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噠!嘎、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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崎嶇的道路上,厚重的馬蹄聲此起彼落,若從高處往下望,便能見著一隊人馬正押卸著一群奴工浩浩蕩蕩的朝著位在不遠處的奧藏山驛站行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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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少爺平時對我們也不薄,我們真的要這麼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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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收押奴工的關口已近在眼前,一名位在兵馬後方,負責抬轎的一名少年腳伕對著前方的同伴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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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願意啊,但我們又能如何,這都是老爺的決定,少爺這次婁子捅得太大,他老人家已經對外宣布,說沒這個兒子,這一路護送著少爺來到此地,我們也算是仁至義盡,今後如何,就只能看少爺自己的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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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了搖頭,在前方領路的另一位少年偷偷往方形轎子的門閥內瞄了一眼,見黑暗裡的輪廓似乎有了一點動靜,才悄悄探頭往裡面說道:「少爺您吉人天相,受了那麼重的傷都能撐下來,後頭肯定也能化險為夷,阿虎阿豹就只能送您到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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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你們兩個臭小鬼幹哈呢?我們這是給人幹粗活的地方,不是他媽的亂葬崗,這半死不活的傢伙送我這是要讓我幫忙埋嗎!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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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阿虎跟阿豹他們抵達的地方,名為奧藏山,這裡有著日煌境內礦藏量數一數二的礦脈,特別是奧藏山特產的星辰鋼,那更是鍛造極品武器防具的夢幻素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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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逢亂世,既神女帝天開闢中土之後,又有煦巫玲瓏立天柱,建地維,然而千百年後,中土大陸依舊躲不過覆滅的命運,當時的十支天柱只餘七柱,並在中土大陸整個四分五裂後,被分散於世界各地,分別由七個大國各自把守,七國之外,漆黑一片,被世人稱作魔域,那是日月無光,群魔亂舞,只有身手超越凡人的修練者才敢踏足其中的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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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日煌作為七國裡面實力數一數二的大國,對星辰鋼的產量自然極度重視,甚至會讓距奧藏山最近的大城-鑲玥,給奧藏山定期派送奴工,好滿足那裡對勞動力的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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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軍爺,其實我倆是受白大老爺所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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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脾氣一向不怎麼好的奧藏山守軍頭子,阿虎連忙陪笑,將銀子偷偷塞進對方手裡的同時,也不著痕跡的出示了下自己的腰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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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喔!原來是白大老爺的指示,都是自己人,毀屍滅跡嘛,早講不就得了,欸,那個誰,這箱拉基等一下直接扔鍋爐裡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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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阿虎的一番操作,守衛隊隊長穆赫總算弄懂了少年的來意,想來是那個白大少爺又闖了禍,鬧出人命,白家老爺才趁著從鑲玥補給車隊將要出發之際,順道讓下人跟著前來善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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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軍爺你誤會了,這位其實就是白少,因為出了點意外,所以現在殘了,老爺的意思是,希望人可以放在您這療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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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你說誰?這被揍到連他媽都不認得的人是白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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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噓、噓……這事可不能張揚啊,軍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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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意識到自己反應太大,穆赫假裝咳了一下作為掩飾,才接著問:「那不知道白大老爺是希望給白少怎麼個照顧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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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不相瞞,此次白少是在街上遭惡人打傷,經大夫診斷,後半生可能都會是個殘廢,有道是家醜不可外揚,還請軍爺多加照顧,後頭必有重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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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解、理解,既然是這樣,那小的一定處理的包白大老爺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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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軍爺,那我倆就不打擾,後頭安置白少的部分,就勞煩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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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麻煩,應該的、應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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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穆赫願意配合,阿虎、阿豹同時鬆了一口氣,可當他們正要離去,就聽見唰、唰兩聲,兩名少年應聲倒地,幾個注意到動靜的士兵連忙上前查看,趕到時阿虎、阿豹都已沒了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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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隊長!這……他們是白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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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這年頭連殺個下人,都還要請示上面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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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穆隊長,是小的踰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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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這個不知死活的白冽啊,竟敢當著城主家小姐的面,踩爆了七彩金綾,聽說那乃是宮中御賜,象徵太陽的繡球,他倒好,給拿來當球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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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說,難道白少瘋魔的消息是真的?聽說有人在他喝的雞湯裡面下了毒,人最後雖然救了回來,但腦子卻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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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我也聽過,原本白大老爺還擔心會影響到他們白家與鑲玥城主慕容家的聯姻,後頭白少離奇痊癒,卻不想居然在訂親當天出了亂子,還壞了原本要獻給晴小姐作為定情禮的七彩金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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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別直賴在這嚼舌根,白羅那個可惡的老狐狸,自己捨不得手刃親生兒子就算了,還塞來給我,白冽啊、白冽,好歹我們一起喝過酒、吃過肉,今天就由兄弟我送你上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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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著自己去白冽家裡去蹭吃蹭喝的過往,只能說世事無常,當今這世道啊,人命比一顆金燦燦的破球還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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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滋……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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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單人轎子直接抱起,已經開了三道星門的穆赫看上去毫不費力,接著他大吼一聲,體內天源隨心而動,咻~地一聲,便將裝著白冽的轎子給扔進了燒得滾燙的鐵水爐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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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都給我哭!現在白少在這爐子裡面已經到處都是了,這些鐵水後面被煉製成兵器,人人有份,這都是用白少的血肉加持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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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來不及為穆赫翻臉不認人的速度感要震驚,幾名士兵都顧著要出幾滴眼淚,這會誰要是敢不依著穆赫的命令行事,只怕等一下也都會落得與白冽一般的下場,被弄的到處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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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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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他的,這穆赫真的是個王八蛋,做人簡直浪費,如果跳槽去地獄,撒旦大人肯定欣賞的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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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聲不響地,轉生做白冽的蔣舜,已經混進了奴工的隊伍裡,此時的蔣舜衣衫襤褸,帶著稚氣的少年面容也抹上了地上的灰粉,看上去就只是一名被親屬賣掉才輾轉來此的悲慘小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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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什麼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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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黛希琳娜莉號上後,如蔣舜所料,除了被司強迫正式立約,自己也被要求要為伊蕾娜的神魂受損之事給出交代,好險蔣舜啟動了預留的後手,讓伊蕾娜給自己說情,這才保住了伊邪那岐珍貴的一次無敵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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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饒是如此,局勢依舊不容樂觀,按照伊蕾娜過往在MC-796上的攻略經驗,若想撐到虛無之白來襲的階段,他們最開始就得保住出雲國未來的殿下,也就是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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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的母親櫻姬所屬的出雲冥家,外人之所以都說他們驍勇善戰,其根本的原因,正是源自其特殊的血脈力量,能藉助引仙之法,從強大的妖修那裏吸取修為還有天賦,因此儘管時至今日,冥家人在血脈日漸稀薄的情況下已經鮮有族人能承受引仙之法所帶來的反噬,但卻依舊可以誕生出天生就具備能運用妖族血脈之力的孩子,而靜也同樣屬於這類情況,甚至可以說,她根本是中了頭獎的超級幸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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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獸種-月兔,自天外的星星上孕育,吸收日月精華成長,成年後的月兔,一身絲竹玉肌更是能硬比金犧柔勝帛錦,絕品神器以下的利刃均不能破,力大無窮不說,體術法術也皆可修練,簡直是不讓人活,然而這樣本應眾星拱月的瞄子,她年幼時的經歷卻十分坎坷,因為櫻姬曾在一次的魔域探索任務中出了意外,與家族失聯長達一年,而當冥家的人好不容易找到了人,才發現她居然與一位鬼族男性私定終生,甚至連孩子都懷上了,若非櫻姬用當天柱的神子這一條件做交換,冥家裡面的高層為了面子說不定當場就會送她們母女個一屍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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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沒有名字……我、我家裡的人都喊我阿白……求、求大爺您不要打我……我什麼都肯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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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媽的,黑、黃、花、白,難道鄉下來的,家裡全開香肉攤?名字老是重複是在搞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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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眼前今天第十三位叫什麼小白、阿白的少年,負責清點人數的士兵搖了搖頭,「這樣,你小子以後就叫白十三,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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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的,謝謝大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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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在奧藏山,每個奴工在進來的當下都會領到一塊腰牌,每塊腰牌都有各自的顏色以及編號,而顏色所代表的意義,即為階級,白色代表最低階的新進奴工,在那之上還有綠色、藍色、紅色、紫色、黑色等,腰牌的顏色每往上升一級,在礦坑裡受到的待遇就會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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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一八四,呿……這不是每個人早就有既定的代號了,還硬要改叫我什麼白十三,真的是拿人尋開心欸,這個死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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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只是叫著好玩的名字,但蔣舜一樣算是從管理曾那獲得了『特殊對待』,這讓後面負責發裝備的補給兵,也跟著左白十三右一句白十三的跟著喊,而這一切的發生自然造成了全然想不引人注目的蔣舜很大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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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啊,下礦坑後你會需要用到的東西都在這了,除了挖礦用的十字鎬,還有用來防身的長劍、恢復藥水、緊急乾糧、水……你點一下,看有沒有漏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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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誹了那個狗屎軍官好一會,長長的人龍總算被消化了大半,輪到蔣舜後,他本想著拿了東西就趕緊去尋找靜的蹤影,可當桌子後面那與挖礦根本沾不上半點邊的東西映入眼簾,蔣舜也不由得傻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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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軍爺,小的也就是一名來幹活的,那為什麼我的裝備裡面會有劍啊?難不成我挖下來的礦,在這還能被誰給搶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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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十三啊,問這什麼鳥問題,我看你~完全是不懂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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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爺……您怎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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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拿到劍的蔣舜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那位亂取名的點名官此時便湊了過來,像是要幫忙指點迷津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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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爺不爺的,告訴你,我叫阿杰,這裡的人都叫我杰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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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杰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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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覺得很麻煩,但在一開始就得罪地位比自己高的軍官顯然很不明智,因此蔣舜只好先虛與委蛇,看對方到底想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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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你小子挺上道的,你別瞧我一副粗漢子的模樣,其實我為人很和善的,還常幫助俏佳人翹家……呃,不是,是指點像你這樣的初來乍到的小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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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指點?難道在這奧藏山裡連要好好做工,都還得講什麼規矩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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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什麼規矩,在這只講一件事,那就是實力,唉,算了,現在我跟你說到舌頭打結了也沒用,來啦,你過來看就知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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懶得再繼續解釋,只見杰哥一把拉住蔣舜的手臂,似乎是想帶他去哪去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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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杰哥,我的東西還在桌子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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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來,拿、拿、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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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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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杰哥拉著,兩人坐上了通往礦場的升降梯,手柄一壓,那容納不了多少人的廂型空間變迅速的下滑,不一會,兩人就到了位於奧藏山地底下的開闊場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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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哥,怎麼前面的那邊的人,看上去不像奴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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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是在地底,下方的照明並不充裕,蔣舜是跟著杰哥走了一下子,才發現有一大群持著長劍,模樣似武人的隊伍已經等在下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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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事實上因為這座奧藏山地下礦場蘊含的利益太大,所以從表面上來看,這裡的經營權雖然屬於朝廷,但依舊會開放給六大劍派,七大門族,以及皇親國戚進來尋寶兼修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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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來說,蔣舜的身分屬於奧藏山私有的奴工,因此他並不會走升降梯到這專門接待大勢力、家族弟子的區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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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老鐵,沒毛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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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呦,這不是杰哥嗎?怎麼這麼巧,什麼風把你吹來了,居然還帶著俏佳人,你不會是想……嘿嘿,樓上房間剛好空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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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蔣舜,杰哥進到了各大勢力於坑道入口附近,建立起來的城鎮–巨淵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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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位在連陽光也難以進入的地底,但巨淵鎮卻依舊燈火通明,除了大勢力們建來招待自家人的招待會所外,還有不少從外面運物資進來賣的小販,從武器、裝備、藥品、秘笈……應有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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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蔣舜在街道裡邊彎彎繞繞,此時他們終於到了門上掛著黑羽標誌的酒館外面,一進門,杰哥馬上就衝著一位正在吧台裡面料理的中年人打招呼,而對方與杰哥似乎也是老相識,見來人帶著的少年,儘管外表髒是髒了點,但皮膚白白淨淨,一看就是個上等的貨色,於是便立馬明白了杰哥這時候要來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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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那別有意味的眼神盯著,位在杰哥身後的蔣舜只覺得身體的某個部位突然一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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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呀,瞎說什麼呢,烏魯魯,我今天來找你不是為了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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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上面提及的世家子弟排除後,進駐這奧藏山的最後一支勢力,便是超然於七國之外的組織-夜行者公會,之所以會有這個公會,自然是礙於魔域的存在,阻斷了七國間的往來,為了確保國與國之間,最低限度的貿易,一些不屬於七國以及其他大勢力的強者便自發性的組織起來,辦起了類似快遞的角色。最終這些穿行在黑暗中,為各國帶去希望的夜行者們,也就自然而然地成為了備受七國禮遇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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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子叫白十三,今天剛來,什麼都不懂,我是怕他一下礦坑就連命都沒了,想說你這邊的夜行者,有時候不是都會帶下人進去搬個行李什麼的,就來幫這小子問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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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出來你杰哥居然還有良心發現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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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杰哥的來意,烏魯魯大感意外,只當他是平時虧心事做多了,才想臨時做點功德,消一下業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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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也想幫忙,只不過夜行者一般來說也不太找普通人,再怎麼說人還是要有點修為……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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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夜行者工作的前檯接待,烏魯魯自然需要具備一些眼力,來判斷來者是否夠格成為一名夜行者,在杰哥的要求下,他本只打算稍微做做樣子簡單鑑定,便瞟了蔣舜一眼,而令人意外的是,從那表體透出來的天源並不會胡亂逸散來看,眼前的那位少年至少是位已經開了一道星門的修練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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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你叫十三對吧?可以伸手給我檢查一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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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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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他媽叫什麼十三,你自己怎麼不改叫七四一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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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名字的事情姑且不論,這位白冽的修為事實上也達到了已經開啟兩道星門的水平,在這個世界,人的修為水平可以從星門開啟的數量決定,修練者一旦開了星門,便能獲得對應的天源之力,所謂的天源就是天柱在調節地脈時,會釋放出來的能量,形同世界的生命之源,而且就像星海中的乙太具有屬性之分,這個叫天源的能量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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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乎,開了兩道星門的蔣舜,基本上可以視作一名有著中階實力的修練者,能在這個年紀就具備這中階實力,通常都非富即貴,這要是什麼都沒準備就這樣讓烏魯魯一摸,肯定要露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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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果然沒錯,這孩子已經開了一道星門,好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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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啊?老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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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烏魯魯直接證實蔣舜已開了一道星門,杰哥咧開嘴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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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可能啊,明明是一個奴工而已,怎麼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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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這你就不明白了,事實上有些奴工在被我們買下之前,有的可能是自一些非法的地下武裝勢力轉賣出來,他們有特殊的獻祭之法,可以透過削減壽元的方式,強制一般人開門覺醒,而代價就是一個不好,弄得終身殘廢都算是運氣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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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是,這孩子屬於那種被人家看走眼便後宜賣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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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半是如此了,這種好苗子誰撿到誰賺,哈哈!」待在奧藏山多年的傑哥,因為資質的關係,年近三十了卻還遲遲卡在第二道星門之前,邁不過去,別看只差一道門,在修練者的世界裡,初階跟中階能獲得的待遇極大,前者就像自己,在這頂多當個管管奴工的雜務,然而若能打開第二道星門,晉升中階,少說也能在像是穆赫這樣的軍隊隊長底下做個副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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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啊,過去我一個人勢單利薄,但如今多了你,我們兄弟二人齊心,要挑戰淵層二區就不是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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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淵層二區!?杰哥你瘋了不成!棲息在那裡的怪物雖說種類與一區差距不大,就是多了點,但是牛頭人跟大樹守衛者還是很難對付的,尤其是大樹守衛者,一旦碰上就是有一隊中階修練者都未必能全身而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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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的,老鐵,可我不能再等了,淵層二區的黃金樹魔馬上到了三年一度的產蜜期,只要有一滴原液,就能製作出上好的升級藥水,何況我都快三十歲了,我必須得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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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好吧,看在我們交情的份上,你把這幾年的積蓄全拿出來,我給你打點,先搞個覺醒石,幫十三開通天源之力,後續相關的功法可以再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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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老鐵,麻煩你了,如果有想去淵層二區的夜行者,也麻煩幫忙牽個線,後頭一樣有謝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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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的話,後頭你若升上中階,別忘了兄弟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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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一定……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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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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