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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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看了大學老師編劇的《火神的眼淚》,然後又緊接看完《斯卡羅》,之後就再也沒有看過任何一部台劇。期間也不是沒有出現我會有興趣的台劇,但是始終沒有找時間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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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就這樣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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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陣子看到Disney+推出一部台劇,叫《台灣犯罪故事》。這是一部單元劇,共有四個真實案例改編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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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我就很喜歡看一些敘述案件的影片,不僅是想理解事件全貌,更多想知道的是警察如何抽絲剝繭,找出關鍵證據,抓住兇手——因此後來我跑去看名偵探柯南(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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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犯罪故事》強調真實案件改編,因此我很期待它講述的事件是什麼?它改編的如何?劇情是不是非常精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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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前後後我花了應該有快一個月才看完,期間我完全避免所有可能的劇透、影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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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台灣犯罪故事》到底有沒有符合我的期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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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心得分成四個部分,分別對應《台灣犯罪故事》中的四個主題,「出軌」、「生死困局」、「惡有引力」、「黑潮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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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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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個人覺得「出軌」是這四段故事中,前期鋪陳最好的一段。從開始鋪陳女主角與丈夫之間的嫌隙,到真實事件改編的出軌事件,不管是人物的建構、敘事的節奏和情緒堆疊都很有感覺,讓我很快地就沉浸在故事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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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隨著故事的發展,我也很快地被故事強迫抽離,回到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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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第二集開始,故事開始描述犯人的背景和目的等等,有些設定讓我感覺很彆扭,像是犯人的動機是逼不得已,其實犯人也不是真心壞人。我對真實事件沒有研究很多,不過這個出軌事件倒是有印象,每當台灣發生類似的事件時,這起案件總是會被新聞媒體提起。我不確定故事裡頭犯人的動機是否與現實中的案件雷同,但是這樣的設定讓我很明顯有一種「這只是一個故事」的感覺。我沒辦法接受編導給我的理由,使我在看「出軌」時,一直無法諒解為什麼要用那麼多的篇幅去「洗白」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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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出軌」有很多段的運鏡,我個人也不是很喜歡,有些分鏡我覺得挺尷尬的,不明白導演為什麼要這麼去敘事,尤其很多發生這種尷尬的分鏡時是在闡述人物心境的時刻,讓我很出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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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第三集,基本上已經進入玄幻故事了,首先是女主角被黑道抓走,然後莫名其妙的下體出血——題外話,也許前面就有暗示女主角懷孕這件事情,可能我眼殘沒看到——瞬間,我突然鬆了一口氣,原來這是一部不用動腦的故事啊!幫我抱持這樣的想法時,身為檢察官的男主角,以一擋百,手持一根棍棒幹翻了黑道巢穴(巢穴這個詞似乎怪怪的,但是算了),救出女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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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好心犯人對於女主角被抓的事情過意不去,打算回頭去救女主角,這時候一輛大卡車沒注意到犯人闖紅燈(應該是闖紅燈,畫面沒帶到我不確定),猛力一撞,當犯人睜開眼睛時,發現自己來到了異世界……抱歉,這好像是另外 一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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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犯人睜開眼睛,自己身負重傷,他爬出破碎的車子,用滿是鮮血的手,接起女主角打來的電話,哭著跟她道歉,臨死前,鏡頭忽然切了一個很唯美的畫面……我不知道為什麼導演要這麼做,是在說犯人解脫,還是他死得很光榮?這個畫面我印象深刻,當然不是好的印象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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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我覺得「出軌」這一段很可惜,它只好了約莫三分之一的片段,後面我不太懂它到底想表達什麼,或者說我也放棄去理解它想表達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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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下我只抱持著一個念頭,下一段故事會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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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困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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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部應該是四段故事中我最喜歡的一段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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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體看下來節奏拿捏很不錯,也沒有離題去講太多支線的東西,主角行事的動機也很明確,真正的壞人也是很壞,老實說沒什麼好挑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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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還是要說我不喜歡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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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是「生死困局」設定的時間,看那時候講電話都還在用黑金剛之類的舊型手機,還有貫穿(應該是沒有,但是我覺得這樣說比較合理)整段故事的歌曲「再會啦!心愛的無緣的人」這首台語歌,推測故事發生時間應該是西元兩千年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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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的台灣,普遍說話應該都還是講台語居多,然而故事中每一個角色幾乎都是講國語,連黑道都是,雖然也不是什麼大問題,感覺就還是少了一味,當時在觀賞的時候很不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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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我覺得「生死困局」有一點太誇張,也許台灣以前槍枝(現在可能也是)很氾濫沒錯,可是我想應該是沒有誇張到像故事裡那樣黑道每人每手一支,其中有一段完全是刷新我的三觀。男主角知道男二逃獄時,他氣憤將手伸進沙發的夾縫中,拿出珍藏已久的……手槍,沒錯,原來台灣人手槍都是這樣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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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為什麼裡面的每個人都要配一把手槍啊?這樣顯得前一段故事「出軌」裡面的黑道只拿棍棒很可笑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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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男主角那把手槍從頭到尾都沒有被擊發過,完全不知道他掏出手槍的意義到底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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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還有一點,故事中的男二也是個罪犯,雖然他在最後也受到了法律的制裁,可是故事裡有很多描述似乎有想要把他英雄化,我不是很喜歡,也有點反感。如果他真的心地善良,也不會去做殺手了是吧?我不明白編導英雄化這種角色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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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有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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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故事的真實事件我就沒有耳聞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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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到前兩段故事帶來的創傷,我在看「惡有引力」的時候十分力不從心,而且它在一開始的鋪陳是從故事中的國中生開始敘述。我不是一個很會看演戲是好是壞,也因為這樣我在大學導過一部影片後也沒有再繼續堅持走編導路線,但我還是要說,我覺得「惡有引力」在講述國中生的部分,不是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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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全然是演員的問題,原本劇本設定國中生的戲就很有問題,簡單一點來說是不夠寫實,有些戲看起來像是編劇自己的幻想,而不是出自劇本中的角色,或者說一個國中生真正會做的事情、表現——雖然故事中的國中生是殺人犯——每一次當故事轉到這些小朋友身上時,我都覺得很出戲,非常出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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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的主要角色,也就是被害家屬這邊,被害者的父親是一位資深的刑警,雖然基於規定他必須迴避這起案件,但他還是介入了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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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我也不喜歡故事講述警方調查的部分,我沒有去深入了解警方究竟是如何偵辦案件,我也不清楚所謂的節奏、流程,也許故事裡這樣的表現是極為真實的,可是在透過分鏡和劇本的潤飾後,讓整個調查的部分看起來很不真實,很像是我個人在寫警方辦案的故事時會出現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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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故事中那個瘋子的角色也很奇怪,他功用就是給予警方意料之外的線索,同時也是故事轉折的重要關鍵,此外沒有他的角色建立、情感發揮的地方,顯得這角色不夠立體、寫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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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唯一把「惡有引力」看完的動力只有想理解主角如何破案,在「惡有引力」中我很喜歡的女性角色,沒錯,也就是在第一集就被幹掉的女老師,雖然她同時也飾演老師的雙胞胎妹妹,但我不是很喜歡她演妹妹的這個形象,唉!把老師還來啊!
【黑潮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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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講述發生在以前軍營中的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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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大概是整個影集中我最不喜歡的故事了。明明每一集的長度都在五十分鐘以上,最後一集甚至達到一個小時,看完後卻不知道它到底說了什麼,想表達什麼,甚至覺得「黑潮之下」根本什麼都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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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故事有三分之一的時間,都在講軍中的士兵被汙衊後,是如何被囚禁、虐待、懲罰、被逼認罪,而這個士兵剛好是一個濫好人,他也沒有做反抗,默默承受,默默等待被釋放的那天,然後他就被虐死了。我不懂編導為什麼要放這麼多心力在這一個部分上面,是在講台灣國軍有多黑暗嗎?是在說以前的軍人有多壞嗎?我不知道,我也不認為編導想表達的是這麼一個無聊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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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時間就是在講主角被囚禁、虐死後,通緝犯弟弟如何抽絲剝繭,幫助哥哥洗刷冤屈……我開玩笑的,至少他沒有抽絲剝繭,在講這位通緝犯的部分時,編導放了很多心力去描述他不是一個壞人這件事情——這又回到我前面講的事情了,為什麼要一直洗白壞人呢?——然後這位通緝犯在調查案件的過程中,就是一直去亂衝亂撞,行事十分魯莽,這很符合他的人設,卻也讓我覺得這段過程的節奏不是很好,而且軍中的輔導長也跟這位通緝犯合作,實際他們合作期間做了什麼我也沒有印象,也不記得他們有做過甚麼事情,感覺抽掉這一整段故事也是說得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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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通緝犯原本認為一個有智能障礙的小孩是殺人兇手,後來證明他不是後,想帶著他遠走高飛,卻又被黑道半路攔截,在他的苦口婆心之下,黑道放過了這個小孩,只殺死這個通緝犯;而軍中的輔導長也在接露軍中的黑暗面後,退伍不繼續當兵,反過來照顧這個智能障礙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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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黑潮之下」的結局,我覺得很莫名其妙,也不理解編導想表達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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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還沒有說,這個輔導長的父親是軍中的高官,一開始他父親還叫他緊盯裡面的檢察官,結果最後又說自己會被搞,要輔導長不要舉報檢察官,第一次看到有人在故事中打自己臉的,而且還很響,我看到後面真的是用白眼在看這個故事。
【總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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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四段故事分別交給四位不同的導演、編劇去創作,我不太喜歡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可是總體來看《台灣犯罪故事》,這部實在不是一部好看的影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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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集中所有出演的演員我個人覺得演技都很好,很多時候他們在表達角色的心境時都很能引人入勝,我想這也是我能夠看完《台灣犯罪故事》的重要誘因,也因此更讓我對編劇和導演的失望大大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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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軌」和「生死困局」這兩段故事的編導我覺得是相較後兩段故事好的,雖然有些分鏡很尷尬、奇怪,可是整體節奏掌握得很好,在演員的加持下更顯德這兩段故事的突出。劇本就另當別論了,這四段故事的劇本(也許導演也有一些問題)我實在很不喜歡,可能原本製作的方向主要是把《台灣犯罪故事》更戲劇化、娛樂化,在原本真實的案件中,加入很多很多非常多的戲劇元素,沖淡了故事的真實性,更讓它變成一個純粹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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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片名又定為《台灣犯罪故事》,主打四個真實案件的改編,在看完整個影集後,更讓我覺得這個劇名很彆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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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於真實案件的改編影集,看起來卻更像是一個憑空編造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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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是原本編導們的目的,我想他們是成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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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當這些主打真實案件改編的影集,抽離了當中的真實,加入更多戲劇元素時,身為觀眾的我們,真的會想去看這部影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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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個人來說,完全不會想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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