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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華生進屋後，屋內不曾開過任何一扇窗戶，呈現密閉狀態，因此屋外無法看清兩人談話的情景。此時華生鎮定地說道。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MFeuOdzOe
「我接觸的物品不多，唯一疏忽是吸入的空氣，但屋內密不透風，你也無可避免地吸入毒氣，於是你在談話間用手遮掩口鼻，看似認真聽我說話，其實是趁機吃下解藥。」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Gluq0AM21
福爾摩斯眼神中顯露對華生的讚賞，正要開口說話時，華生卻打斷他繼續說道。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IVNCeSMKU
「開燈時你按了兩次開關，其中一次就是毒氣的觸發機關。」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rTvUsXheG
福爾摩斯愣住，表情好似孩子惡作劇被大人捉住般，他沒想到連機關位置都會被華生發現。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Ng0FTJMmG
華生看見福爾摩斯的表情變化後嘆了口氣，在腦中規劃殺死福爾摩斯後回去交差的計劃。只要完成這項最後的任務，他就可以退休了。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oM2POrReQ
華生厭倦身為僱傭兵必須刀口舔血還得仰人鼻息的一生，尤其當遇到福爾摩斯這種既聰明又愛捉弄人的暗殺目標更是讓他心累。不過通常這類人最後下場是永遠消失在世上，因此可以說華生現在看福爾摩斯的目光彷若在看屍體般。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J45YMfFsU
當然，華生也知道幫政府做了如此多骯髒事，自然是不可能輕易退休離去，最壞情況無非是永遠在監視下生活，或是被殺害滅口。但既然福爾摩斯都能躲過政府追蹤，成功隱藏行蹤兩年，眼前活生生，不，是馬上就要死的例子，讓華生自信地認為也能像他一樣擺脫政府掌控，奔向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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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是出乎意料，沒錯，說得完全正確，電燈的開關確實是釋放毒氣的機關，是我親手製作的，藥性很強，現在雖不具威脅性了，但還沒能完全從房內消散。順帶一提，書是讓藥性發揮加速的道具，紅色會幫助引起強烈情緒反應使脈搏加快，加速毒氣在體內的吸收。」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6yqpumdda
說完，福爾摩斯看了眼手環上顯示的時間後，快步上前，趁著華生仍舊四肢無力的時機下，撬開華生的嘴，餵下一直被他藏在口袋裡的圓型藥丸。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CwxThOQB3
等確認華生將其嚥下後，他才依約將華生鬆綁。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NwuMeIWfD
徹底恢復自由的華生趕忙催吐但失敗了，同時，他感受到身體終於漸漸恢復力氣。催吐失敗，華生忿忿地看向福爾摩斯，福爾摩斯強餵解藥的舉動，讓他懷疑解藥的真實性。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5ZtQu9J3z
「你一定很好奇剛剛的藥丸。」福爾摩斯邊說邊將鐵鍊丟至一旁，發出巨大金屬撞擊聲。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iVn83CGiJ
「你身上毒氣的效用隨著時間消散，力氣大概也恢復七八成了，所以，為了防止你直接將我殺了，剛剛給你餵下的其實是……咳！」驀然，華生猛地勒住福爾摩斯的脖子，將其高高舉起。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PJzbWkpwf
福爾摩斯拚命掙扎抵抗。華生陰冷的眼神讓他不由打起冷顫，心中泛起對死亡的懼怕。不用他解釋，華生自然猜到了方才吃下的是毒藥。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PbUrQCYju
「只有我、我能定期給你，解藥，其他人研發不出來，咳！殺了我，你會全、全身潰爛而死！」福爾摩斯吃力地說道，話語斷斷續續。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BIN9rheqr
福爾摩斯之所以選擇一步步下毒，第一個原因是他無法讓正常狀態下的華生吃下毒藥，他知道華生十分謹慎，不會輕易接觸過多的物品，更別說食物，因此必須先讓華生失去行動能力才能餵下毒藥，借此掌控他，成為談判的籌碼。第二個原因則是毒氣和毒藥若是同時使用，副作用會讓華生當場猝死，那麼他就白忙一場了。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VxmoetubI
於是，成了現在的局面。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BFTf7eNO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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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生將福爾摩斯重重甩到牆上，猛烈撞擊下，福爾摩斯狼狽地跪在地上咳嗽不止，大口吸著失而復得的氧氣，雙眼佈滿血絲，脖頸頓時出現通紅的手掌印痕，模樣可怖。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M4aEIJNuL
「你就沒想過我選擇同歸於盡？」華生說道，隨後伸手欲拿出衣內暗藏的刀時，卻發現刀不在身上了，他不禁皺了皺眉。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0aaJQH8mi
福爾摩斯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他當然想過這個可能，但根據他對華生的調查，知道眼前這位可愛的僱傭兵還天真地夢想著退休呢，怎麼可能想死在他手上。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M5HRBqdFA
「你既已查出我的身份，為何沒有立即毒殺我？最好老實交代。」華生說道。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AWNwqAIee
福爾摩斯撫著被撞傷的背，走向沙發，腳步蹣跚。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zxdgiO1kX
「說來話長，先坐下吧，我會一一告訴你。」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6D4B64064
華生皺眉，不耐煩地走向沙發後坐下。看見桌上顯眼的紅皮書時，一腳將其踢開，雙腳交叉放至桌上，眼神凶狠戒備地瞪著福爾摩斯，氣勢十足。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ALgnF7K1K
福爾摩斯感嘆，突然懷念起了華生剛進屋時乖傻的樣子，心想他平日可不像華生一樣會鍛鍊身體，他是靠腦子吃飯的啊！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6FvGnGgCu
回想當初剛從政府逃出之際，身無分文，發現自己除了科學研究外，竟沒有任何生活技能。即便意識到這些，他也不願承認自己就是個生活白癡，對他來說無疑是恥辱！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d3iWxkFJm
於是某天，他意外讀到了一本小說，書中也有一位名為福爾摩斯的角色，住在貝克街221號B座，時不時有奇妙的懸案找上門，又總被故事裡的福爾摩斯輕鬆解決，讓他讀得津津有味，就也如法炮製經營了一家偵探社。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9iCPV4SSX
然而事與願違，莫里亞蒂的研發讓偵查犯罪的行業日漸頹靡。他白日只能戴著假臉皮，完成些雞毛蒜皮的委託賺取生活費、搜集情報，像是幫孩子們尋找遺失小貓，或是幫鄰居婆婆採買日用品等等。晚上則因手邊沒有實驗器材可以做研究，就手作機關陷阱等待來暗殺他的人到來。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aDcNJ8ZyE
毒氣也是利用好取得的材料加工混製而成，效用平平，說藥性很強純粹是騙華生罷了。以上成了他兩年來的日常，身體理所當然因長期的勞累和緊繃的精神狀態生出黑眼圈和白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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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坐在沙發上的兩人立場互換，輪到福爾摩斯和華生道明目的。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mRJ7QpVqc
「你從政府和民間搜集的情報，不外乎說我是殺人兇手，想要毀掉莫里亞蒂讓世界陷入混亂之類的，對吧？我還看過有些奇奇怪怪的人說我是救世主，但現在暫且不提。」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IisVrlvMR
福爾摩斯停頓了幾秒，似乎想到什麼，忽地捂嘴大笑。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rC6GdgJ5u
「哈哈哈，抱歉，但是，哈哈，太搞笑了，難道我是童話故事裡的反派嗎？讓世界陷入混亂對我有什麼好處？哈，還真是什麼狗屁理由都往我身上編，所以我才討厭笨蛋，啊，但是我挺喜歡你的，你很聰明，雖然沒有我聰明就是了。」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QylyG0DoW
「……」約翰一臉不屑，福爾摩斯彷彿沒有看見般繼續說道。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h2p8TAlD4
「我是莫里亞蒂的開發者之一，兩年前，我們發現政府高層濫用莫里亞蒂除掉政敵的事，於是提出毀掉莫里亞蒂的想法。沒想到那個混蛋知道後就帶著軍隊闖入研究室，我是在其他人的掩護下僥倖逃出，整個開發團隊只有我活下來，因此政府開始編排謊言、發佈懸賞，想盡快將我殺了，防止他們的秘密被洩漏。」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a3FSeEM5G
話題深入，福爾摩斯收起戲謔的態度，看似平靜的眼神中帶著深深恨意。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mNk6wdHZO
「據我所知，你正規劃著退休，聰明的你應該知道政府不可能輕易放你離開。不瞞你說，你的上司就是陷害我的混蛋，是時候輪到我來毀掉他的人生，公開兩年前的真相洗刷冤屈。所以，既然我們目標相同，不妨合作，由我提供完善的計劃，而你只需要提供一批武裝軍隊，一切結束後我會幫助你得到期望中的安穩退休生活。如何？這就是我的委託和報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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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生皺眉，福爾摩斯低沉蠱惑的聲音令他莫名血液沸騰。福爾摩斯微微一笑，不催促華生思考，而是站起身將書櫃暗格中一疊老舊資料遞給華生，華生沒有伸手接下。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PE3E6hTK3
「沒毒啦。」福爾摩斯無奈地說道，華生看了一眼後，伸手接下資料。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74UycbAuG
細細翻閱，華生發現這份資料正是自己要找的莫里亞蒂研究資料。不過前半份是打字印刷，後半份似乎是福爾摩斯親筆書寫而成。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B8XIxRYYV
端正秀麗的筆跡和他給人吊兒啷噹的感覺有些落差。打字印刷的部分相對破舊些，沾著大片乾掉的黑色液體，有被擦拭過的痕跡。華生知道，那是血液乾枯後的顏色。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3MiCAtpCq
福爾摩斯在華生翻閱資料時，繼續說明兩年前發生的所有真相。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ahFrJaPYm
兩年前，福爾摩斯是隸屬於政府研究團隊的首席科學家，負責管理開發莫里亞蒂的團隊。某天，他和研究夥伴意外發現政府高層利用莫里亞蒂謊稱政敵有作奸犯科的嫌疑，將其定罪，企圖獨攬大權。於是福爾摩斯等人開始主張停止研發並刪除莫里亞蒂相關數據，遭高層強烈反對。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5S5fY0gtr
好在福爾摩斯平時喜好使用紙張親筆記錄研究，因此當政府強搶研究數據，打算另組研究團隊時，眾人才能夠直接毀掉電腦保存數據，帶著紙本數據逃走。途中，政府選擇燒毀科研大樓，開槍射殺所有人，死傷眾多，眾人掩護福爾摩斯逃出時，後半份資料甚至不幸被燒毀，福爾摩斯只能孤身帶著殘缺資料逃亡兩年，憑藉記憶將後半份資料重新書寫。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T5c2qzm0s
「他們將希望寄託在我身上，逃出後我隱匿行蹤搜集情報，政府和民間都在不眠不休地派人殺我，只好帶著假臉皮和偽造身份出門……哈哈，不過他們都派些太笨的來，你比他們聰明一點，花生。」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WaNoAKGY5
華生用腳狠狠猛擊桌面，巨大聲響讓福爾摩斯嚇一大跳。顯然，華生不喜歡這個綽號。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Tglqx5GHz
「比他們聰明很多，花生，哈哈。」但福爾摩斯搞錯了華生生氣的重點。華生皺眉，不想過多糾結在這點上，示意福爾摩斯繼續說下去。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Hf4Pz3DgI
「咳！其實，當我還在政府工作時我們曾見過一面呢，所以半年前我潛入內部打聽消息時，得知你已經申請退休卻被高層臨時叫回來，就猜到你是來殺我的殺手鐧，之後開始著手準備這一切……說完了，時間也剛好差不多得讓你服用解藥了，我可不想看你在我眼前跟雪人一樣慢慢融化。」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1vJoJI6F5
福爾摩斯起身倒水給華生，附上一顆小巧藥丸，尺寸比起先前的毒藥小了一號。華生沒有接下，冷漠地看著福爾摩斯的一舉一動。對於華生的警戒，福爾摩斯笑笑地說道。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MQ2Ez7Y0O
「你是我的合作夥伴了，放心，這次真的是解藥，快吃吧，不然時間過了連我也無法救你，毒藥傷害是不可逆的。」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Gf3G62bMo
華生感到憤怒，卻不想輕易拿生命作賭注，於是一把將解藥搶過後吞入腹中，沒有喝福爾摩斯遞來的水。口中傳來甜膩的口感，就像糖果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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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生思考福爾摩斯所說，認為福爾摩斯沒必要說謊，且從他觀察福爾摩斯的表情、肢體語言來看，福爾摩斯也確實沒有說謊的嫌疑。倘若政府當真如此喪心病狂，或許自己應該考慮他的提議，反正他也沒多喜歡自己的上司，毀了更好，這樣他的退休生活就會一帆風順了。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XORydCTQM
但首先，他還有個最重要的問題得搞清楚。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MTdbPcGJQ
「你說會給我期望的退休生活，怎麼做？」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UEfIiH8gQ
「很簡單，找出你身體裡被政府植入的追蹤器，毀了它。別擔心，不可能會失敗，因為追蹤器就是我發明的，所以我能幫你拆除。啊！說那麼多差點忘了，趕緊先來說我的計劃，首先……」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vFpguJtF2
華生心想，還真是冤家路窄，害他煩惱退休後被追蹤的罪魁禍首就在眼前。他打斷福爾摩斯的話說道。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dTa8fqydn
「若是個無聊的爛計劃，我會立馬扭斷你的脖子，讓政府現在的研究團隊幫我研發解藥，明白嗎？」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ZAW61e368
福爾摩斯吞回「政府可能會在解藥下毒脅迫你啊！」這句話，只是笑笑地回了句「沒問題。」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BoPQwQD6r
他想華生沒有直接殺了他，反而乖乖坐在沙發聽他說話，應該是也想到了這點，只是習慣性威脅人罷了。福爾摩斯自我開解了一番後，繼續對華生述說他偉大的復仇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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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來一往商談著，在這人煙稀少的鄉下，屋外行人本就稀少，夜晚已至更是彷若空城，餘下蟬鳴狗吠。若是兩人仔細聽，會發現狗的叫聲異常響亮。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w509ieZWC
一道人影從偵探社外一處陰暗的角落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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