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怪契約 - 29.訓練時

　　打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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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怎麼可能！我手上連一把武器都沒有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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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不出招嗎？」

　　渡邊放下長矛，歪著頭不解的詢問。

　　「我……我沒武器啊，要怎麼打倒妳？」

　　話一說完，面前的日本女子再次擺出攻擊架式，目光則迅速恢復成不久前的銳利，不祥的預感，霎時從我背脊爬上。

　　會死……。

　　「那我先出招吧。」

　　轉瞬間，她化身為殘影消失無蹤，過不到幾毫秒，我腰際傳來一陣涼意。

　　糟了！

　　啪嘰！！

　　「啊啊啊……！！！」

　　長矛直接灌穿我的腎處，鐵繡味當即染滿我口腔，嘴中跟著吐出許多緋紅液體，可惡……她應該是要殺我吧？這哪是訓練？

　　「林雨廣！！」

　　喵子驚叫道，男人見狀，於是默默走至她身邊呢喃：

　　「噤聲。」

　　猛然間，喵子周遭如同真空似的，任憑她如何叫喊，就是無法發出聲音，宛如在演出一場默劇。

　　我已經……無暇顧慮她了。

　　「痛……！」

　　渡邊硬將長矛從我身體裡抽出，疼痛感頓時把我意識矇蔽，無盡的暈眩囚禁住我的思緒，眼前畫面因而只剩下黑暗，如今，我已經不知道自己現在到底是站著還是躺著。

　　「喂，渡邊，妳這是要殺他吧？大動脈都被刺穿了。」

　　恍惚之際，我頭上忽然傳來男人的斥責，他聲音漸行漸遠，但還是能勉強聽到內容，也是因此，我這才知道自己的傷勢居然那麼嚴重。

　　「是嗎？我不善於指導他人，原來這樣下手過重啊。」

　　「唉……竹間怎麼會指派妳這種人來呢？我頭好痛。」

　　正當聽見男人抱怨的同時，我感覺到有人捧起我的手掌，接著有個類似紙張的東西被塞入掌心中。

　　怎麼回事……？好冷……。　　

　　「癒・八之印--復原。」

　　欸……？

　　身上的疼痛……居然慢慢消失……而且視野不會昏暗模糊了，是那男人的能力嗎……？

　　「站起來，年輕人。傷口都治好了，繼續訓練吧。」

　　他蹲下身，粗魯地拽起我手臂，強制讓我站直軀體，絲毫沒想給我一點休息機會的意思。可惡，我想離開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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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剛剛被那大刀捅入的痛感，早已深烙在我心中，且再也揮之不去，懼怕的高牆，則在此時逐漸建起。

　　我不想再被這樣捅第二次！

　　「是。」

　　掙脫他的手後，我小聲回答道。

　　「渡邊，換掉這武器，我手上的治癒符咒可是有限的，別不小心殺掉他啊！」

　　別不小心殺掉？完了……我覺得等等即使沒死，也只剩半條命，更或許連半條都不到。

　　為何竹間他會安排如此可怕的怪物上陣？他到底是多討厭我？

　　「好的。」

　　答覆完畢，渡邊於身前召喚出了一個發光的空間，接著將長矛放入裡頭，隨後，她有伸手進入那四散光芒的空間裡頭，不到幾秒，她便取出一對指虎，並使其套在指節前。

　　「喂……這指虎的型號……威力應該不小吧？妳是白痴嗎？」

　　她背後的男人再次出聲罵道，可這次渡邊沒有繼續擺著往常平淡的表情，反而露出不耐煩的神色，瞪向男人。

　　「吵死了。」

　　見她這表情，男人隨後閉上嘴，不再多作指點。

　　喂，你倒是再幫我說個幾句話啊！

　　「林雨廣，發呆時間結束。請上前攻擊。」

　　這女人說話的字字句句，都宛如讀稿機般，毫無感情起伏，每次那聲音入耳，便會勾起深層的恐懼。

　　我……不敢面對她。

　　「等等，先讓我拿個東西。」

　　我突然想起自己在來到此地前，身上還背有一個書包，只不過剛才將它棄於旁邊，雖說我今天都沒打開過它，但我想裡頭應該會有些許有用的物品。

　　有了……！

　　找到一把美工刀。

　　儘管知道自己無法贏過渡邊，可至少現今手裡握有一把武器，內心的安全感驟然升起，然而怯懦卻只銳減幾分，它依舊在操弄我的神志。

　　卡噠。

　　我輕推推動拴，銳利的刃端瞬即展露，隨後我閉上雙眼，簡單深呼吸幾下，不久便再次睜開，準備上前攻擊。

　　就……隨便吧。

　　「喝啊！！」

　　叫喊齊時，我一腳踏上前，高速與渡邊拉近至一半的距離，霎時，我揮舞右手的美工刀，朝她眼前刺去，可刀口卻沒有如期刺中渡邊的軀體，反倒是被她輕鬆側閃過去，緊跟著，她以更加快的速度，抓住我握取美工刀的手臂……

　　糟糕！！

　　「唔！？」

　　渡邊壓低身體，用突進的姿勢至我面前，沒等我將表情轉換成驚訝，她那戴著指虎的重拳，猛然間灌入我的腹部，悶脹的痛感當即傳遍我全身，其疼痛程度也不輸剛才的長矛。

　　總覺得內臟好像全破了……。

　　「嘔啊……！！！」

　　我捧起腹，彎下腰不斷狂嘔鮮血，不過即便我現正面臨著劇烈疼痛，我依舊想吐槽道……

　　……為何我受傷的地方總是肚子啊！

　　「攻擊速度過慢。再來一次。」

　　渡邊微彎膝蓋，收起下巴，並舉起雙拳與我的方向對齊，而她手上的指虎，則滴下許多艷紅液體，使我心生退怯。

　　「能……能休息嗎？」

　　「那我先出招。」

　　「等……唔！！」

　　近似白色的紅髮擦過我衣袖，我連個人影都尚未看見，下巴就迎來一陣涼意，起初我並沒有感覺，頂多只是發現嘴裡多了許多顆粒物體，可下一幕，我的嘴巴不自覺敞開，且伴隨著火辣的刺痛，裡頭的異物赫然落下。

　　是牙齒……而且是數顆。

　　嘴巴……？

　　「唔啊……？啊啊啊……！！！」

　　下巴已不聽我指令，它歪了一邊，左右搖晃，很顯然，關節處早完全斷裂，此刻的我只能無助吶喊，連半個字句都沒法說出。

　　「沒事的，這些傷口不致命，頂多無法說話而已。」

　　女人以正經的表情，說著瘋癲的話，儘管膽寒正一點一滴地吞噬我內心，我依舊撐著破碎身軀與之對峙。

　　不能讓她先進攻。

　　咻！

　　經過腦袋幾秒的運轉，我決定了新戰術，那就是將美工刀擲出，擾亂渡邊的判斷，接著……

　　加快腳步……

　　繞到她右側！

　　就是現在！

　　我來到她右肩側方附近，不怎麼猶豫的揮下拳頭，渡邊一面擋下我的攻擊，一面防禦住襲來的美工刀，須臾，她右腳頓地，左腳則迅速往正上方踢擊，正中我的肋骨，一聲清脆嘹亮的“喀噠”聲赫然環繞於耳，我整個人向後飛了數公尺才落地。

　　「不錯的暗算，但你反應太慢了，請再來一次。」

　　「嘔啊！」

　　我歪著下巴不能說話，只能一直發出嘔吐聲，代替無奈的抱怨，地上充斥著我的血水，彷彿在訴說著我與這女人的實力差距。

　　贏不了的。

　　「癒・八之印--復原。」

　　男人發動符咒，身上的痛感隨其消散，傷口全數癒合，我下巴終於又回到原先位置，能夠繼續說話了。

　　「呼……，所以……我需加強的地方是反應嗎？」

　　我撐起沾滿泥濘的手，從地上狼狽爬起問道。

　　「體術也爛的徹底，不過你無須擔心，畢竟體術是從繁複的鬥爭中，所誕生的產物。」

　　「呃……妳的意思是？」

　　「意思是請你在戰鬥中學習，好了，休息時間結束，麻煩你出招吧。」

　　渡邊……？

　　她沒有要教導的意思，不，她根本沒教導的方式……！就只是純粹的靠打鬥來累積經驗！這種教法或許能讓我對戰鬥麻木，但成效有限啊！

　　不，現在得思考該如何出招，否則會死得很慘！

　　美工刀已經報廢了，那麼……

　　假動作？

　　或許可以。

　　「了解。」

　　答覆完畢，我便猛然往渡邊前方衝刺，她則一臉淡然地佇立於原處，我心裡的笑容於是漸漸勾起，當我踏下最後一步之餘，我便作勢出拳，想當然爾，渡邊也有所動作，她準備以防禦姿勢打出攻擊。

　　上鉤了。

　　「嗯？」

　　就在她尚未理解狀況的同時，我已經蹲下軀體，與之腹部齊高，時不到毫秒間，我直拳命中渡邊的腹部，她身體也隨其往後彎曲，估計是要閃避……

　　不對……！

　　她要進攻！！

　　欲理解情形的頃刻間，渡邊雙手早已緊握著我的手臂……。

　　喀噠！！！

　　她膝蓋向上一頂，姿勢宛如空手道選手在折木板般，而我的手臂就好比那塊“木板”，硬生生的被折斷，略帶淡黃的骨頭立刻從皮膚裡頭竄出，在半空中晃呀晃。

　　「呃啊……啊啊啊啊！！！好痛……好痛啊啊啊啊！！！」

　　淚珠使我眼眶染紅，我看向自己那遭受破壞的手臂，與竄出皮膚的骨頭，哭著喊道，但那二人臉上卻沒有關心，依舊冷淡的朝我投注視線，唯有喵子表情變得驚恐，急切如同熱淚，於她眼中來回打轉。

　　「假動作值得加分。那麼，請再來一次。」

　　「不……我不要！拜託讓我回家！我不要再訓……唔啊！！」

　　沒待我鬧完脾氣，渡邊一腳將我踹飛至遠處，接著步步逼近至我面前，並以冷酷到讓人背脊發涼的神色瞪著我道：

　　「閉嘴。時間才過十五分鐘而已，給我撐下去。」

　　僅過十五分鐘……？

　　我絕望的看向天際，心中只想求死，甚至開始羨慕被囚於籠中的雀鳥，接下來的時間直到晚上八點，我所受到的對待幾乎與地獄相仿，許多慘烈的傷勢我皆嚐過一遍，而當傷口過重，以至於威脅生命時，站在旁邊觀戰的男人便會使用符咒讓我復活。

　　咚！！！

　　已經不知道此次重拳是第幾次攻擊了，反正我現在對疼痛感到麻木，任憑它如何侵蝕，我心志都不怎麼動搖，這時，我感受到腦袋一片溫熱，黏滑的液體從臉頰邊留下，裡頭甚至還夾雜著些許軟軟的東西，大概是腦漿也被打出來了吧？

　　「癒・八之印--復原。」

　　血液散去，傷口與往常一樣消失無蹤，下一場虐打又再次揭開序幕……

　　「好，今天就練到這裡，明天見。」

　　欸？

　　結束了？

　　但……明天還要來！！！

　　「不要啊！！！」

　　我抱著頭，蹲下身痛苦哀嚎道，結果我卻看到渡邊和那男人一臉驚訝的轉過頭注視我，這是他們第一次擺出除了嚴肅以外的表情。

　　怎麼？我說了什麼嗎？

　　「我說……渡邊……，妳是不是把他腦子揍壞了？這小子居然還想繼續訓練……。」　　

　　蛤？什麼？等等，不對！你們誤會我的意思了！

　　「不知道啊……隊長。這種變態我還真無法應付……。」

　　渡邊露出困擾且嫌棄的目光說道，我則愣在原地，態度表現得不知所措。

　　「不是！我不是這意思！我是說我明天不想訓練！」

　　話音落下之時，喵子身上的禁錮咒術與噤聲咒術皆被男人解除，使她再次恢復自由，接著，她便跑到我懷中將我抱緊，並且一聲不吭，而渡邊則走至我們二人身旁，我和喵子於是警戒的盯向她。

　　「原來如此。可是你別無選擇。じゃ、またね（那麼，再見）。」

　　我本以為她又要痛揍我一頓，沒料到她單純道出此話便轉身走離，此時此刻，男人也跟在她後方，爾後擺擺手，讓原先草原的環境，轉換為學校正門。

　　天色以黑，大街上的車輛急速駛過，徒我顧影自憐又自嘆，命運……，為何如此殘酷、痛苦？

　　反正疼痛對我來說已無效了，現在的輕鬆感倒是令我不自在。好矛盾，我討厭挨揍，但沒被挨揍，卻又不習慣……。我是不是有病？

　　「吶，林雨廣，你身體還好吧？」

　　見我面色凝重，喵子面露擔憂的問。

　　「嗯，沒事。接下來……」

　　我拖著這隻貓咪，吃力地將面轉朝捷運站的方向，欲往此地前進。

　　「……去接送佩心吧。」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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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訓練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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