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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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著寒光的小刀掉在了地上,乾淨的刀身上沒有絲毫血跡,而女人此刻正一臉錯愕的看著自己的女兒,上一秒還拿刀對著自己,現在卻把刀子拋在一旁,死死的抱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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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什麼意思...」女人面對這狀況,只剩下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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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想在離開前體驗一下,擁抱自己母親是什麼感覺。」女孩語氣平靜異常,可顫抖的雙手卻暴露了她此刻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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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我有記憶以來,妳好像從來沒抱過我,每次想靠近妳都會被打、罵,慢慢的我不敢再靠近妳,甚至幾乎不敢開口跟妳說話。」女孩說著說著雙手越抱越緊,可即便如此,她的語氣依舊沒有半點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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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本來不想離開,可有一次我剛回來,就聽到爸爸在說要把我賣給黑幫的事情。」說到這裡,女人的眉頭皺了一下,可女孩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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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人,我也想活下去,我只能逃走。」說到這裡,女孩終於有了一絲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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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了,我一個人在街頭流浪四年了,我每天都看著那些有父母保護,有朋友聊天,有夢想奮鬥的小孩,從學校高高興興地走到舒適又溫暖的家裡,而我只能啃著發霉的麵包,想著接下來怎麼做才不會死在路邊。」說到後半段,女孩幾乎是在怒吼,女人的眼神中也終於流露出了一絲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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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就在她懷著歉意想抱住女孩時,女孩突然起身遠離了她,而臉上卻不是她想像中的憤怒或悲傷,而是一個她從未在女孩臉上見過的,幸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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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今天不是來責怪妳的,正相反,我今天是來跟妳道謝的。」女孩深深地鞠了一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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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妳把我生了下來,雖然妳從沒帶給我任何幸福的感覺,可妳把我生了下來,讓我能感受這個世界,最後還讓我遇見了那個唯一一個肯幫助我的人,真的很謝謝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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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女孩再次鞠躬,女人的內心五味雜陳,她從未想過有任何一個自己的孩子會回來感謝自己,作為一個女性,她自然明白自己不是個好母親,所以她也從未想過以母親的身份自居,可今天女孩的一番話徹底擊碎了她一直以來對自己的定位,不過幾秒後她還是恢復了剛開始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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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踏出去了就別回頭,想滾就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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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揮手送客,女孩也毫不猶豫的回頭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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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門關上,月光順著殘破的窗戶照進了房間中,那把刀子依然躺在地上,可上面的殺意早已消失,有的只剩斬斷了羈絆的決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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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沒想到連失敗也能這麼失敗。」女人搖了搖頭抽完了最後一口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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