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KE : REACTION - #14 兄長

「真的不用我上去打招呼？爺爺嫲嫲把你交給我不擔心嗎？」

隔天，小晨便收拾好行李搬到他家。

他倆在樓下等車，只有小型尺寸的行李箱，上面再放個背囊，尚算輕便。

「不用了，他們知道你的事，很放心。」小晨面向馬路背對著他說，他發現小晨原本就不算短的頭髮快可以束起條小辮。

他幻想著小晨束小辮的模樣，想得入神，渾然不知小晨轉了身，正“俯視”著他。

「還是你覺得我不應該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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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慢了幾拍才知道小晨在跟他說話：「…啊？你剛才說甚麼？」

「……沒甚麼，我剛才問你，真的沒有勉強嗎？屋裡多了個外人，很不方便吧？」小晨再次背向著他。

「這個嘛，可能會有點不習慣。」聽到這句話，小晨似是想回頭說些甚麼，卻又在他說完下一句話後止住。

「但我們不算外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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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頓之後，小晨很快便習慣在他家裡活動，最初還會踢到枱腳凳腳，灰灰像是想保護他，總是快一步用身軀擋住，軟綿綿的不會再撞痛。

今天小晨回爺爺嫲嫲家，如約帶了幾樣餸菜過來。

「怎麼比餐廳的還要好吃…！」剛從保温壺上碟的蝦仁炒蛋受到熱捧，冒著熱騰騰的蒸氣。

「餐廳都是用味精，煮得不一定好。」小晨說已經吃過，坐在旁邊陪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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碗碟上一滴汁都不剩，好吃是主因，其次他覺得小晨爺爺嫲嫲特意煮的餸菜，一點一滴也不能浪費。

「我來我來！怎麼還要你洗碗，好歹留點價值給我…」

被搶去碗碟，右手捧著空氣，可瞧見掌心上有兩道嚇人的傷疤互相交錯，一道是為了阻止鍾樂熙傷害自己弄的，另一道則無從知曉。

小晨無奈道：「好吧，那我去聽講義啊。」說完便走到工作枱，他在每節課前都要用讀屏軟件先聽一遍講義，以免聽課時跟不上。

系上圍裙，看著自己身上穿的襯衫，都是小晨幫他放洗衣機洗，再親手摺得工工整整。

他心想：「如果你是我親弟弟就好了。」

呃，怎麼還說出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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捂嘴也晚了，他恨不得鑽進灰灰的貓窩裡，但現實只能屏息等待回應。

敲鍵盤的手停下，卻沒有說話。

「……」

也對，誰會想跟我這種虛偽的人有關係呢，這次他捂緊嘴巴在心中悄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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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的，如果我是你弟弟，你也會像我哥哥一樣討厭我。」他正苦思著怎麼驅散尷尬，忽然小晨回他一句意想不到的話。

「你有哥哥…？沒聽你提起過，我還以為你是獨生子。」

角度原因看不見小晨的正臉，只能在細看下察覺到背影的邊緣有微微抖動。

「不是，我有一個哥哥，但他…」小晨沒接著說下去，靜默片刻，他撐著工作枱站起來，一直垂頭“注視”地面。

「我有點不舒服，對不起。」

小晨腳步虛浮地走進廁所，他想到那天在茶餐廳門外，腦海中兩個忍住顫抖的身影重疊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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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他也識相地不再問起哥哥的事，試圖回到日常對話，卻處處瀰漫著沉重感，這種狀況維持了兩天還沒有好轉。

「我出門啦！」

小晨一般比他晚出門，他看著小晨沒精打采的向他揮手，胸口有陣鬱悶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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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雯怡約他吃飯，去試公司附近新開的日式餐廳。

「怎麼啦，又被塞了甚麼工作？還是又被粉絲“糾纏”？」雯怡正忙著調製芥末豉油，頭也不抬地問。

「…為甚麼這樣問？」他才把三文魚刺身放入口，咀嚼過後不解地反問。

雯怡突然指著他手上那雙筷子，表情明擺著要嘲笑他，「鍾樂熙，你有隻筷子拿反啦！」

血液急速湧上臉頰，跟吞拿魚很相襯。

「別笑了…全場都在看你……」他邊說邊在嘲笑聲中把筷子頭轉正。

「唉呀誰叫你這麼搞笑…」她喝過熱茶接著說：「你以為自己藏得很好是不是，蠢死了！說吧，這次是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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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兄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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