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柯林並非不害怕,他心裡其實怕死了,從一個危險的地方去到另一個更加危險的地方工作,而且還是跟著一個毫無人性且笑得令人發寒的瘋子。但對於想要盡快研究解藥的他來說,說不定這是一個大好機會去了解這種「喪屍針」的真正成份和結構,為了將香港變回原來的模樣,他也只能硬著頭皮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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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毛!」肥陳突然從二樓階梯的高處一躍而下,飛撲到長髮男的身後,猛地向他的後腦連續揮出重拳。長髮男整個被壓在地上動彈不得,任由肥陳不停地揮拳,直到他的頭顱陷進水泥地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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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長毛!我都忍得你耐喇,成日恰我!仲要搶我啲人!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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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陳向長毛吐了一口口水,自我感覺良好到把長髮男的小弟都喊到他的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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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班地底泥,你哋睇吓你大佬!俾我打到瞓低郁都郁唔到,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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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陳看到柯林露出驚慌失措的神情呆站在原地,雖然非常想殺死這個背叛者,但要找到一個同樣可以製造得出那麼穩定「喪屍針」的人並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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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林!我對你唔好咩?」肥陳勾著柯林的肩膀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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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快啲走啦!再留喺度你會死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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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柯林口中所說的這一句話,聽得肥陳火冒三丈,差點一個巴掌把柯林打飛。在千鈞一發之際,長髮男一手抓著肥陳的手,用力把他手腕的骨骼掐碎,痛得肥陳跌倒在地上打滾。隨後長髮男用手掃走臉上的灰塵和血水,蹲下身抓著肥陳的頭髮,把他整張臉拉高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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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我?你點解會覺得你夠我打呢?」長髮男臉上幾乎毫髮無傷,只是鼻子被壓到流了一點鼻血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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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點解你可以冇事?我明明咁大力打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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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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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地,「砰!」的一聲震撼了整個環境。這是肥陳的臉碰到地面那一刻所產生的聲響,那種尤如修路工人用一個大鐵槌敲打地面的碰撞聲,響聲震耳欲聾。肥陳左邊太陽穴的位置立即出現一個腫得像拳頭大小的腫包,衝擊令他頓時陷入昏迷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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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肥陳昏迷期間,長髮男把整個工廠翻了一遍,把反抗的肥陳小弟一一處以極刑,更把看起來不健康的人通通殺掉,或是任由其小弟拿去娛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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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充滿血腥和混亂的工廠裡,等待著肥陳的是他面前那些已經生鏽的鐵枝和裝潢用的工具器材,槌子、鋸刀、釘子等林林總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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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長髮男的力度太過強大,躺在水泥地上的肥陳依然在昏迷狀態中沒有醒過,除了呼吸導致肚子作出起伏的動作外,連翻身和轉動位置的動作一概沒有,要不是還有呼氣所發出的聲音,真的跟死人沒分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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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等待期間,長髮男因為無聊,開始在發洩區尋找娛樂,他看中了一個年輕且看起來還未被玩弄過的女生。在二人翻雲覆雨過後,長髮男給女生一個任務,那就是在肥陳醒來後的十五分鐘內,把他的下體咬掉並離開工廠就可以獲得重生,超過時限或逃走會跟其他女生一樣被當場掏空內臟痛苦地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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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十小時的昏迷,肥陳邊咳嗽邊睜開眼睛,太陽穴和右手的骨折令肥陳痛苦萬分。他用左手支撐著他那厚重的身軀緩慢地坐起身,才剛起來還在整理思緒就被一個女生撲上前要脫他的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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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還未清醒的狀態下,肥陳沒有理會女生,任她把自己的褲子脫去,但下一秒就後悔了,在還沒搞清楚狀況就被女生用力咬住下體,痛得肥陳不斷對她施以暴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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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並沒有因為被揍打而鬆口,因為她不想在痛苦的狀態下死去,不想眼睜睜看著自己被人剖開肚皮挖出內臟更加痛苦地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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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口呀!八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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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肥陳打罵,女生依然分毫不動,死死咬住他的下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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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五分鐘!」在角落坐著的長髮男突然開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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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時間只剩下一點點時,女生立即慌張起來,用力撕裂肥陳的下體直至皮肉完全分離。隨著肥陳的下體被咬掉,女生一個箭步向出口方向狂奔,但路上的屍體和血液成了阻礙她逃走的障礙物。女生跌跌撞撞來到了醫療室門外,還差一點就可以永遠離開這個人間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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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鍾!」長髮男的小弟突然從柯林的辦公室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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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抓回去的女生再次被長髮男被迫作出選擇,就是被殺和自殺。從長髮男發出邪惡般的笑聲,可以猜測他是一個喜歡玩弄人心的爛人。可想而知,女生的下場必然是自殺,比起痛苦地慢慢受折磨而死去,倒不如痛痛快快自我了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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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肥陳被長髮男用鐵枝固定在鐵皮牆上,徒手撐開他四肢的肌肉取出骨頭,令其四肢變得軟弱無力,直接廢掉他的活動能力。以一個正常人來說,在沒有施打麻醉劑下被生剝奪骨,那種痛楚足以令人痛死過去,而且大量的血液流失也會加快死亡的速度。只可惜,肥陳並不是一個普通人,他已經成了一個擁有驚人生命力的新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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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肥陳痛苦呻吟和尖叫,令長髮男更加興奮,他拿起了鋸刀把肥陳的腳指逐一切去,用生鏽的釘子從斷口處一根一根釘進傷口裡。即使肥陳已經苦苦哀求,長髮男還是不為所動,更命令捨棄肥陳的小弟們紛紛來到發洩區欣賞著前老大「被教育」的景況。一來是以肥陳作為例子以儆效尤,令新加入的小弟們不敢反抗,另一方面是為了自己一己私慾的玩樂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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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曾經是自己的小弟,如令卻對自己生死不顧,還嘲笑自己成了一個廢人,這是肥陳體會到有生以來最痛心的時刻。他回想起自己對小弟的好,待他們如兄弟,卻因為自己成了弱小而遭到背叛拋棄,雙眼緩緩流下了悲痛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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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你哋睇吓佢!喊喎!」長髮男止不住的笑聲充斥著整個區域,其笑聲更是恐怖得令人膽顫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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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佬……求吓你殺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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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肥陳痛哭流涕,長髮男依舊毫無心軟的舉動,走近他的身旁,一手插進肥陳的腰間。這種毫無預兆的傷害再次對肥陳造成極大的痛楚,當他以為這樣就完結時,卻感覺到自己的脊椎沉了一下,緊接著聽到了一聲「咔嘞」。隨著脊椎的關節被掐碎,肥陳再一次陷入昏迷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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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髮男已經有點玩膩,便命小弟護送奴隸區那些未被感染且看起來比較健康的人到灣仔總部,自己則帶走柯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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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條友比廢陳仲恐怖!」小鳳愁眉深鎖看著眾人,將視線撇離螢幕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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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哋想唔想去睇吓其他地方仲有冇生還者?我去同肥陳傾兩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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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伙聽到我這樣說,識趣地走向奴隸區查看,好讓我一個人跟肥陳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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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睇完你間廠點變成噉喇,老實講,佢比你強太多!輸都冇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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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時的肥陳已經一副「死樣」,完全失去之前的那種囂張狂妄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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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冇咩所以,你唔係要我幫手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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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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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唔想為咗你呢啲人整污糟我對手!」我不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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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在我冇搞你條女同啲Friend,求吓你殺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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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完全沒有想到肥陳竟然會用這麼卑微的低姿態去求我,其實早在錄影裡我就知道他已經非常痛苦,不論身體或內心都一樣痛苦。但畢竟他不是真正的「喪屍」模樣,對於殺人這件事我還是過不了自己內心的關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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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求吓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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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陳再度開腔,臉上的眼淚鼻涕誇張的多,完全可以從他的臉上感受到那種無助的孤獨感。看著他只能微微挪動頭部,連身體四肢都失去活動能力,我頓時替他感到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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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冇遺言?」我拔出軍刀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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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用武士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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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把就夠喇!唔好咁多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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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龍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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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畢,肥陳合上雙眼等待著我下手,我可以清楚知道他有多期待死亡的來臨,亦知道他不會後悔這個決定。我走到他身旁準備下刀的那一刻,天花板上方突然有一個感覺非常厚重的東西直飛墮落,發出了「嘭砰!」一聲巨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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