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爾夫,我發現你穿的衣服都好單調哦。」對雷爾夫說這句話的是坐在餐桌對面的吉賽兒,她無心的一句話讓伯瑞卡與特蘭朵也把目光轉向雷爾夫。
他們如往常一樣在水分子的餐廳內享用早餐,吉賽兒對衣服的穿搭時尚很敏感,也樂於研究,雷爾夫的穿著習慣激起她的好奇心。
「我不適合穿太好的衣服。」雷爾夫回答,然後用叉子將一小塊鬆餅放入口中。
伯瑞卡補上一句,「是怕把衣服弄髒嗎?」
雷爾夫跟特蘭朵都聽得出他話中有話,特蘭朵正打算開口打圓場時,伯瑞卡對他使了個眼色,特蘭朵收回即將吐出的話,他轉念一想,瞧瞧雷爾夫會怎麼回答似乎也不錯。
雷爾夫聳聳肩,輕聲地笑了笑,「我擁有的潛力就注定不可能穿好衣服了,所以我平常就買最便宜的衣服,就連我腳上穿著的涼鞋都是請修格利用木頭跟樹枝幫我做的。」
吉賽兒一臉狐疑的問,「你的潛力不就是消耗體力治療傷勢嗎?」
雷爾夫放下手上的叉子,猶豫片刻,「那只是其中一項,其實我本身還有其他潛力。」
「哦,難道是會把衣服弄破的潛力嗎?」吉賽兒打趣的說。
包含雷爾夫在內所有都會心一笑,「是啊,的確會把衣服弄破,不過我現在很少用了。」
「你們有見識過嗎?」吉賽兒的視線在另外兩人之間徘徊,他們兩個連連搖頭。
「所以你說的那項潛力是什麼?」特蘭朵追問道。
雷爾夫擰了下嘴唇,飛快的說:「我可以變成一頭巨大的野狼。」
眼看其他人的反應沒有特別熱烈或明顯的失望,他怯怯地補上一句,「怎麼了?」
「你當初跟我們做自我介紹的時候怎麼沒說你會這個?」吉賽兒擺了擺手好奇的問。
雷爾夫認為她沒有半點指責或輕蔑的意思便接下去說,「出於過去的經驗我平常不會跟不怎麼熟識的人,因為這……在『現在』的新式思想觀點上很敏感,很不正確。」
其他三人一下子就明白他的意思了,在利用科技讓人與特異種生物混合的複合生命體存在的現代,像雷爾夫這種可以變成動物的能力對那些複合生命體而言是夢寐以求的力量,必定會因為忌妒受到輕蔑與排擠,更甚者會將其當做是種污辱。
剛才歡樂的談話氣氛突然蒙上一層淡灰色的陰影。
「不過為什麼你現在就願意說呢?」特蘭朵問。
雷爾夫望向坐在對面的吉賽兒與伯瑞卡,再看了一眼身旁的特蘭朵,半晌後,他如實回答,「因為信任。我相信你們不會利用這件事來對付我,也不會對我另眼相待,希望我的決定跟想法沒有錯。」
三個人不約而同地點點頭,他們能感受到雷爾夫話語中的真誠。
「不過我們認識的時間好像才三個月左右,你這麼信任我們倒也讓我有點訝異。」吉賽兒微笑道,顯然對雷爾夫給予的信任感到自豪。
「對,真希望我們也能信任你。」伯瑞卡低下頭沉聲說道,用叉子撥弄盤子裡的沙拉。
話題一結束,餐廳的大門就磅的一聲被推開,門外飄來一股凜冽的寒風,雷爾夫錯愕的望向大門的同時身體也因寒冷而顫抖,包含同桌的朋友外,其他水分子的傭兵的反應都沒像他這麼驚訝,顯然早已習慣了。
「各位,我們回來囉。」一位身披大衣的美麗女子瀟灑登場,她的名字是雪倫,全身散發著一股不可思議的魅力;青藍色與白色互相融合交錯的雙色長髮自然垂放並隨風飄動,與其髮色成對的藍白異色瞳也閃閃發亮,精緻立體的五官使她的外表散發高冷的氣質,大衣底下穿著一件裸露結實腹部的短上衣,胸前雄偉,並搭配黑色的七分緊身褲。
跟在她後面出現了兩位女孩,他們的名字分別是伊雷娜與紫羅蘭;兩位女孩的個頭都比她稍矮一點,伊雷娜理著一頭有點凌亂的金色短髮,戴了頂有兩束閃電裝飾品的髮箍,額頭上有一搓色澤烏黑的劉海,與雪倫那樣的冰系美人相比,她給人的感覺更有親切感;紫羅蘭則是一位穿著洋裝的氣質美女,洋裝裙襬底下露出的白皙雙腿緊緊纏繞著細長的藤蔓,青綠色的波浪狀長髮上佈滿盛開的花朵。
「嗨,吉賽兒,想不想我們啊?我們將近一個禮拜沒見了呢。」雪倫帶領她的朋友們來到雷爾夫他們幾個的餐桌旁。
「哦嗨,雪倫,」吉賽兒回應,神色有些凝重,雷爾夫覺得她從某方面來看已經進入備戰狀態了。
「看好囉,要開始了。」特蘭朵用手肘輕輕頂了頂他的腹部輕聲說道,雷爾夫已經能預期這場較量會是什麼樣子了。
「吉賽兒,沒想到你這麼快就又增加一位親衛隊成員啦。」雪倫刻薄的說,聽上去挑釁意味十足。
吉賽兒用手掌遮住嘴巴,舉止優雅的吃吃笑,「哎呀,照妳這說法,所有跟我交好的男性友人都是親衛隊吧。」
面對吉賽兒的反擊,雪倫倒抽一口氣,擺出誇張的表情,「難道不是嗎,我看妳身邊總是圍繞著好多男人哦。」
吉賽兒輕蔑地笑出聲,反問道:「妳的好姊妹不也總是圍繞在妳身邊嗎?道理是一樣的。」
「不,有點不一樣哦──」雪倫還沒說完,一杯裝滿藍色飲料的沁涼杯子就貼在她的臉頰上,伊雷娜湊上來說:「雪倫,莉娜幫妳弄了冰沙。」
「謝謝。」雪倫喝了一口,為這充滿火藥味的唇槍舌戰畫下句點。
「今天先這樣囉,下次再跟妳吵。」喝完之後,雪倫突然換上一張笑臉,與她揮手道別。
「嗯。」吉賽兒應聲,也做出同樣的回應。
「這是怎麼回事?」雷爾夫問。
「沒什麼啦,我們兩個常常為一點小事鬥嘴,早就習慣了,不用在意。」
雪倫拿著裝滿餐點的托盤跟著她的朋友們在另一張餐桌用餐。
「你們這回又為什麼事吵架?」伊雷娜問。
「沒啦,老樣子。不過妳們看那傢伙。」雪倫用下巴朝雷爾夫的方向比了比,「他們認識他嗎?」
「妳忘啦?我們上禮拜出發前有稍微跟他打過照面,我記得名字是叫雷爾夫吧?」伊雷娜的口氣有點不太肯定。
「看吧,妳也沒什麼印象。」雪倫開玩笑的說。
「不是啦,只是當時我們走得很匆忙……」
「那要不要邀請她來我們這邊坐坐?」紫羅蘭突然說,兩人瞇起眼凝視了她一會,他們散發的壓迫感讓紫羅蘭連忙補上一句:「不行嗎?」
「不會呀,就這麼辦吧。」雪倫喝了一口冰沙就採取行動,一想到就去做,這是她一貫的作風。
「還真性急呢,至少先吃點東西再去也可以啊。」伊雷娜望著她離去的背影感嘆道。
「從以前念書時她就是這個樣子了。」紫羅蘭說,平靜地吃起了沙拉。
「哈──囉,打擾一下哦。」雪倫再度出現就伸手拍了拍雷爾夫的肩膀,雷爾夫還搞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只覺得被她碰到的地方冰冰的。
雪倫接著又拍了拍他的頭頂說:「吉賽兒,這個男人借我一下。」
吉賽兒皺起眉頭,擺了個手勢不解的說:「呃……他又不是物品,妳直接問他就好啦。」
「哼,我以為要有妳的許可他們才能自由行動。」雪倫又把手放在雷爾夫的頭頂,像是在撫摸小動物一樣搓揉。
被她這樣一弄,雷爾夫雖然不太高興,卻選擇忍氣吞聲,並告訴自己對方也是水分子的成員,盡可能對他們好一點。
「嘿,小帥哥,雖然我們之前有見過面,但我有點忘記你了,再告訴我一次你的名字跟潛力。」
雷爾夫輕輕抓住她的手臂讓她把手放下來,「雷爾夫、潛力是──」頓時之間,雷爾夫的視線在身邊三個人之間游移,吉賽兒告訴他,「不要想太多,真的不知道的話就憑直覺決定吧。」
「變身能力。」
這項能力倒是讓雪倫瞪大雙眼,眼睛變得雪亮,她好奇的追問,「你可以變成什麼?」
雷爾夫猶豫了片刻,「一匹大野狼。」
「有多大?」
「很久沒量了,身長大概四公尺左右吧。」
雷爾夫轉頭一看,赫然發現雪倫已經不止是眼睛閃閃發亮了,嘴巴還張得開開的輕吐寒氣。
「怎麼了?」雷爾夫無法理解她為什麼會如此期待,其他人都沒這種反應,雪倫把一隻手搭在他的肩上,「我想看。」
「不……」雷爾夫再度依照直覺回答,因為他有種不好的預感。
「拜託!」她雙手都放在雷爾夫的肩膀上從後面搖晃他的身體。
「晚點好不好?」無奈之下,雷爾夫只好這麼說,「至少先等我把早餐吃完再說。」
「你可以先變一小部分嗎?讓我看一下下就好。」雪倫態度強硬,即使拒絕她還是一直纏著他不放。
「欸,拜託嘛,雷爾夫,只要變手、頭、獲是頭頂冒出耳朵背後長出尾巴都可以,拜託啦,雷爾夫弟弟。」雪倫每次拜託他一會就會換個位置、從站在他旁邊到坐下來又站到他後面黏著他不放,搞得雷爾夫都快沒心情吃東西了。
「好啦,給妳看啦。」雷爾夫看似平靜,卻被煩到在心裡發火,然後,他的手掌一下子就從人類的手變成一隻狼爪,雪倫的目光全集中在位於掌心的黑色肉球。
「讓我摸摸看。」還沒等他同意,雪倫就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肉球。
「好軟哦!」接著,她把整隻手平放在雷爾夫的肉球上,「這比我老家養的野狼的肉球還要軟耶。」
雷爾夫的嘴角揚起一抹邪惡的擰笑,野狼狀態的手突然變回人類的狀態,兩人的手就這樣平放在桌上緊緊貼著,「妳的手摸起來的觸感也很不錯哦。」雷爾夫試圖這樣捉弄他。
雪倫似乎根本沒聽到雷爾夫說的話,自顧自地表示:「結束了嗎?不能給我看了嗎?」從她咄咄逼人的表情就能看出她的慾望還遠未被滿足。
雷爾夫拿出手機,「修格,十點的時候能幫我空出一間寬敞的練習室嗎?」
手機上顯現出一道光芒,修格的模樣以立體影像的方式出現在螢幕上,今天的修格套上一件露臉的野狼扮裝服,樣子看上去很滑稽,尾巴左右甩動,修格站直身體對他說:「十點是吧,沒問題。」
這傢伙……雷爾夫除了無奈以外還有些許反感,但他又覺得這種小事等過了一段時間就不會去在意了。
「雪倫小姐,妳先回去吃東西吧,等十點到修格安排的練習室集合,我給你們看我完整的變身。」雷爾夫不僅是對雪倫說,同時也是對已經吃完即將離開的其他人說,「你們有空就來吧。」
「沒問題,我們一定會去。」吉賽兒爽快的答應,伯瑞卡似乎直接被她算在內了。
「晚點見。」特蘭朵說,拿起托盤離開。
雪倫也趕緊把這消息帶給她的朋友們。
「變身能力?」伊雷娜聽了還有些不敢置信,「那傢伙之前不是說自己的潛力是自我治療嗎?」
雪倫聳肩,顯然不怎麼在意那種事,「不知道。不過我剛才看到他的手變成爪子,他的肉球摸起來好軟哦,等等妳們也叫他讓妳們摸吧。」
紫羅蘭靦腆地笑了笑,「我記得雪倫的老家會把熊當坐騎或是讓野狼拉雪橇,他能變成狼是不是讓妳很有親切感?」
雪倫再度瞪大了眼睛,異色的瞳孔深處閃爍光芒,「紫羅蘭,妳真聰明,我們可以說服雷爾夫,讓他在我們工作時當我們的坐騎。」
伊雷娜擺了個手勢,搖搖頭說:「不可能,他不是吉賽兒那邊的人嗎?」
雪倫眼睛眯細,朝雷爾夫的方向看了一眼,「妳們覺得有辦法把他搶過來嗎?」
伊雷娜噗哧一笑,「什麼搶不搶的,他又不是物品,如果妳真的想要坐騎,像吉賽兒那樣跟修格買一輛摩托車不就好了?」
雪倫彆扭的表示:「哎呀,那不一樣啦,騎摩托車跟騎狼的感覺不同。」
「好了,快點吃早餐吧,不然晚點可趕不上看他的變身了。」伊雷娜督促她,雪倫才靜下心開始享用豐盛的早餐。
科技進化戰爭從戰爭開始的第二年,由翠卡利翁開發出一種新式科技,他們使負傷或是在戰場上奄奄一息的士兵與在生物界中出現的各類危險物種的基因混合在一起,從而誕生出全新的樣貌;只有極少數人仍保有作為人的性格與模樣,絕大部分人在成為複合生命體以後往往會有失去部分記憶或是無法接受自己全新樣貌的問題,儘管這項科技能解決人類狀態下無法根治的許多疾病,但伴隨而來的倫理道德問題直至今日始終未解。
翠卡利翁開始使用這項技術以後,不知為何各國竟也獲得同樣的技術,並將其投入戰場,戰爭結束以後儘管面對眾多爭議與輿論壓力,此項技術也並未從歷史上消失。
更諷刺的是,現在這項技術竟成為了直接治療現今醫療科技無法解決的疑難雜症的萬靈丹。
理所當然地,雷爾夫能在野獸(狼)與人類之間自由切換,收放自如的能力便成為了那些一生都得保持人獸混合狀態的複合生命體的眼中釘,不止是因為忌妒,更多的是對於現狀的無力感產生的扭曲情緒轉嫁到一個實際存在的目標上。
這是雷爾夫除了預知能力外他第二個不太願意向人提起的潛力,除此之外,他在戰爭期間到世界各地游走的旅程上從未看過有其他人也擁有跟自己一樣的變身能力。
在雷爾夫的號召下,有不少人來到修格為他空出來位於二樓的練習室只為目睹他變身的樣子,練習室的空間寬敞舒適,練習室外面隔層玻璃牆的外面還供人觀賞的看台,平日提供給水分子的成員們做戰鬥練習,
不過今天所有人都待在練習室裡,只為目睹雷爾夫變成大野狼的風采。
雷爾夫站在場地正中央,他先將身上的衣物脫去,直至身上一絲不掛,這舉動在他的朋友們眼中看來合理,但在現場的女性心中不免出現其他想法。
雪倫湊到伊雷娜耳邊悄聲說:「你看,那傢伙身材挺不錯的耶。」她說話的語氣格外亢奮。
或許是受到她的情緒影響,伊雷娜也咧嘴微笑,「正常吧,至少基於工作性質,我們在肉體上平日都有在鍛鍊。」
「要開始囉。」語畢,雷爾夫的身體一瞬間就產生巨大的變化;頭頂冒出尖尖的耳朵,臉頰跟著拉長的嘴巴迅速消失,身體不斷向外擴張膨脹,光溜溜的身軀長出茂盛的棕色毛皮,雙手雙腳的長度也跟著拉長並變成爪子,一頭巨大的棕色野狼帶著令人頭皮發麻的狼嚎聲,以四足站立之姿出現在眾人面前。
眾人見到雷爾夫此等模樣紛紛發出驚嘆聲,唯獨雪倫特別亢奮,她嘴巴張得開開的,臉頰發紅,異色的雙瞳閃爍出比平時更加耀眼奪目的光輝,看起來就像小孩子看到新奇的玩具那般如癡如醉。
「哇嗚……比我想像中的還大隻耶。對吧,雪倫。」伊雷娜說,她扭頭看向雪倫,只見到她一步一步走向雷爾夫,作為與她認識多年的朋友,她已經猜出雪倫接下來要做什麼了。
「雷爾夫!你現在還聽得懂我說的話嗎?」雪倫大喊道。
雷爾夫微微張嘴,銳利無比的狼牙下呼出悶熱的氣息,「可以。」
還保有人類的對話能力這點倒是讓她感到意外,用的不知道是什麼原理,照理說以牠的嘴巴構造是無法說話的。
她再往前靠近一點繼續說:「可以趴下來嗎?」
「不要,我知道妳想幹嘛。」雷爾夫警戒的說,並發出一陣悶哼的低鳴。
雪倫雙手環抱,笑咪咪的擺動身體,「我沒要做什麼啦,只是想坐到你的背上欣賞上面的風景。」
「不行。」雷爾夫的回答尖定果決。
「雷爾夫麻煩大囉。」伯瑞卡枕在放到後頸的雙手,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吉賽兒搖搖頭,似乎也為雷爾夫即將面臨的問題感到遺憾。
「傷腦筋,雪倫又開始了。」伊雷娜一手撐住手肘,另一手扶住臉頰說。
紫羅蘭保持冷靜的神態在一旁附和,「啊呀呀,不知道這個叫雷爾夫的男人可以撐多久呢?」
雪倫對雷爾夫的請求從剛才在牠旁邊磨蹭撒嬌的柔情攻勢到現在已經開始往強硬的方向轉變。
「只要一下下就好了,你不用動,讓我趴在上面過過癮就好了。」雪倫抱住牠的右腿,仰頭盯著他的臉說。
「不行!」雷爾夫還是堅定的拒絕,好像不管她說什麼都絕不讓步。
雪倫放開她,被她抱過的地方殘留了些冰屑,即使有溫暖的毛皮覆蓋,雷爾夫還是覺得涼涼的。
雪倫挺直身子立正站好,表情嚴肅對雷爾夫說:「雷爾夫,我本來是想好好跟你溝通的,也認為你是個通情達理的人,但我完全沒想到你會如此固執,不過沒關係,因為我有個對付你這樣的人的慣用方法,那就是──」雪倫的雙手突然放在地上,渾身冒出雪白的寒氣,「──用蠻力。」
「啊啊啊!果然開始了。」伯瑞卡說,所有人都往後退到玻璃牆外面跟他們保持安全距離。
隨著她身體冒出的寒氣,整個空間的氣溫急速驟降,地面憑空冒出數根三角錐體的冰柱困住雷爾夫的四肢,頓時之間他動彈不得。
「搞什麼……」
接著,雪倫的雙手朝地面噴出大量的雪,作為推進力幫助她上升至空中,凌空於雷爾夫的頭頂上。
天上下起了夢幻般的白雪,雷爾夫已經發覺如果憑蠻力硬是破壞冰柱反而會害自己受傷。
雪倫像是跳水選手那樣優雅,在空中扭動身體自在地轉一圈,朝雷爾夫的背直線往下墜。
嘖,這女人……雷爾夫現在有點惱火,沒想到雪倫竟會如此強硬,雖然現在動彈不得,但也不是沒有辦法掙脫。
就在雪倫認為自己即將得手時,雷爾夫的身體突然急速縮小,變回人形,雪倫穿過原本預計是雷爾夫蓬鬆柔軟的後背的位置繼續往下墜,「啊啊啊啊啊啊!」
雪倫的尖叫聲突然止住,她赫然發現自己竟躺在雷爾夫伸出來接住他的雙臂上。
看著雷爾夫惱怒的表情,雪倫露出潔白的牙齒笑著請求原諒,「哎呀,開個玩笑嘛,我幫你吹涼不要發火了。」說完,她朝雷爾夫吹了一口涼氣,寒冷的涼氣打在雷爾夫臉上,不僅沒有起到降溫的功能,反而害他的怒火更盛。
雷爾夫別過頭,將她安全放下來後逕自離去,其他人也在雷爾夫氣沖沖地離開後各自解散。
「你還在生氣啊?」特蘭朵問,他與雷爾夫移動到練習室隔壁的健身房。
「沒,只是她剛才的做法有點嚇到我了。」雷爾夫邊說邊一個勁的跳起來,抓住單槓做起引體向上。
特蘭朵則是拿起啞鈴,坐在一張長凳上鍛鍊二頭肌,「你這下可麻煩囉,那丫頭是敢愛敢恨的類型,只要是喜歡的東西就會全力追求,她在坐到你背上之前是不會死心的。」
雷爾夫露出一副略帶嫌惡的奇怪表情,不是因為討厭雪倫,而是腦海裡已經浮現出被她騎乘的樣子了。
過了一會,雪倫手裡拿著毛巾跟水壺,換上一身運動用的短背心跟緊身運動褲出現在健身房,才剛進來雪倫就與雷爾夫看對眼,她尷尬的朝他揮了揮手,「嗨……雷爾夫。」
雷爾夫對她點了下頭,就繼續做自己的事,雪倫當他還在生氣,走到離他們的位置有一段距離的跑步機運動。
「如果她跟你道歉,你會原諒她嗎?」特蘭朵朝雪倫的位置瞄了一眼。
「那個位置她聽得到,你是想先幫她試探我吧?」雷爾夫反問。
特蘭朵冷笑一聲,「啊啊,既然你都知道了,那就給個台階下吧。」
雷爾夫突然放下一直緊握單槓的雙手,「可以啊,反正我也不生氣了。」
然後,兩人一起看向雪倫,她似乎跟預料的一樣聽到他們的對話了,關掉跑步機,把毛巾跟水壺放在旁邊的休息處,走到雷爾夫面前。
「雷爾夫,抱歉。」她雙手合十,稍微把頭低下向他道歉。
直到與她面對面雷爾夫這才意識到原來雪倫的個子比她還要高,雷爾夫的視線與她的鎖骨平行,粗略估計她的身高大約一米八。
雷爾夫調整情緒,讓表情看上去嚴肅些,「雪倫,妳能明白我為什麼不肯讓妳騎嗎?」
「呃……不知道。」她的表情茫然,一旁的特蘭朵吃吃笑著,有種有趣的事即將發生的預感。
雷爾夫脫去上衣,轉身背對著她,裸露結實的後背。
「告訴我,妳從這上面看到了什麼?」
雪倫的眼睛抽動了一下,大概猜得到雷爾夫想藉故說一些若有似無的道理來說服她,但她可不吃這套。
雪倫伸出一根包裹冰霜的手指直接刺在雷爾夫的後背上,然後順著他的背往下滑,雷爾夫也因背後掠過一陣極寒的冰涼感而瑟瑟發抖,忍不住叫出了聲,「啊嗚嗚哇啊啊……」
雷爾夫抓著衣服癱軟在地上,回頭望著她惱怒的說:「妳在做什麼啦?」
「沒有啦,只是想摸一下。」雪倫開玩笑的說。
雷爾夫重整姿態站起來,清了清嗓子,想當作剛才什麼事都沒發生,「我身為一匹純種的孤高野狼,是不能輕易把後背讓給別人乘坐,妳能明白嗎?」
即使他這麼說,雪倫還是搞不懂他說這番話跟脫衣服展現身材的意義在哪裡?
眼看雪倫一頭霧水,雷爾夫便補充一句,「妳有看過天底下有哪匹狼會甘願當人類的騎乘工具嗎?」
雪倫猛地點頭回應,「有啊,在我老家我們會騎熊或是用狼拉雪橇,還挺好玩的。」然後,她拍了下手,腦中靈光一閃,「還是說你想拉雪橇?」
「不要。」雷爾夫果斷拒絕,穿上衣服。
「啊啊……我還是搞不懂你為什麼這麼堅持,只是讓我騎一下而已又不會怎麼樣。」雪倫稍稍鼓起臉頰鬧彆扭。特蘭朵暗想難道她以為裝可愛雷爾夫就會讓步嗎?
雷爾夫深吸一口氣,鄭重地說:「如果今天立場換過來,我一直纏著妳要妳給我騎,妳會答應嗎?」
話一出口,雷爾夫就驚覺自己說錯話,下意識地摀住嘴巴,雪倫也因為錯愕表情變得奇怪,整個房間好似突然瀰漫一股致命的氣體,使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我不是……」雷爾夫試圖解釋,雪倫卻伸手抵住他的嘴唇,抬起的頭上多了一層陰影,得意地發出一聲悶哼的冷笑,「沒關係,我都明白,只要你當我一天的坐騎,這件事我就不說出去。」
雷爾夫把她的手拿開,那雪白的手既冰涼又細嫩,摸起來的觸感非常柔軟。
雪倫的眼睛往旁邊移動,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不難看出她在盤算著該如何把雷爾夫變成自己的坐騎──看來強硬的作法對他不管用,改變戰術吧。
雪倫突然把手放在身後,身體向前傾倒靠近他,臉跟雷爾夫貼得很近,她那雙好似具有魔力的異色瞳裡散發出一股迷人魅力讓他忍不住一直盯著看,「好吧,我不勉強你了,剛才的事我也不會說出去,不過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雷爾夫沒有反駁也沒有抵抗,安靜地繼續聽她說。
「晚點我們的樂團要團練,大概四點多的時候到我們這兒來當聽眾。」
雷爾夫抿住嘴唇,遲遲沒有回應。
「可以嗎?」她的聲調變得很輕柔,然後伸手勾起他的下巴,把他逼得不給與回應不行的地步。
「可以。」雷爾夫緩緩道出口,聲音有氣無力,他感覺自己的靈魂好像快被雪倫那雙眼睛給抽走了。
雪倫點點頭走向出口,瀟灑地朝他揮揮手,把毛巾甩在肩膀上,「我很期待你的到來哦。」。
「這下你可麻煩大囉。」特蘭朵悠哉的說。
「怎麼說?」雷爾夫不解的問。
特蘭朵放下啞鈴,轉動一下肌肉繃緊的手臂,「雪倫那丫頭,一旦決定了某件事就會執行到底,不達目的絕不放棄。」
然後,特蘭朵抬頭往上看了看,「回想以前有次她想算計我,讓我喝下參雜了她用洗澡水凍結成的冰塊的飲料。」他一想起這件事,整個人就瑟瑟發抖,雷爾夫從他的表情就能預見雪倫幾經波折最後成功了。
「那你中計的時候有沒有生氣?」雷爾夫試探性的問。
特蘭朵拱起肩膀發出一陣表示沉思的呻吟,「嗯……其實還好,只能說長得好看的人不管做什麼都能獲得原諒,被整的人如果生氣反而會受到指責。」他揮了揮手,看起來不怎麼在意或是早就已經釋懷了,他隨後補上一句,「還好雪倫會拿捏分寸,不會做太過份的事。」
「用冰塊把我困住,強行騎到我背上還不過份啊?」雷爾夫反駁道。
「所以她才來道歉啊,再說你也一下子就原諒她了不是嗎?」
「才沒有。」雷爾夫雙手環抱,態度倔強的表示。
他們兩個又運動了一會,時間快到中午準備離去的時候特蘭朵又開了另一個話題。
「下午你會去聽她們唱歌嗎?」
雷爾夫的頭歪向一邊,苦苦思考,「雪倫的計畫大概是要引我進入她的場子,然後聯合她的朋友們用群眾優勢來說服我吧?」
特蘭朵笑了笑,把懸掛在脖子上的毛巾拿下來,輕拍他的肩膀,「你想太多了啦,以雪倫的個性一定是想讓你成為她歌聲的俘虜,再對你予取予求。」
雷爾夫的臉垮了下來,「這樣也沒好到哪裡去。」
「反正你口頭上都答應了總要去吧。」
雷爾夫抬頭望向前方的電梯,若有所思,「我記得下個月威霖多會舉辦水上摩托車競賽吧?」
「對啊,怎麼了?」
雷爾夫露出平常那樣帶點邪惡且充滿奸計的微笑,似乎已經想到反將她一軍的辦法了。
下午,雷爾夫如期赴約,修格指引他來到位於二樓的一間多功能室,裡面的空間比他預期的大多了,估計可以容納一整支管樂隊,門旁的架子上放滿了各類樂器,雪倫跟她的朋友們現在正在裡面幫樂器調音。
第一個看到雷爾夫現身的是伊雷娜,她用下巴朝雷爾夫的方向指了指,「雪倫,那傢伙真的來了耶。」
雪倫看到雷爾夫的出現便露出滿意的笑容,對旁邊的兩人輕聲說道,「放心,等計畫成功一定也會讓妳們騎。」
伊雷娜的神情略微苦澀,似乎在說我就不用了。
「三位小姐午安。」雷爾夫走到她們面前恭敬的說。
「拿張椅子坐著看吧。」紫羅蘭指向旁邊的牆壁,但那裡空無一物,沒有任何東西。
雷爾夫心想如果自己是第一天來這裡肯定會一頭霧水,但現在已經逐漸適應水分子領先現代科技數十年的先進環境了。
紫羅蘭話一說完,牆壁裡就飛出一張方形的軟墊飄到雷爾夫後方,懸浮在半空中,雷爾夫伸手一拉從軟墊裡拉出椅背。
站在舞台最前面,手持用雪花紋路點綴的深藍色吉他的人是雪倫,位在她身後左右兩邊的分別是負責打鼓的鼓手伊雷娜以及負責電子琴的鍵盤手紫羅蘭。
雪倫湊進麥克風,視線快速掃過眼前的一切,彷彿這裡擠滿了數百位觀眾,最後,她把目光放在雷爾夫身上,雷爾夫也繃緊神經,脊椎挺直。
「我們元素樂團在此感謝一位特別的聽眾來訪。」然後,她與身後的兩位同伴互相交換一個眼神,「第一首歌,北國雷鳴。」
由一小段優美的電子琴聲作為序曲,她們的表演也隨之展開。
就雷爾夫對音樂的認知,一首好的曲子可以讓聽的人進入一種若有似無的幻境中,並使人沉浸在裡面無法自拔,而她們演奏的歌曲確實擁有這樣的水準。
曲風優雅卻又帶有帶點狂野,狂野之中又不會擾亂整體的美感,雪倫的歌聲也是超乎雷爾夫的預期的好聽,不管是對聲線的起伏拿捏或是演奏的節奏都抓得很準,最後整首曲子在一段靜謐的旋律中收尾。
第一首歌結束,雷爾夫不禁露出讚許的笑容點點頭,誠心為她們鼓掌。
雪倫嘴角揚起,欣然接受他的掌聲。
「下一首歌是雪地裡的向日葵。」
女孩們接下來演奏的每首歌曲都展現出不輸給職業樂團的水準,雷爾夫感覺自己好像包下了一整個樂團來為自己演奏似的,心中湧現出一股難以言喻的爽快感。
不知不覺已經演奏了好一段時間,雪倫與兩位同伴互相交換一個眼神,決定稍作休息。
於是,她們也拉了張椅子,與雷爾夫圍坐在一張桌子邊閒聊。
「妳們演奏的真好。」雷爾夫一開口便是他發自內心的讚賞。
「如果其他樂團也有像伊雷娜這麼認真的團長也能演奏得跟我們一樣好。」紫羅蘭接著說,望向伊雷娜。
她撥了撥額頭上一小搓的黑色瀏海,臉上難掩喜悅的神色,卻又很謙虛的表示:「沒這麼誇張啦,主要還是多虧大家能保有熱忱的關係。」
「雷爾夫,你有沒有被我的歌聲迷倒啊?」雪倫開口說,雷爾夫心想,看來雪倫的如意算盤真的跟特蘭朵所說的一樣。
他保持鎮定地點了點頭,抬起手做個手勢面帶微笑的說:「當然囉,我都快要變成妳們的小粉絲了。」
雪倫的手指交錯握緊平放在桌上,露出頗為滿意的表情,「那下次工作的時候要不要跟我們一起來?你可以變成大野狼載我們,我可以唱給你聽哦。」
「呃……」雷爾夫皺緊眉頭,一陣尷尬的長音冷卻了熱絡的談話氣氛。
雪倫眼看情況不對,便再度擺低姿態趴在桌上仰頭望著她,「哦,拜託,這主意對你來說也不壞吧。」然後,雪倫雙腿往地面一蹬,椅子就自動移動到位於桌子對面的雷爾夫身邊。
她熱切的摟住雷爾夫的肩膀,並對坐在桌子兩側的伊雷娜跟紫羅蘭使了個眼色,在雷爾夫到來前她們就說好要一起說服雷爾夫了,儘管她們兩個不像雪倫那樣來興,但看在好姊妹的份上還是半推半就的答應了。
她勾住雷爾夫的肩膀,與自己緊緊靠在一起,伸直手臂在空中畫出一道線,好像她心中的幻想都在半空中以影像的方式出現,「你想想看,行走在原野時,有三位美女坐在你的背上,做為男人還有什麼比這更享受的。」
雷爾夫眼睛瞇細轉頭望著她,「現在交通這麼發達,行走原野穿梭各大城市的頻率恐怕不如妳想像中的多,與其把我當馬騎還不如去租車中心租一輛車還比較方便。」
面對雷爾夫的反駁,雪倫呵呵笑了兩聲,「這你就錯了,即使現在無人車普及了還是有計程車司機這行業,交通產業不管再怎麼發展,還是會有人騎馬或是用牛車,為的就是一種風情,一種浪漫啊!」雪倫說得頭頭是道,看著雷爾夫不為所動,雪倫湊到他耳邊補上一句,「而且你這麼做會很受女生歡迎。」
「真的?」雷爾夫抓到機會故意露出狐疑的表情反問。
「那當然,只要你現在點頭答應,就可以得到三位美女的青睞,而且以後我們團練隨時歡迎你來聽歌,對吧?」她說完便對伊雷娜投以懇求的目光,伊雷娜很想拒絕,因為這已經超出剛才答應要幫雪倫的範疇了,不然她平常很討厭別人來觀看她們團練的過程。
接下來,雷爾夫刻意低頭假裝在沉思,雪倫跟伊雷娜已經上演了一場只用眼神與輕聲細微的音量進行的激烈談話。
紫羅蘭捕捉到雷爾夫把臉埋在在桌子底下竊笑的模樣,便開口說道:「雷爾夫,願意就願意,不願意也請直說,你這個樣子捉弄我的朋友讓我很不高興。」
怪了,我記得我上午的時候就當著所有人的面拒絕過雪倫了不是嗎。雷爾夫很清楚一說出口接下來就換雪倫遭到責備,於是把話留在心底。
再者,與紫羅蘭四目相對的那一刻,他便感受到一股不可隨意侵犯的強悍氣勢,這也讓他明白紫羅蘭在個性上的一些人格特質;這恐怕是脾氣溫和,氣質出眾的她一旦認為自己的好姊妹被人惡整時才會展現出的一面。
雷爾夫抬起雙手示意她冷靜一點,「既然如此,大家就別浪費時間了,一次性的做個了結吧,用雪倫可以接受的方式。」
雪倫的異色雙瞳發出充滿期待的耀眼光芒,「那你是答應囉?」
「才沒有。」雷爾夫立刻反駁。
「來一場賭注吧。」雷爾夫只丟出這幾個字,他打算先觀察她們臉上的反應幾秒鐘再接下去說。
「如果我輸了,別說雪倫了,我給妳們三位騎一次,而且當坐騎時會服從妳們的指示。」
「那如果是我輸呢?」雪倫警戒性的問,有點擔心雷爾夫會提出太過份的要求。
「這個嘛……」雷爾夫摸著下巴假裝在思考,實際上他早就想好要對方提出的賭注了。
他豎起一根手指說:「這樣吧,如果我贏,妳們三個跟我約會。」
就如他所預期的,她們之間爆出一陣詫異的喧鬧聲。
「一次三個,你有這麼飢渴嗎?」伊雷娜摀著嘴巴訝異的說。
「噁心。」紫羅蘭抬起頭,一臉厭惡的說。
「雷爾夫,真看不出你是這種人。」就連雪倫說話也很不客氣。
雷爾夫不受影響,沉下心來解釋,「妳們不用這麼緊張,口頭上說約會,其實也只是跟朋友出門吃喝玩樂熱絡感情罷了。」
伊雷娜揮手笑著說;「這我們當然曉得囉,只是逗逗你啦。」
雪倫開口問:「雷爾夫,不能只有我跟妳賭就好了嗎?」
「我是覺得人多一點會比較有趣,而且我剛才也說了,只要妳們贏,三個人都可以騎我,如果不行的話那就當我沒說過吧。」雷爾夫的提議一下子就把情勢扭轉了,如果按照原本的發展單純拒絕雪倫的話很可能會讓他以後很難跟她們相處,但以賭博的方式不僅可以讓個性容易衝動的雪倫不假思索地拼命拜託朋友一起加入,不管結果如何都能以一個不錯的結尾為這件事畫上句點。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們要討論一下哦。」雪倫表情僵硬又很擔憂,似乎沒把握說服另外兩個人。
伊雷娜用拳頭拍桌,豪邁的大喊;「沒問題,我參加,不過我可先說好哦,跟我們約會時的費用你要負責,行程我們安排!」
紫羅蘭雙手合十在一旁附和,「好像挺有趣的耶,看到雪倫這麼想騎,我也感興趣了。」
「妳們……」看到朋友們如此相挺,雪倫感動得快要流下淚水了。
「真是美好的友情。」雷爾夫也感動的說,同時也覺得有趣,因為她們連要賭什麼都還沒過問。
「所以我們要賭什麼?」雪倫問道。
「下個月威霖多舉辦的水上摩托車女子組競賽,只要你們三個其中一人奪冠就算你們贏,如果沒有就算我贏。」
三個人之間彼此互望,對於能否獲勝似乎沒有十足的把握。
雷爾夫沒有理會她們的眼神交流會議,伸出手放在桌上,「願意參與這場賭局的話就把手放上來。」
伊雷娜跟紫羅蘭依序將手放上去疊在雷爾夫的手背上。
三個人一同望向遲遲沒伸出手的雪倫,只見她嘴角上揚,臉上浮現出高傲的冷笑,「哼,到時候我一定會親自幫你穿上為你打造好的馬鞍跟韁繩。」
最後,她也將手放上來,這場賭博也就此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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