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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來也不是不行,但他一名星君跟月君吃飯沒什麼,燕立秋是名日君,也還未有伴侶,若傳出去給人說閒話就不好了,畢竟許公子還是有個婚約在身。
這點說來方看晚也覺得挺有趣的,在南方大神洲上,星君不管是跟日君還是月君共處一室都不大會讓人說話,但日月雙君接近些,極容易有流言傳出,也不明白是為什麼。
燕立秋還想說些叮嚀的話,方看晚笑道他真要遲到了,便趕緊帶燕小滿往銀河大街去。
銀河大街的街尾臨江處新建了間三層樓高的酒館,主人是誰不大清楚,但裝潢風格方看晚幾次經過頗為喜歡,心裡也一直想著要來看看,如今受許公子的約,也是嚐個鮮了。
而他與燕小滿才進去酒樓,本在三樓等待的許公子已是滿面歡喜下來迎接,他身後還跟了幾名高大的僕役。
「我在窗兒那邊看好久,可終於把你盼來了,咱們芙蓉探花郎真是難請。」許公子身為月君,身材纖細,面容清秀,雙眸笑盈盈的,看來頗為可親,他與方看晚見過幾次面,但卻總是莫名熱情,一上來便是搭住他的手不放。
方看晚有些尷尬縮回手道:「真是對不住,前些日子忙。今日多謝許公子相邀——」
「哎,就知道咱們探花郎受歡迎。連我一名月君都難請動。好不容易才盼來你吃這麼一頓飯呢。」許公子微笑,又把方看晚手牽過,熱情道:「叫什麼許公子呢,太見外了,喚我子茗就好。」
這也太親暱了,怎能行呢。方看晚忙搖頭,又再次將手縮回,客氣道:「不行的。」
「真是……」許公子也不難為他,領頭帶著方看晚跟燕小滿上去三樓的包廂。
裝潢精緻的包廂裡已經備好酒水,還有些開胃菜,就等他們到,廚房便送上宴菜來。且妙的是,許公子頗為風雅,包廂內點了檀香,還特地請人來演奏。隔了一道屏風後有名琴師正緩緩奏樂。
「許公子真是有雅興。」雖然不擅同人談天說話,方看晚該有的禮儀還是有的,他細品了下琴聲,有些可惜許公子請來這名琴師技藝不大好。
「呵呵,美人不只該有佳餚美酒搭配,更該有曲樂伴襯。聽說探花郎不只武藝高,當初在武君考選上,其他技藝也頗為出色,探花郎是不是還會吹簫?」許公子讓跟來的僕役都退到旁兒去,只讓方看晚與燕小滿同坐。
這許公子講話跟個油腔滑調勾引人的日君似的——心中如此嘀咕,燕小滿面色卻是什麼也不顯,主動幫忙斟酒佈菜,他雖然在燕家裡被方看晚寵的沒什麼規矩,在外頭還是有眼力懂得自己身份,這時乖巧安靜,就是名貼心的小僕。
「一點小興趣,不值一提。」方看晚微笑,「今日沒把樂器帶在身邊,若許公子有興趣,改日有機會的。」
「好、好,就等改日。」許公子柔笑,他身為月君,容顏動人,雙眸眨動間都帶著勾人風情。
而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方看晚隱隱間可嗅到許公子身上的香信氣味,但他已經不是幾個月前會受到劉公子香信影響,沒有防備一無所知的傻星君了,這些日子來方看晚學會了怎麼抵抗月君香信氣息的方法,身上也常備著一種能舒緩心神的香包,故此仍舊冷靜的同許公子閒談。
不過幾杯酒下肚,閒談一會後,不知為何許公子從初時的熱情到漸顯焦躁,甚至有幾次咬了拇指,看來心思逐漸不在話題上。
方看晚見許公子一會看他,一會瞅向屏風,甚感意外。
「許公子,屏風後的琴師怎麼了?」不知道是否這竹香酒有些烈,方看晚本覺得自己酒力不錯,但喝了三杯後,身子開始發熱了,他揉揉臉,打算再坐會就趕緊跟燕小滿找理由離開。
許公子露出尷尬一笑,又替方看晚添了杯酒:「沒事、沒事,探花郎,剛剛說到那兒了?啊,說到燕府種了不少紫藤,我真想去瞧瞧……來,再喝一杯罷。這酒挺好。」
「公、公子,我身體好熱、頭好暈呀……」一旁燕小滿突然道,他這才說完,竟是軟著身子直接往方看晚身上倒下。
「小滿!」方看晚吃了一驚,急忙扶住他,只見燕小滿雙頰通紅呼吸急促,看來像發了急病。
這是怎麼回事?燕小滿身體一向健康,整天活蹦亂跳的,一年也不見他打個噴嚏過。方看晚著急的就要扶起他,請許公子喊人幫忙,豈料他才要抱起燕小滿,頭卻也跟著發暈起來,身子更是熱到不行,手腳酸軟無力。
這不太對——方看晚咬牙看向許公子,就見本來和善的月君神色愁苦,滿是歉意的起身道:「探花郎,真是對不住了。」
同時間,屏風後的琴聲停住,一名高大男子隨即走了出來。
玄衣男子輕擺折扇,笑容輕佻走了過來,他拍了拍許公子,「辛苦你了,子茗。」
對方語氣親暱,許公子卻是神情苦澀低下頭來,不敢面對方看晚的目光。
「陳喜貴?」方看晚吃驚看向男子——陳喜貴,是燕曉丹的表弟——也是自小就常欺負方看晚、轉頭又被燕曉丹痛揍一頓的人。
在他懷中的燕小滿更是不可置信,虛弱喊出聲:「是討厭鬼!」
「喲,探花郎。」陳喜貴滿臉痞笑,站到方看晚面前,扇子啪的一聲收起,用扇骨挑起他的下巴,語氣陰冷道:「今日可終於落到我手裡了你。」這般說著,他同時扯過方看晚懷中的燕小滿,將他往一旁長榻上丟去。
燕小滿正全身發軟,又暈又難受,一摔就昏了過去。
「小滿!」方看晚想要過去保護燕小滿,卻被陳喜貴壓制住,「……許公子,這是怎麼回事?」一身氣力盡失,方看晚氣的腦殼疼,口乾舌燥四肢無力的情況下,仍是勉力喊了出聲。
「真的是對不住、對不住——」許公子卻是捂著臉,聲帶泣音的慌忙逃了,他邊退出包廂,邊對陳喜貴道:「陳少爺,人就交給你了,答應我的可千萬別忘!」
「我陳喜貴說話算話。放心。快滾罷。」冷冷道,陳喜貴低頭看向在他懷中還不斷想掙扎的方看晚,「芙蓉探花郎,中了這七情淫合散的滋味如何,可好?」
「……畜生!」七情淫合散這名字一聽就不是什麼好東西,方看晚氣到教養全往腦後丟去,拼盡力氣,往陳喜貴臉上吐了口口水。
可惜受了藥性影響,這一吐力道不大,陳喜貴偏頭一閃便躲開來,他哼笑聲,掐住方看晚的下頷,手指細細磨蹭著,將臉貼近時惡劣笑道:「喲,曉丹表哥這麼疼愛、人人都說乖巧的探花郎怎麼說粗話跟朝人吐口水?表哥不在的幾個月都學壞了,看來我只好代替表哥教教你。」這麼說著,陳喜貴動作越來越放肆,甚至解開了方看晚頸間盤扣,將手指探了進去,腰胯更甚惡意貼緊過來,察覺到對方長袍下已然硬起,方看晚噁心的差點吐出來。
「陳喜貴,你到底想做什麼?」嘴裡雖然如此問,他也不是真愚笨無知,見對方的動作,以及那抵過來的髒東西,方看晚猜出了陳喜貴的意圖,甚是驚詫對方怎麼會對他有慾望?
畢竟他跟這名燕曉丹的表弟素來不合。
陳喜貴說是燕曉丹表弟,但實際上年紀與方看晚相近,僅長他三歲。自幼起,這人總是喜歡欺負他,每次見面都是一頓嘲諷或是惡作劇,狠些時候甚至還做過把他推到泥坑、脫他衣服、拿蟲放滿他的床種種幼稚舉動。
那時方看晚還小,因不想造成燕曉丹麻煩而頻頻忍耐著。原因無他,陳喜貴的母親雖然嫁了出去,但在燕家族中還是深受疼寵。在朗日國,女子地位與男子相差無幾,若有著月君日君身份的話,大多時候家中都會更加寶貝。陳喜貴的母親燕春芳便是名深受家裡人疼寵的美人月君。
這名月君嫁了個好人家,又是那一輩最小的,甚得燕家的老太君愛憐。雖然嫁了出去,夫家對她非常縱容,並不特別拘束,她若得閒便時常帶著陳喜貴回到燕家來住個十天半個月。
燕春芳天生個性驕縱,又對陳喜貴萬分溺愛,捨不得打罵,母親如此疼愛又個性那樣,導致他性格就是個小霸王,在陳燕兩家,除了燕曉丹外,還真沒幾人治得了他。
而他對方看晚的惡意著實來得莫名其妙,被欺負時方看晚曾不只一次想過這人為什麼要這樣呢?他分明什麼也沒做,為何要受對方這樣欺負?他做錯了什麼?是不是因為年紀相近所以看了不順眼,還是見方看晚孤苦依附在燕家受著燕曉丹保護而忌妒,畢竟聽說在方看晚來到燕家前,陳喜貴跟燕曉丹是很親近的表兄弟——方看晚那時年紀小想不明白,苦惱著的時候,總是沒想太多的燕小滿這麼同他說:「公子,你想這麼多也沒什麼意義,他想要欺負你,他什麼理由都可以有,也可以不需要有啊。」
邊啃著糖煮芋丸邊替他擦藥的燕小滿嘟噥道:「很多時候啊,一個人討厭另一個人,是不需要太多理由的。」他自幼被賣為家僕,改掉了姓名,在燕家雖過得還算不錯,但也是看著許多事情長大的。
燕小滿天性樂觀直率卻不愚笨,很多時候他都是在裝傻旁觀,尤其是家僕之間的相處,比起明面上那些主子們的笑裡藏刀,這些小奴才們才沒那麼多花樣,可都是直接來著,爭來鬥去,招招狠毒,但真要說起來為什麼這些小人物要這樣爭,往往也不需要多大理由,看不順眼這四個字便足夠了——他可都瞧在眼中記在心裡。
平常總是傻裡傻氣的燕小滿用著老成語氣道,「一個人的惡意有時就是這麼沒來由。公子,放寬心,有主子給你靠。」
也是這句話點醒了方看晚,讓他決定不再多想了——畢竟燕家人總不可能為了方看晚這個外人去苛責陳喜貴。對方亦不可能改變。但方看晚也不想依靠燕曉丹。
他那時年紀雖小,卻也是聰慧。一旦明白了,便學著接受,更也擔憂燕曉丹袒護他會被為難,故此後來再被陳喜貴欺負,都默默忍耐下來。
但次次忍耐的下場就是令對方更加得寸進尺、手段更為惡劣。
後來還是不小心被燕曉丹知曉陳喜貴欺負他一事。疼愛他的燕曉丹為此痛揍了陳喜貴一頓,鬧得一陣亂。
燕春芳甚至哭著去跪了當時的家主,說燕曉丹竟為了一個外人這樣對待表弟。
幸好家主是明白事理的人,將事情給圓了過去。
但那次之後,方看晚對陳喜貴這人更是能避則避。倒不是他膽小,純粹是不想再造成姐夫困擾。只是他個人想躲,對方卻是不肯放過他,陳喜貴抓著機會還是會欺耍他,然後被燕曉丹發現再被揍,接著又再鬧到老太君跟家主那兒,一次又一次,陳喜貴也鬧不膩。
方看晚卻是越來越煩,他個性其實沒有外表那麼溫和,幾年後,他漸漸長大,對陳喜貴這人越來難以忍受。
十一歲那年他一時忍不住還手,竟發現自己能輕易打贏他後,便不再多忍耐。
當時方看晚畢竟年紀還太小,在燕家有各種苦處已經夠難受,還要這樣次次被陳喜貴欺負,他悶久了,那次也不知怎麼抱持了近似玉石俱焚的想法就還手了。
揍著陳喜貴時方看晚心想,若要被責罰就罰罷!他絕不會讓姐夫扛,一人做事一人擔,看燕家是要把他趕出去還怎樣都行。但出乎意料的,他揍到一半時燕曉丹來了,還頻頻叫好,要他繼續,說有什麼事情都讓姐夫撐腰。
燕曉丹的話無疑給了當時正氣頭上的方看晚更多力量,雖然他一點也不想要姐夫撐腰,但看著對方的笑顏,一股熱血又衝上腦,他更加放手出力。
那回也是方看晚頭次揍人揍得那麼痛快,陳喜貴更是被他打懵了,本來還反抗幾下,最後被揍到鼻青臉腫說不太出話來。
不過那次痛揍陳喜貴一事反而沒有鬧大,這點也是意料之外的結果。
說到底,還是因為太丟臉了——陳喜貴那時十四歲,也是個俊挺少年,比十一歲的方看晚高壯不少,且他資質看來隱隱會成為日君,也同樣有在習武,卻輸給沒有燕曉丹幫助的方看晚,這事若給他人知曉著實難堪,他好面子,便將這事給瞞了下來。
從那次之後,陳喜貴就極少來招惹他,雖然見面還是時常冷嘲熱諷,動手卻是不敢,怕也是被方看晚打懵了。
除了過節會碰面外,方看晚最後一次見他,是武君考選那次。
同他一般,陳喜貴亦是頭次參加武君考選。
碰見對方時,方看晚很是詫異,陳喜貴是陳家長孫,一枝獨苗,頗受保護疼惜,將來是要繼承陳家家業的,怎麼會來參加這樣的考選?他又不像燕曉丹是為了證明自己有實力才特意參加。
不過他已許久沒跟陳喜貴說過話,不想搭理他,更沒興趣知曉他怎麼會來湊熱鬧佔名額,只管做好自己的。
但到底冤家路窄,陳喜貴與他在最後一輪碰上後卻是輸給了他,拿了個第四名。第四其實也是很好的成績,武君考選前五名都能拿到不錯的官職。可陳喜貴畢竟是名日君,還是陳家的長孫,在武君考選上輸給一名星君,又拿不著前三,著實不大好看。
那次考選後陳喜貴也沒有報到,放棄了那一份官職。
難道是為了這樣而來報復?為著這樣羞辱人麼?想著這些,方看晚掙扎的更加厲害,雖然失了力氣,他仍奮力想從陳喜貴手裡掙脫,掙動之時亦擔憂著燕小滿,不知對方是否也受到藥的影響,剛剛那一摔暈去也不知道有沒有摔傷了?而且剛剛看來燕小滿情況不大好。但他狀況就沒有那麼糟,是否跟他武功底子較好有干係?也不知道這種淫藥會對身體有什麼傷害……越想越不安,方看晚心道,不行,得快點逃開!
分神想著該如何帶燕小滿逃走時,方看晚更恨自己如此疏忽大意。
聽到這問話,陳喜貴嘿笑了兩聲,動手將人往屏風後半拖半抱去,一雙寬掌同時往他身上揉搓著,種種動作都讓方看晚噁心到起雞皮疙瘩,「想做什麼?裝什麼清純無知啊你!都不知道跟表哥搞過幾回了。」這間包廂並不大,高至天花板的屏風後頭是個隔開來的小間,有一張寬竹榻跟琴擺著,接著便剩一條小走道。
這竹榻不知是不是設來給賓客小憩所用,上頭還有薄被跟竹枕,而讓方看晚感到驚懼的,是擺在枕旁有著一個巴掌大小的香脂軟膏盒,盒子甚是精巧畫著圖——但那圖片是一對男子的交媾畫面。
方看晚再傻也分得出來那是什麼東西,對陳喜貴準備如此齊全他氣得還想多吐幾口水到對方臉上。
「你胡說些什麼!」方看晚咬牙,調整著自己的氣息,他發現雖然四肢無力,卻也不是真的一點力氣使不上,只是身體燥熱的情況跟他那次受劉公子香信影響一樣,不對,更加難受。
「胡說?我一雙眼睛看得可明白,怎麼是胡說呢。」陳喜貴雙目興奮到發紅,他是日君,天生體格高壯,雖然武藝沒有方看晚好,但將這時失去力氣的他箝制住往榻上壓去,絲毫不費力。
方看晚被他壓到榻上時用力過猛被撞了下,暈了一暈,等清醒過來時,陳喜貴已將他外衫褪去大半,正在解開他的褲頭,雙手忙著,嘴則沒閒著,正舔啃著他的頸項,肌膚上傳來溼熱的氣息,令方看晚都快嘔出來。
也不知是不是對自己太過自信,陳喜貴並沒有趁人暈倒時將他雙手捆縛。
身上那些燥熱並不令他快活,只感到難受,一想到若真讓這人得逞,那還不如立刻推窗跳下去摔死好了!但因為這樣而死太蠢了。被撞了那麼下後,方看晚冷靜許多,他試著運轉內力,發現那個淫藥並沒有他以為的那麼厲害,雖然手腳酸軟全身燥熱,情動難抑,但是只要催動內力,還是能使出幾分力氣。
這糞物也還沒發現他轉醒。瞇起眼,方看晚深呼吸了一口氣,趁陳喜貴拉下褲頭之際,握拳打向他的腹部。
猛然被揍了一拳,陳喜貴哇的叫出聲來,但方看晚的力道比往常小太多,他尚能承受住,人彈動了下,咬牙竟是忍耐下來,他怒罵道:「混帳!」當即要回擊過來——人被壓制住,方看晚躲避不了,只能閉起眼準備承接對方的暴戾,可等了好半晌卻發現只聽到陳喜貴粗重的喘息聲。
方看晚疑惑睜眼,就見陳喜貴漲紅著臉高舉手,竟是在猶豫要不要打他。
「你、你……你又打我!」陳喜貴喘著氣瞪著他,似乎也有些受到方看晚身上藥性影響,舉高的手顫抖著,表情怒悲憤恨皆有,看來情緒複雜。
「我為何不能打你?」方看晚感到莫名其妙,他推伸手想要推開陳喜貴,覺得這人真是腦子有病。
「我就沒一次真捨得打你!」陳喜貴怒道,他氣到一只手舉在半空中發顫卻是打不下來,另一手則是矛盾非常,用著可以說是珍憐的動作撫摸著方看晚的臉頰:「你、你這人真是一雙眼都黏在燕曉丹身上,什麼都看不清……」
「看不清什麼?」方看晚不解,禁不住回問道。
「你怎麼還是不懂!你就是什麼都看不清!傻蛋!」陳喜貴甚怒,越說語氣越是委屈,「打我打得那麼狠,武君考選時也是,一點面子也不肯給我!分明、分明第一次見面時還肯對我笑,但後來卻再也沒有……你就這麼討厭我?現在也是,要不是等到表哥離開,我怎麼有機會……」
這人在說什麼話?就算真沒打過我,但那些欺負可是實實在在!這混帳做了那些難道都忘了?我不討厭你還要喜歡你?這是哪來的道理!方看晚被陳喜貴這說法跟態度弄得又氣又無奈,覺得這人著實不可理喻,做過那麼多壞事這時候還都不認了!而且都設局下藥了,現在又要怪我?但他也發現這是個好時機,對方此時沒有任何防護——方看晚當即鼓足全身氣勁,膝蓋頂起,狠狠撞向陳喜貴胯下。
陳喜貴還沉浸在情緒中,反應慢了一些來不及躲開,本就半硬起私處遭受這樣重擊,疼得他整個人哀叫聲後,搐縮成一團滾下了榻。
或許是在危難中生出力量,方看晚見狀本來發軟的手腳這時力氣全都湧上,他跳下榻,以防萬一又加上幾拳往陳喜貴要害打去,拳拳到位,毫不留情。
不對,他本來就跟這人沒半點情份。
陳喜貴捂著下體痛得呻吟又被補揍了這麼幾拳,疼得滿臉是淚怒罵出聲:「方看晚!你好狠的心!」他極其委屈,一副錯都在方看晚身上的語氣。
「也不想想你做了些什麼?還真惡人先告狀了!」方看晚見他這模樣,怒氣攻心,差點嘔血出來,又想到這人竟給自己與燕小滿下這種藥還夥同許公子合作,再見許公子態度,或許是被威脅,一想到做事光明磊落的姐夫表弟竟是這種人,氣得一巴掌甩過去。
陳喜貴沒想到他被下淫藥還有這般大力氣,被打到又是一聲慘叫,腦袋一歪撞到旁兒桌腳昏暈了。
見此方看晚也不戀戰,他只是一時氣力大湧,等情緒過去,手腳又發軟起來,藥性也因為如此而湧上,身體燥熱難受,一想到等等會面臨怎樣的醜態,他就恨到巴不得拿把刀剁了陳喜貴這歹人。
但就算藥性發作也不能在這兒,更何況還有燕小滿。
燕小滿幼時身子不好,經脈有損無法練武,就是個普通人,中了這樣強勁的藥也不知會有怎樣的傷害。方看晚想到如此就焦心的不得了,他點了自己身上幾個大穴壓住氣血翻湧後一腳踹開擋路的陳喜貴,踉蹌著腳步去尋燕小滿。
才走出屏風,燕小滿不知何時轉醒,竟是已在地上爬著也來尋他。
但他狀況看來著實不妙,面色潮紅呼吸急促,滿額是汗。
身子如此難受,燕小滿爬一下就停住在地上蠕動喘氣,但雖然如此,他嘴裡卻還在喊著方看晚與求救,「公子!來人!救命啊——公子——」
「小滿!」見著他那樣,方看晚又不知怎麼生出力氣來,將他半摟抱起,「咱們走!」幸好這包廂不大,越過桌子便是門,但慌中大亂,方看晚這時打不開門,也不知是不是外頭鎖上了。
想著這酒樓畢竟不是陳喜貴開的,也不知向外求救有沒有用?就怕酒樓的人也被這惡人買通了。
「快快快!這破門鑰匙怎麼這時打不開啦!蘇泉動手!還有燕曉丹你這沒用的傢伙!」就在此時,外頭竟傳來劉公子的聲音,還有他喊著姐夫的名——姐夫?方看晚怔然,尚未反應過來,門已在這瞬被砸破開。
用著上好木料子製成的精美大門碎了大半,許多木屑朝房裡飛來,方看晚扶著燕小滿退了兩步,雙眼眨也不敢眨一下。
殘破的門與飛亂的木屑間,可見到破門的有數人,劉公子,蘇泉,幾名酒樓的小二、燕芒種,還有燕曉丹。
真是燕曉丹。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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