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過去,就看到那位女鬼跪了下來,口中還在不斷哀求道:「求求您道長,帶我過橋,我還沒跟我女兒告別,她還小,她的名字叫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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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玄門還沒有太過在意,正將她收入符中時,聽到她說女兒的名字叫關後,表情有了變化,馬上放了出來,並仔細的看了這女鬼的外貌與魂魄一遍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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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門看著跟小女娃有些神似的眼睛,心中確定了她就是小女娃的母親,而現在她的狀況就是一個剛死沒多久的陰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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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身上沾染著一些殺戮之氣,要不是神智還沒有迷茫,再過幾天就可能會被殺戮之氣影響變成厲鬼,到時候,不是漫無目的地遊蕩於此,就是去殺害最親近的血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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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妳女兒在哪,唉,也罷,這應該也算是緣分……我帶妳過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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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嗎?道長,您知道我女兒在哪?請道長快帶我去找她,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我過不了石橋,但謝謝道長您願意帶我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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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門當然知道她為什麼不能過石橋,橋在古代就象徵著連接陰陽兩界,而她死在這一片如同陰間的地方,在這種情況下,除了家屬招魂或頭七之日,她才有可能過橋,不然她是沒有辦法獨自過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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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她收入封魂符後,玄門解除了道法,再次度過了河面,回到了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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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女服務員看到玄門後,她原本打算將錢還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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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玄門揮揮手,望向她開口說道:「這些錢就給妳吧,我需要請妳們在明天晚上的時候,在對岸倉庫附近擺一桌帶有三牲、葷、素各種美食的供桌,裡面每一道菜都需要參雜這種符籙在內,不可損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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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她們能不能辦到這件事情,如果不行那就有些麻煩了,畢竟這裡只有她們是最有可能辦成這件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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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是可以不用準備那麼好的菜色的,哪怕放腐爛的廚餘也可以,但是玄門考慮到餓鬼道的艱辛,還有餓鬼的疾苦,可憐祂們才要求做好一點的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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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玄門提出的要求,女服務員猶豫了一下,才輕聲說道:「可以,那請您把符籙給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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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門先是對她行了一個拱手禮,才從斜掛包裡拿出厚厚一疊黑色符籙,說道:「對岸是有肉身的餓鬼,請妳們多加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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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放心,我們會多加注意的。」女服務員禮貌的點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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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她們可以辦到這件事,玄門心中的一大問題就解決了,回到房間內,看著還在睡覺的關,他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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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早上,玄門聽到了些許動靜,睜開眼後,就看到醒來的觀正望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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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門跟她打了一聲招呼後,讓她去先洗漱,順便請人帶了兩份早餐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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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餐桌上,吃著鮮味十足的生煎包,玄門剛咬一口下去,生煎包的肉香、油香、蔥香都在口中融合在一起,久久不肯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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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頭的關還在為昨天的事情擔憂,不知道她媽媽怎麼了,沒有吃桌上的早餐,而是坐在椅子上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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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吃吧,別浪費了,有些人想吃都吃不了。」玄門對著發呆的關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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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後,她思考了一會,想到自己晚點要偷偷過河去找媽媽,需要填飽肚子,才開始吃了起來,而這份恩情她未來一定會還給爺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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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吃嗎?小女娃。」玄門看著小口小口吃著生煎包的關,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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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嘴巴都被食物塞滿,只能點點頭,表示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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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吃就多吃點,晚點我要跟妳說幾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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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門打算跟她說她娘的下落,還有問她未來的抉擇,看是要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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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完後,玄門走出房間外,從斜掛包內拿出一張黃色封魂符,將她娘的魂魄放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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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從封魂符出來的她有些迷茫,看到玄門指向門後,她都想了起來,連忙對玄門跪下表示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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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門只是將她扶起,打開房間門,讓她進去房間裡面,去看看她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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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女兒的她異常高興,正打算抱住關時,身後傳來咳嗽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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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鬼殊途,妳們不能接近太久,不然小女娃陰氣入體,妳陽氣入魄,對妳倆都不好。」玄門簡單的說明,讓她們知道問題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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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聽不懂也沒有思考那麼多,直接抱了上去,口中還帶著哭腔:「媽媽是妳嗎?妳回來接我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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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關沒有抱到她媽媽的身體,而是穿了過去,看著媽媽半透明的身影,關心中有了答案,不斷搖著頭,哽咽地說道:「不會的,媽媽妳不會變成那些透明的影子的,對不對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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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玄門低下頭後,她知道,這一切改變不了,她望著媽媽半透明的身形,小嘴打開好幾次又閉上,用手擦著臉上的眼淚,小聲說道:「媽媽妳可以待久一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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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媽媽搖搖頭,用半透明的手,摸著自己的臉龐,關強忍著眼淚望向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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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之前就要送走,因為……妳娘魂魄上沾染殺戮之氣,如果不趕緊送走,輕則理智喪失,變成厲鬼,重則承受不住,魂飛魄散。」玄門搖了搖頭,簡單的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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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關聽不懂,但是她知道,今晚之後就見不到媽媽了,那一瞬間,關的內心,陷入深深的悲傷,強忍著悲傷,她知道現在必須把握好跟媽媽在一起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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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讓在一旁觀看的玄門點點頭,雖然他知道關是一個成熟的孩子,但沒有想到那麼成熟,心境平穩,處事不驚,遇事不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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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玄門開口說道:「小女娃打算未來怎麼辦,要加入這間客棧的話,這對妳修行與生活都會有幫助,畢竟都是女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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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是我給妳一筆錢,讓妳好好地找一個地方去過平穩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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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未來的抉擇,關不知道該怎麼辦,他已經找到媽媽了,那之後呢?自己已經沒有家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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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聽到爺爺說這家飯店願意收留她,但是關覺得她們身上散發的氣息,讓她很討厭,不喜歡,她更喜歡待在爺爺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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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抬頭望向玄門,不知道該不說出她的想法,說出她想要跟著爺爺走,但是又害怕自己會麻煩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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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出女兒的想法,她馬上對著玄門跪地,說道:「道長,求求您收我女兒為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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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門沒有想到她會這樣,如果讓小女娃跟著自己,一路上的多災多難,她一個小丫頭怎麼能夠承受住,只能開口說道:「我這身祖宗傳下來的東西,是傳男不傳女的啊!而且也不傳給洋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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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讓她跟著道長您就好。」她停頓了一會後,才說道:「道長,我女兒是哪裡人,是她不能決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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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是我心執了。」玄門沒有否認,直接承認自己的過錯,轉頭對關問道:「小女娃,妳確定要拜我為師,跟我遊歷人間?哪怕會多災多難,不得善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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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我願意。」關沒有猶豫,直接開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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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孩子,妳還小,等妳大一點,我再問妳一次,那時候反悔都還算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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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跟妳娘好好聊,之後就叫我師博吧,等妳大一點真的下定決心,我們在談吧。」玄門起身打開房門,背對著她們說道,說完後就離開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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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房內她們母女聊了很多,聊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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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差不多傍晚的時候,玄門才回到房間內,帶了一些香燒給她,才帶著關來到河堤旁,讓她們做最後的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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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走了,妳要好好聽爺爺的話,不要吃太多,妳就是喜歡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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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這些話,關的眼淚又流了下來,只能靠在玄門身後,哽咽地說道:「媽媽……妳要......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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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們告別完後,玄門將封魂符折成船的形狀,放到河面上,口中呢喃著引路訣的咒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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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船散發出微微的金色光芒,越漂越遠,最後突然消失在他們眼前,關不知道是沉下去了,還是如同螢火蟲一樣飛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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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客棧後,玄門跟關先在房間內,吃了一頓豐盛的晚餐,看著櫃檯送來的衣服,玄門讓她去洗澡,等洗完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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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門摸著關的腦袋,確定頭髮乾了,才在手中掐訣施展了道術,讓關陷入沉睡,因為時間也差不多了,他可不能帶著關去處理餓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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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樓下和女服務員再度確定好,是否將準備物品都備好後,玄門才走出客棧,剛出去就聽到遠處街道上傳來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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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倉庫急需糖、水、餅乾等物資,請各位同胞施予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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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大家踴躍捐贈,與守軍共赴國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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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我老囉,已經沒有當年血氣方剛的那股狠勁了。」玄門看著前面街道行駛過來的捐款車,一邊調侃自己,一邊從斜掛包中拿出錢丟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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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時候,玄門為了讓她們母女有談心的空間,特別出去閒晃,剛好看到對岸的倉庫又被進攻了,裡面有多少士兵為了阻止敵人攻佔倉庫,不惜在身上背著炸藥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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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人,每一個都是英雄啊!』玄門心中感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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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橫跨河面,又來到了對岸倉庫附近,透過天眼很快就找到,他要求貴婦會準備的法壇還有供桌,而桌上都是各種精緻的菜餚,還有各種三牲做成的肉排,烤肉,美酒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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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滿滿一桌菜,玄門點點頭,拿起三支香,點燃後,插在法壇上的香爐中,將供桌上遮蔽氣息的功效破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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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來了四隻餓鬼,祂們走到這附近,好像沒有看到法壇後的玄門一樣,將視線透過他,緊緊盯著眼前的美食,口中不斷流著口水,隨即就撲到桌上開始瘋狂吃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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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去了十幾分鐘,從原本的四隻餓鬼到後來的十幾隻餓鬼,供桌上的食物越來越少,到後來甚至出現餓鬼吃餓鬼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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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應該就是全部的餓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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祂們將供桌上的食物吃完後,就開始互相撕咬吞食,其中有幾隻餓鬼在咆哮的時候,甚至能看到從口中噴出火焰,毒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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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吧,吃飽了就上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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祂們不斷撕咬與吞食對方,最後整個供桌上,只剩下一隻體型比其他餓鬼大了好幾圈的巨型餓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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祂透露出一股猙獰、暴戾的氣息,眼神凶狠、戲謔,口露巨大的尖牙,滴落在地的口水,都會發出腐蝕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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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祂的表情,玄門知道他暴露了,眼前這隻餓鬼只要在吃幾個人,或許就有機會成為餓鬼王,光是靈智方面就跟之前的餓鬼相差甚遠,有著天壤之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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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強大氣場席捲而來,雖然玄門有所防備,但還是有些抵抗不住,氣血翻湧,一陣頭昏腦脹,整個鼻子聞到的都是血腥味與腐臭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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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門站在法壇後,單手掐訣,開口說道:「餓鬼,我看祢修行不易,道果難成,如果祢願回去餓鬼道,我就不破祢這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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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餓鬼道出生的餓鬼,都知道那裡窮山惡水,環境極其惡劣,所以只要能僥幸來到人間界,這些餓鬼根本就不願意回去受苦受難,因為相比餓鬼道的痛苦,人間根本就是淨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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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他說的話,餓鬼沒有回應,眼神中透露出的不屑,已經說明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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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餓鬼就直接朝著玄門的方向撲了過來,試圖用口中利齒撕碎玄門的肉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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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門站立於地面之上,沒有躲避,口中唸咒,右手比出了奇特的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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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隻餓鬼肚子開始冒出黃色的虛幻火焰,各種猙獰的表情浮現在祂的肚皮上,那些都是被祂吃進去肚子裡的餓鬼們,因為餓鬼是無法摧毀餓鬼魂的,所以祂們都在這隻餓鬼的肚中遊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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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著肚中的強烈的疼痛,祂趴在地上,瘋狂掙扎,最後才將所有吃進去的食物都吐了出來,吐出來的食物碎渣中,都能看到黑色的符籙在發黃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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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被祂吃進肚子的餓鬼們,肉體早已經被消解,只有餓鬼魂在外遊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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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門將自身氣勢外放,把所有餓鬼魂強行震攝住,隨即他從斜掛包中拿出封魂符,將這些餓鬼魂全部收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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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玄門開始向前邁動腳步,背後隱約浮現出玄黃色的身影,此時,趴在地上的餓鬼祂的情緒從狂暴到焦躁,到最後則是害怕和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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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門將手往餓鬼身上揮去,趴在地上的餓鬼肉體逐漸碎裂,祂不斷哀號,彷彿懇求玄門不要把祂送回去餓鬼道受苦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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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祂的餓鬼魂收集到封魂符中後,玄門陷入沉思,過了一會後,他才抬頭望天,流露出一抹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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餓鬼道很苦,他知道,但是因為善心將祂們放到人間,那就是一種禍害,更不應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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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餓鬼在餓鬼道成就大能者,才有脫離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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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在其他界成就大能者,對餓鬼來說都是一錯在錯,只會不斷加長在餓鬼道的業障與時間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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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次將所有餓鬼都處理完畢,看是圓滿,實則不然,畢竟毀掉餓鬼肉體,本身就是一樁急劇損功德的因果事,生在餓鬼道的餓鬼,天生自帶苦業,本身就是大苦者,能夠承受更多苦業、大業,所以通常是渡、勸、鎮這幾種方式去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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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直接毀祂肉身是極造孽的,除非在餓鬼道中毀祂肉身,那才不會有事,在餓鬼道中的餓鬼其肉身是不自帶苦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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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為了減少報應,他才會在食物中放滿符籙,在利用餓鬼的本性來毀其他餓鬼的肉體,最後剩下的餓鬼身體內會匯集所有的黑色符籙,他在施咒進行灼燒毀壞,把所有餓鬼魂逼出來,收到封魂符裡,就能才能大大的減少因果業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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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地上的食物殘渣,玄門感到可惜,他的黑色符籙還有偽裝成生靈的作用,所以一開始餓鬼們,就把這些食物誤認為成生物,想要將其吃下,來提升自身境界,根本不會去注意法壇後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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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周圍陰暗的廢墟,裡面參雜著各種殺戮之氣、戾氣、屍氣......等等,玄門起手扔出三張符籙,這三張符籙自行浮空,隱匿其中,每個都帶有獨特功效,能夠為此地帶來一定程度的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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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張符籙【平煞逐君福定籙】,能夠逐漸化解此地的凶煞之氣,起碼不會那麼容易出現厲鬼之類的大兇,大惡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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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張符籙【持態自瑩天寶符】,則是能夠讓死在這裡的普通百姓、軍人更容易維持陰魂型態,而且比其他地方更快被鬼差拘束,帶到陰間轉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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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張符籙【鎮界兩儀持間籙】,功效是再度穩固這裡的邊界,讓一些本就不應該屬於這裡的存在,不會在那麼容易過來,效果如何,玄門不知道,維持十幾年應該沒問題,這也是他所能做到的極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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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河堤旁,玄門注意到那群守衛倉庫的軍人正在撤退,想到今早報紙上的內容,就猜到他們應該是完成戰略上的勝利,現在要轉移了陣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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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場防守戰,應該算是粉碎他們三個月就要滅國的狂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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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門重新把目光放到封魂符上,將其折成紙船,放入水中,口中再度喃喃著玄妙的咒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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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漂浮在水面上的紙船就啟航了,散發出悠悠綠光,不知道要航向哪裡,在航行了一段時間後,在玄門的目光中隱約看到紙船好像被什麼東西抓住了,穿過了界線,消失在他的視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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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門知道那是一個更深度的東西,哪怕如今的他用天眼也是看不清其樣貌,需要在修練數年,才可能到達那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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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微地搖搖頭,玄門停止了思索,隨即返回了客棧,到了客棧之後,走到櫃檯去跟女服務員說明了一下餓鬼的後續發展,讓背後的的那位女士知道他處理好了,才回到房間內打坐,閉目養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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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早上和關吃完早餐後,玄門向女服務員開口問道:「請問......那位女士,還在這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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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女服務員也不知道她是否在,玄門只能請求女服務員幫忙轉達,他考慮好了,這小女娃先跟著他,如果小女娃改變心意的話,想要回來了,他再送回來,不知道他們願不願意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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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服務員輕聲說道:「那位大人說了,只要那位小姑娘願意來,她隨時願意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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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後,玄門點頭表示理解,將這幾天的住宿錢放到櫃檯上,牽著關的手走出了客棧,而女服務員正要開口說什麼,他們就已經不見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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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博你要去哪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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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去首都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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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一小的身影行走在路上,而在他們頭頂上看不到的高空,那裡的雲霧正不斷的變化,最後在西北方向,那裡浮現詭異的血紅色,呈現出殺戮、兵災、大凶之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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