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亦山心之月/同人]《只是解個乾門學任務卻要穿女裝的我是不是選錯課程》 -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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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車回到府邸外，凌晏如剛攔腰抱起熟睡的少年，人就在懷中輾轉醒來。

　　「唔……這裡是哪？」花音玨嗓音帶著剛睡醒的慵懶與沙啞，他揉著眼，似乎還未意識到自己身在何處。

　　「馬車。」

　　「啊？」花音玨逐漸清醒，他看著凌晏如近距離的俊臉，好一會才意識到對方正抱著自己，「雲、雲心先生，我可以自己走的！」

　　「無妨。」凌晏如將人往胸前一帶，嚇得少年伸手抵住他的胸膛，「方才上車時就抱過了。」

　　「原來如此。」花音玨頓時安下心，他打了個呵欠，幾秒後忽然想到：「那、那！大家都看到了？」

　　「嗯。」

　　少年摀住臉，「好丟臉……」

　　凌晏如抿緊唇，他輕輕將花音玨放下，動作依然溫柔，語氣卻聽不出溫度：「若覺丟臉，為何讓自己受傷？」

　　花音玨察覺到凌晏如的情緒不對，可還來不及說話，男人便掀簾下車。

　　少年的思緒在瞬間閃過諸多想法，最後只匯聚一點：雲心先生是否誤會自己說給他抱很丟臉？！

　　「雲心先生！」

　　深怕男人誤會，少年急忙追上去，掀馬簾、跳下車的動作一氣呵成，卻沒注意到男人停在車旁等他，便直接撞進凌晏如懷裡。

　　聞到熟悉的味道剎那，花音玨直接抓住凌晏如的衣襬，緊張地抬頭道：「雲心先生，我、我不是覺得給你抱很丟臉，我只是……覺得自己不年紀小，還給人抱，很不好意思……」

　　凌晏如垂首，凝視少年俊秀的臉龐許久，輕嘆一聲，「我不是在意這個。」

　　花音玨看著他，沒有再開口。

　　其實少年很清楚凌晏如在意的是什麼，但他並非不在意自己的身體。

　　只是技不如人是事實，帶著信任自己的同伴闖入危險之中，亦是事實。

　　慶幸的是他們沒有受到嚴重的傷害。

　　但花音玨認為自己沒有資格喊痛，受傷，那便受著，畢竟是自己選擇得來的。

　　只是……

　　良久，花音玨垂下頭，「抱歉，雲心先生，讓你擔心了。」

　　凌晏如不語，他伸手摸了摸花音玨的頭，像明白了少年的想法。

　　「走吧。」

　　「我自己走哦。」

　　凌晏如點頭，他輕輕攙扶花音玨，兩人相攜走進凌府。

　　凌晏如替花音玨安排一間客房，並請大夫過來替他看診。

　　但在大夫到達客房前，花音玨遇到了一個困難。

　　少年將替換的衣物放在床沿，朝準備離開的凌晏如道：「雲心先生，可以請你幫一個忙嗎？」

　　凌晏如還不明就理，門口就傳來清亮的男聲：「乖徒，為師可以幫你。」

　　玉澤不知何時已站在門旁，笑如春風。

　　花音玨眨了眨眼，他下意識地摸著自己的耳殼，神情帶著羞赧又有些不自在。

　　玉澤挑眉，「乖徒不願意？」

　　「玉先生，我－－」

　　「我幫你。」凌晏如擋在花音玨與玉澤之間。

　　得了凌晏如的允諾，花音玨乾咳一聲，「那就麻煩玉先生出去時，幫忙捎一下門。」

　　幸好雲心先生答應了，不然車馬鋪的情況再來一次，他真的不知該如何面對玉澤。

　　「真是……」玉澤慢慢收起笑容，「有了舊人，忘了新人。」

　　花音玨：「……」

　　玉澤語氣似是帶著幽怨：「昔日的舊先生在，就不要新先生。」

　　花音玨：「……」為什麼聽玉澤說的話和語氣，自己像是罪大惡極的負心漢？

　　凌晏如聽著他們的對話，眉頭不禁蹙起，他正要開口時，僕役剛巧帶著大夫到達，玉澤見狀便道：「也罷，為師大方一點。」

　　說完他直接離開，乾脆得讓花音玨意外，少年愣愣地看那道青色身影離去。

　　請大夫進房的凌晏如，轉頭就見少年目光停留在遠去的玉澤身上，「捨不得？」

　　「不，只是覺得他好像太乾脆。」少年見大夫在等自己，他將披散的頭髮撩到肩膀，背對凌晏如，「勞煩雲心先生幫我解紗布和衣服的環釦結，多謝了。」

　　凌晏如依言動作，當修長的手指停在環扣結上時，他才想到一件事：「玉澤替你扣上的？」

　　「是啊。」

　　男人沉默了一瞬，「……罷了。」

　　「怎麼了？」

　　凌晏如語氣不自覺的冰冷：「無事。」

　　只是當他抬起頭，便與一雙清澈眼眸對上。

　　凌晏如怔了下，神色很快恢復如常，他冷靜地歛下眼眸，裝作無任何事發生。

　　不過方才的剎那，他是感到狼狽的，深怕情緒沒掩飾好，被花音玨看見。

　　花音玨在凌晏如歛眸時似乎想說話，但大夫已在旁等待，他只得轉頭朝大夫頷首，在床沿坐下，讓大夫診療。

　　因大夫平時便在替大理寺人員診療，故看見刀傷亦不覺得奇怪，他從藥箱裡拿出藥酒，在花音玨背上的傷口邊緣塗抹，產生的刺痛讓少年不自覺輕顫。

　　「緊急處置得及時，但傷口過深，得縫。」

　　聽到要縫合傷口，花音玨點頭，「那再麻煩大夫，幫我看看這兩處需不需要縫合？」

　　說完，少年將手臂與小腿的紗布一併拆掉，儘管緊急處理過，傷口仍令人怵目驚心。

　　大夫先後察看了兩處傷勢，蹙眉道：「不是老夫要說，小公子，你這兩處的傷要再深一點，可能就傷到筋了。」

　　「這樣說，我還算幸運吧。」

　　見花音玨露出淺笑，凌晏如不禁抿緊唇，少年鎮定的模樣使他心情複雜。

　　在自己的記憶中，花音玨從未受過如此嚴重的傷，且……儘管有麻沸散，縫合傷口仍是非常痛的事。

　　他忍得了嗎？

　　大夫嘆：「認真辦案是好事，但別總是把自己弄得滿身傷。」

　　花音玨乖巧地點頭，看來大夫將他當作凌晏如底下或大理寺的人，「您教訓得是。」

　　「凌大人，待會我替這位小公子縫合傷口，可能會花些時間，您看要不要待會再－－」

　　「無妨。」凌晏如走到床沿邊坐下，「我陪他。」

　　花音玨訝異地看向他。

　　大夫第一次見凌晏如做出這樣的舉動，亦頗為意外，他看了眼床榻上的少年，便轉頭請僕役幫忙準備縫合的器具。

　　「為什麼要陪我？」花音玨低聲問。

　　凌晏如沉默了會，道：「看胡鬧的孩子，如何被大夫教訓。」

　　花音玨低笑出聲，「也是，畢竟沒有好好保護自己的身體。」

　　「……下不為例。」

　　「知道了。」花音玨語帶笑意，他看著男人被睫毛陰影掩蓋的紫瞳，「雲心先生。」

　　「嗯？」

　　「你方才……」花音玨斟酌著該如何詢問，他想問對方是否因玉澤協助自己換衣裝而不開心，但思及還有其他人在場，便改口：「為何不開心？」

　　「沒有。」

　　「是噢。」

　　花音玨用懷疑的目光看凌晏如，後者淡然與他對視，直到大夫準備好醫療器具在床沿旁的椅子坐下，花音玨才狡黠笑道：「以後再有這種衣服的釦子，都勞煩雲心先生幫我扣了。」

　　凌晏如一怔，隨即別開視線，「……胡鬧。」

　　花音玨見狀忍不住笑意，鮮少能讓雲心先生出現這種反應的他，覺得非常新鮮。

　　不過當他思索還可以如何調侃，大夫便道：「小公子，我先從背部的傷處理起，你趴下吧。」

　　可惜，花音玨在心中一嘆。

　　「好。」

　　花音玨從小到大，未曾受過需要縫合的傷，他知道縫合會很疼，但沒想過塗了麻沸散後竟還是如此痛。

　　少年不由自主地緊咬下唇，雙手握成拳，冷汗從額間滑落。

　　大夫施針、縫合的動作伴隨著疼痛傳來，感受過於清晰，花音玨的腦海不禁浮現縫合畫面。

　　想像過後，少年臉色更加慘白，他握拳的力道下意識加大，但下一秒就被人拉開。

　　「抓著。」凌晏如將少年的手放在自己的前臂上。

　　「雲心……先生？」

　　「疼就抓，不要緊。」凌晏如輕輕拭去他額際的汗水，「痛就喊出來，這兒沒人會笑。」

　　花音玨點頭，一股委屈的淚意湧上，內心的所有不安與難受，在此刻全被凌晏如的舉動安撫下來。

　　真的好痛。

　　他低聲哽咽：「好疼……」

　　「我知道。」

　　「我其實……一點也不想受傷……」

　　「沒人喜歡受傷。」

　　花音玨將臉貼上凌晏如的手臂，一滴滴淚順著他的臉龐、男人的手臂，滑落至床榻上。

　　凌晏如輕嘆，他摸摸少年的頭，「很快就過去了。」

　　花音玨慢慢閉上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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