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雷達、阿俊與阿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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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Year 3的一個星期五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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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嚟坐低填一填資料先，你填好再話我知。」一名年輕男子對我溫柔地說。說畢便把手上的Ipad遞給我並關上房門在外面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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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著一部Ipad忙著輸入資料。我看到問卷其中一條問題寫著︰「請問你如何定義你的性取向？」雖然我毫不猶豫地輸入了「雙性戀」，但我絕對不是改變了性取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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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其他人來說，今天是個普通的星期五。不過對我來說，今天是我第一次去驗性病的日子。自從Year 2那年陪阿夜去過家計會墜胎後，我便決定要找一天去驗一驗性病。當然我很快便忘記了這件事，幸好身體沒有出現甚麼奇怪病徵，所以我亦不以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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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次下定決心去驗的原因，是因為近來發現自己開始數不清究竟和多少個少女發生過性關係。在上年的Sex party後，雷達就介紹我用交友app，然後我慢慢就迷上了用交友App約炮。有時一星期一個、有時一星期約兩三個，漸漸就忘記了究竟約過多少人了。有時其實很擔心自己已經變成了別人口中的「百人斬」。不過肉體卻是誠實的，聖人模式結束後還是會繼續約下一個人。老實說，用交友App約炮其實真的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有時覺得比起交一個女朋友來得更加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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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來我終於下定決心去驗一驗血。在網上搜尋了一些可以免費驗性病的地方，最後被我找到了這個叫「關懷愛滋」的機構。可惜他們只會為女性和有過「男男」性經驗的人提供免費服務，所以我就在問卷調查中輸入我是「雙性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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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繼續在問卷中輸入答案，亦不忘回覆交友App的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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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yla說︰「咁你幾時得閒出嚟玩下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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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能要下個星期喇，我今晚約咗朋友去LK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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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yla: 「我都去喎今晚，可以一齊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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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睇下撞唔撞到囉，到時你想未一齊走囉。ha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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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yla: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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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你會覺得這段對話十分似曾相識。其實當你用交友app的時間長了，就會發現跟每個人的對話內容都是大同小異。就像有一條方程式似的，每次開場白都是同一句說話，問對方相同的問題......最後再相約去酒店。始終在交友app中的男女，大部分人都不是為了單純的交友而是想約炮。我不是在評論大家用交友app約炮是對或錯，只是有時浸淫得久了真的會覺得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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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了大約十分鐘就完成了整份問卷，我直接打開門告訴那位年輕男子我已經準備好了。他走進來接過我手上的Ip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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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啊，我叫Kenneth啊。由於你係第一次嚟，所以驗血之前我地都會想同你做少少輔導，當係少少Case study了解下你平時嘅性生活咁。」Kenneth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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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很抗拒這類型的所謂輔導，因為我向來都不太喜歡透露過多自己的私生活。不過既然是免費，我也不能要求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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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nneth的穿著一件深藍色T-shirt，卡其色的窄身短褲。坐下時短褲的長度大概只有大腿的一半，露出了一雙白晢的大腿。他的膚色很白，是有點接近蒼白的感覺。透過他手臂的皮膚能清楚看見一條條綠色的青筋。他一坐下我就被他蒼白的膚色震懾了，因為我肯定他沒有化妝。我從未見過一位男生的皮膚是如此蒼白，比起少女還要白。加上他說話的語調很溫柔，所以我都相當肯定他是Gay的。我會如此肯定，因為進了大學後慢慢就認識了很多同性戀的男性朋友，久而久之我也開始學懂如何去感受一個男生是不是同性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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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睇返你填嘅資料呢，就睇到你寫咗係Bi嘅，咁我都想了解返你有冇曾經同男或者女性發生過唔安全嘅性行為？」Kenneth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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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不要令他懷疑，我只好說︰「Er……男女都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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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係咁，都明白嘅，咁我想問下你同男性發生關係嘅時候，你嘅角色係Top定還是係Bottom？」Kenneth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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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應該算係Top嘅......」我尷尬地說。
說完這句後，馬上就後悔了，因為我好像引起了他的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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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係咩，其實我做咁耐都好少遇過又係Bi又係top嘅男仔！」Kenneth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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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會這樣說，其實我一點也不意外。因為這幾年來聽我的朋友分享，同性戀中top的數目其實十分少，所以一個Top的男生確實是十分吃香的物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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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時不懂如何反應，只好敷衍地說︰「係咩，我啲朋友佢地都係咁講，haha。」
Kenneth也好像察覺到我有點尷尬，便立即轉換了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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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ha，唔緊要嘅，我就係想接觸多啲唔同Case先會想喺度做。咁我地都係講返驗血嘅事先。」接著他就拿出了一本性病小冊子，逐一解釋不同性病的病徵和檢驗方法。在過程中他也不斷問一些關於我在性方面的喜好，例如會不會吃藥、SM、有沒有試過多人運動......但我實在不想透露太多，所以也只是敷衍了事。聊了一會，他就從抽屜中拿出一些檢驗的工具並戴上了手套和口罩，準備為我抽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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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的驗血當然不是像醫院那樣要抽一大管血，而是需要用工具在手指尖刺一個小傷口，再把血滴在試紙上面即可。他準備好後便叫我把手放在桌上為我消毒指尖。當他碰到我的手時，我馬上感到雞皮疙瘩。我從來未試過被一個男生這樣溫柔地輕撫我的手。但我絕對沒有任何不適的感覺，反而感到有一點享受。他也好像察覺到我有所反應，這下的誤會可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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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一會他便在我指尖刺了一個小傷口，他一手捉著我手；另一隻手在我的指尖輕輕擠壓。一滴滴鮮血慢慢由指尖流到試紙上，血液很快就填滿了四分一張試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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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大約要20分鐘先至出到，我地可以傾下計等住先。」Kenneth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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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想，為什麼今次你不是在外面等？
他沒有等待我回答便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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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唔知咩叫Prep啊。」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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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知啊，食得架？」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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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真係食得喎，Prep係一隻藥丸嚟，食咗之後就可以阻隔愛滋病毒一段時間。」Kenneth認真地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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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咁我又真係唔知。」我無奈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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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係想講就算食咗呢隻藥都好，都有機會感染到愛滋。」Kenneth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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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比較想知，如果有個靚仔同你講佢會食Prep，咁你會唔會同佢唔用套做？」Kenneth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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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應該唔會掛.....不過睇情況啦呢啲野就.......hahaha。」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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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係咁......咁......我地用套囉.......」Kenneth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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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咩話。」我突然不知如何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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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問都是一個相當主動的人，但我從未試過被人如此直接了當地要求發生性關係，而且還是一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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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笑姐....唔洗咁認真。」Kenneth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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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那房間中堅持了20分鐘後結果終於出來了，幸好是陰性。不過這一定是我人生中最長的20分鐘。臨走之前他再對我說︰「其實你平時性行為都比較唔安全，所以我都係建議你3個月返嚟驗一次會比較好。不如咁啦，以後你有咩事都可以搵我嘅，有冇興趣交換電話或者IG。」Kenneth說。本來我是不想交換的，但我實在不太懂拒絕別人。最後還是和他交換了IG，然後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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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後我馬上往一個叫「蘭桂坊四人眾」的群組發送了幾個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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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驗完冇事，係我人生最長嘅20分鐘啊屌。」
「今晚係咪得阿真阿俊落LKF？」
「而家返hall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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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俊：「係啊，雷達今晚又搞Party。得返我地3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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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第一次Sex party的成功，雷達便發現了一個商機。現在他已經學會收費舉辦一些Sex party，每次大約5男5女。每個男人收取大約2000~3000元。扣除房間和酒水的成本，每場Sex party都有4000~5000元的收入。現在每個城大的學生都一定會聽過他的傳說，人人都會叫他「城大馬伕」。當然作為兄弟的我們是不用收費的，不過我們現在已經很少會出席。始終經常參加這些party，很快就會變得臭名遠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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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由尖沙咀乘地鐵返回九龍塘，在宿舍樓下碰見了Ven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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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又會喺度嘅。」我說。
「係啊，今日我畢業禮啊。順路就返嚟影個相，同我影張啦屌。」Venus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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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站在宿舍樓下一起合照，順便了解一下對方的近況。
「點啊你，同Ceci仲係咪一齊緊。」她說。
「冇啦，散咗喇。我同佢其實都唔係好夾。」我說。
「唉，一早都估到啦。」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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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所謂的性格不合只是一個藉口，我想更多的是因為我有時會把約炮對像帶回宿舍。在宿舍範圍實在太多熟悉的面孔，被Ceci發現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我沒有後悔過出軌，因為由一開始我就認定了Ceci只是我的救生圈。可能Ceci都一樣，在分手的時候我完全感受不到她有半點失落。有時兩個人在一起不一定是因為互相喜歡，剎那間的感覺就已經足夠成為理由。至於這種感覺可以延續多久，就要看是誰先提出分手了。雖然Ceci現在已經有了新的男朋友，但我們現在也是朋友，或者是炮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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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咁你同Edison點啊。」我問。
「冇咗啦，我同佢後來雖然真係一齊咗，但都好快就分咗手，都算係和平分手嘅。其實我同佢都知嗰晚你地喺出面偷聽。只不過廢是拆穿你地姐。」她說。
「屌，我地嗰晚真係嚇撚死。」我說。
「傻仔。唔講喇，都就嚟天黑。我叫咗我男朋友喺AC1等啊，得閒出嚟飲酒啦。」她向我道別後轉身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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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宿舍樓下，看著她的背影慢慢消失在hi-hye橋。其實生活在宿舍最不捨的就是每年都會有人畢業、離開宿舍；看著身邊的鄰居漸漸消失、交替，其實是一件十分無奈的事。不過這也是成長的一部分，要學懂接受一生中認識的人大多數都只是過客。這一年我也感受良多。身邊的女生換過不停，每星期也會約不同的人。有時我也不太清楚自己變成了一個怎樣的人。可能當年的Venus也有過類似的經歷，所以我們才會成為可以談心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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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宿舍換了衣服後就和阿俊、阿真一同出發去蘭桂坊。我們買了幾罐酒站在便利店前喝酒，順便觀察一下會不會遇到一些熟悉的人。今晚的人流其實都算多，可能是因為這個時期很多O-camp的組爸組媽都會開始帶Freshmen到蘭桂坊Re-U。我看著附近的少年少女都穿得花枝招展，女的穿短裙背心、男的很多都穿著一件笨重的牛仔外套。我很快便把整罐酒都喝完了，正當我打算再去買一罐時，有個陌生的少女叫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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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認唔認得我啊你。」少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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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我對她完全沒有印象。我馬上在腦中回憶起過往的約炮對象，很擔心是我忘記了她的長相。但我實在是記不起她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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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r…….你係咪認錯人啊......」我疑惑地說。
「下，咩啊，你唔係阿晝咩。」少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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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樣說令我更加不知所措。因為我完全記不起眼前這位少女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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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係Kayla啊！」她拿出電話並打開了交友app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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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她交友app的頭像，再對比一下她真人的外貌，實在是認不出是同一個人。唯一相同的可能只有髮型。無奈這就是交友app的常態，大家都會使用修正過的相片作為頭像。所以才會出現像Kayla這種看著照片也認不出是本人的情況。
當你用交友app的時間長了，就會發現很多人的照片跟真實的外貌根本是差天共地。尤其當你看見一些人的頭像是不同的濾鏡，第一感覺可能會覺得他們很美很漂亮。但大家冷靜下來想清楚，如果她本人真的是很漂亮，為甚麼還辰用濾鏡？當然我不希望大家會有這種不愉快的經歷，但上得山多終遇虎，有些事情是不能避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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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個人啊？」她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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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係啦，我啲frd都一齊。」我指著不遠處的阿真和阿俊說，同時我亦留意到他們兩人一邊望著我和Kayla，一邊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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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地等陣去邊間玩啊？」她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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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地仲等緊其他朋友啊，等陣可能去Grafitii掛。你入去玩住先囉，等陣睇下撞唔撞到你啦。」我說。其實我們並沒有在等其他朋友，只是不想一直和她糾纏下去才隨便說一個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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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咁，一陣見喇。」她說畢便轉身走向她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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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買完酒便回到便利店前找阿俊和阿真。「頭先條女識架？」阿俊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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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係啦屌，交友app傾咗幾日咋。佢唔講我都認唔出係佢。」我說畢便打開交友app給他兩人過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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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真係兩個人嚟喎。」阿真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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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阿真都認同我的看法，我十分慶幸自己沒有直接約她去酒店開房。不然後果就不堪切想了。我把手上的酒都喝光後，就準備前往Grafitt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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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rafittii是蘭桂坊中入場費最便宜的夜店，自然會吸引很多人流。既然人流多，就自然成為了「搵食」的最佳場所。我們站在大門前排隊，交付了入場費後就進入了Grafittii。因為人流實在太多了，一踏入門口就已經感受到陣陣汗水的氣味和熱氣。不過我們幾人又不是新手，再惡劣的環境都經歷過。不經一番寒徹骨，怎得梅花撲鼻香。捱不過惡劣的環境，又怎能夠覓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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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最前帶他們塞進舞池，幾經辛苦終於擠進了舞池。周圍的人都在跟著音樂狂歡、跳舞。人人都你推我撞的，有些人更因為太擠擁原故而發生衝突，在舞池中央打架。不過他們很快就被黑人保安趕離了夜店。對於這些事情我們三人也見慣不怪，所以也沒有太在意。我和阿俊只顧四處打量，不斷尋找今晚的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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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一會，我們也沒有找到合眼緣的對象。三人只好背靠著牆壁站在原地並跟隨音樂擺動，打算休息一會便去另一間夜店繼續覓食。站了一會我開始感到有點口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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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我去bar台拎杯野飲先。好快返嚟。」我對他們二人說。
「我都一齊。」阿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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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只剩阿真一人靠在牆壁跳舞，我們到吧檯點了兩杯Jager Bomb便打算回到舞池找阿真。可是我們在不遠處就看見阿真摟著一個人有說有笑的在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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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個阿真，次次都係我地行開咗先搵食，真係叻仔。」我走近阿真，打算看清楚那個人的樣貌。不過阿俊突然拉著我的手臂說︰「喂屌你，條友男人嚟嘅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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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完全沒有質疑阿俊的說法，想不到當年阿真跟我分享的秘密終究還是活生生的出現在我們眼前。看到阿俊仍然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事，我決定對他說出阿真當年跟我說的秘密。我拉著阿俊離開了Graffiti，坐在路邊的石壆點起了一根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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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洗咁驚喎，其實我一早就知，只不過我今晚都係第一次見到。」我對阿俊說。
「下，你又唔一早講，佢幾時同你講架。」阿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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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當年，我離開了家計會後就收到了阿真的訊息。我當時回到宿舍後就馬上到了他的房間，只見他一個人在抽大麻。電腦正播放著一些慘情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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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咩料啊你，又隊草又剩，又失戀啊。」我問阿真。
「唔係啦。」阿真說。
「奇奇怪怪咁，上星期個Party又無啦啦走咗。你唔係有性病掛。」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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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欲言又止的，好像有話要對我說但又支支吾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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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唔係真係要借錢下話。定你搞大咗人個肚啊。」我問。
「冇啦......如果我話我係鐘意男人嘅話咁你會點。但唔係完全gay個種，即係男女都鐘意。」阿真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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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他突如其來的出櫃嚇住了，一時不知如何反應，但又要裝得不慌不忙。我不知道他是認真的還是抽了大麻後在胡言亂語。我一開始以為他只是抽了大麻所以有點神智不清，所以只好和他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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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屌，你係咪隊太大啊。」我說。
「唔係啦屌，我認真架屌，我嗰晚Party會早走就係因為我發覺自己好似對女人其實冇咁大興趣。」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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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都冇咩好煩啦屌，你諗下，你男女都鐘意，即係個pool比其他人大一倍喎。」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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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算啦你唔明，唔講算。唔好同雷達同阿俊講啊。你知比雷達知咗，即係成間city都知。」阿真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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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啦。喂仲有冇啊，整啲嚟smoke下。」說畢我便和他一起抽大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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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以後，阿真便沒有再跟我提起過這件事，而我當然亦沒有對阿俊和雷達說過。直至今晚我才是知道了阿真當年說的話原來是真的。我對阿俊說完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後就一直坐在石壆上抽煙。我們一聲不發的只顧抽煙，不知道阿真出來的時候要怎樣面對他。雖然跟他都認識了一段很長的時間，但看見了今晚的事後我們對他都有種很陌生的感覺。我們不是想排擠他，只是大家都需要一點時間來消化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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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抽了幾根煙後就看見阿真牽著他的男伴出來，而他旁邊的人不是誰，正正就是Kenneth！我想這就是今天最戲劇性的展開。阿真牽著Kenneth對我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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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有咩要問聽日再講啦。我想知呢度去邊爆房最好。」阿真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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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Kenneth沒有相認，只是互相尷尬地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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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個鐘數附近嘅話難啲喎，去灣仔啦，軒尼詩道百佳酒店。」我斬釘截鐵地對名真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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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即係邊啊。」阿真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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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同的士佬咁講佢就識架喇。」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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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真牽著Kenneth的手離開了蘭桂坊。我看著他們的背影慢慢消失在人群中便對阿俊說：「唔好諗咁多喇，有咩想知聽日再問佢啦，返入去un多陣啦。」阿俊也同意我的想法，我們用力吸過最後一口煙便再次進入了Graffiti。我一踏進Graffiti的大門就看見了Kayla在向我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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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又撞到你喇喎。」Kayla說。
「係啊，頭先送咗個friend走。」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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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阿真離開後，我和阿俊要消化的資訊實在太多了。其實我已經沒有心情去繼續覓食，此刻的我只想享受一下夜店的氣氛。有時喝杯酒、跳跳舞、和相熟的朋友聊天已經是相當不錯的消遣節目。當我看見Kayla向我揮手的時候，我有想過直接無視她，不過好像有點不太禮貌，最後只好和她閒聊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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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對Kayla沒有興趣，但阿俊就顯得對她相當有興趣，並主動上前和她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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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係囉，我頭先先發現原來我個friend係鐘意男人架！hahaha」阿俊對Kayla說。
「真係咩，頭先就咁睇佢個樣真係睇唔出。」Kayla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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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同你啲friend而家去邊玩啊，一齊入去un下囉。」阿俊說畢便把手放在Kayla的肩上，把她帶進了舞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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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阿俊搭訕的功力，我倒是一點也不擔心。我看著他們消失在人群中，便默默地離開了Graffiti。我買了一瓶燒酒就坐在Pizza店旁邊的樓梯口抽煙。那是一棟舊樓唯一的入口，那棟舊樓有大約三、四層。由於當時還未安裝鐵閘，所以從樓梯走上去可以直達天台，不時會有很多人躲在梯間抽大麻和親熱。我就坐在樓梯口一邊喝酒、一邊抽煙，還差點睡著了。我看著人來人往的蘭桂坊，發覺自己開始有點厭倦了這種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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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每星期都會準時到蘭桂坊報到、每次都是去相同的夜店、看著相同的DJ播放相同的音樂、再碰上同一堆老顧客，確實是一件很煎熬的事。伴隨著交友app約炮的方便，現在的我已經不太需要在蘭桂坊覓食。我每喝一口燒酒、便吸一口煙，很快便把整枝酒都喝清光了。我感受到一點醉意，隨手就把玻璃瓶放在一旁打算乘小巴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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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了起來並離開樓梯口，沿著斜路往下行向蘭桂坊前的小巴站前進。我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出現在我面前，初時我怕因喝醉酒會認錯人。為了確認她是不是我認識的人，我急步走了起來趕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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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Jodi！」我趕上前在她背後叫出她的名字。
她立即轉身望向我的方向。我馬上認出了她就是Jod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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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咁啱嘅？你都一個人？」Jodi說。
「本來唔係嘅，但我兩個friend都有著落。不過我而家有啲醉喇。」我說。
「我都係喎，頭先送走咗啲friend。」Jodi說。
「陪我一陣啦，咁都撞到。」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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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拉著她的手返回了樓梯口，她買了一罐啤酒就坐在我的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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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啊你呢排，我地都差唔多成年冇見過。」她說。
「都係咁啦，未又係個個星期嚟玩。你呢，雷達今晚搞party喎，佢冇叫你去咩。」我說。
「我冇去好耐喇，其實已經開始覺得厭，黎黎去去都係咁。」她說。
「唉，其實我都開始覺得好厭。」我拿起她的啤酒打算喝一口。
「唔好再飲喇。」她搶過我手上的啤酒放在身旁。
「唔飲都冇野做啦。」我說。
「想唔想smoke啊你，上去天台食啦。」說畢她就從煙盒中拿出了一根大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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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走上了樓梯，碰巧遇上了一對年輕男女在梯間親熱。男的正準備把褲子脫掉，而女的已經解開了胸罩，露出了大半個胸。雖然路過的時候十分尷尬，但不竟這裏是蘭桂坊，碰上這種情況反而是正常不過的事。我們走到接近天台時，發現上層樓梯的燈已經關上了。我們隱約看到地上殘留著酒瓶的玻璃碎和煙蒂，踩上去的時候發出了咔咯咔咯的聲音。小心翼翼的走上了天台後，我們往下看著人來人往、五光十色的蘭桂坊街道，便馬上在昏暗的環境中點起了那根大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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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噠.....噠.....」微弱的火光稍為驅散了身旁的黑暗。我透過Jodi的瞳孔除了看到火光在輕輕擺動，還有我的身影。火光照亮了她的臉頰，亦可能是因為她也有一點醉意，令我只看到一張泛紅的臉。她熟練的把火機對準卷煙的末端並點起了大麻，深深的吸了一口便遞過給我。我接過卷煙又深深的抽了一口，再把腦中的煩惱一併呼出。在酒精的餘韻下，很快便進入了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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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並肩靠在天台的圍牆上，jodi的身高剛好可以讓她望向下方的蘭桂坊街道。雖然站在天台，但還是可以清楚感受到四處傳來嘈吵的音樂。不同的歌曲混雜在一起的感覺很奇妙，澎湃的鼓聲向我的耳膜直奔，令我的心跳不斷加快。不過在大麻的影響下，我完全沒有覺得音樂聲刺耳，反而只感覺到寧靜和安穩。Jodi放鬆的挨在的的肩上，說起來，當初我會認識Jodi除了是因為雷達的Party，好像也是因為一根大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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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望住我啊。」我對Jodi說。
我再一次深深的吸入大麻煙，當她望向我的時候，我慢慢靠近她的嘴再一點點呼出煙霧。她很配合的吸入了我呼出的煙霧，然後再對著我的嘴呼出來。我們一呼一吸直至把剩餘的大麻都用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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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唔想喺度。」她對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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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當時有想過拒絕的。雖然是在天台，但四周還是被一些高樓大廈包圍著，很容易會被居住在高層的人看見。不過情到濃時，還是身體要緊。為了不那麼張揚，我們回到了樓梯，加上當時梯間的燈全都已經關上了，基本上不會被人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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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帶著她回到梯間，一推開連接天台的防煙門馬上就聽到下層傳來呻吟聲，而且回音不斷，就像在演奏著交響樂。我坐在梯級上，而她就跪在下兩級。我一聲不發，但她好像明白我的想法並主動為我解開了褲子。她不斷用口吸吮著，Jodi的技術是我遇過的人中數一數二的好。我把手放在她的後腦勺幫她加快擺動的速度。雖然是隔著防煙門，但我也清楚聽到外面傳來的音樂。在音樂的影響下，我的手漸漸也跟隨了音樂的節奏在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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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像開始有點累了，我示意她可以停下來。幸好她穿的是短裙，所以我就直接讓她坐在我大腿的中央。她先是輕輕的提起了短裙，面向著我就坐下來，雙腿用力纏著我的腰並前後挪動著。我盡情的和她在濕吻，忘記了時間過了多久。在過程中我隱約記起她一邊呻吟一邊說今天是危險期，叫我要小心點。最後我還是讓她用口幫我完事，事後她毫不猶豫地吞下了我的精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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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咗你唔好飲咁多酒，成陣酒味。」她說。
「驚閪咩，酒精消毒啊。」我開玩笑地說。
我們整理好衣服後就往下走準備離開大廈。途經剛才那對年輕男女的樓層時，發現他們亦已經離開了。地上只剩下一個盛著精液的安全套。我們都有點累了，而時間亦不早。蘭桂坊的人也開始離去，準備回歸正常的生活。可是，我不想一個人寂寞地回到宿舍，然後睡醒時也是一個人。由於我今年的室友是阿俊，而Kayla之前告訴過我她是獨居的，所以我也相當肯定阿俊現在已經在Kayla的家狂歡，並且會很晚才回到宿舍。最後我決定偷偷把Jodi帶回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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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醒來，張開眼就看到一絲不掛的Jodi睡在身旁。我看了看對面床發現阿俊還未回來。我打算打電話給阿俊，問他大約幾點會回到宿舍。因為我怕他回來的時候會正好撞破我和Jodi在做愛。我拿出電話，發現他發送了幾個私人訊息給我。一般來說，如果不是甚麼特別事，我們都會直接往群組發送訊息。現在看到他私下發送訊給我，我肯定他有甚麼重要事要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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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俊:「喂，原來個Kayla係處嚟。」
「琴晚臨開波佢先同我講，不過我就緊係唔撚信啦。」
「點知入入下又真係流血。」
「不過又真係幾刺激，我呢排應該都去佢度住架喇，唔洗掛住我。」
「隨便帶女返去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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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唔真啊，嚟M姐下話。」
「不過你睇住啦，小心沉船啊，返嚟前講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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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覆了阿俊之後就再次倒頭大睡，直到Jodi把我叫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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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我返去先喇。」她一絲不掛的坐在床上。
「著返件衫啦你.....」我睡眼惺忪地拾回昨晚她隨手掉在地上衣服和內衣，不忘再順手捏一捏她的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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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屌鹹濕仔........不過，我呢幾日仲可以上嚟架可。」她問。
「得啊，阿俊應該有排都唔返嚟訓架喇。琴晚佢幫人開完罐頭，睇怕佢都手尾長。」我躺在床上一邊搓她的胸一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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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咁我呢一兩日再上嚟啦。」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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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換好衣服後，我就送她離開宿舍。從那天起，我便很少在宿舍見過阿俊了。起初還以為他是被Kayla殺了，然後藏屍在家中。後來阿俊時不時也會回到宿舍收拾替換的衣服和一些日常用品，看到他四肢健全的出現在宿舍我才放心下來。不過就算他回來也不會在宿舍過夜，很多時都是收拾東西後便回到Kayla的家。我閑時有跟他聊過，雖然他嘴上說跟Kayla只是逢場作戲，但我感覺他和Kayla應該都是「沉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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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問他們是不是在一起了，阿俊應該不是一個想拍拖的人，但他又不能完全否認自己對Kayla的感覺。有時我也不明白阿俊是真的喜歡Kayla，還是怕單方面終止關係會惹上麻煩。我後來有私下問過Kayla，她說她對阿俊的感情是認真的。不過我也沒過問太多，始終這種關係向來都是十分複雜，作為局外人也不方便評論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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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和Jodi見面的次數亦越來越頻密，我沒有再用交友app約炮，那段時間我只和她一人做愛。由初時的一星期一、兩天，到後來一星期四、五天她也會來宿舍跟我睡。我們一直都只是保持著FWB的關係，不過有時我們也會相約去做一些做愛以外的事，去看電影、吃飯、逛街、陪她買衣服......當然有些衣服是為了增添趣味而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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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經常也會向對方分享心事，會對她說一些連阿俊他們都不知道的事和煩惱。有段時間我很享受這種既是好友亦是炮友的關係。不像情侶要為將來打算，她又會為我分擔生活上的一些煩惱，我們確實是成為了無所不談的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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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很早已經察覺Jodi是喜歡我。我一直裝成不知道，因為我不想破壞這種平衡的關係。我也是一個不想拍拖的人，一旦成為了男女朋友就會有情感上的輸出，整段關係都會慢慢變質。我享受的向來都是朋友之間無話不說的自由，而不是愛情的處處遷就。我知道她很想找機會對我說清楚，但我一直都刻意迴避這些話題。無可否認我是不斷給予她虛假的希望，因為我不想失去這個朋友。還記得我最後一次見Jodi也是在宿舍，那是我們最後一次做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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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覺次次啲精倒流返出嚟個感覺都好奇怪，聽日又要去買藥食，唉。」Jodi一邊站著抱怨，一邊用紙巾清潔從體內倒流出來的精液。
「笑死，你都慣架啦。頭先係邊個叫我射入面？haha」我坐在床上點起了一根大麻煙，抽了一口再把煙霧噴在她臉上。
「衰人。」她向我扮鬼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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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隨手把卷煙放在桌上，彎下腰拾回散落在地上的衣服。我們各自穿上衣服，坐在床上把剩餘的大麻都吸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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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頭先除咗耳環咩？」Jodi對我說。
我摸一摸左耳的耳垂，發現平日一直戴著的耳環不見了。可能是剛才過於激烈而不小心把它弄脫了，不知掉在哪個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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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煩死，唔知跌咗去邊。過幾日陪我去買多隻啦。」我對Jodi說。
「唔洗啦，比我嗰隻你啦。」她從左耳脫下了一粒銀珠耳環便遞過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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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係咩，男人老狗戴銀珠少gay喎。」我說。
「都唔係啊，我覺得你carry到喎。」她笑著對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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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銀珠耳環不大不小，而且看起來也十分低調，就算是男生配戴也不會顯得過於妖艷。聽到Jodi這樣說，我沒想太多就戴上了。一來我不習慣沒有耳環 ; 二來是怕不戴上耳環，穿孔會很快癒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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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好睇啊，咁你以後都要戴住。」Jodi笑著對我說。
「知喇，行啦，送你落去搭車。」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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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由hall斜走向又一城的小巴站，途中Jodi卻沒說過一句話。當時大約十一、十二時，小巴站已經沒有其他人在等小巴。只剩下一輛準備開出的小巴，還有我和Jodi。看著她欲言又止的樣子，起初我也沒打算問她究竟發生甚麼事，但最後我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個這輩子最不該問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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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咩事唔講野啊。」我問。
「冇啊......你返上去啦。」她說。
「做咩啊，唔開心未話我知囉。」我輕輕捏一捏她的臉頰，再摟著她說。
「其實你知我想講咩架。」她說。
「....我知.....但你知我唔想拍拖.....」我說。
「唉.....咁未係囉.....算啦.....你返上去啦，要開車喇。」她失落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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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默默地登上小巴，我看著車門關上並目送小巴駛離了小巴站。看著車門關上的一刻，曾經對大家敞開過的心扉亦隨之緊閉起來。我離開了小巴站後當然沒有馬上返回宿舍。我一個人坐在車站外的石壆上點起了煙，一根接一根地抽著。我沒有細數究竟抽盡了多少根煙，可是當我離開的時候煙盒已經空了。我隨手把煙盒掉在路邊，Jodi和我的關係亦隨著這個空煙盒而逝去。我低著頭慢慢走回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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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也喜歡Jodi，只是我不想由FWB的關係變為情侶。我很害怕成為情侶後一切都會改變 ; 害怕變成情侶以後還是會落得分手的下場。我承認我們的關係開始有點模糊，漸漸搞不清究竟是情侶還是炮友。雖然現在的感覺跟分手也沒有太大差別，但至少我們到最後一刻仍是朋友。我明白Edison最初為甚麼不願意跟Venus在一起，可能他也跟我有相同的想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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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天起我就再沒有找過Jodi了，我實在做不出這樣不要臉的事。我清楚她不是一個拖泥帶水的人，一定很快就會把這件事放下。直到現在，我仍然配戴著她送給我的那隻銀珠耳環。不是因為還喜歡她，而是想好好紀念這段關係，好好提醒自己不要再把男女關係弄得模糊不清。在這以後的炮友們經常都會說我是一個很冷漠的人，好像把關係分得太清楚，但我當然不會告訴她們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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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宿舍後我徹夜難眠，一直卧在床上玩手機。雖然我打了一大段訊息打算發送給Jodi，告訴她我真實的想法，但最後還是通通刪除了。因為我不想做多餘的事。我從App store中下載了數個交友app，希望接下來認識的炮友可以令我慢慢忘記這件事。直到天亮我也沒有睡過，可是當我快要睡著的時候卻被雷達吵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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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我地要做組爸喎。」雷達突然推門進來說。
「做咩組爸啊.......」我躺在床上問。
「我有個friend搞ocamp啊嘛，咁啱佢話想搵兩個人做組爸，我就話同另一個friend一齊去做。」他說。
「做咩唔叫阿真同阿俊。」我說。
「佢地有仔有女，都唔比佢地去啦。得我同你咋。」他說。
「是但囉，呢排好得閒。」我說。
「咁得啦，過幾日出去同其他組爸媽飲個酒啦，到時再講。」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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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跟Jodi的關係還未結束，我應該不會去ocamp。不過既然已經沒有任何顧慮，我覺得去ocamp認識一下新朋友也好。始終我下年就Year 4了，再不去Ocamp做組爸就沒有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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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我和雷達就被被加進了組爸媽的群組，大約有二十人。一開始他們就顯得非常雀躍地不斷聊天，但我對他們的話題其實沒感太大興趣，只是打了幾句自我介紹就沒有再說過話了。做了幾年大學生，發現大學入面有很多人都喜歡在一些群體中表現得自己是一個很熱愛社交的人。有時這種人真的很討厭。最後，我們十多人相約在今晚去一個party room開Party，當然是個正常的par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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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床後我馬上走到電達的房間問他關於Ocamp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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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點解啲人講野奇撚怪怪咁嘅，會唔會中伏架。」我問。
「唔會啦，搞camp個friend係我以前Sex party啲女嚟。啲人應該都玩得嘅。放心啦，到時伏嘅最多未hea咗佢囉。」他說。
「唉好啦屌，到時伏咗你比錢啊屌。」我說，然後便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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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與雷達爭論下去，一來我認為雷達應該不會隨便去一些無聊的Ocamp ; 二來昨晚在交友app約了一個女生下午去Cafe，然後晚上再去party room。那個女生叫Cherie，我們約了在旺角站E出口等。我很早就到了並發了個訊息告訴她。
我:「喂我到咗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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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erie:「okok，下個站就到。」
「你今日著咩色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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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白色衫，啡色長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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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了大約十五分鐘見她還未出現，我有打算直接離開，但為了不用一個人在街上等到晚上，我還是不爭氣的決定等她。我準備再發送一個訊息問她大約還有多久才到，正當我剛好發出了這個訊息，她就巧合地出現了。看到她終於到達的時候，差點衝口而出地對她了一句「嘩，屌。」，我相當後悔剛才沒有直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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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旺角E出口扶手電梯附近的一面牆壁，看著她從對面的7-11便利店慢慢走過來。她穿著一條闊身長裙，上身是一件及肘上衣。還記得當時是接近暑假的月份，天氣接近30度，相當炎熱。一個香港女生在夏天會穿上這種衣服，原因只有一個，就是她必須遮蓋一些東西。而當她走過來讓我看清楚她外貌的時候，證明我想推論並沒有錯。我又再次遇上一個跟交友app照片有很大出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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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並不高，我想大約只有160cm左右。但她的寬度卻不太現實，雖然我也算是一個偏瘦的男生，但也未至於是過瘦。我站在她面前，發現她的肩膀好像比我還要寬。我回想起她IG和交友app上的照片，說好的V面呢？現在我只是看到一個麵包超人。我很想找個藉口離開，可惜已經太遲了。果然，女生發佈在IG上的照片都一定是經過修圖的。我又再次掉進了交友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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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斷說服自己我們只是吃個飯，不會有任何下文的，還是硬著頭皮堅持下去吧。雖然她的外表不好看，但可能性格很好吧。我們只是吃個飯，不會有問題的。我在心中重覆了類似的說話上千偏，直到她開口說話，我才發現有些事真的不能勉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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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其實我一早到咗喇，但第一次見面我怕你會係啲奇怪人，所以先企遠啲望下你先。」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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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也明白第一次約網友見面是需要加倍小心，我也曾經做過相同的事，但一般來說都是不會跟對方提起的，或是不會一見面就提起。雖然我欣賞她的坦白，但聽到她這樣說，我第一個想法就是，你才是奇怪的那一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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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ha唔緊要，女仔第一次約人係要小心啲嘅。」我說。
「咁我地而家去邊間食啊。」她問。
「去H&M對面街嗰間囉，有間cafe幾好食。」我說。
「咁行囉，我就嚟餓死喇。」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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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她走上扶手電梯在銀行中心的出口離開了港鐵站。在前往cafe的途中，我刻意地和她保持距離地行走，因為我不想被路人認為我和她是一伙的。可惜途經的行人大多都是先看看我，再望望她，接著嘴角便輕輕上揚。我不想這樣想，但很明顯他們是在偷笑。由港鐵站到H&M(現在是footlocker)附近大約只是5分鐘路程，但這5分鐘可是來回地獄又折返人間的5分鐘。噢，不！回想起來，那只是通往地獄的單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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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邊走一邊想，究竟有沒有甚麼辦法可以離開。我有想過在她不注意的時候越走越慢，然後馬上轉身離開。但當時街上的人流不算很多，這個辦法好像不太可行。最後，我還是陪她走到了那間cafe門外。我站著看放在門外的餐牌，實際只是把握最後的機會去想究竟有沒有理由先行離開。最後我還是鼓起勇氣踏進了咖啡店的大門。幸好當時在Cafe的人不多，不然我又會成為店內的焦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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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下後為了可以快點吃完這餐，我只是要了一杯Iced Mocha走Cre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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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咩食咁少啊你。」她問。
「冇啊，今晚約咗朋友食放題啊。所以就廢是食咁多啦。」我強顏歡笑地說。
「真係咩，仲諗住今晚同你去飲杯野。睇嚟要下次。」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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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下次？我實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還有眼睛。她坐下後先是點了一個Fish and chips、一個漢堡、還有一杯忌廉巧克力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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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餓咩haha，食咁多。」我說。
「唔算啦，平時都係差唔多食咁多。係呢，你平時鐘意做咩架。」她說。
「鐘意去飲酒啊，行山跑步都ok架。」我說。
「唉，飲酒都還好，做運動真係不了，行兩步都出曬汗。」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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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坐下的一刻我便留意到她一直用紙巾在抹汗，把前額的粉底全都抹在紙巾上。為了不令她尷尬，我也不好意思對她說她的臉已經變成了兩種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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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係呢，你平時成日喺app約人架。」我問。
「都係啊，但好多男仔都係想識人扑野，好多人出一次就冇再見。同埋成日都會約到啲奇怪人。」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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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正常嘅haha……..佢地點奇怪先.......」我說。
「好多一係出到嚟就毒毒地唔係點講野，即係成餐飯都唔係點出聲，有啲一講野就口疾疾咁。再唔係就個樣出到嚟完全係另一個人咁囉，仲有啲食完飯就問不如去開房........」她一邊把食物塞進口中一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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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斷對我分享使用交友app的心得，說甚麼平日都不會隨便和網友見面 ; 又說以前有個不錯的男生追求她，但她也沒有答應......和她的對話令我發現她是個很有自信的人，我不知道她以前經歷過甚麼會令她如此自信，可能是有過一個很帥又很寵她的前度吧。反正我從來都沒有這些幸福的回憶。聽到她這樣說，我也想不到要怎樣回應，只好無奈地邊點頭邊說︰「哦.......原來係咁.......咁你有冇真係扑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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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這一句說話是不是引起了她的誤會，她嚥下了口中的食物再抹一抹嘴跟我說︰「都有嘅......你個人咁直接嘅，其他人都唔會咁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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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冇，我都係好奇問下姐。」接著便若無其事地喝了一口Moc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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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這句說話令她產生了甚麼想法或誤會，直至我們離開餐廳她都沒有再說過一句話，卻不斷拿著手機在輸入些甚麼，看來應該是在回覆朋友的訊息。只希望她不要誤會我對她很感趣。我肯定她正在對朋友說些關於我的事，但不會以為我是個怪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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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來，每次跟網友約會，我都很想知道她們會不會對朋友說今天約了個網友見面。萬一見面時發現是個怪人也可以通知朋友來救她。我後悔沒有跟雷達說我約了一個網友見面，不然就會有人來拯救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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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快就把我的Mocha喝完，只剩她還在吃東西。她見我把咖啡已經喝光，可能是覺得有點尷尬，突然開始狼吞虎嚥，把食物都塞進口裏。眼見她都吃完了，我才輕一口氣，心想終於可以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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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單唔該！」我舉手向侍應示意。這次肯定是我說得最痛快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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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出餐廳後，我打算盡快離開。雖然距離Party開始的還有接近一小時左右，但就算一個人在街上閒逛也比和她在一起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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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先喇，而家準備去搵friend。」我說。
「下......真係咩，我仲諗住你會陪我耐啲......」她說。
「咁你想去邊啊。」我有點不耐煩地說。
「而家都仲早啦，不如搵個地方休息下.......」她說。
「我唔知可以去邊喎。」我說。
「室內地方囉，今日咁熱，最好有得坐下攤下咁。」她的表情有點害羞，輕輕拉一拉我的衣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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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明顯她的意思就是想跟我去開房。我當然對她沒有任何興趣，亦不想跟她有任何關係。我一手撥開她拉著我衣角的手，露出了一個不知所惜的表情，我不知道怎樣用文字形容，大概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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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我便對她說：「唔好意思囉，我唔係啲咁隨便嘅人，唔好意思我想走先，byebye。」我說畢就直接轉身離開了。我回頭看一看她，發現她只是在原地手舞足蹈地大叫︰「喂啊返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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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然是走得更加快，很快便在轉角離開了。為了不要被她追上，我決定在街上遊走。躲了大約二十分鐘我才敢走進地鐵站，我馬上拍卡入閘。Party room的地點是在觀塘，我站在往調景嶺的幕門前等車。我看著上方的顯示屏寫著1分鐘。我心跳突然變得很快，很害怕她會突然從暗處出現纏著我。我四處張望確保她沒有出現在我附近，直到顯示屏顯示Arriving….。車門打開的一個箭步衝進列車。突然，我看到她正從左方的扶手電梯下來。她亦發現我在車上，難道她一直跟蹤我？她從扶手電梯上往下跑，幸好此刻車門終於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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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觀塘站下車，急步地離開了港鐵站。Party room的地點是在一間工廈單位，我一早和雷達約好了在工廈的門外等。我看著手機上的地圖走很快就找到了，亦看到雷達已經到了。到達的時候我四處打量，確保今次Cherie沒有跟上。小心翼翼地檢查過後，我和雷達走進了工廈的升降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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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咩咁遲啊今日。」雷達問。
「屌今日下晝喺app約咗個女仔出嚟，但勁伏，又假相又肥勁多。最後仲想撩我扑野。」我說。
「haha，咁你唔係扑咗下話。」雷達驚訝地問。
「咁緊係冇啦，我即刻走咗。」我說。
「係咁架喇，玩app玩耐啲就會慣，10個有1、2個實會係伏。」雷達感慨地說。
「算啦，今晚去溝下組媽都要啦，你又話有靚女。」我說。
「聽講係啦。」雷達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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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在10樓步出了升降機。踏出升降機的一刻已經聽到其中一個單位傳出音樂。我們站在那個單位前，雷達按下了門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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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門的人叫Zoey，是一個Year 2學生，亦是我們組的另一個組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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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我係雷達，佢係阿晝。」雷達對Zoey說。
「Hello，原來你就係阿晝，我地dorm第二個組媽Tiffany都嚟咗啊。」Zoey望著我微笑。
她馬上帶我們到沙發坐下，那是一個很闊的U型沙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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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Tiffany，佢地就仔係雷達同阿晝」Zoey說。
「Hi，我地都係嚟咗一陣。」Tiffany說。
我們四人並排坐在沙發的一邊，先是閒聊了幾句，詢問了大家的學科和喜好。而坐在對面的就是我們的House captain亦是學會莊員的小勝，是個Year 2學生。他旁邊的就是另一組的兩個組爸阿皮和小馬。阿皮就是當年在Goop標題出現過的人，也是一位Year 3學生。他們三人都是住在hall 1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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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佢就係嗰個hall 1阿皮啊。聽講同你一樣食好多女。」雷達在我耳邊說。
「我都知，以前都喺Goop見過佢比人po。」我說。
「我都聽過佢個名啦，成日換女。」Tiffany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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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三人散發的氣場很像我、阿俊、阿真和雷達一樣，一種經常流連夜場的感覺。我們組四人一直坐在一邊聊天，而他們組的組媽阿Yan和Katy也終於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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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還有四人，但他們今天有事所以不出席。大學生的Ocamp禮儀一定是要Round status，即公開自己的戀愛狀況和次數。我的話就是A2，而雷達就是A5。Tiffany和Zoey都是A1。轟仔是我們當中最多的，是A10。阿勝和阿皮就是A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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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我們便開始喝酒，我發現大家的酒量都不錯，喝了不少後仍然清醒。起初雷達和Tiffany不斷輸所以喝得最多。他們很快便互相挨著對方睡在沙發上，看來雷達又有收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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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地兩個咁廢架。」Katy說。
「我唔得架喇.......」雷達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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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肯定雷達是在裝醉的，因為雷達是我們四人中酒量最好。看來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一定是有別的企圖。我決定不揭穿他，並為他辯解說︰「佢就係咁廢啦，飲少少就收皮，我地繼續啦。」說畢便繼續和他們猜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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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們繼續喝酒，但開始發現大家都飲得十分小心，不會大口大口地喝。看來大家都不想在第一次見面就顯露各自的真面目。其實酒局的過程也十分尷尬，始終大家都是第一次見面，可能沒有玩得那麼盡興。最後我也決定裝醉，想在沙發上睡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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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唔得啊你。」Zoey問我。
「ok la，都開始有少少醉。」我說。
「咁你喺梳化訓陣啦。」她說，還不忘倒了一杯熱茶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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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躺在沙發上，本來也打算小睡片刻。不過他們的笑聲實在太吵了，當然是睡不著。可是最令我不想睡的原因並不是因為嘈吵，而是因為他們決定開「心事台」說秘密。我想這也是大學生的Ocamp禮儀之一，明明都是認識不久，總會想在大家面前保持形象，但又會很大方對大家說出各自的心事。真是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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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傾下心事啦。」Katy說。
「好啊。有咩想講啊Katy姐。」Zoey說。
「有咩唔開心未講囉！」阿Yan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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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ty便開始分享她近來跟男朋友分手了，原因是因為對方出軌了。她說到很想哭，連聲音都開始有點沙啞。大家都叫她不要傷心，還說在Ocamp可以認識更多新朋友。看來去玩Ocamp的確是一個結識異性的好地方。我也開始期待組仔女們究竟是長怎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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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ty再開始分享她的情史，她說她是A4，但過去3次都是對方出軌所以分手。其實我開始覺得她有點煩，明明大家都是第一次見面，卻不斷對大家分享一些私密的事。好像準備連自己最愛的性愛姿勢都要說出來。就算說的一方不害羞，聽的人也很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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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在今晚聽到了很多人的小秘密，例如有些人一開頭說的Status不是真的。又聽到不少人分享了她們的性經驗。我一直躺在沙發上裝睡，直到其他人也醉得在沙發上睡著了。本來我也打算小睡片刻，但我偷偷看到雷達和Tiffany兩人鬼鬼祟祟地走進了廁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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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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