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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派出所,值班員警也被熙爸帶來的豬屍、蟲屍給嚇到瞠目結舌,驚訝不已!
員警不敢怠慢,趕緊把所長叫醒,請他前來坐鎮指揮。
不一會兒,睡眼惺忪的所長走來值班台;制服都沒來得及換的他,一看到豬屍和蟲屍,直接當場嚇醒,立即拍照存證並通報分局。
熙爸把動物屍首留在派出所後,便自行回家,留下阿巴斯勇與其他第一現場的目擊者們,在派出所製作筆錄。
經警政系統一番運作,隔天一大早,疾管署官員會同農委會官員,帶著一隊化學兵來到派出所,簡單詢問過動物屍體來源後,便急著將屍體打包帶走,連一滴血液都沒落下!
離去前,還不忘對派出所進行一遍清潔、消毒。等大隊人馬離開後,派出所又回復往常,彷彿這事件從未發生過!
原本週六要和愛熙一起南下高雄的倫仔,因為行程臨時取消,害他整個週休二日都無所事事;煩悶之餘,他又來到五府將軍廟,找陣頭兄弟們打發時間。
「駿哥」(簡昱駿,23歲)找到倫仔,神秘兮兮問道:「今天晚上有一單外快可以賺,想不想跟我跑一趟?」
駿哥曾是宮廟神將的一員,是倫仔的前輩,退伍後從事快遞工作,整天開著小貨卡往返市區、郊區,來回奔波。
倫仔不是第一次陪駿哥賺外快,過去幾次經驗,也就是幫他把貨物搬上車,然後從甲地運至乙地,最後再幫忙卸貨。
工作內容不難,主要都是體力活兒,而且報酬不菲,一次可抽一至三千元不等,視運貨量而定;但有一條件必須遵守,就是不得洩漏這份工作的存在!
正愁沒事情可做的倫仔,駿哥一邀,很阿莎力的就答應了。
當天晚上,倫仔循老規矩,來到駿哥家樓下會合。此時,駿哥的小貨卡早已停在路邊等候,且副駕還坐著另一個男生!
駿哥說他叫「大胖志」(22歲),也是來幫他跑單的朋友。由於時間有限,三人沒多寒暄什麼,趕緊上車出發。
雖然車頭內部設計可乘坐三人,但空間畢竟很有限,倫仔和大胖志就這麼一起坐在副駕的位置上。雖說倫仔身型高瘦,但和體態肥胖的大胖志擠在一塊,仍顯得相當擁擠!
半路上,倫仔好奇地問:「怎麼今天是開快遞公司的貨車?」以往跑單,駿哥都是開另一輛全黑的小貨卡。
駿哥回道:「今天的單比較特別,得開自己的車。」
三人驅車一路往東北方向行駛,來到一家鐵皮工廠,工廠裡已有三十多人在此等候。
簽完保密條款後,一身黑衣黑褲的工廠員工出來發放服裝。這流程倫仔並不陌生,因為之前幾次也是這樣;換上他們發的黑色連身工作服和黑帽子後,接著就出發去載貨了。
倫仔剛開始陪駿哥跑外快時,以為這黑衣、黑帽是他們的公司制服,可又沒看到任何LOGO,曾好奇多問兩句,但駿哥卻要他別多問,乖乖穿上便是。
大胖志應該是第一次陪駿哥跑外快,因為他也問了倫仔第一次跑單時會問的問題;而駿哥的回答也是一樣,要他別多問!但尷尬的是,大胖志因為太胖,工廠沒有合他尺碼的工作服,為此,他們還數落了駿哥一番!
「你安怎會去找一個『大褲呆』來啦?」黑衣人抱怨道。
折騰了好一會兒,黑衣人總算找來一套最大尺碼的工作服給大胖志換上;只見他穿上後,仍略顯合身!但由於時間緊迫,管不了那麼多了;等大夥服裝都換好後,循著黑衣人給的地址,車隊就這麼浩浩蕩蕩出發了。
路上,倫仔又問:「今天的人好像比較多耶!」
「對,今天人確實比較多,我也不曾見過!」駿哥接著說:「好啦,今晚這單酬勞比較高,我也不怕讓你們知道;這一趟我可以賺三萬,一萬五分你們,讓你們各抽七千五!」
一聽到酬勞有七千五,按當時的物價來算,是普通兼職兩天半的工資,這下倫仔和大胖志的士氣立馬就上來了!
車隊前後一共二十輛,全是小貨卡,有知名物流公司的,也有小型貨行的,可見這是一支臨時組建的隊伍;他們沿著國道3號一路北上,來到嘉義,下交流道後再一路向東,往山區疾駛而去。
一到山上,倫仔不禁又好奇問道:「這裡是阿里山嗎?」他想起愛熙,因為她的部落就在阿里山上。
駿哥:「還沒到,阿里山還要再往北走,但也沒很遠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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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隊來到一處廢棄的軍營裡停下,六台大型探照燈把營區操場照得通亮!這裡有更多的黑衣人,正在清運堆積如山的大型垃圾袋!
下車後,駿哥二話不說,立刻吩咐他們快把垃圾袋搬到車上,直到把車廂塞滿為止!
倫仔沒多說什麼,很迅速地一袋袋往車上搬。倒是大胖志,搬沒兩袋就氣喘吁吁,直抱怨:「怎麼都那麼重啦,裡面到底裝什麼死人骨頭!?」
聽到大胖志抱怨,倫仔心裡也開始琢磨:是呀,這裡頭到底裝著什麼?
「把嘴閉上,不說話很難嗎?」略感不悅的駿哥,低聲警告道:「再囉哩囉唆……以後不找你來了!」
瞧見駿哥連生氣都還得刻意壓低聲量,於是倫仔本能地觀察一下周圍的黑衣人,發現大家也都不發一語,靜靜的完成清運工作!
搬運過程中,倫仔聽到隔壁組黑衣人的對話內容。他們有人說:「這次事情鬧得太大,已經沒辦法收尾了,你們等一下回去,趕快把家人送出國……」
正當倫仔想進一步偷聽他們究竟在說些什麼時,身後傳來大胖志一聲哀嚎!回頭一看,只見他腳前擺著一包破掉的垃圾袋,袋裡頭裝著一具沒頭的鹿屍,而那斷掉的鹿頭正含住大胖志的右手掌,怎麼甩都甩不掉!
周圍所有黑衣人都嚇傻了,就連駿哥被嚇得目瞪口呆!
倫仔見狀,趕進奔上前去,企圖把鹿頭從大胖志右手上掰扯下來!與此同時,陣陣噁心的屍臭味迎面撲來,醺得大胖志顧不得右手的疼痛,吐了一地!
倫仔使出渾身解數,就是沒法將鹿頭扯下,甚至越是拉扯,鹿頭咬的越緊!
突然間,鹿頭嘴角伸出一對大鉗,直接撐開下顎,然後一剪,竟當場剪斷大胖志的右手腕!
在大胖志又一聲淒厲哀嚎的同時,鹿頭也應聲落地!
鹿頭落地後,鹿頸截面處竟掉出三隻酷似蟑螂腿的蟲腳,不停擺動!這「東西」似乎想要逃離此地!
很快的,有一隊頭戴防毒面具,全副武裝的黑衣部隊,圍了過來;其中一人掏出手槍,「砰」的一聲,直接往地上的鹿頭開了一槍!
生平首次聽到槍響,倫仔當時就嚇尿了,一股暖流沿著大腿內側直直滑落,滲了一地!
見鹿頭不再有動靜,三名頭戴防毒面具的武裝黑衣人,過來清理不慎掉出的鹿屍;四名身著白色生化防護衣的白衣人,迅速將大胖志帶走!很快的,現場黑衣人們又恢復作業,持續進行清運,回到剛才那種沉默、迅速、壓抑的工作氛圍中。
半小時後,駿哥的小貨卡終於裝滿垃圾袋;他拉著倫仔趕緊上車,引擎一發,油門一踩,二話不說,直接開離營區!
一路上,兩人都沒怎麼說話;倫仔可以明顯看出,駿哥也是一臉惶恐!
不知過了多久,駿哥終於說話了。他說:「我分你賺一萬五,但是……大胖志的事不能傳出去,就當作你這輩子都沒見過這個人!」
倫仔當時就聽懵了,良久無語。
駿哥見他遲遲沒有回應,又補充道:「你以為他們是帶他去治療嗎?才不是咧,大胖志怕是直接被人滅口,回不來了!」
這下倫仔又更懵了,急問:「那……他的家人怎麼辦?你要怎麼交代?」
只見駿哥長嘆一口氣,說他也正在為這事發愁!
小貨卡開著開著,終於來到指定的焚化爐,但這裡頭早已停滿各型貨卡,他們正一車一車地把車上的垃圾袋,往爐子裡頭傾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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