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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一名成年人,理解能力、邏輯能力及反應能力自然高出年僅十歲的兒童,自己並不打算隱瞞這點,畢竟在貴族家庭中,有能力的人才能得到青睞並擁有更好的資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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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表現出超齡的智慧可能會讓身為長子的哥哥產生危機意識,因此自己做出的措施是與兄長建立緊密的情感關係,兄友弟恭也是家族人想看見的,加上原主那奔騰不息的、對於家族的熱烈情懷,與兄長和樂融融地相處,並透過日常互動傳遞崇拜及孺慕之情以加深信任感幾乎是信手拈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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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所作所為完全是為了利利烏姆家族,為了得到更加安穩舒適的生活,絕對不能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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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羅旺區表面上由羅薩家族掌權,利利烏姆家族則是享有聲望而樂於站在幕後,構築了弗羅旺區的根基,而後在劇情開始的四年前左右,羅薩家族衰退,改由利利烏姆家掌權不過是恢復成原本該有的樣子罷了,故此、自己先要做好與羅薩家族爭鋒相對的種種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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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較麻煩的是劇情中的政變事件,那是由多瓦王國樞機院長所策劃──畢竟將吉恩有王室血統的消息是他放出的餌,代表樞機院長並不信任利利烏姆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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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來、關於監察課課長阿本德,他在羅薩區長死去時便查覺事有蹊蹺,這或許代表了樞機院長也是在那時對利利烏姆家族起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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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為了利利烏姆家族的未來,平定弗羅旺區的動盪,剷除羅薩家族的勢力似乎無法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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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不是不能將這件事做得更加隱密,將和利利烏姆家族有關的證據全數抹去,但留下利利烏姆的痕跡實則有另一個用途──鎮慑其餘勢力,使弗羅旺區的人們畏懼與利利烏姆對立,以屹立不搖的地位和手段有效管理這片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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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思極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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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昨晚書讀得太累了嗎?」對面傳來兄長的慰問,在課間的休息時間中,兄弟二人於繁花簇擁下的涼亭中喝茶小憩,本想對在上一堂課表現得可圈可點的弟弟出言讚賞,卻看見對方臉上似乎壟罩著一層陰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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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聽見哥哥的詢問聲,自己連忙這麼開口:「只是在想一個很難處理的問題。」放下手中的茶杯,微歛的黑眸靜靜凝視白霧繚繞的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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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是什麼樣的難題考倒了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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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光是講解就難住我了。」只見兄長沉吟了番,而後如此說道:「該怎麼和討厭我的人達成交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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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益。」兄長給出了這兩個字,接著補充,「在利益面前,人們是能將一切恩怨情仇隱藏於面具底下的。」這句話實在不像是十五歲左右的孩子會說出口的言語,但是考慮到少年所處的家族以及生長環境後,這份早熟似乎顯得無比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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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又該怎麼讓討厭我的人幫助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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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是──尤其是最近──聰穎好學的弟弟向自己提問,利利烏姆長子除了新奇外,更多的是作為兄長的優越感,不禁以教導者的語氣同弟弟對話,「給予對方能夠信服的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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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好委屈。」說出這句話的同時,曼蘇爾不由得眉頭輕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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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辦法,畢竟前提是和討厭自己的人談判,有捨才能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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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曼蘇爾輕輕勾起嘴角,眉眼捎上了幾分笑意,對著坐在身前的兄長道:「即使是面對多瓦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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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少年才意識到自家弟弟或許正是等著自己說出那席話,他不禁露出一抹苦笑,「原來是在下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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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真的想求助於兄長的智慧,提到多瓦王室不過是突然想到的。」舉杯淺啜,淡淡的花草芬芳在舌尖上綻放開來,「不過、哥哥對於我最後一個提問的想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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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茶時光一晃而過,轉瞬來到禮儀課,除了待人接物的各種禮節外,亦包含外出及餐桌禮儀,對曾經陪同上司出席各種場合的中上級社畜來說並不難,即使世界不同了,有些習慣還是共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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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利烏姆家族的專屬教師似乎將目標設定為讓學生成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人,自己並沒有說這樣不好,反之,對於這樣的教育方式自己再習慣不過,發揮社畜的特殊技能──日以繼夜地工作──不斷將知識輸進自己的腦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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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不止一次慶幸這個世界的語言是由羅馬拼音組合而成,再加上原主的記憶,這才避免了自己從知識分子變成文盲的窘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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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課後距離晚餐還有段時間,利利烏姆抬步朝後庭院走去,坐落於花圃之間的是一座偌大的弧型鳥籠,中央矗立著一根鐫刻百花的烏木柱,其上傳來振動雙翅的破風聲,而後映入眼簾的是挺胸而立看似趾高氣昂的、狩獵者的身影──眼眸裡充滿了銳利之色的金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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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為一種兇惡的猛禽,未成年的金雕體長也有自己的半身高,而飼養金雕是一種權力的象徵,在羅薩家族掌權的現今,此舉似乎透露了利利烏姆家族的日後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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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當時並未思及這個層面,只是比起冷冰冰的變溫動物,自己更傾向柔軟溫暖的觸感,縱使取名無能的自己隨口定下「夏利」這個沒有任何含意的名字,還是很勤勉地將牠從雛鳥拉拔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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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著一雙翱翔天際的翅膀、能夠看透遠方的雙目和撕裂獵物的尖喙利爪,卻被禁錮在牢籠中並銬上鐵鍊,被馴服成見人伸手便乖順地讓人撫摸的姿態,何嘗不是弗羅旺區、是利利烏姆家族的最佳寫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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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野性不會就這麼輕易消失,在那看盡一切悲痛與哀戚的眼眸裡,蟄伏著被深深隱藏的反撲的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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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照劇情的娛樂性,接下來應該是自己向寵物訴說著種種不甘與振興區域的決心,接著被恰好路過躲在陰影處的某人聽見,進而獲得「上面」的關注及期待,不過鑒於自己沒有自言自語的嗜好,即使面對看似略通人性的動物也不會將心中的話語訴諸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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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一個傾聽者,自己更想要的是會做出回應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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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如果四周真的無人,那麼自己的這番舉動無疑愚蠢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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逗弄了夏利一番,便在上前提醒晚餐時間已至的僕人的帶領下前往餐廳,看見餐桌上的擺設及碗盤兩側大大小小的餐具,心中便了然從現在起自己得學以致用,禮儀是由無數細節堆砌而成,任何記憶力好的人都能迅速學會,然而也正是如此,遺忘的速度也是十分快的,最好的做法便是融入日常,使之成為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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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看見開著高級寶車的富人總會在心底暗諷幾句,並短暫成為仇富聯盟的成員,如今自己成為有錢人之一,才看見權貴子弟的辛苦與肩負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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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秀的長子對家族而言是重要的,因為他必繼承家主之位,後面出生的兒子是為了輔佐長子,不能過於出風頭搶了長子的光環,也不能過於頹廢丟盡家族的顏面,么子則備受寵愛,雖然該學的知識及教養並不會因此省略,但有過兩次經驗後,淘汰了不合宜的做法與不必要的過程,么子接受的教育最為精華純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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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夠理解原著中的曼蘇爾.利利烏姆主動前去中央的理由了,比起相較安定的弗羅旺區,充滿了變數且處於核心地位的巴頓非常適合不遜於長子的優秀次子,即使發生變故影響也不大,對利利烏姆家而言只要保障繼承家業的長子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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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越想越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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