霞,斜陽傾瀉城內城外,四周染得一片橘紅。舉杯輕碰,對方眼中映照著自己的倒影,此情此境,猶如當年……
※
那一年,太白入月,廟堂內外波譎雲詭,最終還是避不過一場腥風血雨。
政變落幕,新帝登基。各大世家望族,有的一朝從龍成新貴,有的遠離廟堂退隱山林,有的滿門抄家自此煙滅。
文家押對注碼,家族更上一層樓,爵位再升一級;花家因著身分與關係,加上明裡暗裡提供過的助力,儼然成為一眾世家之首。
雲中郡主花玲成為花家家主,在巨變中急速蛻變成長,早已成為獨當一面的家主。至於文家家主清源伯、同文行會長文司宥雖跟舊宣氏有姻親關係,可也不過是一場自編自導的算計,即使龍椅易主,始終立於不敗之地。
文司宥自詡「遍識星辰,通曉人心」,可惜總有些事情會脫離他的掌控。也許並非掌控不得,只是不忍強將自己的想法強加對方心上身上,因為,她是第一個讓他在意、讓他不捨、讓他動情的女子。
那一夜,他們在亂變後再次於明雍書院觀星樓相聚。
這個地方對二人而言,別具意義──相遇相識試探設局……簡直數之不盡。二人間錯綜複雜的關係,誰也猜不到會變成相知相識,甚至是生出愛慕。
鎏金茶盞中的茶湯冒著騰騰白煙,空氣氤氳,視線中的一切彷彿變得更形柔和。搖晃的燭火,明亮而又昏黃,伴著銀白月色,為對坐二人鑲上一道光芒。
「妳,願意嫁給我嗎?」文司宥語氣淡然如故,言辭卻不像往常般委婉,而是罕見的直白。他此刻的激盪的心跳,較倚站護欄之沿更甚。
香爐中的檀香梟梟,滴漏之聲打破沉默的空氣。月照傾斜,室中暗了數分。茶盞被輕放几案,那雙總是璀璨如星的眸子,似乎透出點點黯淡。
「花玲願意嫁給文司宥,」花玲向對座的儒雅男子微笑,可惜笑容再優雅,也掩不去其中的落寞。幽幽嘆息,她輕語,「但……花家家主不能嫁與文家家主。」
意料之中的答案,可他盼的,寧可是意料之外的答案。
沉寂,徘徊二人之間。觀星樓的空氣中,只餘沸水後壺蓋輕叩壺身的聲響,以及窗外夜風拂過枝椏葉子時的沙沙聲。
白皙修長的手掌越過几案,輕輕撫向那精緻臉容。指腹沿著臉頰滑到耳邊、耳垂後,又游走至菱唇、下頷。文司宥眼裡指尖,是滿滿的不捨與眷戀。
柔荑攀上他的手背,手指輕輕撫著那不止牽過她一回的大掌,兩人手上的溫度交纏。
月華已然消失,可黑夜中一對依偎的剪影,卻是如斯分明。
這一刻,他與她,只屬於對方。
※
新帝登基第二年,花家家主成婚,贅婿為花家家將。同年,花家家主誕下一對龍鳳胎。
新帝登基第三年,文家家主迎娶越陽書香世家蕭家的嫡次女。婚後翌年,嫡長子出生。
新帝登基第五年,花家家主和離,前贅婿調往邊疆戍守。
新帝登基第八年,南塘水災禍延千里。幸花家家主早得文家預警訊息,加上得助於朝廷賑濟,以及越陽文家援手,終免南塘民眾流離失所之苦。
新帝登基第十年,有人密書朝廷,稱越陽文家清源侯窩藏前宣朝要犯,有所圖謀。文家本家旁支均受牽連,各大世家盡皆避之。惟花家家主奔走月餘遍尋證據,並跪於金鑾大殿上書,終證文家之清白,並揪出幕後真兇,彰新帝之睿明。
新帝登基第十一年,文家當家主母蕭氏病逝。
新帝登基第十五年起,每年五月一日,文家家主均會消失數天,傳言會見海外巨賈。花家家主每年五月亦會離開塘,傳言入山修行一月。
新帝登基第二十九年,聚星塔落成。文家家主與花家家主於每年五月一日均會在此碰面。
世人以為二人聚首清談,畢竟二人除廟堂見禮議政外,私下無甚過深交雜。
雖有些關於兩位家主的閒言碎語,但二人向來守禮無逾矩,最終流言也只能無聲無息地消失。
※
夕陽餘暉盡褪,天空換上一片無垠絲絨藍,顆顆星子鑲嵌其上,一如當年二人並肩於觀星樓上仰視星宿運行。
「快可退下來吧?」文司宥笑言,伸手梳理了花玲被風吹亂了的碎髮。
「連暮與連夜還欠些火候,我還須多坐一會呢。」本帶惆悵的聲音頓變,花玲促狹地眨眨眼,「不想等了?」
「是有點等不及。」文司宥攏過花玲的肩頭,垂眸在她耳邊低喃,花玲卻報以一聲輕笑。
「剛剛是誰在說『何言久等』的?嗯?」
「若然允許,我半刻也不想再等。」文司宥下頷貼着花玲前額,「霽月與清玉,蹉跎太久太久了……」
夜風吹過,傳來一陣似有若無的暗香。此刻二人放下家主身分,享受這短暫的恬靜安逸。
直至花香消逝,花玲才再次開口。
「你還記得當年觀星樓,我們說過甚麼嗎?」
「周遊諸國,探尋四海。自由自在,就只你我。」文司宥眺望遠方城內的華燈,悠悠低語。
「我……一直等著呢,霽月。」花玲拉起那隻永遠讓她安心的大掌,感受著掌心那熟悉無比的紋理。
城郊上空突然炸開個個絢爛煙火,仿如一場彩色的流星雨。
兩心不變,願,自有實現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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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案:10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SScKZ2mPi
終於完成充滿私心的文司宥二創。10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YsGTNmnyfH
花亦山這遊戲的背景和角色設定,個人還蠻喜歡的。10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q5qVwrCu9
遊戲中每個角色,他們的身分都是自身的一個束縛。10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4yXdIAfVRh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10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62NKYNDdZx
伴隨身分而來的,便是責任。10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665HUQW6EN
在其位謀其事,沒誰有推搪的權利。10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DcaK1vL2S
若然文司宥與花郡主只是一對普通男女,一切便簡單得多。10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uMhL6Gkj5
可惜二人都有戴上王冠的覺悟,家主責任先於個人,感情變成無可奈何。10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lyzOe4Ket
不過待放下身分責任之時,二人終能重新心願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