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尤】The First Boy I loved - 07.

接下來我完全不記得自己做過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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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知道那天之後，尤吉歐一直躲避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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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房間以後，他像是甚麼事都沒發生過似的，輕輕對我道別。接著便獨自離開了央都，連他回到了盧利特村也是三天後愛麗絲對我說我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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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像是行屍走肉似的過了一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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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當時有留住他便好了，如果我也能跟著去盧利特村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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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一切都是徒然，我最終甚麼都沒做，也甚麼都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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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婚禮的當天，穿著淡藍色燕尾西裝的尤吉歐出現在我房間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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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吉歐……」我看得出神，才一星期沒見面，卻彷彿相隔十年似的。「我以為你不會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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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答應了你的吧。」他微笑著，然後解開我隨意綁成的緞帶，「你看，連蝴蝶結都沒認真地繫好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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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如果我想讓你答應我，不會離開我的話……」我的聲音顫抖著，他的手亦是同樣。「尤吉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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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食指貼在我唇上，阻止了我接下來準備要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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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會一直在一起的喔……」他平靜的說著，然後以額頭輕輕摩擦我的額頭。「我說過桐人是我的白馬王子對吧﹖我知道最後王子應該要跟公主一起生活下去……亞絲娜……才是你的公主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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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看見他的表情，可是我知道他絕對不如聲音聽上去那樣的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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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甚至願意為了你來到這個未知的世界，別讓這麼好的女生哭泣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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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呢……尤吉歐……」聽到我抽泣的聲音，他的額頭才終於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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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很幸福了。」他說，「可以當上劍士救回愛麗絲，在世界各地到處的遊歷……這一切都是因為桐人，所以……我得到的已經太多了……已經不需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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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吉歐以手背輕輕擦拭我的臉頰，將淚水拭去。他的雙眼都通紅，明明都在拼命的忍耐著情緒，可是他還是強裝著笑容，「今天的桐人也很帥氣……別哭泣了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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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棒住我的臉頰，將唇輕輕地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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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時候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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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大腦一片空白，我拼命的想要說些甚麼，卻最終甚麼都沒有說出來。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走到房間中央的卡迪納爾前，作為史緹西亞神的代理人的她會主持我們的婚禮。其實也只是很簡單的儀式，在朋友的見證下簡單地交換誓詞跟戒指後，跟大家一起吃吃喝喝的派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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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著同款禮服，牽著雙手的我們，眾人喧嚷的談話聲就像是祝賀我跟尤吉歐的婚禮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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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望向他，更使勁地握緊他的手。而他只是維持著同樣的表情，望向前方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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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一聲刻意的咳嗽聲，我才發現亞絲娜已經走到我的旁邊，尤吉歐亦鬆開我的手並後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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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人。」一臉擔憂的卡迪納爾說，「儀式……要開始了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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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開始了呢。」尤吉歐輕聲地代我回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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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迪娜爾沉默了一陣子，才揚聲說道﹕「你願意成為亞絲娜的丈夫，無論健康或疾病，都會愛護她、尊重她，一生一世的愛她、照顧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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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迪納爾的聲音很輕柔，輕柔得就像在詠唱神聖術似的。全場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也包括了尤吉歐。我望向卡迪納爾，再望向披著純白頭紗的亞絲娜，然後……在我後方的尤吉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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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直直地望向我，微張開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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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顫抖著舉起的那隻手，被一雙柔軟的手包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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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人……」亞絲娜小聲地呼喚我的名字，一臉快哭出來的模樣說﹕「留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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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的遲疑，旁邊開始傳來細碎並帶著困窘的聲音，吵鬧不已。可是當我再度望向尤吉歐時，世界忽然變得平靜，聲音都被阻隔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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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綠雙眸清澈得足以倒映眼前的我的臉頰，可是我卻害怕去看見現在的自己那可笑又可悲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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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還是拼命地盯著尤吉歐的臉頰，白皙的膚色今天看上去更為蒼白，櫻色的唇微微開闔，可是卻沒有發出聲音，只是單純的開闔著。即使沒有聲音傳出來，我卻清楚地「聽到」他對我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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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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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他一臉平靜的微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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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望著他，溫熱的淚水沿著眼眶滑下。然後，我凝視著他，回答相同的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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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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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絲娜立刻抱住並親吻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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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再抬起頭時，尤吉歐已經不在原位。我下意識想衝到門邊，可是無數的人湧近將我攔下。接連不斷的恭賀說話都讓我感到很煩躁，謝謝、謝謝不斷機械式的回應著，當我再度捕捉到那抹白色的身影時，他正在大門邊遠遠地回過頭，對我說了一句最由衷同時又最殘忍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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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幸福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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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徹底地從我的世界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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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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