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學paro延伸之高中設定,有少許R18擦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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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格可以對天、對地、對戴因或對任何事物發誓,他本來是想到妹妹的房間找一些高三用的參考書的。
梅洛忒向來比他聰穎,即便小他一歲,閱讀的書籍早已不是高中範圍。她看得更加廣泛,所有喜歡的書籍都看,戴因和蘇爾不吝於在這方面苛待兩個孩子。相比艾格空乏的房間,梅洛忒的房間堆滿了書,幾乎要被書本層層包圍。
艾格不想額外買高三的參考書籍,他記得梅洛忒國中時就已經閱讀過,上頭或許還有她的筆記。他在學習上不比妹妹,梅洛忒允許他進出自己的房間,隨意尋找那些她用不著的參考書。
他想或許比起再買一套,儘管梅洛忒的註記他不一定能看懂,至少也自己比瞎矇亂猜意思好。
但艾格怎麼也沒想到,他剛踏進梅洛忒的房間,就被她置於書桌上的本子吸引了。
但從外表來看,無法判別裡頭的內容,精緻的封面設計看上去像某些文學大作,但厚薄度又明顯不對。書名很是普通,就名為「luxuria」,艾格確信是他看不懂的語言,即便都由二十六個英文字母組成。
他想不透梅洛忒為什麼要放這本書在桌上,但艾格還是有基本的隱私觀念,知曉不該隨意翻閱妹妹的私人書本。
他只是匆匆瞥了一眼,注意到上頭的作者列著「Asteria」一名。
估計是妹妹不知道從哪裡買來的書吧。艾格隨意想著,直奔書架而去,尋找著他的目標物。大抵是猜到哥哥會來翻取,梅洛忒特意將參考書放在艾格能一眼看見的位置,他無比感激妹妹的貼心,抽出那些厚厚的書本,準備回到自己房間內。
然後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居然沒注意好,撞到梅洛忒的書桌,讓那本奇怪的書籍掉到了地面。
艾格下意識掃了一眼,頓時後悔起自己過於良好的視力。
他在那本書內瞧見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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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時都可能會有人路過、或者打開那扇門。
艾格咬著制服襯衫壓抑聲音時,腦內也忍不住同時想著。銀眸泛著水光遙遙望向神里綾人身後不遠處的門扉,夏季制服的襯衫很薄,不一會兒便被他的口水浸潤,泛著一種半透明的色澤。可他已經無暇思考後續衣服的處理,比起衣服,他更害怕被看見發生的事情。
不是他狼狽不堪又混亂無比的模樣,而是神里綾人這副被挑起情慾的姿態。
那不是該出現在神里綾人面上的神情,就算出現了也不該是在他面前。艾格很清楚自己是什麼樣的地位,不管如何,他不會是神里綾人應當選擇的對象。
可如今的場景卻像一場夢般的荒唐。
艾格只能祈求上天、神明、或者任何他所信任的一切,在神里綾人後頭的那扇門別被任何人打開。他當然不曾知曉,早就預謀一切的神里綾人,是不可能讓人有機會把那扇門打開、好打擾這場美夢的。
被捕獲的獵物從不知道,獵人覬覦他的滋味已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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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繼續看下去。
沒有勇氣、也不想繼續看那些奇怪的內容蹦入他的腦海裡。儘管如此,艾格腦內還是開始翩然遐想,他不知道自己會是什麼神情、什麼姿態,但他憶起那些曾於夢裡見過的旖旎,藍色眼眸裡頭僅有的自己。
艾格覺得自己要瘋掉了,根本想不起來他是怎麼把那本書撿起來,放回梅洛忒的書桌上,也想不起來他是怎麼抱著那些參考書回到房間。好在他沒有遇上蘇爾娜塔,否則他更加無法解釋如此心神不寧的狀態。待到他終於回過神時,他發現自己正坐在妹妹用來招待朋友的椅子上,那本惡孽一般的小說被放在矮桌,他沉思著等待梅洛忒的歸返。
於是梅洛忒推門返回自己房間時,看見的便是艾格彷若要燒掉矮桌上小說的目光。
「艾格?」梅洛忒進門前看了看,確定蘇爾娜塔不在附近,這才走進房內。最近戴因斯雷布又出差了,不曉得什麼時候返家。「你怎麼在我房間?要拿高三的參考書嗎?我應該是放在書櫃上……」
「小梅,這本小說是怎麼回事。」艾格打斷梅洛忒的話,直白詢問。
梅洛忒沒有馬上回應,她在觀察艾格的狀態。她的兄長往日裡便沉默寡言,似乎不管是什麼都不能讓他牽動心神,但梅洛忒知道,艾格是個很單純的人,哪怕面上總是冷靜,內心卻比誰都還單純,沒有那些彎彎繞繞的壞點子。
可此刻艾格面色不似平時的冷靜,那更像是一種崩潰到極致,以至於不斷碰撞的思緒最終只能呈現一片空白的模樣。語調縱然平穩,底下潛藏的卻是暗潮洶湧。
梅洛忒思考了許久,最後還是老實告訴艾格不願面對的真相:「那是我們社團的作品,是一本小說。」
「那作者是?」
「是我,『Asteria』是我。那本小說是我寫的。」
梅洛忒把書本拿了起來,大概猜測到是兄長抱著參考書離開時,不小心撞到書桌,以至於窺見了裡頭的內容。他們社團在交流時總是非常小心地避開艾格,畢竟他看上去就是無法接受這些內容。事實也似乎如此。
「梅洛忒,妳怎麼能寫那種東西啊!」艾格看上去有些抓狂,往日裡都呼喊梅洛忒的小名,現在都氣得喊本名了。「妳知道自己到底寫了什麼嗎?那到底是什麼啊?是什麼啊!?」他抱著頭,把自己埋進臂彎中,拉高的聲音滿溢著絕望。
梅洛忒依然很冷靜。「這只是社團的作品,別想太多,你可以當作是跟自己同名同姓的普通小說就好了。」
「梅洛忒,妳現在幾歲?那本書的內容又是幾歲才能看的?」
……問題是出在這部分嗎?梅洛忒皺了皺眉,坐到艾格對面的位置,決定出賣神里綾人:「未成年,我當然知道。內容是神里指定想看的,我只是寫而已。不只內容,連地點也是他指定的。」
「……那是哪裡?」
「我們社團的社團室,風景不錯。」梅洛忒誠實回答道,但她知道艾格恐怕是打死也不再靠近的。
艾格顯然在讓自己冷靜,他深呼吸了好幾次,梅洛忒都懷疑那雙同樣的銀眸裡頭泛著水光。最後,艾格開口時帶著明顯的怒氣與怨懟:「妳這樣……我要怎麼面對綾人?而且這本書到底有多少人看過……」
光是想到這些問題,艾格就絕望到很想立刻讓自己消失在世界上,哪怕會引來蘇爾娜塔的難過、還有戴因斯雷布的不解,他也覺得自己很想要跟世界告別。
「你不用太緊張,就說是神里讓我寫的了。」梅洛忒翻了翻書,沒覺得自己寫的有什麼問題。「不過你說誰看過……社團的所有人吧?凱亞也拿了一本要給迪盧克看,不過他沒看的樣子,但凱亞看完以後還是復述了劇情給他和琴聽。國中部的話……」
「……別說了。」艾格摀住臉,「不要告訴我裡面的內容是什麼,也不要再說誰看過了,我……我……」
梅洛忒站起身,湊近自家兄長身旁。她有點擔心艾格哭了。最開始神里綾人說他想看這樣的內容時,她也是反對的,但神里綾人實在太會說服人了。更何況,對方也答應了她一些事,她也同樣帶著目的的。
「艾格,你哭了嗎?」
「我沒有!」艾格抬起頭,嘴上說著沒有,眼框和鼻頭卻都是紅的,連聲音裡都帶著哽咽。「我只是……」他咬著下唇,「小梅……我跟綾人差太多了,這種東西……」
「負責校稿這本書的是神里本人。」梅洛忒意有所指,她打開小說,特別指向了那句意有所指的話語。
被捕獲的獵物從不知道,獵人覬覦他的滋味已久。
梅洛忒望向自己呆愣愣的兄長,戳破他愚蠢的想法:「你喜歡神里,這件事看出來的人不多沒錯;但神里喜歡你,是明晃晃的事實,所有人都知道這件事。不要說迪盧克他們了,國中部的人也差不多都知道。」
「哥哥,我承認拿你的名字寫你和神里的故事是有點過分。不過我也說了,內容是神里指定的,他確實想對你做這些事,神里這個人,並沒有你看見的那麼簡單,至少我就可以肯定,你就算做了什麼有關他的夢,也絕對不及他在夢裡對你的尺度……」
艾格無情地捂住了梅洛忒的嘴。
他現在需要好好冷靜冷靜,各種方面上都是;但他同時又有些好奇,由神里綾人提議、梅洛忒親自書寫的故事裡,神里綾人到底想對他做些什麼。複雜的情緒碰撞,最後艾格只是茫然地看著妹妹,無法做出決定。
向來聰明的梅洛忒替艾格做好了決定。
「反正爸爸媽媽也沒有希望你考上多好的大學。」梅洛忒把小說塞到了艾格懷裡,「你可以看看我寫了什麼,反正媽媽也幫我校稿過一部分。也可以好好看看,神里那傢伙到底都想對你做什麼,他才沒你想得那麼單純。」
神里綾人有沒有他想像中的單純,艾格是不清楚的。
他渾渾噩噩地抱著梅洛忒的小說回到自己房間後,艾格坐在自己的床邊,內心忍不住想著。但他妹妹,很顯然不是個什麼正經人、也不是個什麼單純的妹妹。
說到底,有哪個妹妹會這麼坦然,接受哥哥的暗戀對象請求,寫他們兩個的十八禁小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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