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修蠱之後的日子里，顧墨卿感覺自己整個人身上的重擔輕鬆了不少，終於自己也能做個甩手掌櫃。
近來她最喜歡的事就是去聽風樓喝上幾壺好酒，今兒的聽風樓特別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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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台？」看見在正中央搭建起來的檯子，顧墨卿挑了挑眉，「很有趣的樣子。」掌櫃看見顧墨卿的身影，連忙跑來招呼，「顧小姐，二樓的那間廂房小的一直給你留著呢！」「聽風樓今日請了那梨花園的人唱戲，二樓包準是賞戲最好的地。」顧墨卿點點頭表示知道了，抬腳朝樓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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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剛踏進二樓的大門，便聽到裡面傳來的陣陣叫好聲。顧墨卿循聲望過去，看見戲臺中央站立的人，那人歌聲婉轉，身姿翩躚，一雙美目流盼生輝，倒是難得一見的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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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幅天人資姿的皮囊，卻不見得是件好事。
因為那些叫好聲中，顧墨卿能明顯的感受到醉翁之意不在酒……
甚至隔壁的看客們開始戲謔的說「待會就去問那戲園的老闆，這美人賣不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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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墨卿無語的搖了搖頭。
這時候，那邊的戲已經快演完了。
顧墨卿聽著四周越發嘈雜的議論聲，自己只是淡然的喝著桌上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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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她沒注意身旁的動靜時，旁邊桌上的男人突然湊了過來，「這麼好看的小娘子呦……一人喝酒有什麼意思？」「哥哥陪你一起喝啊。」男人明顯是染著醉意的，說罷猥瑣的就要拉住顧墨卿的手，顧墨卿頭都懶得抬，只是翻了翻手腕，有隻匕首從袖口滑了出來，她眼疾手快的朝著要拉住自己的男人深深的劃了一刀，瞬間鮮血四濺，男人吃痛的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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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髒東西都敢往妳姑奶奶身上摸了？」顧墨卿只是漫不經心的挑了挑柳眉，話音剛落，她又拿起桌上的另外一杯酒，狠狠的潑在了剛才被刺傷的那隻胳膊上，霎時間，濃重的血腥味充斥著整個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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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自家主子哀嚎的聲音，男子身邊一群看似影衛的人衝了出來準備顧墨卿動手，那群人明顯就是江湖門派之人，顧墨卿煩躁的翻了翻白眼，掏出懷裡的玉牌啪的一聲拍在了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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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那塊晶透的玉牌上明晃晃的刻著萬安門三個大字，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喘。這姑娘居然是萬安門的，顧墨卿伸伸懶腰，不快的說道「掃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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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壞了老子喝酒聽戲的心情，那你的命就留下吧？」顧墨卿低低的笑了起來，看著剛才還試圖輕薄她的男子，現在就匍在自己腳邊臉色鐵青的大喊女俠饒命。 轉頭對身邊隨從說道：「就放個噬心蠱吧」她笑的嬌媚，行為卻有如羅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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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那個男子還在滲血的手上被放上條鮮紅的長蟲，那人苦苦掙扎卻被狠狠的按住，片刻間，一股鑽心蝕骨的疼痛席捲了全身，他忍不住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叫聲，最終倒在了地上抽搐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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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墨卿得承認，她不是什麼善類。
長年修無情道，讓她成為了一個冷心冷情之人，因為在她的眼裡，生命不過就是脆弱的螻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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鬧的這麼一齣，顧墨卿當然沒有興致再繼續待在哪，只是一踏出聽風樓就聽見門口有人在爭吵。「師傅，求您了別賣掉我……」男子抓住老人的手臂哭的厲害，老人卻聲音冷淡「帶你來聽風樓唱戲，就是為了找買家。」「你這皮囊，確實值個好價錢……」顧墨卿皺了皺眉頭，看向那個賣藝的少年，他穿著一身白衣，烏黑的發絲用木簪束起來，露出光潔的額頭，容貌俊朗，尤其是那雙眸子，乾淨純粹，讓人見之忘俗，但是此時此刻，他神色慌亂，淚水漣漣的模樣，讓他整個人顯得楚楚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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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少年似乎是聽見人群中的議論「就算是男子，但這生的比女子還美，買回去當個暖床的……」那群人的笑的輕浮又猥瑣，「這樣的臉蛋，肯定不止，至於多少，我們可以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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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就是！」眾人跟著附和，「而且這樣的氣質放在妓院裡，肯定也是個大紅牌吧？」
那少年的眼底閃過恐懼，拉著老人的手腕「師傅，不行，不能把我賣到那種地方！」「師父……」他轉頭哀求地看著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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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三百兩。」 「我出六百兩。」 「我出一千兩。」眾人很快就開始和老人出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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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墨卿眉間微蹙，男孩看著不大，只有十七八歲的樣子。阿清這個年紀時……? 顧墨卿不知怎的就想起了自家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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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清安一直都是所謂的天子驕子，他驕傲的就跟那高天上的雄鷹似的。但如果沒有了萬安門的庇護，他是不是也會如此？真是不同人不同命。
想到這兒，顧墨卿腦子一熱便開了口「萬兩。」「這男孩，本姑娘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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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萬兩？」「天啊，居然有人願意花萬兩銀子買他？」「嘖嘖嘖，不愧是男孩，長的好看，身段也好。」那群紈絝紛紛驚嘆，那老人聽見有人出了萬兩銀子，心情激蕩，趕忙抬頭，看見站在人群外的顧墨卿，眼睛一亮，立即跑了過去，「那麼我這逆徒就歸於小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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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那男孩被推到顧墨卿面前，臉上的淚痕都還未乾，嘴唇抿緊，眼眶通紅，徬佛隨時會哭出來。「不許哭，男兒有淚不輕彈。」顧墨卿拍了拍他的腦袋，「叫什麼名字？」她蹲下身與男孩平視，盡量減少他的壓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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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男孩咬緊嘴唇，憋的整張臉通紅才開口：「我，我沒有名字……」他的聲音很小，感覺怯生生的。 「 行吧」顧墨卿失笑，這小東西怎麼跟只兔子一樣，「往後我喚你長安，顧長安，可好？」聽見女人的聲音，他鼓起勇氣抬起頭與她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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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這位女人，是他見過最美的人，雖然她的臉上掛著淡漠，卻難掩風華絕代之感，一頭漂亮的青絲垂至腰間，烏黑如綢緞般順滑，五官立體而精緻，皮膚白皙細膩宛若凝脂，眉心點綴著一顆硃砂，襯得她的眸色格外清冽，還有那雙滿是風情的桃花眼，徬佛能攝人心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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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自己正失禮的盯著人家看，他臉一紅又趕緊垂下腦袋，「長安很好……」從沒有人如此溫柔的對待自己顧長安心裡泛起一絲絲漣漪，久久不能消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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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墨卿把人帶回萬安門時，顧長安心中大驚。
原來這姑娘是萬安門的人，難怪看著如此高貴，然而這樣的金枝玉葉，卻願意屈尊降貴出手救自己出水火，還給自己取了個名字。這一切都讓顧長安既驚愕又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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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任憑顧墨卿牽著自己的手，就在他們正要走入大堂的時候，有抹身影急匆匆地朝他們走來。
「聽說滅絕師太帶了個男人回來！！！」顧墨卿只是放開了顧長安的手。雙手環胸看著衝到自己眼前的人「你去強搶良家男子啦？」只見那男子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由上而下的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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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你該不會是在街上看見人小郎君生的極好，就把人壓上山了吧？我告訴你喔萬安門可不興做這麼喪天良的事……」只見那男子喋喋不休，顧墨卿只是淡笑著扭了扭手腕，然後一拳打在了男人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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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狗叫什麼？」顧墨卿笑著勾住了正在誇張哀嚎的男子，而後貼在他耳邊說「你狗腿不想要了？」 看著兩人親密的舉止，顧長安心裡卻覺得有些彆扭，那男子是姑娘的何人？為何他會和姑娘如此曖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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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顧長安偷偷抬起頭看了看與顧墨卿打鬧的男人，男人有著一張極為好看的臉，劍眉星目，面若冠玉，渾身上下無不散髮著貴氣。
這種人，簡直和自己是雲泥之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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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兒顧長安不禁心裡一陣酸楚，是啊，想顧墨卿那種高貴的姑娘，就該配那種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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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長安一陣青一陣白的臉色落在了顧墨卿眼裡，她誤以為是自己的行為嚇到了他，只得趕緊收手，尷尬的開口：「跟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弟弟，顧清安，萬安門少主。」 聽見她的話顧長安才猛然抬頭，原來只是弟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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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長安鬆了口氣，原本他還以為……
看著他的表情變化，顧墨卿挑了挑眉。「怎麼了？」顧墨卿伸出手挑起顧長安的下巴，好看的眸里全是玩味，「你也可以叫我姐姐哦。」被這雙漂亮的桃花眼盯著，顧長安的呼吸微窒，但很快又反應過來，紅著耳根的低下頭「長安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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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墨卿看見少年這幅模樣，心底不禁泛起惡作劇的念頭。她又伸手挑起顧長安的下巴，手指在他的臉頰上肆意的摩挲，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他看。「不敢什麼？嗯？」尾音上揚，似是有些愉悅的樣子。這個舉動把顧長安惹的有羞又窘，連忙退後半步「長安……」「長安不敢冒犯。」看著他的舉動，顧墨卿眼中笑意更濃，看著他那副慌亂的樣子，顧墨卿覺得自己心裡的某處軟軟的。
或許自己往後的日子，會有些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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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墨卿還是很忙，即使失了金丹，萬安門上上下下的人還是極為敬仰她的。所以幾乎什麼決定都會經顧墨卿的手，「嘖，說好的甩手掌櫃呢？」
看著自己桌上堆滿了帳本，顧墨卿不得一陣惱火。顧清安那傻狗說什麼也不讓她逍遙就是了？
很好，下次就拿這個理由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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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她煩的有些攻心時，只看見身邊被人遞來一杯散著清香的熱茶，她順手接過喝了一口，只覺得一股暖流從喉嚨一路傳遍全身，讓她整個人都舒暢了起來。 她轉頭看見顧長安盯著自己，陽光細碎的灑在少年白淨的臉龐上，顧墨卿沒忍住伸手去摸了一把，但她的動作讓顧長安呼吸一怔，臉肉眼可見的紅了起來。顧墨卿忍不住笑出聲「怎麼像只熟透的蝦似的？」一瞬，顧墨卿感覺縈繞在自己心間的焦躁感被一掃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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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被逗的又羞又臊，只得垂眸不敢看她的臉，對於顧長安來說，顧墨卿真的太耀眼了，就像自己抓不到的月亮。「姑娘莫要戲弄長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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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他的話，顧墨卿笑了起來，「你知道什麼叫做戲弄嗎？」頃刻間，顧長安看見朝自己靠近的顧墨卿，少女獨有的女兒香瞬間縈繞在他的鼻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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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靠的很近，顧長安下意識地想要躲避，卻發現自己被逼至死角。他感覺自己臉頰更燙更熱了，想要開口時，顧墨卿已經吻上了自己，顧長安瞪大了眼睛，看著面前放大了無數倍的臉，他甚至忘記了該如何呼吸，只是愣愣的任由顧墨卿吻著。她的唇帶著些甜味，觸感柔軟，顧長安連忙竄緊了自己的衣角，他感覺自己快要沈溺其中了。 糾結痛苦的情緒瞬間把顧長安淹沒，他有罪，他在妄想摘下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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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顧墨卿離開了自己的唇，他才大口喘著氣，既甜美又痛苦的感覺一直盤旋在顧長安的心頭，這讓他感覺無法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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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自己面前臉色潮紅，眼噙著淚的男孩，顧墨卿揉了揉自己的額頭，完了該不會把人逗的太過了吧？她有些懊悔，看著顧長安臉上還殘留著紅暈，顧墨卿在心中暗自責怪自己，完了，這孩子嚇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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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長安猛然抬起頭，看向顧墨卿，眼眶通紅，他搖著頭，嘴裡喃喃的重復著，「姑娘…...姑娘…...我…...」他的聲音哽咽，說不出話來，眼淚在他的眼眶中打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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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他一副快哭的樣子，顧墨卿手忙腳亂的拿著帕子擦了擦他的臉頰，「對不起，我只是跟你開玩笑呢。」臉上一向只有漠然的少女，此時卻生了些慌張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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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她如此在意自己的模樣，顧長安咬咬唇，輕聲的說道「姑娘不用跟長安道歉……長安本就是姑娘的……姑娘的人。」「您自然是做什麼都可以。」少年低眉順目的樣子，我見猶憐，讓人心裡一陣疲軟。 但是聽見這樣奉承的話，顧墨卿只是微微蹙起眉「這話是誰和你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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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她把顧長安帶回萬安門，但是卻沒有視他為男寵的意思，所以這番承歡的話，只得是他從其他人那聽來的。聽出了顧墨卿言語中的厲意，顧長安連忙搖搖頭，「我……」「你聽好了，你只是你自己。」「不是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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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墨卿一字一句地強調著，顧長安只能楞楞地點頭。
顧墨卿的話，讓顧長安覺得自己被放在了一個平等的地方。平等……的？ 那他是不是也有機會觸摸到月亮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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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顧長安來到萬安門後，就只跟在顧墨卿身旁。
顧墨卿在哪他就在哪，她在房裡看帳本，顧長安就在旁幫她研墨，沏茶。 她在林里練劍，顧長安就在她身旁默默的待著，陪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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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顧墨卿最怕吵鬧，也不習慣給人服侍，所以她的身邊是沒有貼身僕從的。 直到顧長生的出現，顧墨卿竟破天荒的把他留在自己身邊，這才讓萬安門內傳的沸沸揚揚，說小姐重金買了個男寵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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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話也就落在了顧清安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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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內顧長安在為顧墨卿梳頭，顧墨卿坐在銅鏡前，任由顧長安給自己梳理髮絲。
只見他的神情專註，像是在對待一件珍寶似的，好像自己一用力，那件珍寶就會被自己弄壞般。
梳妝完畢，顧長生注意到桌上的茶盞已經涼了，便轉身要去換一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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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踏出門外時，一道清冽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公子，可有空聽我說幾句話？」聞言轉身，只看見顧清安倚在他身後的牆上。
「顧……顧少主，當然可以」顧長安點點頭，雖然不知道顧清安突然找自己要做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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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走到偏廳後，顧清安坐在那堂中正中央的大位上，不怒自威的壓力瞬間籠罩著廳堂。
他抬眸掃了眼低著頭的顧長安，淡淡的開口「公子離開萬安門吧……」這句話卻讓顧長安如墜冰窟，繃緊的身體開始微微的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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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顧少主會突然和自己說這些話，是那些謠言被他聽入耳了嗎？顧清安並未理會顧長安的難堪，只是繼續說「你配不上我阿姐。」這句話，讓顧長安臉色煞白。他的確配不上顧墨卿，看見顧長安沈默不語，顧清安的神色有些冷淡，「知道你喜歡我阿姐，但你們確實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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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顧清安的這些話，是蠶食掉了他好不容易有一點的勇氣，那麼接下來他所說的，就是那根壓垮人的稻草。「阿姐把你帶回萬安門，或許是因為，你很像他……」顧清安不知何時站到他面前，深眸如寒潭的打量著顧長安，他的聲音不高，但是卻足以讓顧長安聽的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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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清安聲音很低沈，卻帶著濃濃的警告之意。「我阿姐心中有個人，也是因為那人的緣故，我阿姐選擇了修無情道，斬斷所有情絲。」 「但你卻很像他……」顧清安冷然的眯起眼眸，「像的我有些想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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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長安知道，顧清安絕對不是那種說說而已的人，他混身顫抖，卻還是倔強的抬起頭「是姑娘帶我回來的，我只聽姑娘的……」兔子急了，也是會咬人的。
他手心緊緊竄著，指甲都嵌入肉里了，鮮紅的血順著手滴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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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廳堂內的門卻被打開，顧墨卿蹙著眉心看著那臉色蒼白的少年，又看了看顧清安，她覺得太陽穴正在狂跳，「跟我走。」她拉起顧長安的手就往外走，也不介意他滿手的鮮血染髒了她的衣裙。顧長安踉蹌著被她拽出去，一路上，他的雙腿發軟，幾乎站立不穩。他害怕，害怕顧清安說的是真的，若是真的，他就不能待在她的身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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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裡後，顧墨卿抬起他的手，灑上止血的藥粉，顧長安吃痛的抽了一口涼氣，「現在知道疼了？」顧墨卿有些無語的看著眼前的人，「清安和你胡謅的，你別信他的鬼話。」看著眼前這個少年，顧墨卿心底莫名湧起一抹澀，她的眼神有些迷茫，徬佛透過眼前的少年看到另外一個人的影子。 她已經…...很久不曾想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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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她的表情，顧長安心中升騰起一陣恐懼，徬佛有什麼東西將要消失。
「姑娘。」顧長安沒忍住開口喚了聲，顧墨卿恍惚中回神，「沒什麼大礙，你這就是皮外傷罷。」她放開顧長安的手，垂眸掩去眼裡的一片瀲色。
剛才的那一刻，顧長安總覺得顧墨卿徬佛在看另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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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下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顧墨卿揮了揮手，示意顧長安退下，他終究沒有把想問的話問出口，只是點了點頭，退出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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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長安……一世長安？」顧清安門也沒敲的就走進顧墨卿的房間里，自顧自地說著，「一世清歡，一世長安？」他似是話中有話的意思，說著說著就在顧墨卿面前坐下，說道「真奇怪，你撿了個人回萬安門就算了，你還給人取叫長安。」 顧清安的黑眸直勾勾的盯著顧墨卿看，「阿姐，你莫不是還想重蹈覆徹？」似笑非笑的看著她，眼中的意味極其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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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墨卿像是被弟弟的話戳中心事，只是蹙起了眉，淡淡的說道「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囉嗦了？」
但話出口又覺得這樣像是只被踩到尾巴而著急的貓，呼了口氣，調整了自己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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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墨卿抬眸看著顧清安時已經收拾好了情緒「我只是看他可憐，給他個容身之所罷。」「阿姐，你不會忘記了吧？」顧清安的神色變得凝重「阿姐，這世間的男子皆薄幸。」顧清安這番話讓顧墨卿皺起眉，她不喜歡弟弟拿她的事情做文章，即使是親弟弟，但這並不代表，她會縱著他這麼說，顧清安的話讓顧墨卿心生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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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顧墨卿輕嗤「莫非你也是個薄情之輩？」「我只是提醒阿姐，千萬不要犯同樣的錯誤。」顧清安知道，他這樣的舉動無非是在揭她的傷疤，但他必須做，他太害怕顧墨卿好了傷疤忘了疼。「不用你提醒我……」顧墨卿站起身來，冷冷地說道「我累了，你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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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顧清安走遠後，顧長安才敢從黑影中走出來。剛才顧墨卿和顧清安的談話他全聽見了。
他感覺有什麼正在破碎……也許是他那本來就少得可憐的自尊和勇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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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說……她只是看自己可憐……」因為可憐……所以是施捨嗎？顧長安苦笑，他怎麼忘記了呢。
他從來都沒有資格，不是麼？他不過是個棄兒⋯是個被明碼標價的商品罷，顧長安，你是不是活得太久了，以至於竟然會幻想有這麼一天，可以伸手觸碰到那九天上的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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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姑娘……」顧墨卿剛出房門，便看到顧長安正端端正正的跪在自己面前，「你這是做甚？」顧墨卿不解的看著他，顧長安只是頭也不抬的說說：「請姑娘收下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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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墨卿皺起眉，「顧長安，你在說些什麼？」
顧長安突然抬起頭來，目光灼熱的看著顧墨卿「我……我說我願意……伺候姑娘……」顧墨卿當然懂他的意思，挑眉道「你還真把自己當男寵了？」顧長安的臉瞬間漲的通紅，他羞窘的辯解：「我……」他張嘴結舌，半晌才磕磕絆絆地說道，「姑娘，我…」顧墨卿看著他慌亂的模樣，不由得一陣好笑，「別人說什麼你聽什麼呢？笨不笨？」她伸手拉起跪在地上的顧長安，然後替他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我說過了，你是你自己，不會是我的附屬品，你不是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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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長安愣了愣「那……」「我不需要男寵。」顧墨卿在他開口前就打斷了顧長安的話，顧長安的臉越發的紅了，他有些委屈，「長安愚笨，這是我能想到的，報答姑娘最好的方法。」顧墨卿有些哭笑不得，哪有人報答人情的方式是當男寵？但看他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最後只能敗下陣來「你愛如何就如何吧……」說完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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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沒了金丹，再也不能修蠱術。但顧墨卿仍然很喜歡在煉蠱閣里泡著，她看著排列整齊的蠱瓶，裡面皆裝著一隻蟲蠱，唯有一個瓶子，是空的。 顧墨卿伸出手碰了碰那個空瓶子，眼神悠悠，好像是陷入了什麼很遙遠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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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蠱師修煉到一個境界時，養的蠱蟲就可能隨著蠱師的修為精進，幻化成人形。那年顧墨卿十六，她的蠱術已經高超的很多人都望塵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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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親眼看見自己養的最久的一隻蟲蠱幻化成人形，照理說，就算幻化成型，依舊只是蠱師的一個傀儡罷了，它們沒有感情，只是空殼。蠱師也可以選擇要留下，還是把此蠱殺了重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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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隻蠱卻很特別，他居然有自己的意識。
出於好奇的心理，顧墨卿並沒有殺了他，反而還給他取了個名字，叫清歡。
清歡……清歡……這個名字很美麗，美麗的仿若初春綻開的桃花，帶著絲絲沁人的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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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少年長的貌美，光潔白皙的皮膚猶如剝了殼的雞蛋，烏黑柔順的發散落腰際，一雙眼睛閃亮晶瑩，像是含了一汪水般，讓人沈溺。顧墨卿從未見過這麼漂亮的一雙眼睛，「我給你取這個名字，是希望，你能夠永遠保持這份純真，不染纖塵，若能一世清歡，便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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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歡的眼睛里浮現出迷茫的霧氣「主人不覺得我是異類嗎……？」「蠱……蠱是不該有自己的意識的。」
「既然你有了自己的意識，那你就是人。」「一個獨立的人」顧墨卿伸手揉揉他的腦袋，語氣溫柔而鄭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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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墨卿教他習字，練武。她帶清歡看過了大漠，看過了長月，看過了山川河海，秋色冬雪。
清歡被顧墨卿養的很好，再幾年的悉心照顧下，他早就已經出落成一個翩翩少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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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漸的，清歡發現自己是不知道何時，開始喜歡上顧墨卿。於是他便不再喊她主人。
清歡總在她身邊寸步不離，不論發生什麼事，也永遠是第一個衝在顧墨卿身前的。
那是顧墨卿第一次知道，原來，他們之間不僅僅是契約關係。少女心底第一次生了些期盼，期盼它們倆人，是否也能像普通人一樣，偏安一隅，相守白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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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墨卿曾試探性的問過他，「清歡。」少年微微垂眸「嗯。」顧墨卿深吸了一口氣「清歡，你……」
「姑娘，您不用說。」顧清歡微笑著打斷了她的話「我喜歡姑娘，是真心的。」 顧墨卿微微發愣，「你……你怎麼知道我想說什麼？」
「我是讀心蠱哦。」清歡失笑，把女孩擁入懷中，他的懷抱是那麼溫暖，讓顧墨卿感覺到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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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我是真心的。」他的手臂收緊，語氣繾綣「那我也是真心的。」顧墨卿閉上眼睛靠在他的胸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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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臉頰泛起紅暈，眼波流轉，似乎有淚水盈盈欲滴。清歡低頭吻住了她嬌嫩的唇瓣。
顧墨卿猛地睜開眼睛，驚訝的瞪大了眼睛，她的心砰砰直跳，腦海裡有些混沌。
「你……」少女微喘著氣，眼角帶著濕潤，聲音軟糯的輕喚，「清歡……」「清歡。」顧墨卿喃喃地念著這個名字，然後慢慢地伸出手覆蓋在少年的胸膛上。
「清歡……清歡……」「唔。」少年悶哼一聲，眼神變得幽暗起來，他抓住顧墨卿的手腕將她壓倒在床榻上。顧墨卿嚇了一跳，急忙推拒著身上的少年「清歡……你……你快放開……」
「放開？」少年輕咬著她的耳朵，聲音沙啞「我要你。」顧墨卿只感覺自己全身都酥麻起來，她無奈地嘆息，「你快點放開……清歡……」她的聲音已經顫抖起來「清歡，別鬧……你先放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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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放。」少年的手撫摸著她光滑的背脊，聲音低啞「墨卿姐姐，別怕，我會很溫柔的。」他的手緩緩向下，觸摸到了那片溫熱。顧墨卿渾身發燙，她感覺自己的心都要跳出來，「你！你……清歡……」少年俯下身，吻住她的脖頸「墨卿姐姐，我愛你……」「清歡，不行……我……我……」但少年不管不顧，繼續脫她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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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墨卿掙扎著，「我……清歡，我們不可以的…我是你的主人……我們……」「我知道。」少年的聲音里帶著隱忍的痛苦「我知道，可我控制不了……」顧墨卿閉上眼睛「清歡，我們，我們只是主僕而已」「我不在乎，主人，我只要和你在一起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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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不能這樣……我們不合適……」她的話還沒說完，唇舌便被吞噬了。她嗚咽了一聲，再也發不出半句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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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吻遍她的全身，顧墨卿的臉色漲紅，羞澀的把頭埋在他的肩膀上，任由少年的唇移動到她的鎖骨處，她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越來越火熱，她不由自主的抬起腿纏上了少年的腰肢，少年一頓，隨即更加凶狠的啃噬著她的肌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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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墨卿覺得身體燥熱難耐，她的手不安分的在少年的身上游走。少年感覺到她的手，不禁低吟出聲，他的聲音嘶啞而又魅惑，聽得她身上的血液沸騰起來。
「主人……」少年的眼神愈加熾熱，他的呼吸越來越急促，他的手也不安分的往上游移。他終於解開了少女腰帶，握住了她的柔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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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不捨的摩挲著，「妳真軟。」他的嗓音沙啞的厲害「真舒服……」「清歡，清歡……」他的嘴唇貼在顧墨卿的耳畔輕聲呢喃著「真乖。」顧墨卿的身子癱軟下去，她無法阻止自己身上的男人進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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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要……」少女驚慌的尖叫，少年的手指突破層層障礙抵達她的最敏感的地方，他的聲音變得更加沙啞「墨卿，你真好看……」他低吼一聲，挺身進入。少年緊緊抱著她，「墨卿……我愛你……你不要抗拒我……」他的聲音里充斥著濃烈的佔有欲，讓顧墨卿心臟劇烈跳動起來，她不敢置信，卻無法反駁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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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動作越來越狂野，她承受不住的嚶嚀出聲，「清歡……」她的聲音里夾雜著哭腔，「清歡，不要，我們……」「別怕，墨卿，我會好好疼你的。」少年親吻著她的眉眼，低沈而又溫柔。他的眼中盛滿憐惜與寵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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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一定會幸福的……」少年的話剛剛落下，就撞擊到了少女最脆弱的地方。她死命的咬著牙齒，強迫自己忍耐住那股從未有過的快樂，「清歡……清歡……」她的聲音帶著一絲祈求，「別……別……」
少年不理她的祈求，依舊瘋狂的索取著，直到少女的身體軟成一灘春水。他才稍微停歇下來。他伏在少女的耳邊，輕輕的說道：蠱師交出真心，蠱就能脫離蠱師控制，成為自由身，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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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還在快意中還沒緩過神的顧墨卿，她猶如被一道天雷打中。「脫離……控制？」顧墨卿只是徵徵的看著清歡，此時他好像卸下偽裝的狼，臉上竟是淡漠和戲謔。「妳很好騙，我以為我會花很久時間的，沒想到只用了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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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墨卿呆滯地坐在床沿邊，她的雙目迷茫，她一直以為清歡是喜歡自己的，可是他現在告訴自己，清歡根本就是利用她，他們在一起不過是因為她身為他的蠱師，只有顧墨卿才能解除他身上的契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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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歡……你……為什麼……」顧墨卿的身體微微顫抖，她想要搖頭，卻發現自己根本做不到，只能喃喃地說：「你為什麼要騙我，為什麼？」「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清歡，你明明喜歡我的……」「你為什麼要騙我？你說啊！」顧墨卿的心情悲傷至極，眼淚順著面頰滾滾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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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看到顧墨卿流淚，他冷酷的說道：「因為你蠢笨，妳太愚蠢了，你這樣的人怎麼配做我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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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墨卿從床上驚醒，掙扎的爬起來時發現自己已經被冷汗打濕，她已經很久沒有做有關於那人的夢了，為什麼？為什麼這次這麼真實，彷彿又回到那時候，又經歷了一次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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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門外響起腳步聲，顧墨卿擦乾淨臉上的淚痕，讓自己平復心情。她推開門，卻看到顧長安站在房間外。她有些疑惑，「大晚上的？怎麼了？」
少年聽見她的疑問，只是紅了臉，低下頭，磕磕巴巴的說：「姑娘你昏在煉蠱閣……我……我擔心你……」「所以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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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墨卿一下就明白她為什麼自己明明是在煉蠱閣，醒來卻在自己的床上。「你送我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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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顧長安用力點點頭，「姑娘你……身體還好嗎？」他緊咬下唇，其實他最在意的，是顧墨卿昏迷，口中仍喃喃的那個名字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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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墨卿只是笑了笑，「嗯，已經好多了。」「謝謝你，不過現在你該回去休息了。」
「等等！」顧長安抓住顧墨卿的胳膊，認真地凝視著她，說道：「姑娘……你是不是很喜歡……那個叫……清歡的公子？」顧長安吸了吸鼻子，卻倔強的拉住顧墨卿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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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墨卿微怔，沒想到顧長安居然提起清歡，她面色一凜，甩開了顧長安的手「我最討厭別人窺探我。」那是顧墨卿第一次對他厲聲說話，顧長安身子一顫，收回了想抓住她的手，低下頭「是……是我……踰矩了。」顧長安轉身跑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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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到屋子裡，撲倒在床上，捂住臉，心底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為什麼？他只是想知道，她心底的人是誰，但是看到她的表現後，他卻不敢繼續追問下去了。
顧長安翻過身子躺在床上，他覺得心底酸楚得很，他的心裡有些嫉妒那個男人，他想，若是換作自己是她心裡的那個人該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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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想啟自己以前在梨園聽客官們說過的傳聞軼事，「聽說民間有那窺夢之法，只要在想窺探之人的枕頭底下，放一張沾了自己血的黃符……」
顧墨卿覺得自己近日夜夜睡的不安穩，她總是夢到那個少年，他身著青衣，眉眼含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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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卿姐姐……」少年把她拉入懷裡，一次一次的喊著她的名字，「你是不是也想我了......」少年他一遍一遍的喊著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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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墨卿猛地睜開眼睛，額角全是冷汗。她的腦海中，浮現的依舊是那個少年的容貌。「為什麼會想起他......」她自嘲地笑了笑，自己一定是瘋了。她伸手抹掉額頭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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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聽見外面傳來敲門聲，打開門，只見顧長安一身青衣，以前從被他輓起的長髮此時也批在了肩上，顧墨卿微微發愣，突然覺得自己分不清夢境與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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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她發愣的模樣，顧長安大膽的將手放在了顧墨卿的臉上，「墨卿姐姐……」顧墨卿一陣恍惚，「清歡？」她最近真的太常夢到他了，夢到那個自己曾經能攜手一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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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夢境吧？跟往常一樣是夢吧？
「你.........是不是也想我了？」顧長安小心翼翼的問道，他輕聲的，學著那個少年的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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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讓顧墨卿更迷茫了，她分不清楚眼前的人到底是誰「墨卿...…」顧長安輕輕的呼喚著她的名字。他的聲線很溫柔，讓人無法拒絕，顧墨卿一時間忘記了掙扎，只是任憑他牽著自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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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卿。」顧長安再度喚著她的名字，他的臉頰微紅，他的聲音很柔軟，聽的顧墨卿恍惚。「墨卿，我......我很想你……」「妳是不是也想我？」說著，顧長安輕輕的將自己的唇貼在了她的唇上，他輕柔的吻著她的唇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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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顧墨卿猛地睜大了眼睛，像是如夢初醒般的推開顧長安「你不是……」她的話刺痛了顧長安，果然，還是會被認出來嗎？他苦澀的扯動嘴角，眼神黯淡無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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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緩過神的顧墨卿冷然的開口，「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麼？」看著眼前跪在自己腳邊的少年，顧墨卿只覺得滿腔怒火。「我……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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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知道自己不該對姑娘保持幻想……但是……」顧長安用力的咬著嘴唇，那嘴角都滲出一些血了。
「如果姑娘願意，我可以當……當替代品。」他抬起頭，用乞求的目光望著她，「如果姑娘願意的話，我願意當替代品......只要能夠看到姑娘開心，我......我什麼都願意付出。」少年卑微的嘶喊著，他多希望月光也能照在自己身上，哪怕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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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長安突然站起身，眼神哀戚的靠近顧墨卿，「墨卿姐姐……」「你不得不否認，我的確長得很像他……對不對？」「長得很像很像你那個心心念念，卻再也不會回到你身邊的人。」顧長安的聲音突然變得尖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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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很恨他……」「也很愛他，但是，如果你願意，我願意做那個人......」說到後來，顧長安的聲音愈發的哽咽，他的眼眶紅紅的，似乎隨時都會落下淚來。他的身體在顫抖著，那樣瘦弱的身軀，卻在竭盡全力的壓抑著自己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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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是一塊很好的……仿玉的」「我願意……所以妳可不可以看看我？」他的聲音顫抖得厲害。他的話令顧墨卿一陣沈默。「我不需要。」她的聲音冷的像大雪「可是......」「滾出去！」顧墨卿一腳將顧長安踢到了門外，砰的一聲巨響，門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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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長安跪在門外，淚水不受控制的滑落臉龐。
難道在姑娘的心裡，他連當替身的資格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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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自己跪了多久，只知道他一直跪在顧墨卿的門外，祈求她能原諒自己，不要把自己丟掉，「求求你了……不要……不要丟下我。」
顧墨卿只得吩咐下人把他拖回自己的房裡
讓他休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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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晚上，顧長安輾轉難眠，直到天快亮的時候，他終於忍不住沖進了顧墨卿的房間。他趴在顧墨卿的榻邊，用一雙期盼的眼眸註視著她，「墨卿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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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說什麼就說吧。」顧墨卿躺在床上，已經沒有力氣再跟他吵一次架了。少年沒有在說話，只是鑽上了她的床。毛茸茸的腦袋緊緊貼著顧墨卿的頸窩，「如果連妳都不要我了……我真的會死的。」他低沈的聲音帶著幾絲悲傷，他的身體顫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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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卿姐姐，你不知道……」顧長安還是硬生生的把妳知不知道我愛妳，吞了回去，沒有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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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配，但他居然在奢望，所以他有罪，罪無可赦。「墨卿姐姐，你能不能......能不能給我留一點點餘地......」少年將自己的臉埋進了她的頸窩，他的呼吸很輕，語氣中帶著幾絲祈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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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墨卿沒有推開他，它只覺得眼皮很沉，很沉。
然後緩緩地睡了過去，聽見身邊傳來呼吸聲的時候顧長安才緩緩抬起頭，他小心翼翼的看顧墨卿的睡顏她睡著後的臉色很紅潤，長長的睫毛蓋住了她的雙眼，她恬靜的睡顏令人心動。他輕輕的撫摸著她紅艷艷的嘴唇，「我只剩下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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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顧長安醒來的時候，發現顧墨卿竟然摟著自己，而且她的頭枕著自己的胳膊，心臟劇烈的跳動了起來。他的手臂有點僵硬，他想縮回來，可是又怕驚擾到了她的睡眠。只是輕輕的將她的腦袋往自己的懷抱中攏了攏，然後小聲的喚道，「墨卿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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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並沒有反應。他輕輕的吐了一口氣，然後將自己的頭埋進她的頸窩，貪婪的呼吸著她身上傳來的幽香。
「墨卿姐姐......」他低低的喚著，他不捨得離開她的身邊，哪怕只是這樣靜靜的抱著她，哪怕只是這樣靜靜的聽著她的呼吸聲，他便覺得心滿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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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的呼吸聲讓她有些不適應，「顧長安，你在吵我真把你扔出去了。」想起昨晚的爭吵，顧墨卿不禁覺得有點頭痛，但嚴重睡眠不足的她現在什麼都無法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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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乖些，我還想睡。」顧墨卿蹙眉推了推黏在自己身上的顧長安，他的臉頰在她的頸窩處蹭了蹭，聲音有點沙啞，「姑娘，讓我陪著你好嗎？我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再惹妳生氣了，好嗎？」聲音裡帶著幾絲懇切的央求，他真的很喜歡她的味道，真的好愛她，他捨不得離開她，哪怕只是這樣靜靜的抱著，他都覺得好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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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很累，讓我好好睡會兒吧，等我睡夠了再説好嗎？」說罷顧墨卿翻身便不再理他了。
她的頭發軟軟的貼著顧長安的臉側，身上傳來的馨香讓他有種醉生夢死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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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睜眼時，已經日落西山了，顧墨卿伸伸懶腰，這麼多天終於睡了個好覺了。
她知道，是時候面對一些自己逃避的事情了。腦中飛速思考的時候，只見顧長安推門而入，他端著一碗什錦粥走進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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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讓廚房燉了一份粥，姐姐喝了吧。」顧長安將食物放在桌子上。 「不吃。」顧墨卿只是看了一眼，隨即搖了搖頭。 想著顧墨卿已經好幾天沒吃到什麼東西了，顧長生的語氣稍為強硬了一點「姑娘……妳已經好多天沒正常吃飯了。」他看著她蒼白的臉頰，心底湧過一陣疼痛，顧長安緊緊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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舀起一勺粥吹涼後遞到顧墨卿嘴邊「莫要弄壞自己的身體。」她一向是拗不過顧長安的。最後只得妥協喝下他餵來的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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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是我太失控了……」「可，可以……不要生我氣嗎……？」顧長安思索了很久才開口，顯然是做過一番心力鬥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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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墨卿沒有回覆他，只是抬眸盯著他，半晌才緩緩開口：「沒生氣。」顧長安正要鬆口氣時，顧墨卿接下來說的話卻直接宣判了他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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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了想，長安，你離開萬安門吧。」他聽到自己的心臟劇烈的跳動，他覺得自己的胸膛被撕裂開了，鮮血淋灕，顧長安的臉上滿是嚇人的慘白，「我.…..我.…..」「我不想離開……離開姑娘。」他的聲音有點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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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害怕，像是一隻即將要被拋棄的棄犬，顧墨卿看著他慘白的臉龐，她的內心並沒有因此而軟化下來。「我們之間就像清安說的，並無可能。」她的眼神低了低，「我修的，是無情道。」修無情，斬情絲，無心無愛；無念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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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情……」顧長安只能死死的摀著自己的嘴，不讓眼淚掉下來。
「剛開始我很單純的不想看你淪落風月，於是收留了你。」「的確是我招惹了你，但這些日子以來，我自認為也沒虧待你什麼。」她看著顧長安難看的臉色繼續說道，「你繼續和我糾纏，也不會有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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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顧長安臉上才掉下眼淚，「我不要你愛我……也可以的。」抬眸時他的眼神空洞，像是被抽走了靈魂，「我只想待在……待在妳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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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長街初遇那天，顧長安遇見了他的月亮，她是那麼的高貴，是那麼的聖潔，他以為自己是幸運的，卻沒想過讓顧墨卿動念幫自己的，只全是因為顧長安很像另一個他。她只是透過自己，在看另一個人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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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呆滯的跪在了地上，然後輕輕握住了顧墨卿的腳踝，顧墨卿蹙眉，想把自己的腳抽回來，卻被他緊緊按住，「你做甚！」她有些不自在，當顧長安在抬眸時，恍然間顧墨卿好像又看見了當初在戲臺上的那個他，風情萬種，嬌媚迷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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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顧墨卿反應過來時，他的唇已經壓在了她腳背上。
顧長安吻著她腳背上細嫩的腳趾，一寸一寸細膩地親著，這讓顧墨卿更不自在了。
「你！」她想開口至止顧長安，他只是伸出舌尖舔了舔她的腳，「我只是在做……做些男寵該做的」「那就是取悅姑娘。」他的手已經從腳上，攀附到了顧墨卿的腿上。在顧墨卿愣然的一瞬間，顧長安從懷中掏出一瓶液體飲下，聞到那陣奇異的清香顧墨卿瞬間就明白了那是什麼，「你！」她想伸手阻止，卻已來不及，只見那液體被顧長安喝個精光，情散，是在床地之間的助興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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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它，就會變得興奮異常。
他口中還含著一些，他傾身就把剩下的液體往顧墨卿口中送，「唔！」她驚叫，他卻已經將剩餘的液體灌入了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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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墨卿想躲開，卻被顧長安牢牢摁住了雙肩，顧長安的唇覆蓋上了她的唇瓣，舌頭撬開貝齒，把剩餘的液體盡數餵進了她的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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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長安伸手拖去了自己的外衣，露出白皙精壯的胸膛，將顧墨卿的手死死的按在自己的胸上。
「我會殺了你！」顧墨卿低聲，想要將自己得手抽回，但他的力氣卻異常的大。
「不在意，我不在意……」顧長安按著她的手，放肆地在自己身上撫摸，「姑娘想殺便殺......我只想跟妳在一起。」他將顧墨卿的手壓向自己的胯間，讓她的手緊緊貼著自己的堅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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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長安呼吸愈加急促，他的身體開始發燙，顧墨卿能夠感覺到，他的褲襠已經撐開。當顧墨卿的手碰到自己的時候，顧長安呼吸一滯，「如果您生氣……那便懲罰我好了。」他用腰間的傢夥蹭了蹭顧墨卿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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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玩弄我……求妳。」「顧長安！你住手！」他當然不聽，繼續在她的手掌間摩挲著，那種興奮的刺激讓他的身體開始發紅，發燙。他的身軀開始劇烈顫抖，他幾乎快要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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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個樣子很浪蕩……很下賤吧？」顧長安擁住她，興奮的硬挺還抵在顧墨卿身上「姑娘，你要了我......吧......」說罷他張開口咬著她的手指，將她的手指含在自己的嘴裡吸吮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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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指上傳來濕熱的觸感，那觸感讓顧長安渾身舒暢，他瞇著眼睛享受著她指間的美妙觸感。「嗯.…..」他發出一聲低哼，顧墨卿只覺自己的手被吸的發麻，「你松開！」她用另一隻手掰他的嘴巴，可是卻被他緊緊地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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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長安的身體愈加滾燙，他的唇舌順勢滑進她的手心中，輕輕啃嚙著。「唔唔.…..！」顧長安的手越發用力，讓顧墨卿的手指都被他吸腫了，但是他依舊還是沒有鬆口，直到她的手都是濕潤的晶亮，因為情散的藥效，顧墨卿渾身發軟，根本沒有力氣推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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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任由顧長安拉著自己的手，他把顧墨卿的手指放進了自己的身體裡，他無視顧墨卿的驚呼，握著她的手腕讓她的手指在自己的甬道裡進出「唔……！」他蹙起眉，身體下意識地夾緊「姑娘的手指…...嗚！」「攪的……」顧長安斷斷續續的說，然後將她的手指放進自己身體裏面，繼續讓她進出，一遍一遍，「嗚嗚……嗚......」顧長安抽抽噎噎了起來，卻一次次的把腰部下沉…讓顧墨卿的手指能更好的侵犯自己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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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姐姐……妳的……妳的手指……攪的我好舒服。」顧長安噙著淚，看著楚楚可憐，卻在說一些葷話，「我……我明明是男子……卻被侵犯了……阿！」這讓他感覺到一陣興奮，身體也越來越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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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疲力盡後，他倒在顧墨卿的身邊，紅著臉「這樣，我也是姑娘的人了。」顧墨卿實在被他磨的累了，只覺得身子很重，在夢寐前，只聽見顧長安斷斷續續的說著什麼，「我心向明月，希望……明月……」「入我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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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還矇矇亮，少主殿的門卻被急促的敲著，顧清安打開門，只看見顧長安站在門口。他好似站了很久的樣子，髮絲上都蘊著清晨的水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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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顧少主！」在顧清安面前，顧長安永遠自慚形穢，這個少年跟顧墨卿一樣，是個至死都高貴的金枝玉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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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他磕磕巴巴半天沒憋出一句話的樣子，顧清安也瞭然，「你若是來像我打探我阿姐的事，我不會告訴你。」「我還是那句話，你這種人，配不上我阿姐……」顧長安聽著他冷淡的話紅了眼眶，卻怎麼也不讓眼淚掉下。 他臉色蒼白，咬緊牙關，下一秒直挺挺的跪在顧清安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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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知道……想知道姑娘的過去……」其實知道，顧清安若要取自己性命，就如同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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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長安雖然怕的渾身都在顫抖，卻還是說著「我想知道……何謂無情道。」「我真的很喜歡姑娘……為了她.....我做什麼都可以！」 看著眼前那張和那個人有幾分相似的臉，顧清安簡直想把他的心剜了餵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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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他危險的瞇起眼，肅殺之氣在周身升起。「行，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本少主可以給你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 他居高臨下的睥睨著顧長安。「顧……顧少主請說！」顧長安道頭狠狠磕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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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阿姐曾經被一個人男人負了心，所以她自願修無情道，親手斬斷所有情絲。」「那男人……死了。」「被阿姐親手剝皮抽筋最後被丟進蠱蟲裡……啃噬靈魂。」顧清安看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顧長安，邪佞的笑了起來。
「不過說起來，的確也是他罪該萬死啊，公子說，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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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阿姐曾是這普天之下最厲害的蠱修，無人能及，對我來說，阿姐就該像是那九天上的鳳凰。」「直到……她為了救我一命，丟了金丹，從此在不能修蠱術。」「金丹乃是一個蠱師的根基，金丹一失，就像一顆失根的樹，只能等風雨飄搖⋯⋯」顧清安垂下眼，想起顧墨卿對自己的付出，他就內疚的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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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清安看著一臉心疼的顧長安，他笑的燦爛，「不過我現在倒是找到了一個幫阿姐重塑金丹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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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顧清安還沒說完，顧長安面露喜色，「是什麼法子？」顧清安知道人上鉤了，便拿出一個裝著黑色長蟲的蠱瓶，「萬丹蠱，是我花費半生修為養出來的蠱蟲，能助失丹修士重結金丹，恢復修為。」他搖了搖手中的蠱瓶「只是這蠱吧，比較特別，不能直接種在人身上。」他拉起跪在地上的顧長安，然後開口「需要個蠱引，待蠱種下，金丹在那個人的體內結出，然後剜開皮肉，取丹給需要金丹之人。」顧清安笑著看著顧長安 「只是吧，武林上的絕世高手都很難承受住蠱毒侵體，還要被剜皮挖骨取丹之苦。」他故作苦惱的蹙起眉，「所以我現在都沒找到適合的引子來為我阿姐結丹……」顧清安故作苦惱的樣子，其實一言一行都在給對面的人下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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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願意當蠱引！」顧長安說的斬釘截鐵，「喔？你不怕死嗎？」顧清安聞言挑眉「不怕！」一向怯懦的顧長安在此時卻充滿了決絕堅毅之感，「我這條賤命本就是姑娘撿回來……才會苟活到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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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能為姑娘做些什麼，我願意！」看見他堅定的樣子，顧清安的臉色緩了許多「好！我欣賞你，不怕死。」說罷他拿出匕首遞給顧長安，「割破你的手，我會把蠱蟲放進去的。」
接過那泛著寒光的匕首，顧長安沒有一絲猶豫，滑開了自己的小臂，鮮血從他白皙的手臂上湧出，他卻沒皺一下眉。簡直跟往常哭哭啼啼的樣子判若兩人，原來愛，真的能改變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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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條長蟲似是聞見血腥的味道，順著鮮血湧出的傷口鑽了進去，這股鑽心的疼痛讓他差點昏厥過去，他強撐著，他緊攥著拳頭，強迫自己保持清醒。「姑娘……有……救了。」確認那蟲已經鑽進了自己體內，顧長安吸著涼氣，一邊看著鮮血淋漓的小臂，一邊露出欣慰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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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失去意識以前，顧清安只聽見他還在嘴上唸著「我也能……為姑娘做些什麼了。」 顧清安想著，或許是他之前的觀念錯了，這世間上的男子，並非全都薄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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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躺床榻上毫無血色的顧長安，手臂上一條深黑的蠱紋，跟蒼白的他形成強烈對比。
顧墨卿眉頭緊緊擰起，「你給他種了什麼蠱？」顧墨卿從未看過這樣的蠱紋，顧清安只是聳了聳肩看了顧墨卿一眼，意味深長的笑了笑「一種特別的……情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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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墨卿太瞭解顧清安了，看著他戲謔的神情，她簡直氣急攻心「你胡鬧什麼？」抽出匕首抵在弟弟的脖頸上，顧清安沒有閃躲，只是幽幽的開口「他自願的，不是我逼他的。」他淡然的撥開匕首 「他說他喜歡妳，為了證明自己的真心，怎麼樣都可以。」「所以我就給他下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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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姐，以死明志，方能證明男子的真心。」顧清安這話說的輕巧，顧墨卿知道自己的弟弟是怕自己受到傷害，才會選擇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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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看著顧長安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她的心還是隱隱作痛了起來。她不喜歡這種感覺，修無情道多年，她早就不知不覺中成為了一顆捂不熱的石頭，所以她才推開顧長安，因為喜歡自己這種人，必定是要受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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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很快顧墨卿就發現了端倪，她發現顧長安身上的蠱毒，是百解草也延緩不了的。
「顧清安！！！」她揪著顧清安的衣領，眼裡猩紅，看起來尤為可怖「你到底……給他種的是什麼蠱？」從小到大，她從未如此生過弟弟的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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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了是情蠱，只是比較特別而已。」顧清安一幅打死都不會說出口的架勢，顧墨卿知道從他嘴裡是撬不出什麼的，於是決定轉換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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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墨卿正端著安神藥，要送去顧長安房裡時，就聽見房內傳來婢女的驚叫，「公子！公子你沒事吧？！吐了好多血！」顧墨卿進入房門，就見到一張慘白無顏色的臉，他的氣息幾乎都消弭殆盡，他緊閉著雙目，長睫毛輕顫，嘴唇發紫，整個人像是一個瀕臨死亡的人，而他的額頭上布滿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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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中一驚，趕緊把人扶起，檢查起顧長安的脈搏，只探見他氣息紊亂，這是蠱毒侵脈的現象，卻又再他體內探到了一絲內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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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蠱毒和這絲內力在他體內拉扯，導致他心脈重創，「為什麼……你會有內息？」顧長安不過是一介凡人，怎麼會有修道者的內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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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現下也管不了那麼多，顧墨卿將浸滿百解草的銀針施入顧長安的各處脈絡，才見暴起的蠱紋消緩了許多，那張臉也才恢復點顏色。過了許久，顧長安才緩緩的睜開眼，看見的是他心心念念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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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長安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不算好看的笑，「姑娘……」他輕喚著，聲音微弱無比，他知道，他這次真的快死了，即使服食百解草，亦不過是拖時間而已，不過他卻並不後悔，他一定會稱到金丹在自己體內結好，剖給顧墨卿換丹後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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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顧長安能為他的月亮做的，最後一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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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他的聲音，顧墨卿握住了他的手，那溫暖的觸感讓他著迷，顧長安把她的手拉到自己臉頰邊，蹭了蹭。虛弱的開口「姑娘莫怕，我無事。」
聽見他的話，顧墨卿不自覺的皺了皺眉，「你的無事……是不是有點特別？」都快死了居然還跟她說沒事，這拙劣的藉口，居然還想拿來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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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安給你種的，是什麼蠱？」顧墨卿拿著白帕輕柔的擦掉他額頭的冷汗，這樣溫柔的她讓顧長安一瞬有些恍惚，「情蠱。」顧長安小聲的說，「就是特別了一些……」「顧少主說……我若能挨得住這蠱……」他用盡全力起身，然後握住顧墨卿的手，「他說我若能挨過這蠱，就能喜歡姑娘。」他承認，這是個狡猾的謊言。但他不能對顧墨卿明說自己身上的蠱，究竟是何用處。他只能這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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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他的話，顧墨卿有些無奈，輕撫著他的臉頰，把他鬢邊的碎髮輕輕地別到耳後。「傻不傻…我清安隨便胡謅兩句你就信了…」「顧少主是……很好的弟弟。」顧長安貪戀的握住顧墨卿的手，放到嘴邊吻了吻「我不會有事的……」雖然嘴上說著寬慰的話，他的眼眸裡卻全是哀切，「咳咳……咳！」咳了幾聲後，嘴邊又開始低落鮮血，顧長安的目光仍舊緊緊的盯著顧墨卿，似是不捨得離開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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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得擦掉血漬，把百解草的湯端到顧長安嘴邊，「喝點，能緩多少痛苦，算多少吧。」遞到顧長安嘴邊時，他卻難得的拒絕了顧墨卿，「我……我不想喝。」都這樣了，他任性一下，應該也無仿吧？顧墨卿一下就看出他的小心思，只是笑了笑，把湯藥含入自己的口中，一點一滴的渡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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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長安愣然的紅著臉，在顧墨卿要離開自己的唇時，又一把將她的唇按了下來，「唔……」一聲輕呼。他的氣息噴薄在她嬌嫩的唇邊，帶著幾許的濕潤，還混雜著藥草的甘澀，讓人沈醉。
待他將一碗藥盡數喝下後，他的臉色終於好轉了許多，但還是很虛弱，不過他的臉上卻流淌著一種滿足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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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長安伸出手，輕輕的摸著顧墨卿的臉頰，「我這一生，能遇見姑娘……已經是天大的幸運了。」他喃喃的說著，聲音愈發的低沈，幾乎聽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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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墨卿只是靜靜的看著他，並未答話，她的心頭有一種難捨的東西在糾纏著，讓她的有些酸澀，心裡也是亂糟糟的一團。
床邊沈睡過去的顧長安，還緊緊的攥著她的衣袂，顧墨卿伸出手撫摸著他的臉頰，你會好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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蠱毒侵脈、五臟六腑皆異
此乃神仙之法，無人解也。
蠱噬一天比一天更為嚴重，好像就有什麼東西在他體內形成似的。身體同時承受著兩股強大的力量侵蝕，使顧長安一天比一天更憔悴，他閉著雙眼，緊抿著嘴，臉頰蒼白無血，甚至連睫毛也開始變得黯淡無光，他的氣息愈發的孱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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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長安覺得自己好像做了個夢，夢到那年，爹娘因為養不起家裡多餘的他，而決定把他賣去戲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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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他前，阿娘特地給他煮了碗清湯麵，還打了兩顆蛋，把阿弟都饞得不行，阿弟伸出筷子想夾走那蛋，卻被阿娘打了回去，厲色的說「就你饞，那是特意給你阿兄的。」顧長安知道這代表什麼，因為他其實偷聽到爹娘的對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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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娘看出阿弟有讀書的天份，未來或許能靠著寒窗，考取個好的功名，那時，一家人就算有安定的日子過了。但是現在家裡供不起阿弟上學堂，甚至說，揭不開鍋了。「那就把老大賣到梨園吧⋯⋯」「他生得好看，在哪兒不怕沒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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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爹說的沒錯，憑著這張臉，他的確在戲班子裡過上了相對好的日子，但他知道，那些看客們聽的從不是戲，看著自己的眼神也多是充滿慾望的。他最討厭以色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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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師傅大概是覺得自己又倔又不服管，把他帶到了個名為聽風樓的地。那是大啟最繁華的酒樓，在哪兒進出的人，不是大富，便是大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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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演出前，他一眼就看見了人海中的女子，她跟其他人都不一樣，她清雅高華，美的令人無法直視，眼底卻有一層淡漠和疏離，彷彿寒冬臘月裡的厚雪。身著素衣素裙，但骨子裡卻散發著高貴之感。就像那天上的清清明月，既皎潔，又尊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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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果然要把他賣掉，那是他人生最黑暗中的一天了，他感覺自己是赤裸裸的被扔上街，明碼標價。誰都可以對他低賤的人生踩上一腳，聽著人群中此起彼伏的調笑「呦！小公子長得比女人還美，買回家暖床一定不錯。」「欸說什麼呢！這要賣到青樓啊，一定是個大紅牌，到時候……」「我還能去捧捧場呢。」聽著他們的話，他拚命的哭，拼命的掙脫著，拚命的反抗著，可當無絲毫動靜時，他們只是笑。他覺得自己猶如被丟入一潭死水，只能沈溺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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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兩，這人本姑娘要了」聽見這個數目，在場的所有人都驚呆了，包括他自己。什麼樣的人…會願意用如此天價買下自己這條賤命？當他抬起頭時，卻看見了她。是剛才在聽風樓看見的女人。 「叫什麼名字？」女人看著他，他卻只是失禮的望著人家出神，隨即搖搖頭道：「我沒有名字。」「那往後我喚你長安，顧長安，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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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顧長安覺得自己滿是荒蕪的內心，也突然有了光亮。而那道光，成為了他唯一的心之所向。像自己這種生在陰暗溝渠中的人，也配得上星空下的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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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其實羨慕極了，羨慕顧清安，他有個美好的家庭，深愛著自己的人，和一個濃於骨血的阿姐。
他知道顧清安看自己不順眼的原因，因為他一條賤命，卻有幸受到姑娘垂憐。還徒生慾念，妄想能觸碰到姑娘。對於顧清安來說，這可能是天底下最可笑的事了吧。於是他才會告訴自己，顧墨卿心裡有人，有一個她難以忘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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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長安開始是有些嫉妒的，嫉妒那人，能在她心裡生根。但顧清安卻告訴他，那男人薄幸，負了顧墨卿的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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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長安心裡難受得緊，好想伸手攬住她。
告訴她不是的，不是所有男子都是那般的人！
這世界上也會有一個視她如命，為她付出一切也心甘情願的人。
但是他該怎麼證明自己。該怎麼證明自己的真心？ 死就可以嗎…？
所以在聽見能給顧墨卿恢復修為時，他毫不猶豫的當了那蠱的引子。
哪怕他知道這可能是顧清安給的陷阱，他也義無反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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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顧長安感覺自己好疲累，是啊，他想起來了，現在自己蠱毒侵體，已經快要死了。
還能再看看嗎…在看一眼，他心間上的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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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長安在睜開眼的時候，看見了在床榻邊的顧墨卿。她眼底是自己看不懂的神色，似是哀戚，又似是糾結。這樣難過的眼神，是因為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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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開心，證明顧墨卿至少看見自己了吧…?但他隨即伸出顫抖的手，輕輕的舒展了她緊縮的眉頭。「姑娘……」她好看的眼睛不是用來露出這種表情的，「莫害怕，長安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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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墨卿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顧長安。
「是因為我要趕走你，你才讓清安給你種蠱的嗎？」她有些無奈，她不懂。他怎麼就願意為自己豁出命了呢，「長安的命本就是不值的，如果……」顧長安垂眸，沒有再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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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能為姑娘做些什麼…隨即他才緩緩開口「如果能讓姑娘看看我……也好。」其實都到這一步了，他應可以隨心所欲的說自己心悅她，但是不行，他不想讓顧墨卿心裡徒增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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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顧墨卿還想說些什麼的時候，她只覺得眼前一黑，顧清安接住了倒下的她。「姑娘！」顧長安見狀慌了神色，想要從床上下來。「莫慌。」顧清安掃了他一眼「安魂散罷了。」「我阿姐都在你床邊三天沒闔眼了，讓她眠一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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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蠱紋由黑轉紅，你體內的金丹已經成型。」「可以取丹了」看著他仍然蒼白的臉色，顧清安難得的對他沒脾氣，「只是這取丹的過程吧，用不了止疼的草藥，需要生生剖開。」
聽見他的話，顧長安只是冷靜的點了點頭「沒事，取吧。」取丹之疼，猶如剜心鑽骨，痛楚從腳底蔓延至四肢百骸，直到五臟六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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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醫者將小刃一層一層的劃開皮肉，疼的顧長安臉色慘白，原本就受蠱毒侵脈的他，此刻覺得自己彷彿了被剝離了靈魂。顧長安躺在床上，目光渙散，額頭沁出細汗。他的意識尚清醒著，但身體已經無法自控了。「公子您千萬撐住；一旦昏過去就前功盡棄了！」醫者的刀刃在他的腰側，一塊一塊的把皮骨生生割離。一邊叮囑看起來已經垂死的顧長安。原來取丹這麼疼，那她當初……是不是也這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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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顧長安不由自主的打顫，嘴唇也跟著發抖。他的眼淚順著眼角淌落，滑過鼻梁，滴落到枕頭上。他呼出一口濁氣，手指緊緊的篡住，減慢的開口說「無……無事。」為了顧墨卿，他一定得捱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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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墨卿再醒來時，心中只覺得有一股極大的不安籠罩在了心頭，心裡有如一團亂麻。
她快步感到顧長安的院裡時，只見幾個侍女將一盆盆血水往外端出，看著這一幕，心頭的不安愈加深重，想進去房內卻被一把拉住。「別進去。」是顧清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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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麼了……？這樣子看著可不像只是蠱毒發作。」顧墨卿向來敏銳，顧清安只是苦笑了聲，但說出的話讓顧墨卿如墜寒潭，「取丹。」「取……丹……」顧墨卿蹙起了眉，感覺有什麼東西正在被串連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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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丹蠱，能助失丹修士，重塑金丹。」聽見顧清安說的話，顧墨卿心裡已經明瞭了八分。
「只不過這個蠱，需要引子，對不對？」顧墨卿抬眸看著顧清安，說不上她眼底是什麼情緒，只是顧清安知道，他這個舉動許是真寒了阿姐的心。「用人命換金丹，顧清安，你是怎麼想的？？」啪的一聲，一個清脆的巴掌落在了顧清安的臉上，「你總是這樣，肆意妄為。」顧清安沒有閃躲，也沒有反駁，只是淡然的說；「阿姐，他自願的。」「是他跪在我面前，說他心悅你，讓我給他一個證明自己真心的機會，說……」顧清安瞇起眼睛看著顧墨卿「說他哪怕是死，也願意。」顧清安撫了撫自己的臉頰，臉上還傳來陣陣的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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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過吧，這世界上的男子，皆為薄幸，阿姐，我只是不願看見你在為情所苦。」 聽見顧清安的話，顧墨卿沒有回答，只是甩開了弟弟的手，「說得不錯，但長安他不一樣。」顧墨卿說完便不顧阻攔入了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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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長安覺得自己應該是痛出幻覺了，他居然看見顧墨卿，而且她還用極為愛憐的眼神看著自己。 他想要伸手抓住，卻怎麼樣也沒有力氣。張了張嘴，卻什麼聲音都沒有發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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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墨卿見狀，趕忙上前去握住他的手將自己的手緊貼著他的臉頰，「長安，別睡。」此時的顧墨卿，雙眼微紅，眉心也是緊緊蹙起。她的聲音都在顫抖，顧長安聽得到，他想開口卻發現自己根本做不到。 「咳……咳！」 他咳的肩膀都在用力，唇邊吐出一口濁血，顧墨卿只得連忙把血跡擦去，然後伸出手順順他的背脊，「你不該為了我……連命都不要。」 顧長安並不想要她難過，所以用盡全力睜開眼，他顫顫巍巍的抓住顧墨卿的手。「因為我……心悅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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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他這個樣子，顧墨卿不由得心裡一酸。「那就成親。」顧墨卿的臉色是從未有的溫柔，顧長安覺得一定是自己聽錯了，顧墨卿怎麼可能……會說這種話呢？「這又是……我的妄想嗎？」他的臉頰因為疼痛，額頭滲出了細密的汗珠，聽見他這麼低喃著，顧墨卿不禁無奈的搖搖頭，「不是，長安，你看看我。」她的手緊緊握住了顧長安的手，「我就在這裡」「這不是夢。」聽見她這句話，顧長安覺得自己的身體好似有了知覺，一陣劇烈的疼痛從手臂傳來，「啊......」他的臉上冒出豆粒般的汗珠，緊咬著牙關，忍耐著這種撕裂般的劇痛。「不是夢......」他喃喃的重復道，然後便陷入了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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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長安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知道醒來時，自己躺在顧墨卿的房裡。發現了這件事的顧長安，驚愕的想要掙扎起身，卻撞見推門進來的顧墨卿。「醒啦！」她面露喜色，「姑娘……」自己沒死，還活著？ 看見他呆滯的樣子，顧墨卿只是微微一笑「清安那小子煉出解藥了」「你自然不用再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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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臉色看著還是那麼差？」顧墨卿擔心的伸手摸了摸他的臉頰和額頭？。「我……我無事。」回過神後他下意識的就要躲開，看見他的動作顧墨卿不禁蹙起眉頭「躲什麼？」「不……我，我只是。」他只是很難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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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是有一個辦法，讓你辨別這是夢還是現實喔」抬眸他只看見顧墨卿笑的狡詰，「？」在顧長安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顧墨卿已經傾身吻住他的唇與此同時雙手緊緊地扣著他的腦袋將他壓進自己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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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唔唔......」顧長安被吻的腦袋無法思考，但顧墨卿沒有要放棄的意思…他也逐漸放棄抵抗，迷失在那溫柔纏綿間，過了許久顧墨卿才滿意的放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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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是夢嗎？」她笑的太過嬌豔，讓顧長安心裡一緊，輕輕的勾住顧墨卿的脖子「不確定，再一次或許就知道了……」他又湊近那讓他迷戀的唇瓣，在她紅腫的唇上輕舔弄著，「唔……」舌尖與之糾纏，直至兩人氣息紊亂方纔戀戀不捨的松開她「卿卿姐姐……」他聲音低啞，她的胸前蹭了蹭「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嗅著她的馨香，他鬼使神差的伸出舌尖舔了她的鎖骨，她輕哼出聲，他卻像是打了興奮劑一樣繼續舔舐著她白皙的頸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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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鬧……你身子才剛好呢」顧墨卿輕推著他的頭，但卻並無用處，她的聲音帶著一絲嬌媚，聽的顧長安更迷亂了「我不......」說著，顧長安將她壓倒在床上，溫熱的氣息撲灑在她臉側，他低頭親吻著她的眉眼，她閉上眼睛，他便輕咬她紅潤的雙唇，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臉頰上，令她忍不住輕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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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嗯…...」「我愛妳.…..」他輕聲說著，輕輕地舔舐著她的嘴唇，溫軟的舌尖探進她口中里肆意攪動，她輕顫著身子回應著他，但她的身體卻越來越熱，滾燙的氣息在兩人糾纏間愈演愈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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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顧墨卿輕吟著發出一聲聲悅耳的聲音，讓顧長安的慾火越燒越旺，最後他將她的衣裳褪盡，露出那白皙光滑的肌膚與飽滿挺翹的豐盈，他輕輕的撫摸著她的渾圓，在她的飽滿上留下細密的吻痕，而她則在他的撫摸下漸漸的變的蘇麻起來，「嗯......啊......」「我愛妳……」顧長安輕咬著顧墨卿的耳垂，引的她嬌軀不由自主的扭動，「嗯！卿卿…...」他輕喚著她的名字，而後一把抱住她纖弱無骨的腰肢，張開嘴巴含住她紅腫飽滿，他輕輕吮吸著，而她的身體越發的敏感，他的堅硬頂在她的腿間，惹得她全身一陣戰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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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以……！」顧墨卿無奈的把他推遠自己些「傷才好，等等傷口裂開了你又該有罪受了。」
顧長安只是委屈的盯著她看，「可是卿卿……我難受……」「身子好熱的……」看見他一臉可憐的樣子，顧墨卿只能投降， 伸出手撫摸向他的堅挺處，輕輕的揉捏，她輕輕的將頭枕在他的雙膝間，張開口含入口中輕輕的揉捏，她輕輕的將頭枕在他的雙膝間，張開口含入口中，輕輕吸允著那處凸起，而後慢慢的將自己的唇辦貼上去輕輕吸食，而後再慢慢的吞咽著，她不斷地在他的堅挺處輕咬著，時而輕嚙，時而輕吮，時而輕吻，時而輕舔，不斷挑逗著他最極限的欲望，她的動作雖然不熟練卻撩撥的他無比瘋狂，她不停的挑撥著他的神經，讓他渾身發燙，一股燥熱從腳底竄上頭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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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唔......卿卿，我......我快瘋了......」顧長安喘著粗氣，雖這麼說，他還是按著顧墨卿的頭，讓她能更好的舔著自己的頂端。
她的動作很輕柔很輕柔，就像是羽毛般在撩撥著他的心臟，讓他全身蘇麻的無法動彈，只能被動的享受著她對自己帶來的極致歡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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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唔......嗯…...卿卿！」「.....啊......卿卿......！」顧長安忍不住嗚咽著，聲音中夾雜著難耐與興奮。
她瞇著眼睛輕輕的舔著那燙熱的東西，不斷的用嘴吸取著那裡的汁液，她知道他現在的慾望已經達到了極限，她現在需要做的就是讓他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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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我要死了，快點，快點......卿卿。」顧長安的身子猛然緊緊繃直，他只覺得有什麼東西流出來了，顧長安驚呼了一聲，只見濁白色的液體順著顧墨卿的嘴角滑了下來……他……他居然，在她嘴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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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長安整個臉都漲紅了，磕磕巴巴的開口「我……我不是有意的……」只見顧墨卿吞下了口中的東西，「做完壞事才道歉，不覺得有些晚了嗎。」她曖昧地用手指擦去嘴角的濁白，那畫面看起來特別淫靡…..「對不起。」顧長安垂下腦袋，看起來特別像是一隻小犬，「不逗你了。」顧墨卿伸手揉了揉他的頭頂「等你傷全好了，我帶你去看一樣東西。」還沈浸在快意沒緩過神的顧長安只得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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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顧長安轉醒之後，顧墨卿天天在他身旁陪著，寸步不離。這一直讓顧長安有種不切實際的感覺，這是他今天第四次看著顧墨卿出神了。
顧墨卿自然說有感覺的，「怎麼了？」她放下手裡的帳本，失笑的轉頭看著顧長安。「沒……沒什麼。」被個正著的顧長安有些尷尬的撇開頭，「就……就是覺得。」「姑娘不用這樣守著我的」這會讓自己有一種過於幸福卻患得患失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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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她輕輕拍了拍顧長安的額頭，「不習慣一下嗎？畢竟我們往後都要在一起喔。」往後……聽見顧墨卿的話，顧長安的臉一下就刷紅了，她是什麼意思？看穿他心裡的小心思，顧墨卿只是定定的看著他，「往後就是～」故意拖長尾音，看著顧長安的眸裡全是好看的笑意，「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往後餘生。」顧長安聽見她的話，只是睜大了眼睛「卿……卿？」往後餘生?
此時的顧墨卿已經收起調笑，表情鄭重的開口，「我的意思是，你可願娶我？」 顧長安抬眸就撞進了她那滿是溫柔和繾綣的目光裡，雖說腦子一片空白，但他還是聽見自己磕磕巴巴的開口「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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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是……我。」正要慣性的說出那句可是我怎麼又配呢，顧長安就感覺自己的唇被一陣溫軟堵上，這個吻很淺，但足夠讓他迷亂「再說一句你不配，我可真生氣了。」「我……我……」「我不說了。」顧長安得承認，只要碰上顧墨卿，他就心甘情願的繳械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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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帶你去看個東西。」顧墨卿拉著他的手就往外走，顧長安只得呆愣愣的由著她牽著自己的手。「看！」顧墨卿把他拉到一顆參天大樹前，樹上開滿了泛著螢光的花朵，很是壯觀。
「這是萬安門的情樹。」「情樹開，姻緣動。」「這麼看來我們倆人是天定良緣呢。」聽見她的話，顧長安微微紅了臉，那花瓣在晚風的吹拂下落了下來，看起來真真是極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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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定良緣嗎……」他反覆地在腦海中重複顧墨卿的話，心裡泛起一陣甜蜜，就像整個人掉進了蜜糖罐子裡般一點點的甜蜜從心底慢慢滋長，最終蔓延至他的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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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喜歡嗎？」顧墨卿看著顧長安失神的表情，只是淡淡的笑著看他。「喜歡，我很喜歡。」說不出來是什麼感覺，只覺得此刻自己好像身處在雲端，「手給我。」顧墨卿伸出手示意顧長安把手放在自己的掌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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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喔……」聽見她聲音回神的顧長安，把手放在顧墨卿的掌心上，只看見顧墨卿拿出一個晶瑩剔透的手鐲套在他的手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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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是？」看著手鐲在月光的折射下發出清亮的光澤，「月石所製的鐲子。」說罷顧墨卿伸出手晃晃自己的手腕「一對的喔。」她笑的嬌柔，讓顧長安的心鼓動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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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在開口時他已經有些沙啞「嗯？」顧墨卿挑眉看著顧長安，似乎在等待著他的後話。
「你這是......」看著她臉頰上的紅暈，顧長安只覺得喉嚨乾渴難耐，他咽了咽口水，想要開口說話，可是卻發現自己竟然說不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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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他吞吐的話還未說完，顧墨卿便踮起腳尖，將自己的嘴貼到了他的唇上，輕輕的舔舐了幾下，「唔——！」顧長安忍不住低吟了一聲，隨即伸出雙臂抱緊懷中的嬌軀，回應著她的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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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兩人就這樣緊緊相擁，許久，最終顧長安終於捨得放開她，看著眼前這張嬌媚的臉龐，他輕輕的撫摸著那紅腫誘人的唇，「這樣的你，我很喜歡，很喜歡。」說完，顧長安再次低頭封上她的櫻唇，繼續親暱的廝磨著。
夜風吹過，帶來一絲涼意，兩人卻絲毫沒有察覺，只覺得這一瞬間，天地之間只剩下了彼此。
「卿卿......我愛你。」顧長安摟著她的腰身，將頭埋進她的頸窩處，輕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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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多大的人了總撒嬌」顧墨卿輕輕的推開他，然後手指在那鐲子上摸了摸，「知道為什麼是月石嗎？」他誠實的搖搖頭，只見顧墨卿輕聲開口「我的意思是，這個月亮，只屬於你。」
聽見顧墨卿的話，顧長安又心裡一緊，原來顧墨卿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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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顧長安恍然的表情，顧墨卿只是將手放在他的臉頰邊撫摸著，她的語氣裡彷彿有這世間所有的溫柔，「現在月亮是你的了。」 聽見這話的顧長安一下就不自覺地落下了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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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哭……你其實一直都很在意我跟……清歡的過去。」顧墨卿伸手抹掉了他的眼淚，「但我得確切的告訴你，我將你帶回萬安門，不是因為你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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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點都不像他，你就是你，無可替代。」「過去的我只是走錯了路，看錯了人，但那些都沒關係。」「因為後來老天讓我遇見你了……」「我是真心，也心悅你……」「長安，你知道嗎？我從來都不信有神。」「但如果真的有神，我真心的感謝他將你帶來我的生命，我為此感到歡欣。」顧墨卿抱著啜泣的他，手指摸著顧長安的髮絲，語氣鄭重又充滿情意。
「我也愛你，卿卿，真的愛你。」他的聲音帶著濃濃的鼻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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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為什麼當初我給你取名叫長安嗎？」顧墨卿抬起他的腦袋，含笑的與他對視，顧長安吸了吸鼻子，訥訥的搖搖頭，「因為，只願歲歲長安樂。」「可是現在想來這話應該還得加上下一句……」「還願白守不相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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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長安曾經不敢妄想，自己這種人能有一束光照在自己身上，直到遇見顧墨卿，他看著顧墨卿的臉，知道自己往後都不會在孤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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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昭雲端月，此意寄昭昭。
天地這麼大，總會有人，視你如命，愛你刻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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