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上午，冀熙在事務所上班，在空閒時打開電腦，才發現自己的申請已經通過了。
她進社團後才發現，原來她的畫，在律師圈小有名氣，管理員確認後，還特地發文標註她並介紹她。1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ptdOu99UW
那篇文章的底下，有不少同業留言，歡迎她加入，也有些人說喜歡她的畫，在留言區討論著，分享彼此喜歡她的哪幅畫。
這是冀熙第一次感覺到來自『人群』的溫暖，她不自覺想起韓冬，若說韓冬的溫暖是太陽，那來自人群的溫暖大概像夏天的微風，靜靜的吹拂她的心湖，引起波動。1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quyksJO7L
她忽然有一種『活著真好』的感受，卻又有些遺憾，程湘不在這世上了，沒能一起體會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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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禁想著，如果當年程湘撐下去，透過指考進台大呢？兩人會一直到現在都仍在一起嗎？1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mUN8RaDd6
還是她們也會有七年之癢，被別人介入呢？1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jWx8yzICH
不過，兩人都是對感情很執著的人，就像她——孤單那麼多年，也沒能變心。1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iDhxHO8Qm
或許如果程湘活著，兩人現在會依然還在一起，並且很幸福吧！
就像當初編織的未來，一起成為律師，為家暴或強暴受害者爭取權益，程湘還會開畫展，擺滿她畫的各種冀熙。1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CtvDsvmSu
那時候，她們還太小了，所以沒討論過要不要孩子，但她們討論過婚禮——要去大雪紛飛的地方舉辦，她們要一起穿上豔紅的婚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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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妳真是荼毒我不輕，怎樣都會想起妳。」冀熙看著桌上相框裡的程湘感嘆，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影中人。1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W3J38fIJj
那是畢旅時幫她拍的，就是墓碑上的那張，是她過世前最後的身影。1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T6d4G072r
後來的她，因為程母的逼迫而日漸憔悴，也就再也不拍照了。
此時，一個女孩站在她身後，隨著她的目光，看著那張照片，勾起和影中人一樣的微笑，不著痕跡的摸摸她的頭，神情有些無奈，又化為光子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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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熙開始嘗試擴大交友圈，會在社團裡面跟人互動，也加入了免費法律諮詢社團，回應民眾的一些法律疑問。1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ay6ob4CKu
她倒也沒想到增加業績的問題，只是覺得能讓自己生活被填滿。
叩叩叩！1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LIMvE1wLZ
某天，冀熙辦公室的門被敲響。
「請進。」冀熙將視線從文件移開，抬頭一看，被行政助理帶來的竟然是韓冬，有些訝異，「妳怎麼會來？」1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TFTrD0hrw
「我自己熬了雞湯，想著這時間，妳大概還沒吃午餐，就來了呀，我跟櫃台說我要委託妳打官司，哈哈！」韓冬把裝著雞湯的小悶燒鍋放在沙發區的桌上。
「妳真的是……」冀熙本想說『讓我很感動』，但話到嘴邊又吞了回去，「妳這樣以後櫃台不讓妳進來了！」1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hxVeGqTb9
「啊？來諮詢就非要聘請妳嗎？」韓冬困惑的看她。1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U1LVzf45i
冀熙扶額，有點無奈，「妳知道諮詢是要收費的嗎？這不是我自己的事務所，我必須公事公辦的。」1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gqmgpeUmM
「我知道要費用啊。」1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NgKzRnhgt
「那妳還來浪費錢幹嘛！」
「為了跟妳吃頓午餐啊。」韓冬對著冀熙微笑，理所當然的說著。1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1z2xASXaB
冀熙對她翻白眼，「妳可以跟我約晚餐，為什麼要浪費諮詢費？事務所要抽一半耶！」1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We81sKgZn
「妳說的唷！那我以後都約妳吃晚餐。」韓冬關注的點和冀熙不一樣。1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6O94saRwD
「那不是重點吧！」1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0AI6yMblm
「反正我現在已經花諮詢費了，請冀律師坐下來吃飯，別浪費時間！」
冀熙眼看凹不過韓冬，只好坐下來，喝她煮的雞湯配麻油麵線。1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CMzrx3hiR
「真好吃，妳當獸醫竟然還有時間料理？」1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raS2qKkUZ
韓冬勾起得意的笑，「時間是安排出來的。」1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Km4tVKKRS
「妳不吃嗎？」1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rdb8LJ1yg
「在醫院吃飽才過來的，我自己執業，時間自由。」
韓冬看冀熙吃得很滿意，在旁快樂且幸福的看著她吃。1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gh4cs4vdn
等到她吃完，韓冬拿起衛生紙幫她擦嘴巴，讓冀熙有些抗拒的後退，但想想又好像不討厭，也就由著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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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冀熙吃飽，韓冬收拾了東西準備回醫院。
「韓冬……」冀熙看著韓冬，有些欲言又止。1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8DoaXmr0e
「怎麼了？忽然很感動，想跟我正式在一起了嗎？」韓冬咧嘴笑著。1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cua4pm7Qw
「妳想的美……我是想問妳，12月17、18日有沒有空？」1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I0bBeqT3b
「想要跟我出去玩嗎？」
冀熙點點頭，猶豫說道：「律師同好社，有兩天一夜的旅遊活動，要去花東，晚上在知本過夜……但他們都訂兩人房……」1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fiJQbLQOv
「妳要參加？」韓冬聽完有些驚喜，冀熙主動要約她出去過夜的活動。1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AgkRDVbZ7
冀熙看著她，還是冷冷的語氣，卻掩飾不了話裡的微溫，「嗯，妳不是……鼓勵我去多交朋友？」1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qaMhEaKsU
「當然陪妳去囉！」韓冬非常開心，「我會安排店休，提早把能做的事情做完。」
「謝謝妳韓冬。」冀熙真誠的看著韓冬，跟她道謝。1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w6O1TMXv4
雖然韓冬想要的並不是她的道謝，但還是坦然接受了，一切慢慢來，至少這是冀熙第一次主動向她走進一步。1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aPRO8FSqW
「不客氣，我先回醫院了，工作加油！」韓冬帶著溫暖的笑，給她一個摸頭殺。1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TKnd49D8h
「嗯，路上小心。」冀熙臉帶羞色的跟她道別。
韓冬跟櫃台結帳後，櫃台問她是否決定委託冀熙？1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HDglwT0yr
她回應說自己還在考慮要不要告，所以暫時不委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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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的，時間來到了12月中，韓冬開車到冀熙家接她，一起去了指定的地點，上了遊覽車，往花東出發。1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v9XrHT4Jj
這算是精緻旅遊，所以遊覽車是雙排沙發座椅，一共才18人報名，加上司機跟領隊，共20人。
一開始領隊先自我介紹後，一路上大家都在歡唱。此刻冀熙才知道，原來韓冬唱歌這麼好聽！1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pyMIxc8uZ
而她外向又陽光的性格，一下子就跟全車的人打成一片了！
韓冬也拉著冀熙一起唱歌，雖然冀熙一直推拖，還是被逼著唱了。1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UPsj7u73W
「冀熙，妳唱歌超好聽的耶！幹嘛拒絕我這麼久？」韓冬在她唱完後，很興奮的一直拍手。1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sljFwj1pj
冀熙有點不好意思，「會好聽喔？」1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NfVT7xxPy
「騙妳幹嘛？」韓冬對她雙手比讚，「真的很好聽！」
「感謝您的愛戴，嘻嘻！」冀熙對韓冬投以狡黠的微笑。1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agTTkx3nv
那笑容在韓冬眼裡千嬌百媚，心跳又漏了一拍。1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Oj8u28F3G
韓冬不自覺深情的看著她，很想吻她，但還是強迫自己忍住，「我不只愛戴，還很愛妳。」
突如其來的告白，讓冀熙的臉瞬間就紅了，但律師專業的培訓，她嬌羞沒幾秒，立刻伶牙俐齒的懟回去，「少來，妳什麼時候又變成愛我了！」1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MrYhG1oum
「不曉得，大約在冬季？」
冀熙有點無言，「妳是很喜歡那首歌嗎？」1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LgipYPRJ2
「我媽很愛，在家裡老是會唱……正巧我又出生在冬季，小時候我的搖籃曲就是這首歌。」韓冬有些尷尬的摸摸自己的頭，自嘲的笑了笑。
看著韓冬這尷尬害羞的模樣，冀熙覺得很可愛，不自覺就說出口了，「妳好可愛喔。」1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9Ei1kKqr6
「啊？我可愛？我第一次被這樣形容耶！哈哈哈！」韓冬被她稱讚很開心。1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Oo9yoAqNW
冀熙有點不知道如何接下去這話題，「呃……我是說行為，不是長相！」
「那我長的如何？」韓冬充滿期待的看著她。1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HbZIHvynm
冀熙看著眼前的人，確實是很好看，大大的桃花眼，天生就深邃的雙眼皮，不用畫也不用修的濃眉，高挺的鼻樑，嘴唇稍薄但更顯英氣，看著看著就有些臉紅，於是她違心的回應，「普通。」
「什麼？我這長相叫普通？我都能當模特兒了呢！」韓冬故意表情誇張的回應她，逗得她直接哈哈大笑出來。1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rvZmvgv4O
「妳少往臉上貼金，模特兒妳也敢說！」1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2cPwhTyq6
「妳不信是不是？等回去，我馬上去拍平面廣告！」
「我才不信咧！」冀熙對韓冬吐舌奸笑，害韓冬忽然心臟大力的怦怦跳，感覺心律都亂了，這樣俏皮的她，很可愛，很令人心動。1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Tnvhlj217
韓冬挑眉看她，「等著瞧，我一定拍廣告給妳看！要不要來打賭？」1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oH6mvi0v5
「好啊！賭什麼？」冀熙也被她勾起一點勝負慾。
韓冬看著她，勾著一抹壞笑，「我三個月內成為平面模特兒，妳陪我去日本迪士尼玩，如果沒有的話，我陪妳去日本迪士尼玩。」1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gZolRiEkK
「欸！這不對吧？為啥都是一起去迪士尼？」冀熙有點傻愣在那。
冀熙提出疑問後，韓冬馬上笑了出來，她就只是想帶冀熙出去玩罷了。1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Q7TtJvOCU
見韓冬笑出來，冀熙也笑了，這一刻她覺得自己很幸福很快樂，也思考著，該不該答應交往的事情？1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y4FraREW7
她承認自己對韓冬動心了，但好像是喜歡……還不到愛。1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j2hOcxB48
她想確定關係，但還是很害怕，害怕下一瞬間，韓冬又離她而去，那她的心又會再次被撕碎。
不過，當年她跟程湘確定在一起時，她已經愛程湘了嗎？1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Ui8whBxep
她覺得記憶有點模糊，想不起來那時候的內心感受……大概也只是喜歡，還不是愛吧？1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6mF8wWTsR
但是『愛』又要如何定義呢？1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YRIrOiMNu
至死不渝？海枯石爛？1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97ZmBg6Uu
那時候，她們口口聲聲的說著要走『一輩子』，或許是太過年幼，所以太過天真吧……畢竟只是轉瞬，她們便天人永隔。1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1VvVM5Mvi
又是多長的時間能稱為一輩子？1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d591VC7JM
程湘直到死的那刻，都還是愛她的，不也算是愛了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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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準備下車囉！今天第一站是伯朗大道！」領隊的聲音傳來，打斷冀熙的思緒，她趕緊跟著韓冬一起下車，開始玩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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