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碧思 II 小野花 - 第五章

（艾力克斯/SOM）

「我弄好了。」艾碧的手指離開鍵盤，她理了理散亂的頭髮，隨意的紮起馬尾。

艾力克斯走到艾碧身後，查看她面前的電腦螢幕。

「妳先去休息一下吧，我看看。」他說。

艾碧起身坐到旁邊的位置。艾力克斯偷瞄她幾眼，她自從出完元素組織的任務後，狀況就每況愈下。24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EsUBrEGnJ

雖然還是自帶強烈的氣場，但看上去還是少點什麼，像是整個人被削弱一般。

「專心。」艾碧對他說。

艾力克斯把注意力放回電腦上。

他檢查、試驗、再反覆測試。

「真厲害。」他微笑，「我才教一點點妳竟然就延伸出這麼多，有些還是我沒想過的。」

艾碧聳聳肩，應該是這類話聽多了，沒什麼反應。

「嗯。」她說，語氣中藏不住疲憊。

「妳到底還有什麼不會的？」艾力克斯隨口說說，沒想到艾碧有了不一樣的反應。

「有些事情我還是不會的，知道的人就知道。」她咬住下唇。

那個人指的八成是克林。艾力克斯想。

「妳到底什麼時候才要恢復？沒了小狗就這麼迷惘嗎？」

「我很好。還有，給我一點時間。」艾碧閉上眼睛回答，不想面對這個問題。

「沒有時間了，我們急需要妳啊。」艾力克斯小聲碎念，他把電腦裡的東西下載起來。

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氣氛安靜的很尷尬。

這時，外面傳來了急促的奔跑聲，艾碧和艾力克斯互看一眼，剛站起來，門就被打開了。

茱莉扶著門框喘著氣，一張巴掌大的小臉因為突然衝刺而漲得紅潤。

「怎麼了？慢慢說。」艾碧道。

茱莉很像是有點意外艾碧會出現在艾力克斯的辦公室，表情有點複雜。

「艾碧剛好在這裡？正好可以兩個一起說。」她平復呼吸。

「你們最好一起去看一下剛剛匿名寄來的包裹，尤其是艾碧妳，我不知道那是什麼，但國防心先生的表情看起來就很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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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碧/SOM）

兩人一到，就看到娜塔莉和軍情心站在外頭踱步。

「喔，艾碧。」娜塔莉說。她那頭染黑的短髮最近在髮根處長出了原生的金髮，上金下黑的看起來格外古怪。

「爆破組確認過了，不是危險的東西。」軍情心說，「但我們知道的也只有這些，拉頓不讓我們看。」

「因為你們本就不該看到。」拉頓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說。

「除了艾碧，你們三個應該是沒看過這種東西，可以不要勉強。」

「你這樣害我更好奇是什麼了。」娜塔莉咕噥說。

「想看就進來吧，不要怪我沒警告妳。」拉頓說，娜塔莉當然是第一個蹦蹦跳跳的進去，艾力克斯瞥了艾碧一眼後也進了房間。

「我不看。」軍情心說。

「沒關係，看了也沒好處，你就負責打發那些湊熱鬧的人吧。」拉頓說。

艾碧正要進去，突然被拉頓叫住。

「艾碧，」他小聲的說，「不管待會看到什麼，都不要想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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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閉的盒子旁邊放著一塊銀白色晶體狀金屬，艾碧進去時，娜塔莉正在好奇的打量它。

「那是放在盒子裡一起寄來的。」拉頓帶上門，順便把窗簾也拉得死死的，不留任何一點空隙。

「這應該是錫。」艾碧說，「β錫，也就是白錫。」

「看來我們已經知道這是誰寄的了呢。」艾力克斯雙手懷胸說，他不知道為什麼看上去有些緊張。

「我要打開他了。知道這是錫寄過來的之後，你們兩個有沒有要後悔的？」拉頓說。

沒人出聲。

拉頓看娜塔莉和艾力克斯都沒反應，就讓大家圍上去，他掀開盒子。

打開的那一剎那，空氣像是瞬間凝結了。

接著，當然是娜塔莉先發出聲音。

「噢。」她踉蹌的退後，還被自己的腳絆倒，差點摔倒。

「我……呃……對不起，這有點……」她說，一邊跌跌撞撞的拉開門逃了出去。

「她應該沒事吧？」艾力克斯說。

「沒事，軍情心在外面。」拉頓說，「倒是你，願意看就已經超出我意外了，反應還沒有很大。」

「其實不然。」艾力克斯說，他臉色十分蒼白，俊秀的臉龐上還掛著汗珠。「我覺得我快吐了。」

兩個男人一起看向艾碧，她正空洞的望著它發愣。

盒子裡放著一個透明玻璃罐，表面一點灰塵都沒有，像是故意凸顯裡面裝的那根手指有多給人衝擊一樣。

手指。

那是一根被切下來的手指。

艾碧抬起頭。她已經看過無數次的屍體斷肢，但給她最大衝擊的竟然是一根小小的，乖乖泡在福馬林中的手指。

「我說過了，不要想太多。」拉頓對她說。

「不然你覺得他為什麼會無緣無故寄一根手指來？」艾碧說，她的聲音顫抖不已，「你覺得這會是誰的手指？」

拉頓緊閉嘴唇。

「是吧？我精神狀況很差，但頭腦還是清楚的。我在元素組織長大，不是不知道他們的手段，就是會把人質的一個身體部位切下來示威。」

她的眼神看上去無法對焦，仍直勾勾的看著手指發呆。

拉頓沒能反駁，不得不承認，艾碧的判斷是最有可能的。他給艾力克斯一個眼神，要他把她先帶離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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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力克斯/SOM）

周圍的人視線不斷投過來，艾力克斯一路上一直努力用身體擋住艾碧空洞的表情。

我們太顯眼了，但幸好她夠小隻。艾力克斯腦中冒出這個念頭。

他帶著艾碧到一間偏僻的練習室，沒想到軍情心和娜塔莉也在這裏頭，對方看起來也沒有好到哪去。

娜塔莉看起來像是剛吐過，臉色蒼白濕潤的蜷縮著，軍情心正用手輕揉她的背。24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XzNEczPGB

艾力克斯讓艾碧坐到一個角落，自己馬上跑到最近的廁所，把胃裡的東西全嘔了出來。身為從小就只跟電腦作伴的人，看見斷肢帶來的衝擊對他來說是無法想像的大。

他抹掉眼角的淚水，快速打理好自己後又回到練習室。

「到底是什麼東西，連艾碧也虛成那樣。」軍情心隨口問問。

「一根手指。」

「噁。」

「但跟我們不一樣，艾碧擔心的是手指的主人。」

「手指的主人？噢，對。」軍情心說，「除了克林，他們應該沒有緣由寄別人的手指過來。」

「但她好像想到解決方法了？」一直安靜縮在角落的娜塔莉突然加入談話。

艾力克斯不明白，他轉過頭才發現——

艾碧又不見了。24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ySkPeHeAB

「又來……」艾力克斯無奈的笑，真是神出鬼沒的人。

「以她的個性和腦袋，全SOM應該只有克林能控制她吧？」娜塔莉大笑，「既然我們沒辦法攔住她，也就只能期望她會怎麼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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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碧/SOM）

艾碧用最快的速度跑回剛剛開箱的地方，她用力拉開門時把拉頓嚇個半死。

「艾碧？怎麼了？」

「把手指給我，我這邊有克林的DNA。」

拉頓半信半疑的把箱子交給她。艾碧一接過東西，還沒說什麼就立刻跑走，拉頓只能滿臉疑惑的跟在後面。

艾碧在一間實驗室前停下來，她走進去，對著某個實驗人員說了些話，再把箱子交給他。

「接下來就只能等了。」她對拉頓說。

「妳怎麼會有克林的DNA？」

「之前他在我房間留下的頭髮。」艾碧簡短的說，事情當然遠不止如此，但她覺得拉頓沒必要知道。

「等一下，他去妳房間？」但拉頓在意的卻是別的事。

「來聊個天而已。有問題嗎？」

「有。你們的關係還真比我想像中親密。還有，說謊也是妳的專長之一，所以我會保持懷疑。」

「隨你吧。」艾碧聳聳肩，「我只會在必要的場合說謊。」

只是要看我當時對必要場合的定義。艾碧想。

「總之，先這樣吧。我們等鑑定結果出來，就開場會議來討論怎麼反擊，妳總算有點以前的樣子了。」拉頓說。

「還有，妳和克林的事情不要讓白客心知道。」24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oE79Bi4t1

「他？為什麼？」

拉頓淺笑。「他對妳的感情還不夠明顯嗎？我都快看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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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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