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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盜錢狼再次睜開雙眼，首先映入他眼簾的，是純白無瑕的天花板，還有刺眼的日光燈管。
他的視線一片模糊，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他的腦袋昏昏沉沉的，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他的記憶一片空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過了片刻後，他的意識逐漸集中，他的記憶逐漸恢復，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所有事情都回想起來了。
「地獄紅寶石！」
盜錢狼一聲大吼，猛的坐起身子，接著胸口感到一陣劇痛，於是便立刻躺了回去，這時盜錢狼才發現，自己原來躺在一張病床上，身上綁滿繃帶，四周被簾幕擋了起來。
盜錢狼知道這裡是哪裡。
這間地下醫院，是「血狼幫」這種沒有背景的小幫派的避風港，這間醫院完全不會過問傷患的傷勢是怎麼來的，也不會因為傷患的身分的通報警察，最重要的是，這間醫院內不允許任何打鬥，不用擔心其他幫派的尋仇，無論是誰都能在裡面安心的修養。
盜錢狼身旁的簾幕被拉了開來，一名身穿白袍大褂的老醫生出現在床邊。
「呦，小七。」老醫生對盜錢狼說：「還有力氣亂叫，我看你恢復的差不多了嘛。」
看見這名老醫生，盜錢狼更加篤定了自己的猜想。
「老巫醫。」盜錢狼對那名老醫生說：「我是怎麼來到這裡的？」
這名醫生，正是這間醫院的經營者，由於他姓巫，於是被血狼幫成員取了「巫醫」這個暱稱，現在巫醫老了，於是暱稱也變成了「老巫醫」。
老巫醫說：「還能怎麼來？當然是狼一號那個小鬼送你過來的啊，他抱著身上滿是鮮血的你，突然出現在醫院門口，造成了不小的騷動。」
聽見這句話，盜錢狼解開了心中的疑惑，當時被子彈打中的時候，盜錢狼腦中一片混亂，完全忘記狼一號正在附近支援自己，所以才會表現得那麼緊張，現在回想起來，那時的自己真的是不夠專業、不夠冷靜。
緊接著，盜錢狼又想起一件重要的事，他連忙問到：「那麼，狼一號大哥送我來這裡的時候，身上有沒有帶著一個……一個……呃……」
盜錢狼一時間不知道要不要透漏「地獄紅寶石」的情報，支支吾吾的無法把話說下去。
但是老巫醫替他把話說完了：「一個手提箱？」
盜錢狼錯愕的睜大雙眼，老巫醫不屑的說：「哼，臭小鬼，自己身體傷的那麼重，結果滿腦子都還想著『血狼幫』的任務。那個手提箱裡裝的是你的竊盜目標對吧？放心吧，狼一號要我轉告你，他一定會把你的竊盜目標安全送到紅狼手上。」
老巫醫這番話，總算讓盜錢狼放下心中的大石，他輕鬆的躺到床上，臉上忍不住露出笑容：「太好了，幸好任務沒有失敗。」
老巫醫冷眼看著盜錢狼，似乎是感到相當不以為然，他說：「比起你口中所謂的任務，你現在更應該擔心的是自己的傷勢吧？」
盜錢狼聳聳肩，結果這個動作又牽動了他的傷口，讓他痛的皺起眉頭。
盜錢狼勉強擠出一絲微笑，說：「你不是把我救活了嗎？還有什麼需要擔心的？你的醫術那麼高明，不會有問題的啦！」
老巫醫伸出食指，用力的戳向盜錢狼的額頭，惡狠狠的說：「你的胸膛整個被打穿，要不是因為你是狼人，生命力特別頑強，現在早就死透了。而且，這麼嚴重的傷勢，不可能沒有任何後遺症，你的肺部將會留下永久性的損傷。」
盜錢狼的笑容僵住了，問：「肺部損傷？有多嚴重？」
老巫醫說：「你的肺活量會大幅下降，連帶影響到運動能力退步，你以後可能再也沒辦法像往常一樣，在屋頂上自由自在的奔跑了。」
老巫醫這番話，宛若五雷轟頂，讓盜錢狼的腦袋陷入一片空白，甚至比他被子彈打到的時候還要震驚。
在天台上自由奔跑，是盜錢狼最驕傲的技能，是他苦悶人生中少有的樂趣，是他最與眾不同的特色。
一但這個特色被剝奪了，那將會是比死亡還要難受的一件事。
所以盜錢狼震驚的合不攏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臉色蒼白慘淡，平時自信滿滿的模樣消失的無影無蹤。
「怎麼會……這樣子……」盜錢狼失魂落魄的喃喃自語。
老巫醫看見他這副模樣，忍不住嘆了口氣，從旁邊拉了一張板凳，在盜錢狼身邊坐了下來，說：「只不過是為了完成一個任務，結果在自己身上留下永久性的損傷，這樣值得嗎？」
盜錢狼愣了一下，然後他茫然的眼神變得堅定，轉過頭來看著老巫醫，說：「當然值得，因為這是紅狼老爺交代給我的，有史以來最重要的任務。」
老巫醫嗤之以鼻，說：「紅狼，紅狼，那傢伙到底有什麼了不起？我是看著你們第四代血狼幫成員長大的，你們從小就對紅狼言聽計從，你們為什麼會那麼尊敬他？」
盜錢狼表情無比嚴肅，語氣中帶有一點崇拜，說：「因為，紅狼老爺是我們的父親，我們都是他的兒子，家人之間互相尊重，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父親？家人？」老巫醫的表情變的更不屑了，他指著盜錢狼的領帶，說：「是哪種父親，會把項圈綁在家人的脖子上？」
這句話相當刺耳，讓盜錢狼胸中升起一把熊熊怒火，然而他卻不敢反駁，只是冷冷地瞪著老巫醫。
因為，雖然他很崇拜紅狼老爺，但是他同時也把老巫醫當成長輩般尊重，所以老巫醫在批評紅狼老爺的時候，盜錢狼一句話也不想多說。
「你經常對我說，你是狼。但是，哪有狼的脖子會套著項圈？」老巫醫認真的看著盜錢狼，聲色俱厲的說：「脖子上套著項圈的，那不叫作狼，那叫狗。」
這番話比剛才所說的還要更加冒犯、更加挑釁，然而奇怪的是，盜錢狼的怒火反而平靜了下來，他的表情由冰冷變成迷茫，然後緩緩的撇開雙眼，不再直視老巫醫的眼神。
老巫醫所說的這番話，不禁讓盜錢狼陷入反思。
看見盜錢狼這副模樣，老巫醫的表情也和緩了許多，他拍了拍盜錢狼的肩膀，說：「好好思考一下吧，紅狼那個傢伙，是不是真的值得你這麼尊敬崇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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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過後，盜錢狼出院了。
紅狼老爺親自駕駛著保時捷跑車，來到醫院門口，把盜錢狼接回「血狼幫」總部。
在車上，紅狼老爺興高采烈的說：「五天前，狼一號一把你偷到的金屬手提箱帶回血狼幫，我就立刻請狼二十一號來解鎖了。」
相較之下，盜錢狼顯得非常冷靜，他向紅狼老爺，努力擠出一副好奇的模樣，說：「真的嗎？那麼裡面真的裝著『地域紅寶石』嗎？」
紅狼老爺哈哈大笑，意氣風發的說：「當然是真的啊，不然我今天怎麼會這麼開心，你這個傻小子。」
盜錢狼轉頭看向窗外，說：「是喔，那真是太好了。」
盜錢狼之所以表現的這麼冷淡，是因為在住院的這段期間裡，他總是不由自主的思索著老巫醫對他說的那番話，這是他自出生以來第一次，對「血狼幫」的核心理念產生動搖，對紅狼老爺的忠誠產生懷疑。
然而過去幾十年來，他一直把忠誠視為理所當然，兩種矛盾的價值觀在腦海裡衝突，這讓他感到十分迷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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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血狼幫」總部後，紅狼老爺把所有人召集起來，替盜錢狼舉辦了一場盛大的慶功宴。
「『血狼幫』的夢想，是要成為台中第一的幫派。」紅狼老爺站在眾人面前，發表他的感言：「要成為台中第一的幫派，就要有足夠的火力，要有足夠的火力，就要擁有足夠的資金，而為了擁有足夠的資金，就必須把『三賢石』全部蒐集起來。」
「而今天，我們終於蒐集到第一顆『三賢石』了。」紅狼老爺打開眼前的金屬手提箱，從裡面拿出一顆紅色的寶石。
那顆寶石散發著妖異的紅光，美艷的不像是現實世界的物品，彷彿要滴下鮮血一般，看起來十分不祥。
「鼎鼎大名的『地獄紅寶石』，總算落到我們『血狼幫』的手上了。」紅狼老爺高舉寶石，眼神中滿是驕傲。
血狼幫成員們有些高聲歡呼，有的則是用力鼓掌，為這得來不易的豐功偉業雀躍著，盜錢狼也在鼓掌的人群之中，他盡他最大的努力，裝出一副歡欣鼓舞的模樣。
「能夠取得如此重大的進展，都要歸功於『血狼幫』的某位成員。」紅狼老爺伸出手，比向盜錢狼，鄭重的說：「神出鬼沒的大怪盜狼七號，又或者，世人眼中的義賊盜錢狼，正是他不辭辛勞與危險，為我們『血狼幫』奪得了這顆價值連城的寶石！」
「來吧，狼七號，我最敬重的『血狼幫』成員，我最疼愛的兒子，上來站到我身邊，接受眾人的掌聲吧。」
盜錢狼走向紅狼老爺，血狼幫成員的歡呼變的更高亢，鼓掌變的更賣力，然而，在這歡呼與掌聲之中，盜錢狼的思緒卻變得更加迷惘。
「我執行的任務，是為了『血狼幫』的全體利益著想，還是只是在滿足紅狼老爺的野心？」盜錢狼一面走，一面心想：「如果，我真的只是在為虎作倀，那麼越是受到表揚，我就感到越加彆扭。」
盜錢狼走到紅狼老爺身邊，轉過身來，與紅狼老爺並肩而立，看著「血狼幫」的其他成員，狼一號對他豎起大拇指，狼二十一號則發出一聲雀躍的狼嚎，每個人的臉上都寫著感激與崇拜。
紅狼老爺拍了拍盜錢狼的肩膀，說：「狼七號啊，你有著最頂尖的竊盜技術，你是『血狼幫』最優秀的成員。」
雖然紅狼老爺這麼說，但盜錢狼還是感到十分迷茫。
「你對幫派忠心耿耿，你是『血狼幫』最珍貴的資產。」
雖然紅狼老爺這麼說，但盜錢狼還是感到十分懷疑。
「你願意為了全體家人犧牲自己的利益，你是『血狼幫』的英雄。」
紅狼老爺這麼說，盜錢狼總算豁然開朗。
「是啊，我是英雄，我是『血狼幫』的英雄。」
「英雄就應該為了全體的幸福，犧牲個人的利益。」
「所以，不必再感到疑惑了，我只需要繼續盡心盡力，為『血狼幫』奉獻我的技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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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盜錢狼返回「狼窩」之後，他立刻爬上屋頂，回到他最熟悉的天台。
他站在天台的圍牆上，雙手還胸，表情凝重，看著遠方燈火通明的都市剪影。
有一件事情，他必須立刻確認。
盜錢狼化身為狼人狀態，從天台上一躍而下，跨過狹窄的防火巷，跳到隔壁較矮房子的屋頂上。
接著他快步奔跑，橫跨屋頂，跑向下一座較高的房屋，接著雙腳用力一蹬，向上跳躍，他伸長手臂，抓住下一座房屋的屋頂邊緣，然後雙臂用力一拉，身軀向上抬升，俐落的攀爬到下一座房屋的屋頂上。
盜錢狼繼續奔跑，橫跨一座又一座的房屋，跳上一個又一個的屋頂，就像往常一樣，他在城市的上空自由奔馳。
「哈！」盜錢狼心花怒放：「老巫醫的推斷是錯的，我的運動能力並沒有退化，我還能跑啊！」
和中彈前並沒有什麼不同，盜錢狼依舊是那個，在鋼筋水泥組成的森林中，自由自在奔跑的野狼。
但是，跑到第五棟房屋後，盜錢狼就開始感覺到有點喘了。
以前絕對不會這樣，他以前能夠連續不間斷的在屋頂上飛奔半個小時，然後大氣都不喘一口，結果現在這麼快身體就開始疲勞了。
老巫醫說的沒錯，他的肺活量已經受到嚴重的影響。
盜錢狼完全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所以他選擇無視自己身體的疲倦，在屋頂上持續的奔跑跳躍，不斷的奔跑跳躍，一秒鐘也不願意停下來。
而他的疲倦，也持續不斷的累積著。
盜錢狼的心跳越來越快，呼吸越來越急促，他那張開的狼嘴，喘息的也越來越劇烈，就像一頭氣喘吁吁的老狗一般。
最後，盜錢狼在一座屋頂的邊緣停下腳步，看著腳下車輛來往的馬路，看著馬路對面的房屋，此時的他已經上氣不接下氣，他知道依照自己目前的身體狀況，如果要強迫自己躍過這條馬路，抵達對面的屋頂，那麼肯定會摔個粉身碎骨。
他已經沒辦法繼續在屋頂上飛奔了。
「該死！」盜錢狼憤恨的跪倒在地，握緊拳頭，用力捶了一下屋頂地面，齜牙咧嘴的低聲怒吼：「該死！該死！才跑不到十分鐘，就跑不動了嗎？」
由老巫醫口頭告知是一回事，盜錢狼自己親身驗證後又是另一回事。
殘酷的現實，有如一雙無情的大手，挖走盜錢狼碩果僅存的自豪感，只留下一片虛無的空白。
只留下一片虛無的空白，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了。
「這樣子的我，和血狼幫的其他成員比起來根本沒什麼兩樣，這樣子的我，還能算的上是血狼幫的『英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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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盜錢狼心灰意冷，失去了熱情與衝勁，但「血狼幫」的運作仍在繼續，紅狼老爺的野心仍在繼續，世界並沒有因為他而停止轉動。
「狼七號，我們找到『海洋藍寶石』的情報了。」
盜錢狼出院僅僅一天後，紅狼老爺就告訴他這個重磅的消息。
「已經找到了？」盜錢狼大吃一驚，說：「想當初，我可是費了一番功夫和時間，才弄到『地獄紅寶石』的情報，想不到『海洋藍寶石』的情報這麼快就出現了。」
「並沒有很快啊。」紅狼老爺笑著說：「你在處理『地獄紅寶石』的這段時間，狼二十一號也馬不停蹄的在追查『海洋藍寶石』，直到現在才找出一些蛛絲馬跡，所以『海洋藍寶石』其實比『地獄紅寶石』還要難找很多啊。」
盜錢狼仔細回想，發現也確實如此，「海洋藍寶石」在長時間的轉手和掠奪之中，其確切的下落早已石沉大海，真虧狼二十一號能夠找到。
盜錢狼興奮的問：「那麼，『海洋藍寶石』在哪裡呢？」
相較之下，紅狼老爺顯得沒那麼興奮，他語氣沉重的說：「一直以來，就在騰雲銀行的金庫裡。」
盜錢狼興致勃勃的說：「喔！真是出乎預料，這顆神秘兮兮、全世界都在找的寶石，其實一直都躺在銀行的金庫裡？真有趣，盜竊『海洋藍寶石』或許比我想像的還要簡單，畢竟我以前又不是沒搶過……銀行……」
盜錢狼越說越慢，似乎想起一件至關重要的大事，最後，他驚恐的看著紅狼老爺，說：「騰雲銀行？」
紅狼老爺點點頭，說：「對，騰雲銀行，台中三大黑道之一，『平等會』經營的騰雲銀行，這些日子以來，『海洋藍寶石』其實一直都在平等會手上。」
盜錢狼剛才興奮的模樣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他緊張的咬著指甲，說：「如果要竊盜這顆寶石，那麼等於是要完全和『平等會』撕破臉了。」
紅狼老爺語氣沉重的說：「現在的『血狼幫』，根本沒辦法對付『平等會』這個規模龐大的組織，畢竟，他們不只是『台中第一的黑道』，同時也是『全台第一的黑道』。」
盜錢狼看著紅狼老爺，憂慮的說：「那麼，現在該怎麼辦？要放棄蒐集『三賢石』的計畫了嗎？」
紅狼老爺看著盜錢狼，深吸了口氣，斬釘截鐵的說：「不，絕不放棄，怎麼能放棄？我們『血狼幫』必須變的更加強大，必須變成台中第一的黑道，如果現在就放棄，那我們就永遠只是三流的小幫派了。」
盜錢狼心想：「當個三流的小幫派，又有什麼關係？」當然了，這句話他不敢說出口。
紅狼老爺繼續說：「如果不變強，那我們就只能繼續任人欺負了，今天，我們又有一個根據地被警察抄掉了，會發生這種事，就是因為我們不夠強才導致的，難道你希望這種事以後還會持續發生嗎？」
盜錢狼心想：「會發生這種事，是因為我們在做的本來就是非法的生意了，被警方抄掉是天經地義的啊。」
然而，他嘴上卻言不由衷的說：「不，我不希望這種事繼續發生，我也希望『血狼幫』能變得越來越強。」
紅狼老爺微微一笑，說：「沒錯，我們就是需要這種企圖心。」他伸出手，拍了拍盜錢狼的肩膀，說：「接下來，我要分配給你的下一個任務，就是去騰雲銀行竊取『海洋藍寶石』，但又不留下任何蛛絲馬跡，不能被『平等會』發現是我們幹的。」
盜錢狼皺起眉頭，眼神中流露出一絲不滿，像這樣的任務內容，依照盜錢狼擁有的人力和資源，幾乎是不可能成功的。
然而，紅狼老爺忽視盜錢狼的不滿，只是繼續用鼓勵的語氣說：「小七，你是『血狼幫』的英雄，我相信你一定的做到的，去和狼二十一號討論看看，看能不能找出解決這個任務的方法。」
盜錢狼內心深深嘆了口氣，但表面上仍自信滿滿的說：「是！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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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盜錢狼便動身去和狼二十一號碰面了。
由於他現在已經沒辦法在屋頂上奔跑，所以只能騎著摩托車，晃晃悠悠的前往狼二十一號工作的大樓，這種緩慢的移動方式，讓盜錢狼感到非常不自在。
「所以，事情就是這樣。有什麼方法，能夠讓我侵入騰雲銀行，偷走『海洋藍寶石』，而且還不會被發現？」盜錢狼坐在狼二十一號身邊，整個人癱軟的躺在椅背上，擺出輕鬆的姿態。
身材臃腫的狼二十一號做在辦公椅上，盯著電腦螢幕，不以為然的說：「唯一的方法，就是叫紅狼老爺別再幻想了，這種事不可能辦的到的。」
盜錢狼說：「別那麼快放棄啦，我們兩個通力合作，說不定能找到什麼可趁之機啊。」
狼二十一號轉過身來，看著盜錢狼，說：「讓我來告訴你一件，也許會讓你非常絕望的現實吧。」
盜錢狼好奇的聽著，狼二十一號開始訴說：「這些年來，『海洋藍寶石』一直都在『平等會』手上，全世界都在追查這顆寶石，卻沒有半個人找到這顆寶石的下落，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盜錢狼聳聳肩，輕浮的說：「天曉得，也許『平等會』套別擅長保守秘密吧。」
狼二十一號搖搖頭，說：「沒有任何秘密，是能夠保守的滴水不漏的，尤其是在網路發達的現代，你自己應該最清楚這點，七哥。」
盜錢狼點點頭，心想自己也會使用一些駭客的技術，經常在網路上竊取各種機密資料，所以他也知道狼二十一號說的是正確的。
「你勾起我的好奇心了。」盜錢狼臉上掛著微笑，說：「那麼，『平等會』到底是怎麼隱瞞情報的呢？」
狼二十一號說：「他們檢控整個網路，刪除所有有關『海洋藍寶石』的正確情報，只留下錯誤的情報來混淆視聽。」
這下子，盜錢狼在也笑不出來了，他正襟危坐，看著狼二十一號，說：「『平等會』只是區區一個黑道，怎麼可能做到這種事情？」
狼二十一號說：「這就代表，『平等會』並不只是區區一個黑道，他們的背後應該有我們難以想像的靠山，所以才有辦法做到這種事。你想，既然我們都有辦法查到『海洋藍寶石』的下落，那麼他們怎麼可能查不到『海洋藍寶石』是你去偷走的？」
盜錢狼原本輕鬆的模樣，此時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他表情嚴肅，手摸著下巴，說：「你說的有道理，如果『平等會』控制訊息的能力真的那麼強，那我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偷走『海洋藍寶石』。」
「所以我才說，唯一的方法，就是叫紅狼老爺別再幻想了。」狼二十一號看著盜錢狼，說：「這麼不切實際的任務，你應該要拒絕掉才對。」
盜錢狼深深嘆了口氣，說：「紅狼老爺不會讓我拒絕的，這個蒐集『三賢石』的行動，是他最重視的計畫，他怎麼會容許這個計畫半途而廢？」
狼二十一號說：「你就直接跟他坦承你做不到，叫他自己看著辦。」
盜錢狼無奈的搖頭苦笑，說：「我怎麼可能敢這樣跟他說，你別忘了，我們的脖子上還綁著會爆炸的領帶，要是紅狼老爺一個不爽，引爆領帶的開關，那我的腦袋就會被炸得血肉模糊了。」
聽見盜錢狼這麼說，狼二十一號沉默了，因為他也不知道，究竟該怎麼解決盜錢狼目前面臨的難關。
盜錢狼站起身，深了個懶腰，說：「總而言之，接下來幾天，我都會在騰雲銀行的四周監視，看看能不能發現突破困境的轉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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