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最後一天,祝大家新年快樂。
地球圍繞太陽公轉滿一圈,人們就莫名興奮,彷彿地球正與其他幾個兄弟行星在競跑贏了似的。
其實這個天文自然現象沒有絲毫特別之處,只是人類賦予了它一種奇妙的意義。甚至,這場競賽的起跑線和終點線,也全是人類自己定義的。一盒拼圖碎片掉落地上,有數十億種排列,每一種都獨一無二,但對於人類來說,卻只有一種排列是對的、是有意義的、是美妙的。
這與寫作何其相似。
萬餘個漢字,按特定次序排列起來,就成為了一篇文章、一本小說、一部作品。浩瀚宇宙當中,也只有人類,在看見這個獨特的文字排序時,能夠感受到作者在其中注入的意義。
很多年前就想寫小說。2020年因疫情關係,困於家中,終得以下決心寫了第一部《劍打梨花》,隨後再寫完第二部《江河洗血劍》。本來想,先停一停,沉澱一下,但閒了幾個月,卻發現原來寫作會成癮。
拙作算不上有什麼成就,但寫作的過程卻給不才帶來了極為……美妙的體驗。過去讀小說、煲電視劇,看到精彩處,會使一整天的思緒都陷於其中,迫不及待想知道故事往下如何發展。如今故事情節就掌握在自己手中,當中的期待與緊張,卻反而遠勝從前。在創作出來的虛擬世界當中,每一個角色都經歷著自己的喜怒哀樂悲歡離合,但作者卻更得把每個角色的心情都更深切地重新經歷一遍。What’s your drive? What’s your cornerstone? How do you feel about that?(美劇《西部世界》臺詞)不才自言自語問角色。 非如此,角色活不起來。無悲不成喜,無死不成活。所以當角色活過來後,就得想想怎麼殺了他。一小段悲壯的死,比一大篇精彩的活更有威力。且先不管讀者感覺如何,反正不才自己被感動到了,不少次寫到一半,眼眶泛淚,放聲痛哭。悲喜感受大起大落,感覺比現實更為真實,還要懷疑自己會不會因此患上自閉症。
不才對故事發展的合理性有要求。雖然大綱早已寫好,但角色人性卻始終影響著劇情發展的方向。他為何會這麼說?為何會這麼做?言行必須自洽,始終也得如一。不少次走入了死胡同,或把牆鑿穿衝出去,或往來路退去重新走過,此時會陷入痛苦的思索之中,怎麼辦?怎麼自圓其說?有什麼外力因素?忽略了哪個角色的意向?好在這個過程越是痛苦,想通了之後便越是愉悅。一分耕耘,一分收穫,追求的果實不是讀者的讚美,而是(自覺)圓滿的作品。不過當然了,讀者的讚美還是多多益善的。
這三年以來,天下大亂,烽煙四起,還有沒有讓人慶幸的事?至少還有一件:每日的國際新聞,都是寫作的靈感泉源。這麼說似乎有點冷漠,但不才的意思是,經歷過悲痛才能看明白喜悅的模樣。一顆明珠的隕落、世界級的瘟疫、狂妄自大的侵略、波譎雲詭的博弈、最無恥的謊言、最憤怒的哀嚎,這一些竟都在短短三年內看見、聽見了。不才相信接下來,你我還會經歷更多注定載入史冊的事件。這一切,都將使人生閱歷更為豐富。而憑此,才能展望未來人們不再犯同樣的錯誤。
好,大話不多說,總之,閒了幾個月,手癢了,只覺每日無所事事,很是難受,很是空虛,心中又浮起了一個新的故事框架。寫完這一句,便該去把心中大綱寫下來了。希望地球再繞轉一圈,不才也會再有一部新作與大家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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