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神明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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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是哪裡來的?」
閒聊之餘,雨宸沒有忘記要問正坐在櫃檯旁,筆電區會談桌的男子。先不論對方的衣服是怎麼乾的,光是身上酷似Cosplay的異世界騎士袍,就顯眼得讓人無法忽視。
不可否認的是,身上的裝扮襯出了男子的好身材,從手掌就能夠看出對方飽受鍛鍊的肌肉,或許最近有不蒙面的奇裝異服車隊路過鎮上吧。想起了前些日子在社交軟體上看到有一個環島車隊的成員,總是穿著蒙面緊身角色扮演服。
這麼說的話,對方或許有可能也是,但由於外貌看起來太過年輕,不禁覺得只是參加了動漫祭一類活動的學生而已。
「這個不方便透露,但是我是來找您的,杜小姐。」
一口一個「您」還有「杜小姐」著實讓雨宸感到十分不舒服,因為對方是顧客,自己是小小的銷售人員,因此立場應該是反過來的。
況且在台灣,大概已經很少有人用「您」來尊稱別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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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您先別用敬語,把話說清楚。」
「啊、是的,我是亞爾弗列得‧羅伊,這是我的證件,您可以確定我是用真名。」對方熟練地遞出了自己的證件,上頭確實寫著這樣的名字。這讓雨宸感到更加無言以對,她知道有一堆人把自己的名字改作「鮭魚」只為了免費吃壽司,但從沒聽過有人為了要接近自己,把名字改成這麼中二病。
「父母給你留的姓名是珍貴的,理所當然要珍惜。」
把證件推給了對方,雨宸的臉看起來十分困擾,再也繃不住地用了平輩稱呼,開始了說教:「不論是出於什麼原因,你現在還是學生,應該以讀書為重,而且你既然會來這裡肯定是需要什麼產品吧?不妨跟家人說一下,請他們帶你過來就好了……」
「……況且改名字也很浪費錢,你家人以後要怎麼稱呼你?有沒有想過在上課被點名的時候,直接社會性死亡?」
明明說教者的表情十分嚴肅,甚至連路過的顧客都投以異樣眼光,但是被碎嘴的對象,卻露出了燦爛卻又困擾的笑容:「請杜小姐再看一下,出生年月日,以及背面的父母親名字,這全都是真的。」
對方又將自己的身分證遞給了雨宸,似乎擔心對方認為這是假證件,還特意告訴對方,上頭的浮水印就是證明。
「……民國八十二年出生,現在民國111年,咦?你超過二十歲了?真的假的?」
雖然現在對方戴著口罩,但是剛才在騎樓就已經看到對方全貌,服務業該說是敬佩的地方嗎?還是該說信口雌黃?從事該行業的人,有時候就算是六七十歲的歐巴桑,都可以誇對方是四五十歲的漂亮小姐,連保養品都能夠順帶一起推銷出去。
但此時此刻沒有任何客套,雨宸感覺對方保養得很好。
平常說「看起來很年輕」不一定是真實,但是能夠徹頭徹尾被當作小朋友,還一直被說教的存在,這是頭一遭。
「是的,我們名字後方的『羅伊』是姓氏,前面是名字。」
指著自己的名字,羅伊禮貌地介紹著出生國家的習慣,「我們習慣會對陌生人以姓氏稱呼,但有時候對平輩則是稱呼全名,要好的人則是用名字取小名。」
「我明白了……」明白是明白了,但這傢伙是外國人吧!?雨宸看了下國籍,是歐洲國家,大概是移民過來,看著身分證上的照片,雨宸這才發現對方確實五官俊秀,雙瞳則是水潤充滿光澤的湛藍色。
但比起這些,她感到更困擾的是,對方用著那雙閃閃發光的眼睛,一副耿直誠懇的樣子道:「請杜小姐相信我,我是來自異世界的騎士。」
「……」情況從糟糕逐漸變得難以理解,雨宸食指抵著自己的額頭,似乎思考著什麼事情:『這一大把年紀了,還在中二病……果然來是交給警察吧?』
「這可不行,我會很困擾的。」隨著聲音的傳達,原本鮮豔明亮的四周,瞬間失去了色彩,就連雨宸自身也變成了灰色,與其說是失去光芒,不如說如同舊式電視機。
而所有人的動作全都像是被按了暫停鍵,外頭的傾盆大雨也在那一刻停滯在半空中,如同視覺殘留效應,能夠明顯看到水珠的軌跡,掉落地面而彈起的雨滴也停在大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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